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火辣辣的交欢男女 走过长长的街道,在街道的尽头处,便是卫城中曾经盛极一时的夷羊家大宅。 夷羊家自从先祖羊舌野经商致富以来,向来便是卫国最为富有的世家之一。 夷羊家的大宅,也是国都卫城中仅次於公宫的豪伟建筑。 只是,此刻位在大雨之中,像是只孤零零的落难巨兽,只剩下了长满爬藤,木 瓦倾颓的惨淡模样。 当年,在玄蛛派出的元神杀手肆虐之下,整个夷羊家便已经被全数诛灭,除了 夷羊九之外,再也没有人幸存下来。 而这幢灭门後的大宅,也变成一个没有人敢接近的荒凉所在。 夷羊九静静地站在大宅的门前,看见那原来雄伟华丽的大门此刻已经长满了爬 山虎、青藤一类的植物,雨天的光度本就阴暗,衬著大宅荒圮的模样,更让人萌生 身处鬼域之感。 易牙看著老友百感交集的复杂神情,露出谅解的会意,走过来,轻轻地推开了 夷羊宅的大门。 「格格格」的沉重声响,静静地在这雨意的天空下回盪,也到了这时候,易牙 才有些哑然失笑地想起,这居然是他第一次从夷羊家的大门走进去。 当年夷羊九虽然名义上是这个卫国豪门的子弟,但是在家中的地位却是不高, 家人们知道他的行止不检,常常为家中惹来麻烦,让父亲夷羊松柏气得七窍生烟, 因此也就有些看不起他,连带著也看不起他的朋友。 当初夷羊家兴盛的时候,只要在大门看见了易牙等人,那些门房管家还会将他 们驱赶开去,丝毫不给夷羊九面子。 「有一回啊……」易牙走进大门,悠然地笑道:「因为小九被官衙的人抓了去, 我要到夷羊家报信,结果那门房二话不说就臭骂了我一顿。我气不过,也和他不乾 不净地骂了起来,结果他就找了你们家几个大汉,把我狠狠打了一顿,那疤现在还 在呢……」 夷羊九露出寂寞的笑容,深吸了一口气。 「他们那时候真的对我不好,也对你们不好……」他点点头说道:「只是现在 我还是很想念他们,如果有机会能让任何一个家人再骂我几句,我想我也会很欢喜 的。 不说别人,就说我大哥好了,虽然他对我那样不好,甚至害死了全家人,但是 现在我有选择的话,还是很希望他仍然活在世间,能够再和我说上一会儿话。」 易牙等人默然,也想起夷羊九的大哥夷羊清,几个人对这个生前虚伪做作的夷 羊家长子绝无好感,自然也没有夷羊九的感触心情。 「我看,今天天色也快暗了,」夷羊九环视四周,说道:「咱们今晚就在我家 凑和一晚吧!」 这夷羊家虽然全家诛灭只有几年的时间,只是不晓得为什麽整座宅院却是荒废 极为严重,夷羊九熟门熟路,带著易牙等人在宅内四下找寻,却没有找到一间完好 可以歇息的屋舍。 最後,几个人来到了大厅,只见厅中的空间极宽极广,空出老大的位子,不晓 得为什麽,那些攀爬的藤类植物却没有入侵此处,虽然没床没被,但是地上却还算 乾爽。 「就这大厅吧!」易牙笑道:「胖子我走得脚都快断掉了,再走下去,可得找 人来抬我啦!只不过抬得动我的,只怕只有咱们九哥了,喂!小九,我说啊……」 说到此处,他转头看著夷羊九,却看见他眼中微微含泪,仰头看著空旷的大厅。 易牙略一思索,便想起了这红发大个子此刻心境复杂的原因。 便是在这大厅中,几个少年眼睁睁看著夷羊一家大小数十口人,在一转眼间死 得乾乾净净。 空盪盪的厅堂中央,曾经七横八竖地躺著夷羊九父兄家人的尸身。 而在出手行凶的黑衣人中,却有一个是夷羊九最挚爱的女孩纪瀛初。 会再回到卫国,为的也是被「贲羊」化为土石的纪瀛初。 曾经,她是造成夷羊家灭门的关系者之一,但是此刻她的腹中却怀了夷羊九的 骨肉。 一个让夷羊家的骨血延续下去的後代。 这样的恩怨牵缠,又岂是片刻间能够解释清楚的? 夷羊九出神良久,这才轻轻地说道:「就这大厅吧!」 几个人手脚极快,将大厅中草草清理一番,在大厅後方有几间歇息的厢房,易 牙在大厅中生了堆火,草草做了些吃食,这几日来兼程赶路,大夥也疲累得很,夜 来无话,吃完东西後便在後边厢房随便找个地点沉沉睡去。 不过这一觉并没能睡得太安稳,闭上眼睛没多久,夷羊九便在耳边听到一阵窸 窸索索的声音,又像是易牙几个在旁边窃窃私语。 这样半睡半醒了一会,夷羊九终於不耐烦地睁开眼睛,低声骂道: 「搞什麽鬼啊!干嘛不睡觉?」 夜色里,厢房窗外映入淡淡的月色,但是易牙、开方、竖貂却没有睡在一旁, 而是三个人挤成一堆,窝在一扇窗旁,鬼鬼祟祟地向大厅窥视。 夷羊九好奇地走过去,看见大厅中隐隐透出火光,还有女人咯咯娇笑的声音。 「你们这些家伙,」夷羊九低声说道,还在易牙的脑袋瓜子上轻轻「波」的一 声敲了下去。「看什麽鬼啊!」 易牙等人都头也不回,彷佛看得极为入神。 「什麽好看的?」夷羊九笑道。 「好看好看,」竖貂也没有回头,全神贯注凑在窗前,声音低低的,却有著贼 兮兮的笑意。「看蛮狄妹好风流,好快活!」 几个人虽然已经成年,但是此刻却彷佛回到了当年卫城市井上嬉闹的时光,一 群人嘻嘻哈哈,不怀好意,行止诡异,像是在进行著一项好生得意的恶作剧。 夷羊九看看这几个家伙的怪异举动,心中也不禁起了少年时代的玩心,便推开 了易牙和竖貂,挤进他们中间,也凑在窗户旁边窥看。 这一看,却让他眼睛睁大,脖子脸上突地有些燥热的感觉。 在大厅的宽阔空间正中央,这时候又生起了一堆熊熊的火,将整个空间照得相 当光亮。火堆旁边,这时候却半卧著一对低声细语的男女,那男子年纪大约二十岁 上下,脸上有著胡胡,精赤著上身,身材相当的结实高壮。 而那女子却只在身上简单地披著一件火红的丝袍,内中却精赤赤地,什麽也没 有穿,动静之间,偶尔便会露出白嫩的乳房。 仔细看看她的脸庞,高鼻深目,头发像是云雾一般地泛出乌亮的光泽,她的眼 睛大而迷蒙,薄薄的嘴唇娇美动人,竟是个极为美艳的女子。 但是她的美艳和一般的中土女子并不相同,在白皙中有著健壮强悍的味道,她 笑语盈盈,一双大眼尽是春意,凑在那高壮男子的耳旁不知说了什麽,笑得花枝乱 颤。 而她在嘻笑的间隙,长而结实的白皙双腿像是蛇一般地缠上男子的下身,在他 的敏感处不住摩搓,就在这样的动静之间,看得出来她美丽的长腿不只肤色脂白泛 光,而且更像是蕴藏著无数精力。 女子调皮地咯咯笑著,缓缓将右腿举直,指向空中,脚尖踮直,像是大旗一般 地直立在那男人的眼前。 更要命的是,在她的双腿盈转的间际,清清楚楚,还可以在火光映照中看见她 双腿之间那处迷人的黑色烟雾。 黑雾的深处,似乎还能见到一抹令人血脉贲张的粉红。 夷羊九楞楞地看著,却冷不防听见左耳际「咕」的一声,右耳际又是「咕」的 一声,却是胖子和竖貂同时目瞪口呆,吞了一大口唾沫。 不过当然不能怪他们,因为看了眼前这迷人的激情场面,连夷羊九自己也觉得 脑门子「轰」的一声,脸上像是著了火般地热了起来。 「这蛮狄妹真是个媚到死也不付钱的无底洞哪……」竖貂低声地说道:「你看 她浪成那个样子……咕……」说著说著,却又大口吞了口唾沫。 听见他这样说,夷羊九不禁暗暗点头。这女子看年纪不到二十岁,是最青春年 少的时刻,但是那种风情却又活脱像是个久历情海,阅人无数的成熟女人。 而且看看她脸上的轮廓,还有一身宽肩长腿细腰的骨架,果然便是个不折不扣 的蛮族女孩。 东周时期,中原诸国的势力还没能到达北方的蛮族领地,在卫国、晋国、秦国 等封国的北边有著许多的蛮族部落。蛮族的文化程度虽然比不上中原,但是偶尔靠 著兵强马壮,还是能够威胁到中原强国的领土。 当年在「倾城烽火」一役中,强行攻破镐京,迫使周室东迁,便是北方蛮狄部 落的杰作之一。 除了征战实力强大之外,蛮狄之国也以出产美人闻名,因为长年在马上征战, 蛮族的女性和中原的温婉作风相较,要多上几分剽悍及英姿焕发之气,这点是中原 美女少有的特质。 也许是因为身处在战火连天的东周时代吧!在各封国中,有许多国家的国君对 蛮族的女孩情有独锺,他们的后妃有许多人便是来自蛮族的漂亮女孩。 便在此时,那男子不知道对女子说了些什麽,惹得她咯咯娇笑,男子趁势便在 她的颈项、胸口狂嗅舔吻,那女子像是痒了,又像是欢畅不已,整个人像是抽了筋 似地不住抖颤,脸上却还是漾著春意浓重的媚笑。 这几个调情的动作下来,女子身上的丝袍已经褪下大半,露出了整个晶莹的胸 膛,只堪堪围住了下身。 这时候,夷羊九看著她的身後,突然间有种极为古怪的直觉逐渐漫延而出。 定睛一看,在女子的身後,有一团泛著粉红色光芒的轻雾正在缓缓蠕动。 竖貂的眼力极佳,这时候也已看见了那团轻雾。 「喂喂喂!」他低声说道:「你们看到了没有?」 「鬼才没看到哪!」易牙没好气地说道:「不就是元神吗?有什麽好奇怪的。」 「好怪的元神,」一旁久久没开口的开方,这时也缓缓地说道:「却不知道这 种元神有什麽用处?」 他只是随口问问,也不期待旁人能够出现回答,但是这时候夷羊九却低声地说 了句话。 「巫山。」 「什麽?」易牙转头看他,一脸诧异。「什麽『巫山』?」 夷羊九皱了皱眉,却不自禁想起了另一张美艳娇媚的脸孔。 还有那腰肢款摆,在月光下泛著水珠汗珠莹光的赤裸身体。 「这种元神,我从前看过的,名字叫做『巫山』,」夷羊九低声说道:「主管 的是人的色欲和肉欲,能够用香味、形象、声音挑动人的欲望。」 「那不就是妓女们最梦寐以求的功夫了吗?」竖貂贼贼地笑道。当年还在卫国 的时候,他和另外几名市井少年便常常在烟花柳巷出入,也和一些妓女有过露水姻 缘。「只要有这种元神,一辈子吃穿不尽。」 听见他这样的说法,夷羊九有些不快。纵然他知道有这种「巫山」元神的宿主, 一旦情欲发作起来,也许还要比妓女放浪形骸,像齐国的公主文姜便是因为拥有这 样的情欲元神,不但害了哥哥齐襄公姜诸儿,害了夫婿鲁桓公,也害了自己一生, 但是夷羊九始终对文姜有著很深的同情,自然也不愿听到这类贬低「巫山」的言辞。 「别这样说人家好吗?」夷羊九冷冷地说道:「或许她也很无奈的……」 「你对这种元神知道得倒多,」易牙促狭地捶了记夷羊九的肩膀。「你小子总 是这样艳福满天飞,吃过什麽甜头是不是?」 「吃你个头!」夷羊九低声怒道:「我……」 突然之间,竖貂「嗤」的一声,示意众人不要说话。 「来了来了!」他赞叹地笑道:「大开眼界的玩意见来了!」 果然,在火堆旁如胶似漆的那对男女,此刻终於忍不住高涨的情欲。那男子巍 巍地站著,女子半跪在他的下身之前,呼吸急促地剥下他的裤子,那男子的下身像 是怒气勃发的活物一般高高挺起,女子像是把玩著最爱不释手的玩物一般,眼神媚 得几乎要滴下水来,她的脸色酡红,呼吸急促,几绺发丝黏在额上,伸出灵活的舌 头,将那男子的下身全数舐过,最後才将他的阳物含入口中。 女子将那英伟男子吸吮得激情难耐,那男子再也忍受不住,猿臂一张,便将女 子从後方环腰抱住,然後…… 然後,夷羊九只听见身旁易牙和竖貂又「飕」的一声深吸一口气。 「好厉害,好厉害……」竖貂喃喃地说道,忍不住伸手在额上拭了拭汗。「蛮 族之人果然不同凡响,我原先以为只有牛马犬羊才会用这招,从後面玩的,想不到 连人也可以玩这一招……」 听见他这样不伦不类的说法,夷羊九等人却都没有开口,因为眼前这美丽的蛮 狄女孩和那男子的亲热方式,便是竖貂所说「牛马犬羊」的古怪姿势。 映著大厅中的火光,两个光裸裸的身影,以这种匪夷所思的方式「办事」,是 一幅令人有些晕沉的古怪画面。 古怪,但是却又极为引人入胜。 让人忍不住眼光睁大,盯住了他们扭动呻吟,汗水莹然的姿势。 只有夷羊九偶尔在心中模糊地想起,几个人都是成年的男子汉,易牙、开方也 已经为人父为人子了,此刻却仍然像是当年的卫城小混混,窝在一起窥视别人的私 密行为,也不晓得是让庆幸自己「心仍年轻」,或是「毫无长进」? 非礼也。 这是此刻他心中涌现的另一句话,是年轻时教古经的鲁国老学究教的。 当时没有用心听,却在多年後,偷看人家亲热的时候涌上心头。 正当夷羊九在心中有些苦笑的时候,场中又有了新的情状。 只听见那女子不住欢畅地娇喘,叫声像是欢愉,又像是痛苦,而那男子也开始 大声地「嗯」、「啊」起来,最後两人身上一致抖颤,大叫一声,这才软软地瘫在 地上。 完事了…… 最巧的是,躲在窗边偷窥的夷羊九等四人,却不约而同地长长地吁了口气,如 释重负的程度,简直不逊於场中拚尽全力交欢的那对蛮族男女。 「呵……」 但是,四声长吁却又不约而同地,在近三分之二的时候戛然而止。 因为,大厅的门此刻便像是猛雷一般,「砰」的一声震了开来,那门本就年久 失修,只是一拍便脱离门枢,重重落在地上。 这一声巨响响起,窗户旁的夷羊九等人都是大吃一惊,而在火堆旁流著一身汗, 情欲快感仍然未褪的男女也是大惊,女子娇呼一声,那男子更是直觉地抓起身边的 衣物,打算落荒而逃。 大惊,弯腰,取物,转身,动作一气呵成,速度极快,也极为熟练。倒像是他 常常遇上这种情况,早已熟悉得什麽似的。 从大门口这时快步走进了几个大汉,有高有矮,有文士有武将,只见为首一人 是个形貌狞恶的大汉,看见两人赤身露体的样子,怒声大吼: 「你们好大的胆子!」 那蛮族男子张皇地捧著衣服,遮著下体转身便跑,只见人影一闪,却是一名文 士打扮的红衣男人,他的身形瘦小,也不见他怎样奔跑,竟是後发先至,早已过蛮 族男子,挡在他的身前。 「想走?」红衣文士笑道:「怎不先问我介子推答应不答应?」 那蛮族男子见他身形瘦小,登时便去了畏惧之心,看见介子推挡在身前,他的 反应也是极快,一伸手便挥了一拳,打算将这个瘦小子打倒在地。 「呼」的一声,男子的大拳头却没挥下去。 因为他的拳只出去了几分,便被一道莫名其妙的绳索缠住。 也不见绳索从何而来,只是越来越多,先是将他的拳头缠绕,接下来是手肩、 胸膛…… 不到一眨眼工夫,他便被一条莫名出现,且其长无比的绳子缠住,将整个身子 密密地包了起来。 包到後来,彷佛是故意整他似地,全身都被绳索包了个密实,却只剩下下体露 在外边。 而在那前端,还很恶心地挂著一串男人与女人体液相混的晶莹液体。 看见男人已然受缚,那高壮之人更是理直气壮,便大声对蛮族艳女大声吼道: 「骊姬,你还有什麽话说?」 那蛮族之女「骊姬」瞪著他,冷笑说道: 「你又是什麽东西?」 「我名叫魏牟,」大汉朗声说道:「是公子重耳的属下。」 「魏牟魏牟,」骊姬娇声笑道:「你还要看我赤身裸体多久?什麽时候才要让 我把衣棠穿起来?」 魏牟一楞,随即泄了气,哼了一声,便转过头去,让蛮族之女骊姬披上丝袍。 「好了好了,」骊姬笑道:「你还有什麽好说的?」 魏牟虎目圆睁,大声说道: 「这句话才是我该问的吧?你是我国君献公看中的骊族之女,此行便是要去嫁 入晋国,嫁我国君,你怎敢做这苟且无耻之事?」 「什麽苟且无耻之事?」骊姬做出无辜的神情,眼角却满是笑意。「你哪只眼 睛看到了?」 「便在此处,便和此人,」魏牟怒道:「这里所有人都看见了你和这男人的苟 且勾当!」 说到此处,他回头看了看同来的晋国家臣,众人也纷纷点头,表示魏牟说得没 错。 「若我说没有,你怎麽办呢?」 「这里所有人都是人证!」 「你怎麽能确定,我不是被这男人强暴呢?」 「众目睽睽,由不得你狡辩,」魏牟冷然道:「你本是被我国君看中,挑入宫 中做为嫔妃,但是你行止不检,我们全部人都看到了。」 「众目?」骊姬娇笑道:「我倒要问你,嫁入晋国後,是你们的『众目』有用, 还是我天天在献公的枕边说『魏牟那几个狗腿子该死』有用? 当国君需要女人的时候,请你们告诉我,是你们说的话有份量,还是我说的话 有作用? 你要找我麻烦,我便在枕边对他说,是呀是呀,我是在卫国和男人有苟且之事, 不过是魏牟那些狗腿子照看不周,让我被人劫出来强暴,你看国君是信你还是信我? 如果要找麻烦,我倒要看看他砍的是你的脑袋还是我的脑袋?」 魏牟怒目圆睁,却知道她说的确是实情,整个人便有些气沮下去。 从他的身後,这时闪出一名大头长身,长相古怪的文士。「好了好了,只要你 今後守礼守分,我们今天这事就算没发生过,好吗?」那文士说道。「我是公子重 耳的娘舅狐偃,今日之事,就此打住如何?」 骊姬高声大笑,便微摆著腰肢,走出大门,竟一句话也没有对他们说,便扬长 而去。 一禅扫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