第二章 莫娜·阿尔弗莱德的车子朝着研究所的方向以130 公里每小时的速度疾驶! 他们三人谁都没有再提起刚才在塞萨尔家中讨论关于杰夫质变的话题,因为现在的 状况更加危急,谁也不敢推测这种事态将会演变成什么样。但每个人心里都非常清楚, 那就是多耽误一分钟,就会多一份隐患。他们只能盼望着耶斯特·萨罗的意识不要将本 体占有,不然导致的后果根本无法想象! 阿尔弗莱德娴熟的驾驶技术使得他们只用了平时一半的时间就到达了研究所。 三个人下了车,走到研究大楼的门口。 这时他们感觉到有一股很浓的血腥味扑鼻而来!莫娜和埃尼卡吓得向后退了几步。 “你们就在大楼外等着我吧……”杰夫说到这,停顿了一下,想了想。 如果克雷蒂的本体获得了自由,那么莫娜和埃尼卡在什么地方都是不安全的。她们 必须和杰夫在一块! 想到这里,杰夫改了口:“你们还是跟着我更安全些!” 莫娜和埃尼卡连忙点头。 杰夫继续叮嘱道。“进去以后一定要在我后面跟紧!” 杰夫·安德森慢慢的推开了研究所大楼的大门,小步的挪了进去,埃尼卡和阿尔弗 莱德紧跟其后。整个大楼,连同管辖区处漆黑一片,一点儿亮光都没有。只能闻到一股 让人感到恶心的气味。他们靠着莫娜手机屏幕的亮光,慢慢的向里挪动着。因为屏幕上 的灯光过一小会就会熄灭,因此杰夫必须不断地按着键盘。在周围极为安静的环境中, 伴随着按键的“嘀、嘀”声尤为突出。在这样的气氛中,埃尼卡和莫娜的心都提到了嗓 子眼。 “光线太暗了。”杰夫把声音讲到了最低。 大楼里静得吓人。即便杰夫刚才是如此的轻声,也把后面的两位女士吓的哆嗦了一 下。 “噢,不用害怕!这么黑的地方,耶斯特·萨罗耶也看不见什么!” 埃尼卡夹在杰夫和莫娜的中间。但她还是吓得两腿发软。一只手捂住鼻子,另一只 扶着墙,颤颤巍巍的走着。忽然她感觉到墙上又湿又滑,弄了她满手。于是她紧忙把手 缩了回来。“这……这是什么?”埃尼卡说着把手伸到眼前,仔细看了看! 是血!满手的血! “啊!!”埃尼卡失声的尖叫起来。 杰夫赶紧转身捂上了埃尼卡的嘴。 紧接着,一段微小的声音传入了他们的耳朵。 “救……救救我。”声音是在离他们很近的地方。 “谁在哪?”杰夫站在原地问道。 “是我……史密斯。” “噢!班德·史密斯?”莫娜说到。 “是的…是我…”声音又微又颤。 杰夫他们顺着声音来到了跟前。的确是史密斯! 可怜的大胖子倒在地上,浑身没有一点力气,他的双手在使劲压着自己的脖子,显 然是在这个地方是受了不轻的伤。“谢天谢地……”史密斯喘着粗气地说。 “让我看看。”杰夫用手机微弱的灯光照着史密斯,轻轻的拨开了他压在伤口上的 手。 在靠近喉咙的地方有一道又深又长的刀口。幸好没有割到主动脉,但血还是不断地 涌露出来。杰夫从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一条衣布来,捂在了史密斯的脖子上。 “这些都是耶斯特·萨罗干的吗?”杰夫问道。 “是的!”史密斯说着紧握住杰夫的胳膊。“他,他不是人!” 杰夫当然要比他更了解事实的真相。“他现在在哪?” “大概……已经离开这里了。” 杰夫瞅了瞅漆黑的四周。“告诉我,大楼的电闸在什么地方?” “保安室!离这很近,直走50米,左手边的门就是。” “好的!”杰夫心里只惦记着霍尔德,他听到史密斯说到杀人犯离开了大楼,便立 刻站起了身!“埃尼卡,莫娜,你们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去拉开电闸!” 杰夫说完就拿起手机,朝保安室的方向跑去,没两分钟,他便到了。 “咔!”的一声!整栋大楼亮了起来! “啊!!!啊!!!”外面传来埃尼卡的尖叫! “埃尼卡!”杰夫听到了叫声,赶紧跑了出来。 一走出保安室,杰夫才知道埃尼卡是为什么尖叫。整个研究所的景象如同地狱一般 呈现在他们的眼前!到处是挂在墙上的死尸!尸体是靠三根钢筋铁条刺穿了身体而插在 墙上的。一根扎在了胸部的正中央,另外两根分别插在了左右两臂。这里面有穿制服的 保安,也有身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每个尸体的姿势都一样,都是迈特雷格·克雷蒂被 固定在铁架台上的姿势!!鲜血顺着整个身体源源不断地流在了地面上!现在的地面已 是湿漉漉的一片!杰夫这才发现自己的裤子上也沾满了刚才跑步时溅到的血迹! “噢!!我的天!霍尔德!”杰夫看到了这种情景,首先是害怕,紧接着他就越来 越担心霍尔德。他没有顾及到埃尼卡和阿尔弗莱德!朝着管辖区的方向大步跑去! “杰夫!”埃尼卡看见了他,边追边喊:“等等我!” 杰夫没有停下来!现在他的脑子里只想着霍尔德!“霍尔德,千万不要死啊!”杰 夫边跑边流着眼泪。 到了管辖区,居然连这里的病人都被萨罗杀害了。所有的牢门都打开着,到处是精 神病人和保安的尸体,血迹铺满了整个地面。 “霍尔德!”杰夫不停大叫着霍尔德的名字,但始终没有他的回音。最后,他来到 了克雷蒂的监房! 这一幕是杰夫·安德森最不想看到的,即使他已经想到了最坏的结果! 霍尔德的尸体横趴在铁架台前,他的左手只伸出了一根指头,在头部的旁边写下了 一行血字,另外的一只胳膊已经断掉,落在离尸体不远的地方。整个腹部的位置淌着一 大滩血,血渍浸透了他全部的衣服。 “不!!!霍尔德!!!!!!”杰夫仰天大叫了一声,跪倒在地上。 莫娜和埃尼卡随后赶了过来。 “噢!天哪!怎么会这么惨?”莫娜说道。 莫娜捂着嘴慢慢走了过去,她看到了霍尔德留下的血字:Final QC,The body can't be ext……后面的几个字母被流淌出来的血迹掩盖了…… “QC大概是质变的意思(qualitative change)。”莫娜分析着。“终极质变,本 体不会……”莫娜猜不到最后一个词是什么,她摇了摇头。 杰夫没有听,一直跪在原地流泪…… 过了一小会儿,杰夫的眼前变得模糊起来,头也又晕又疼,这正是人格替换的先兆。 “塞萨尔要醒来了吗?”他说着站了起来。 突然!他发现了在对面的窗户上映出的自己的样子,玻璃上映出的已经不再是自己 了。这是塞萨尔! 杰夫颤悠悠的走到了窗户旁边,摸着自己的脸。 “等你在镜中看到的不再是你,而是你本体的样子。”杰夫重复着克雷蒂跟他说过 的话。“天哪,我的质变……这么早……就要到来了……” 说这句话完,杰夫便晕倒在地。 这句话被埃尼卡听得一清二楚,她的痛苦的心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谁都没想到他 们在塞萨尔家中讨论的问题仅仅隔了两个小时就发生了! 埃尼卡跑到了杰夫的身边紧紧地抱着他。边哭边不停地小声说:“杰夫!求你不要 离开我,不要质变……” 杰夫的身体仍一动不动的躺在埃尼卡的怀里,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过了许久,蒙特纳多·塞萨尔的意识才渐渐清醒过来…… 早上。 研究所大楼。 在三个人来此之前,大楼里的报警装置始终都没有响过,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报警。 因此警车和救护车到来时已经是事发3 个小时以后了。 经过一系列的搜救以后,才知道整个研究所大楼和管辖区只存活下班德·史密斯一 个人。他被送到了附近的医院进行治疗。 但是来到这里的警察们,个个都慌里慌张的。他们迅速的勘查完现场,封锁了大楼。 便立即撤离了这里。根本就没有理会塞萨尔他们。 “不用作口供吗?”塞萨尔疑惑得问着。 莫娜的表情很严肃。“现在有比这更严重的事!耶斯特·萨罗出来了,肯定到处都 在发生命案!现在警察根本顾不得咱们。” “这太可怕了!”塞萨尔揪着自己的头发。 “对了,塞萨尔!”莫娜想到了一件事。“你现在觉得有没有什么异常?” “我?没有啊,我很好。” “但是杰夫在他昏厥之前看到了自己的样子,这就意味着他的质变就要到来了!” “什么?这么快?”塞萨尔摸着自己的身体。“那为什么我没有任何感觉。” “因为你现在的意识是属于本体的,所以杰夫感觉到时间变慢不会影响到你,只有 当你作为下一个世界的人格时,才会跟着杰夫一起质变!而现在克雷蒂的本体就是这样, 只有本体的意识苏醒才会使他的速度恢复正常,其余的十七个人格,无论哪个人格占有 本体,他都是感觉到时间在渐渐变慢的!”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我想先去一趟医院,找史密斯。我想问问他当时看到了什么?为什么萨罗会有这 么大的力气?居然以一人之力就能把尸体钉在墙上!” “好的,我们和你一起去!”塞萨尔说着拉上了埃尼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