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前世今生两不知 坐在那里,餐厅的服务生男的、女的都借故来看白素贞,虽然来的次数多,却 不比往日更周到,因为他们总是失神碰倒杯子打碎茶杯。 难怪院里的女同事都笑说,“和白素贞一起吃饭,肯定碎碎平安。” 许仙看着她秀丽的面孔,恍在梦里,不知道自己几生修来。 而白素贞任他看着,一直温婉地笑,他说什么,她都说好,但绝不是人云亦云, 她有自己的见地,不同意见也令对方觉得那是自己的意思,不过由她提醒,谈笑甚 欢。 一场约会下来,许仙又给她加了一百分,外貌一百性格一百。 “太美好了通常都不真实。”损友照例给他泼冷水。 许仙破例不与他争,他心情好的看全世界都是阳光,他想,这个男人虽然长了 一副好皮囊,却对男欢女爱全然无兴趣,一门心思做他的研究进他的课象个和尚似 的,有什么东趣可言。 “腹诽他人可不是一种好品德。”相处日久,刘光伟自然知道他的性情。 “难道不是吗?你与一个和尚有什么区别?” “1 、他们光头,我是一头秀发;2 、他们禁欲,而我是不好女色,或者说没 有能令我上心的女色;3 、他们吃素,我不吃;4 、他们提倡众生平等,而我认为 众生根本不平等;5 ……”刘光伟居然一本正经地给他分析起来。 “好了好了,我可不想听你说教,洗澡去了。” 站在蓬蓬头底下,许仙用右手捏捏自己的面颊,似乎仍不能置信这个天下掉下 的馅饼叫自己捡到。 不久,全院的人都知道白素贞是他的女朋友了,当然有许多人艳羡许仙,连他 的姐姐见了,都说他是走了狗屎运,竟然修得这么好的女朋友。 许仙口上自是不服,“我也有我的好,怎么见得不是她的运气。” 但私下里他也同白素贞说,“你外表秀美、性情温和、烧得一手好菜,学识与 修养都是上乘,打着灯笼都没地方找,怎么会选我?” 白素贞总是同样的回答,“因为你救过我,所以以身相许。” 许仙自问虽无侠义心肠,若是这样美貌的女子有难,也会扑身向前,但他怎么 可能会忘记她呢,她是令人见过一次就终身难忘的女子。 再问,不得要领,白素贞会适时用手掩住他的口,唇边的清香也令他不便再问 那般煞风景的问题。 在他们相识一年的纪念日里,许仙在她家里开口向白素贞求婚。 白素贞绻缩在沙发里,双手抱着膝盖,长发云一般地披散到腰际,几乎遮住面 孔,她抬起头,轻轻地说:“我爱你许仙。” 许仙微笑,“我也爱你,难得象我们这样两情相悦。” 白素贞脸上却露出凄惶的神情,“但是许仙,我不能与你结婚。” 许仙愕然,“为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酒的过,素贞不象平日神情智明,她好象鼓足了勇气似的 说:“我的身体……” 许仙有些意外,“你的身体有何不妥?” 素贞抬起头,一双大眼睛里似有泪意,她双手将自己抱的紧紧,“我的身体… …”不知道如何开口。 许仙似乎有些明白,信誓旦旦,叫她放心,“你可是身体有些不适?我爱你不 是因为你的外表,你放心,那怕真的查出什么毛病,我也一定与你患难与共,共度 难关。” “不,许仙,你不会明白,你不能担当。” “无论怎么样,素贞,所有一切都不是问题,你长得那么美,上帝也会妒忌, 现在医学昌明,一切不是问题。” 素贞沉吟不语。 许仙加满她面前的酒杯,“婚后我们仍然与小青同住,我知道们姐妹情深,不 舍得分开。” 素贞一口喝完,放下酒杯,深深叹息,“你不能想象,你不知道我的身体……” 许仙莞尔,“呵,你以为我们一年多只不过是牵手我就是正人君子吗?所有男 人天生都会透视,薄薄衣料哪里挡得住我们贪婪的目光,我甚至可以说出你三围的 标准尺寸。” 素贞突然泪落如雨,“不不,我怕你会怪我。” 许仙知道她喝醉了,一个劲的安慰:“没有人十全十美,象我,未到三十,已 经添了肚腩,腰肌那年踢球受了损伤,一到阴雨天气就隐隐作痛,要是嫌弃,也只 有你嫌我的份,多少男人等着我让出座来,我才不会那么笨,素贞,我肯定你是世 间最可爱的女子,你不用考验我。” 素贞破涕为笑,“真的吗?你肯定?” “当然,百分之百,千分之千的肯定。” 素贞跳到许仙坐的沙发上,伸出纤长的手臂,搭住男友双肩,许仙从没接触过 更柔美柔靡的手臂,那感觉,好比软玉温香蛇一样的缠上身来,这是他第一次与她 如此靠近。 他握住她的手,把它放到唇边,她的手象凝脂一般,触之犹若婴儿的细软,令 人爱不释手。 “素贞,我肯定你有世上最美的身体,就象你的面孔一样。” 素贞一直摇头,“不,你不知道……”她欲言又止。 “花开的声音春天知道,你的心事我当然知道,因为你就是春天里那朵最美丽 的花。”许仙希望能够令她开怀,素贞不是个矫情的女子,他相信她有隐衷,但他 有耐心等她告诉自己,“你慢慢想,不用着急,等你想好了再答应也不迟,我相信 您能令我身心愉悦。” 素贞从他的臂弯里抬起头来,“许仙,你知道我深爱你。” 许仙捧起她的脸,“当然,我知道,不然那么多的男人,怎么会只有我这么好 命得你垂青,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要以身相许嘛,你不要忘恩负义,记得,一辈 子对我不离不弃,其他男人看你,眼睛都不许瞄他们一下。”他心里知道,与白素 贞在一起,一生都不会放心,她那么美,美的令身边的男人都妒忌他,他一不小心, 可能就会失去,为了她,可能要心力憔悴,但看着她碧水一样的双目,他想,还是 值得的,这世上,从来没有不劳而获这回事,得到的越好,需要付出的也就越多, 姻缘这回事,固然要讲缘份,但不努力也不可能有个好结果。 白素贞靠近他,“那么,我现在答应你吧。” “我可不要一个醉猫的决定,明天你清醒了再同我说,今天也好体会一下当单 身汉的感觉,我先告辞。” 许仙吹着口哨,心花怒放地离开白素贞的公寓。 -------- 起点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