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纽约中心医院。 “我想知道‘终极质变’是什么意思?”刚刚结束完一个话题。莫娜又挑起了一轮 新的研究题目。 “什么‘终极质变’?”史密斯疑惑不解。 “霍尔德临终前留下的遗言:终极质变,本体不会……怎么样?” “我也想不出来什么是终极质变。”塞萨尔说道。“但我认为这肯定是一个很重要 的信息,不然霍尔德不会临死时挣扎的写出那样一段话来。” “嗯,我也这么认为。”莫娜回答道:“终极质变,顾名思义说的是最后一次质变。 也就是说经历了这次质变之后,他们去往了这个宇宙之外的宇宙,便不再质变了。” “没那么简单。”赛萨尔想了想。“如果单纯是那样的话,对于杰夫·安德森和我 们这个世界而言反而是一件好事。” “好事?”三人同时疑惑的说道。 “没错!你们想想,我们的宇宙同样是一个人体,那么克雷蒂和杰夫的质变都会使 他们成为这个宇宙人体的人格,如果真像阿尔弗莱德说的那样,克雷蒂经历终极质变以 后,在下一个宇宙中便不再质变,那么这个人体也就可也保住,我们这个宇宙也就可以 保住。不是吗?而杰夫·安德森也很可能因此而停止质变!” 这段解释虽然简短,但真的够他们思考一段时间的。 “可能真的会像你说的那样,是件好事也说不定。”莫娜想了一会儿,略带喜悦的 说。 “我不这么认为,霍尔德临死时费尽力气给我们留下这段话绝对不会是想告诉我们 一件喜事。他肯定知道这里面蕴藏着某种危机,迫切的希望我们知道……”塞萨尔很严 肃。“不对,我的感觉告诉我,这段留言是霍尔德留给杰夫的。” 赛萨说完之后,周围一时变得寂静起来。 埃尼卡·夏林纳一言不发的站在旁边。她不太想参与到他们的讨论当中,并且刚才 听到塞萨尔提到了杰夫、提到了质变,此时她的情绪更加低落起来。 为了转移情绪,她随手拿起身边的遥控器,打开电视。手指不停地按动着频道切换 键。 突然,一个画面将她的手指定格在空中。 电视上播放的正是直升机上拍摄下来的画面——因斯和安娜遇害的全过程。 “快看,天哪!这件事肯定和耶斯特·萨罗有关!”埃尼卡一边叫嚷一边扭头看着 他们。她并不知道画面上遇害的人和塞萨尔是什么关系。以至于她跟本没有注意到赛萨 尔的表情变化。 而此时的赛萨尔,已经把拍摄到遇害者的这一幕完全印在了眼睛里。刚才探讨过的 话题,萨罗,终极质变,甚至是杰夫即将质变给他身体造成的不可挽回的破坏,这些事 情都在塞萨尔的脑海中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所想到的,则是作为一名父亲,作为一名丈 夫,失去了自己妻子和儿子的痛苦。 “玛丽·安娜!?”莫娜失声尖叫。她这才开始注意塞萨尔的神情。赛萨尔早已呆 愣的站在那里,他的世界似乎都聚集到了那二十几英寸的屏幕上,而整个人都像与周围 的事物隔绝了一般。 ——我生了一个儿子,9 个月前。这是我们的儿子。 当因斯知道孩子不是他的时候,他非常恼火,还经常地打我。 因斯跟本容不下他。 难道你忍心让咱们的儿子进孤儿院? 不管安娜做错了什么,这毕竟都是我的亲骨肉,我必须收养他。 我的儿子不应该遭到这样的待遇,他什么错也没有。 儿子叫什么? 维克多,维克多·塞萨尔。 …… 残酷的事实,冰冷的影像,使得赛萨尔脑中不停地穿梭着关于儿子和安娜的对话。 他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居然是通过这种方式见到自己的儿子! “哦……维克多,我的儿子!”他抑制不出自己的感情,双手抱头,痛哭了起来… … 埃尼卡见情况很是诧异,想问问是怎么回事。但话刚到嘴边,看到身边的莫娜在给 她使眼色,便也沉默了。 病房里,只听见塞萨尔的哭泣声…… 几分钟后。 忽然,赛萨尔感觉到头昏眼花,天旋地转。他站在原地,身体晃动着在寻找重心。 “你,你没事吧?”班得·史密斯问道。 “他在进行人格替换。”莫娜回答。“也好,让赛萨尔睡会吧。” “告……告诉杰夫,让他替我宰了萨罗。他,他能办的到。”塞萨尔说完,昏倒在 地。 “我的天!今天我算是见识到了!”史密斯惊讶地说。 莫娜和埃尼卡赶紧将赛萨尔抬到另一张病床上。 频道里的画面仍在继续。他们顾不得多想玛丽·安娜和她的儿子。边看电视,边等 着杰夫清醒。 “你们看!”莫娜好像发现了什么,她指着电视机。“你们看地面上!” “怎么了?” “为什么地面都被破坏了?” 果真,因为镜头是从飞机上俯拍下来,所以地面上的情况很容易被人注意到。柏油 路已经被糟蹋的破败不堪。不仅能看到很明显的断裂裂痕,也能看到整个路面被掀起的 景象,并且到处都是一个个的被砸进去的浅坑。 画面到了萨罗冲着镜头微笑的那一幕…… “噫!!”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出一身冷汗。 在整个实况录像里,这是唯一一个能看到萨罗的镜头。 “等,等等!”细心的莫娜立即注意到一个细节。“快看他的脚!为什么全部陷在 了路面里?” “哦!真的,这是怎么回事?路面这样,是他造成的?” “恐怕是……”莫娜想了想,忽然恍然大悟。“难道说……他的质量在增加?” “什么?”史密斯仍没反应过来。 “只要是有质量的物体,速度越接近光速,质量就越大……” 其实坐在一边的埃尼卡,看到这个现象的时候一直在思考,总觉得像极了谁给她提 到过了什么信息。而莫娜的这一句话,提醒了她。“天哪!这不正是前两天米勒先生给 我讲到过的吗?” ——人不可能超越光速。达到光速都是不可能的!因为,只要是有质量的物体,越 接近光速,他的质量就越大。照这样推论下去的话,如果达到光速,质量就会变得无穷 大!最后造成的结果就是大爆炸!类似于宇宙大爆炸的大爆炸! 体积不变,质量无穷大。那么对于无穷的质量来说,体积不就是抽象的一个点吗? 而宇宙形成之前不就是这种状况吗?如果那样的话……可能会在宇宙的里面发生宇宙大 爆炸,把原有的宇宙炸开,在里面形成一个新的宇宙…… 而宇宙的法则告诉我们,每一个生命便是一个宇宙,只是速度没有达到一定的量, 因此我们所看到的宇宙只是宇宙。 那么,如果萨罗发生了大爆炸,那么他的本体(克里斯)在这个世界里就膨胀成了 宇宙,而在下一个宇宙,本体依然完好无损,仍然是克里斯自己的身体。 这就是说,本体也有了穿越宇宙的能力,永远不会毁灭了,毁灭的……只是这个宇 宙。 终极质变,本体不会毁灭——这正是霍尔德留下的遗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