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头版新闻 黑塔市火葬场的凶杀案实在令人震惊,一下子就成了许多报纸的头版新闻,而 唯一幸存下来的见证者瘦柴棒则一下子就成了几乎家喻户晓的新闻人物。 为了尽早破案,黑塔市公安局以最快的速度成立了‘黑塔市火葬场特别凶杀案 ’专案刑事组,此专案刑事组的组长是黑塔市公安局副局长曹平。 这个曹平,年纪四十岁左右,身高一点七三米,曾经就读上海公安大学,获得 博士学位,所以曹平是黑塔市学历最高的公安人员。 在专案刑事组临时会议上,曹平并没有发表长篇大论的讲话,他只是简单地说 道:“黑塔市火葬场特别凶杀案是一件棘手的案件,同志们,我不说废话,现在就 开始工作,一刻都不能够担搁,因为这关系到同志们的声誉,更关系到人民的生命 的安全。” * * * 为了破案的需要,黑塔市火葬场特别凶杀案的唯一见证者瘦柴棒已经被专案刑 事组的成员严密地保护了起来。 就算是嗅觉最灵敏的德国纯种猎狗,如今要找到瘦柴棒所在的具体位置,都难 以办到。 曹平快步走进一座秘密的房子里面,然后曹平就在瘦柴棒的对面坐了下来。为 了找出罪大恶极的凶手,有一些问题要询问瘦柴棒。 看得出来,瘦柴棒的样子显得非常紧张。 曹平面对瘦柴棒,用很温和的声音说:“我叫曹平,是黑塔市公安局副局长, 也是‘黑塔市火葬场特别凶杀案’专案刑事组的组长。你不要紧张,你在这座秘密 的房子里面,是比较安全的,有专案刑事组的成员在保护着你,你不用太害怕了。” 瘦柴棒实话实说:“想起凶杀的场面,我就忍不住害怕。” 曹平仍用很温和的声音说:“我现在可以询问你几个问题吗?这对于破案,非 常重要。” 瘦柴棒迟疑了一下,说:“你想问我什么问题,就问吧,只要我知道,我一定 如实说。” 曹平慢慢说:“当时,你看清凶手的样子了吗?” 瘦柴棒用肯定的声调说:“我看清了凶手的样子,而且凶手的样子,我看得非 常清楚。” 曹平说:“凶手有什么具体的特征?” 瘦柴棒说:“凶手的眼睛是血红的,凶手的指甲特别长。而且当这凶手吃掉火 葬场办公室第二个死者的心脏以后,就变成了火葬场办公室第二个死者的样子。” 说到这里,瘦柴棒明显地激动了起来。 曹平问:“凶手杀人时,你在什么地方?” 实际上,曹平在心里是非常怀疑瘦柴棒说凶手变形的话的真实性,或者是瘦柴 棒受到了极度的刺激,造成瘦柴棒所说的话语的一部分失真。 瘦柴棒答:“凶手杀人的时候,我就躲藏在火葬场东北面的一个非常隐蔽的角 落里。” 曹平说:“当时,你隐藏的角落距离凶杀现场有多远?” 瘦柴棒默然考虑了一会儿,说:“当时,我所在的位置,距离凶杀现场至少有 五十米。” 曹平说:“五十米的距离对于一个近视眼来说,看东西是很不清楚的。你是近 视眼吗?” 瘦柴棒说:“不是。我不是近视眼,我的眼睛很好,真的,你可以当场检验我 的视力。” 曹平说:“你有没有看见火葬场办公室第一个死者的死亡过程?” 瘦柴棒说:“没有,我躲藏在火葬场东北面的一个非常隐蔽的角落里时,火葬 场办公室第一个死者已经倒在血泊中了。” 曹平问:“你听到火葬场办公室第二个被害者与凶手所说的话了吗?” 瘦柴棒答:“断断续续地听到了一些,但是我不是听得特别的清楚。” 曹平说:“你听到火葬场办公室第二个被害者与凶手,各自都说了一些什么样 的话呀?” 瘦柴棒说:“当时,火葬场办公室第二个被害者说的最多的话就是‘不要杀我 ’‘别杀我’之类的话,而凶手的话就是‘我倒着数十下……还没有……拿过心脏 吃……我就要……取出你的心脏来’之类的话。” 曹平问:“根据我们‘黑塔市火葬场特别凶杀案’专案刑事组对凶杀现场的调 查,火葬场办公室第二个被害者竟然吃了火葬场办公室第一个被害者的心脏,这到 底是怎么回事?” 瘦柴棒答:“我确实看到了火葬场办公室第二个被害者吃人的心脏的事情,真 的是可怕极了,但是以我看来,这肯定是凶手逼迫火葬场办公室第二个被害者这么 做的。” 曹平说:“凶手是用什么方法,逼迫火葬场办公室第二个被害者做出吃心脏的 事情的?” 瘦柴棒说:“凶手大约是威胁火葬场办公室第二个被害者的生命,我看到火葬 场办公室第二个被害者向凶手下跪,甚至向凶手磕头。” 曹平说:“在火葬场办公室第二个被害者磕头时,凶手是什么样的反应?” 瘦柴棒说:“凶手无动于衷地数着数目。” 曹平说:“凶手无动于衷地数着,数目?” 瘦柴棒说:“是的,凶手无动于衷地数着数目——倒着数十下,拖长声音数着 数目,就如同这样:十——九——八——七——六——五——” 曹平说:“凶手是不是从‘十’数到了‘一’这个数目?” 瘦柴棒说:“一点不错。” 曹平说:“然后呢?” 瘦柴棒说:“然后,火葬场办公室第二个被害者霍然站了起来,紧接着,火葬 场办公室第二个被害者从凶手的手上拿过心脏,就猛然咬了一口。” 曹平说:“接下来呢?” 瘦柴棒沉默了一阵子,忽然说:“我口很干,想喝点水。” 曹平朝站在自己旁边的专案刑事组的成员小伍做了一个简单的手势,小伍立即 就为瘦柴棒倒了一杯茶水。 喝了茶水以后,瘦柴棒低声说道:“我真的很想抽烟,可不可以给我一支烟?” 曹平先从自己的衣袋里掏出一盒白沙牌子的香烟,然后从白沙牌烟盒里抽出一 支白沙烟递给瘦柴棒,接着曹平亲自用打火机为瘦柴棒点燃了这支白沙烟。 瘦柴棒吸了一口烟,缓缓地吐出了烟雾,说:“接下来,火葬场办公室第二个 被害者忍不住呕吐起来,他的嘴边是人血。可是,我却听到凶手拖长声音说:”把 这颗——心脏——吃下去——我就不杀你——吃下这颗心脏——我可以让你活命。 ‘ 火葬场办公室第二个被害者的眼神几乎呆滞了,他顿然停止了呕吐。“ 曹平说:“再接下来呢?” 瘦柴棒又吸了一口烟,慢慢地说:“再接下来,凶手又说了一句什么话,我没 有听清楚,但是这一句话显然起了作用,火葬场办公室第二个被害者突然歇斯底里 地叫起来,然后他就疯狂地吃起心脏来,他的面目显得狰狞……当他吃完了心脏以 后,他的双腿一下子发软,他就坐到了地上。” 曹平为自己点燃了一支白沙烟,说:“非常明显,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 瘦柴棒说:“事情当然并没有就此结束,凶手缓缓地蹲下,伸出了其紫色的舌 头,轻轻地舔了舔火葬场办公室第二个被害者嘴边的血迹。” 曹平不由得说:“凶手是紫色的舌头,你看清楚啦?”如果凶手的舌头是紫色 的,那么仅仅就凭这个特征,对于辨识凶手就大有好处。 瘦柴棒说:“我看得非常清楚,凶手是紫色的舌头。” 曹平说:“会不会是夜晚光线的缘故,你把红色的舌头看成了紫色的舌头?” 瘦柴棒说:“夜晚光线的缘故?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当时看到凶手的舌头, 是紫色的。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紫色的舌头。” 曹平随便指了指房子里面的红柜子,问:“这柜子是什么颜色?” 瘦柴棒答:“这柜子是红色呀!” 曹平随便指了指房子里面的紫凳子,问:“这凳子是什么颜色?” 瘦柴棒答:“这凳子是紫色呀!” 经过这样的测试,可以证明瘦柴棒确实不是色盲。 曹平说:“凶手舔了舔火葬场办公室第二个被害者嘴边的血迹,接下来呢?” 瘦柴棒说:“火葬场办公室第二个被害者先是没有任何表情,后来他忽然嘻嘻 哈哈地笑了起来,看样子,他已经神经错乱了,成了一个疯子。” 曹平说:“紧接着呢?” 瘦柴棒吐出一口烟雾,说:“紧接着,凶手猛然出手插入火葬场办公室第二个 被害者的胸膛,取出了火葬场办公室第二个被害者的心脏——火葬场办公室第二个 被害者突然尖叫一声,就脑袋一歪,斜倒下去。死亡来得是这样迅速,火葬场办公 室第二个被害者的胸膛上有了一个令人触目惊魂的血窟窿。” 曹平忍不住提高声音说:“凶手只是用手取出火葬场办公室第二个被害者的心 脏的?” 瘦柴棒说:“是这样的。” 曹平说:“凶手的手指上是不是戴了很锋利的刀?” 瘦柴棒说:“没有。只不过,凶手的手指甲很长很长,如同锋利的刀一样。” 手指甲如同锋利的刀一样?手指甲可以插入胸膛?曹平在想,瘦柴棒说的这些 话,到底有多少真实的成分呢?这弄得曹平的思绪有些混乱。 按照平常的逻辑来考虑,对于瘦柴棒的话,能够提得出质疑的地方实在是不算 少。 曹平说:“凶手取出了火葬场办公室第二个被害者的心脏,接着发生了什么情 况?” 瘦柴棒黯然说:“接着发生的情况是,凶手吃掉了火葬场办公室第二个被害者 的心脏以后,凶手的相貌忽然就变化成火葬场办公室第二个被害者的相貌。紧接着, 凶手就朝火葬场的停尸间走去。幸好当时我不在火葬场的停尸间,否则我可能也是 死路一条。” 曹平不由得说:“凶手的相貌忽然就变化成火葬场办公室第二个被害者的相貌?” 瘦柴棒认真说:“完全是这样,我亲眼看见的。” 曹平说:“要是你真的没有看错,那么凶手就不是人。” 瘦柴棒顿然问:“凶手是不是鬼?” 曹平当即回答:“我不相信世间上有‘鬼’这一回事。” 瘦柴棒说:“关于‘鬼’这一回事,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呀!” 曹平说:“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瘦柴棒猜测着:“可能凶手真是一个厉鬼。” 曹平说:“世间上没有‘鬼’这一回事的。” 瘦柴棒说:“我亲眼看见凶手忽然就变化成火葬场办公室第二个被害者的相貌, 所以我觉得凶手可能就是厉鬼,听说厉鬼就喜欢索命。” 如此看来,瘦柴棒的样子还有一点点固执。 把黑塔市火葬场特别凶杀案与‘鬼’扯上联系,这几乎就是风马牛不相及嘛, 这使曹平有些不耐烦了,连忙道:“好了,好了,我是不会相信厉鬼索命的事情的, 或者只是凶手的相貌丑陋罢了,要是把凶手比喻成魔鬼,我倒是可以理解的。如果 你突然记起别的重要的事情,立即就拨打我的手机号码。这是我的名片,名片上有 我的手机号码。” 话还没有说完,曹平就从衣袋里拿出一张自己的名片递给了瘦柴棒,然后曹平 就起身走出了这座秘密的房子。 非常可惜的是,因为曹平和瘦柴棒谈论‘鬼’是否存在的问题,所以都犯了一 个严重的错误——曹平没有问瘦柴棒有关凶手走出火葬场停尸间以后的事情,而瘦 柴棒也忘了说有关凶手走进火葬场档案室的事情。 疏漏了火葬场档案室的事情,是否还会有可怕的悲剧在现实世界中发生?在悲 剧没有发生的时候,任何人都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 * * 虽然罗明的老婆上官梅脱离了休克状态,虽然她住了一个星期的医院已经好多 了,但是她毕竟有糖尿病,又毕竟做了剖腹产的手术,因此她还要住一段日子的医 院。 在上官梅住院的这段时间,罗明可是忙碌极了,又要照顾自己的老婆,又要照 顾自己的孩子。只不过,这在罗明的眼里,这样的忙碌有意义极了,也愉快极了, 他愿意这样忙碌一辈子,他真的愿意这样忙碌。 为自己所爱的老婆,为自己所爱的孩子,谁能不愿意像罗明一样忙碌呢? 遗憾的是,这个世间上的某一些人,他们没有老婆,没有孩子,更没有爱,他 们总是在忙碌,却似乎永远都不知道自己忙碌的理由——难道所有的忙碌,仅仅只 是为了金钱?毫无疑问,罗明是可怜这些仅仅只是为了金钱而忙碌的人的。 在上官梅住院的这段时间,罗明几乎忘记了欧阳博士,几乎忘记了地下室的实 验。因为罗明实在是太忙碌了,他吃饭都要赶快,匆匆地吃。有一回,他刚吃第一 口饭,他的儿子顿然大声地啼哭了起来,他立即就把儿子抱起来用奶瓶喂牛奶,结 果,等他的儿子喝饱了牛奶,停止啼哭时,他买的盒饭早就成了冷饭。他最不喜欢 吃的饭就是冷饭。 此时,罗明正在匆匆地吃饭。 上官梅睡在病床上,看着匆匆吃饭的罗明,微笑着说:“瞧你狼吞虎咽的样子, 实在是有点夸张,别噎着了自己呀!” 罗明立即说:“没有关系,我不会噎着的。”话刚说完,他就噎着了。 上官梅用半责备的声调说:“你看你,噎着了吧!慢点吃饭,才不容易噎着嘛!” 罗明故意做出一副郑重的样子,说:“我服从老婆大人的命令,我慢慢地吃饭。” 上官梅忍不住大笑一声:“你这个人呀,都升级当上爸爸了,可是在我的面前, 却还像是一个不懂事的大孩子一样。” 罗明看了一眼睡在上官梅身边的儿子,突然认真起来说:“老婆,我们还有一 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没有做啊!” 上官梅嫣然说:“什么重要的事情没有做啊?” 罗明说:“我们这几天一直叫我们的儿子宝贝,却没有正式给我们的儿子取名 字呀!这给我们的儿子取名字的大事,似乎一刻都不能担搁下去了——听说,一个 人的名字关系到一个人的前途,我们必须给我们的儿子取一个很响亮的名字。” 上官梅问:“什么样的名字才算是响亮的名字呢?” 罗明迟疑了一下,答:“这个嘛,比如说,这个嘛,哦,比如说,取‘罗伟大 ’‘罗英雄’‘罗好汉’‘罗突出’‘罗武松’‘罗宋江’‘罗崇高’‘罗巨大’ 等等这些名字,应该可以算得上是非常响亮的名字吧!” 上官梅显然有些不满意:“我说罗明,你给我们的儿子,取的这些所谓‘响亮 ’的名字,我怎么听起来总觉得很别扭呀,不够自然似的。幸好,你没有给我们的 儿子取‘罗马帝国’这样的名字。” 罗明故意用惊讶的声调:“嘿,我怎么没有想到,给我们的儿子取‘罗马帝国 ’这样的名字,这‘罗马帝国’的名字,可是够威风凛凛的呀,干脆就这么定了, 就给我们的儿子取‘罗马帝国’这名字。” 上官梅开玩笑说:“罗马帝国他爹,你爱罗马帝国他娘吗?” 罗明也开玩笑说:“哪个家伙敢说罗马帝国他爹不爱罗马帝国他娘,我立即就 跟他急!” 上官梅说:“为了这事,你真跟他急呀?” 罗明摇头晃脑说:“当然,我是谁?我可不是一般的小人物,我是罗马帝国他 爹!我说一就是一,我说二就是二,我说一不二,我绝对不能给罗马帝国丢面子!” 上官梅说:“哎哟,还挺像回事!罗马帝国他爹,你知道不知道,给我们的儿 子取‘罗马帝国’这样的名字,搞不好是要打国际官司的!” 罗明说:“打国际官司?不至于吧!” 上官梅说:“怎么就不至于?古罗马帝国的后代子孙们,能够同意我们给我们 的儿子取‘罗马帝国’这样的名字吗?他们要是不同意,能不和我们打国际官司吗? 而且,给我们的儿子取‘罗马帝国’这样的名字,实在不好听。” 罗明故意做出一本正经的样子:“打国际官司,我倒是不怕,想当年,我们伟 大的中国人民志愿军跨过鸭绿江,帮助朝鲜人民打垮了以美国为首的‘国际军队’, 这打国际官司总比打国际军队要容易多了吧!只不过嘛,你认为给我们的儿子取‘ 罗马帝国’这样的名字,实在不好听,那么我倒是想知道取什么样的名字才算好听?” 上官梅说:“首先,我们的儿子可以不姓罗。” 罗明急忙说:“啊!我们的儿子可以不姓罗?” 上官梅说:“啊什么啊!我们的儿子当然可以不姓罗,我们的儿子可以跟我姓 上官——人上人的‘上’,当官的‘官’,姓‘上官’就比姓‘罗’要响亮,要好 听!” 罗明装腔作势地拖长声音:“我反对——我反对——儿子跟我姓——儿子姓罗 ——儿子不姓上官——反对压迫——反对霸权——反对妻权——” 上官梅断然说:“你还要反对什么?不管你反对什么?都是反对无效!” 罗明继续拖长声音:“东风吹——战鼓擂——当今世界——谁怕谁——” 上官梅强忍住自己笑出声来:“了不起呀,好像要打第三次世界大战一样,这 样子的战歌都唱出来了。” 罗明依旧拖长声音:“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上官梅假装严肃:“嘿,我和你,到底谁是东风?谁又是西风?必须认认真真 地回答。” 罗明故意怪腔怪调:“老婆大人,这两个问题好难回答哟!” 上官梅说:“好难回答呀!必须认认真真地回答‘东风’‘西风’的问题。” 罗明清了清嗓子,说:“东风压倒西风时,老婆大人是东风,而我是西风;西 风压倒东风时,老婆大人是西风,而我是东风。” 上官梅忍不住笑出声来:“你呀,就会油腔滑调,但我喜欢!” 罗明眼珠子一转,用趁热打铁的策略说:“既然老婆大人喜欢我,那么老婆大 人就答应我,让我们的儿子姓罗吧,这样我才有面子嘛!” 上官梅嫣然说:“这件事情嘛……”她的话突然停止,显然是在卖关子。 罗明说:“怎么样?” 上官梅说:“这件事情嘛……我可以答应你这个油腔滑调的家伙。” 罗明说:“谢谢老婆大人!” 上官梅说:“好了,别说这样的肉麻话了,给我们的儿子取个好名字,这才是 正经事呀!” 罗明说:“给我们的儿子,取个什么样的名字,才算好了?” 上官梅认真说:“给我们的儿子取名‘罗正’,怎么样?我希望我们的儿子, 将来是个正直的人,这样就够了。” 罗明考虑了一会儿,说:“好吧,我们的儿子就叫‘罗正’,身正才不怕影子 斜嘛!”说到这里,他吃下了最后一口饭,随后他就放下了饭盒。 上官梅慢慢说:“好几天都没有看电视了,我想看一看电视。”在她住的病房 里,有电视机,有卫生间,还有插花的花瓶,就如同家庭环境一样。 把病房设计得如同家庭环境一样,可以使患者的心情更愉快一些。 罗明没有立即打开电视机,而是在电视机的周围找东西,他在找什么东西?他 在找电视机的遥控器。 找了好一阵子,罗明什么都没有找到。 上官梅好奇问:“你在干嘛?你掉了钱了?” 罗明当即回答:“我没有掉钱呀!我在找电视机的遥控器。” 上官梅提醒说:“没有找到电视机的遥控器,就直接按电视机上的按钮嘛!” 罗明似乎恍然大悟:“说的也是,因为一直都是用电视机的遥控器上的开关键 和电视节目数字键,我几乎忘记了电视机上的按钮的作用。” 接下来,罗明按了一下电视机上的电源按钮,电视机的屏幕上立即就出现了黑 塔市电视台的头版新闻,新闻上说的是黑塔市火葬场发生了三起严重的人命大案, 凶手残忍至极地取出了三个被害者的心脏,唯一的见证人已经在警方严密的保护下。 罗明的心里似乎‘疙瘩’了一下,这黑塔市火葬场发生的三起严重的人命大案, 应该和黑塔市火葬场的张老头没有关系吧?看张老头的样子,应该不是一个如此残 忍的凶手?当罗明还要继续想下去的时候,他的儿子罗正霍然啼哭起来,或者这小 家伙的肚子饿了,又要喝牛奶了吧。 -------- 起点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