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外面依稀有呼叫声和金属碰撞声传来,赵矜穿过大门时,看了一看。 只见与大门的宽度相等的石板路上,还有旁边的大殿小殿之中,上百人斗得正 欢! 从衣甲服饰可以看出来,其中只有十几二十个是蒙古军人,俄军则至少有一百 个。双方大多数是徒步,也有少数骑马的,把王宫中的名贵花草践踏了不少,这些 可都是老远送来的各地珍品。 赵矜昂然步出门外,这一刻不由得热血沸腾,来到了这个世界,这将是值得纪 念的第一次临敌! 刚要找几个家伙开打,一看离门不远的地方就有三名俄兵围着一个受了伤的蒙 古兵,追着砍着。蒙古兵虽然矮小,但是凶悍不亚于俄兵,可惜好象是腿受了伤, 身形不再那么灵活,渐渐被逼到墙边。俄兵狞笑着准备一拥而上,砍死蒙古兵。 赵矜呼一口气,立即出手,使出一招最基本的开山掌起手势——“开门见山”。 这招却是存心对着空气打,三名俄兵听见拳声赶紧回头,正中赵矜下怀,紧接着一 招“三羊开泰”,一气击中三名俄兵的胸腹之处,顿时都口吐鲜血,震晕倒地。 “好内力!果然比蛮力强多!”赵矜大喜,自赞起来。 蒙古兵一楞,不知道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怪人,奇装异服,却又出手打俄军。 刚要问话,赵矜一个“五虎临门”,欺近身前,夹手夺了蒙古兵手上的刀,又 将他一脚踢飞。随后自语道:“还是这种刀好用。俄式马刀和西洋剑,本公子不熟 悉。” 一出手就轻易摆平了四个敌人,证实了自己的本事。赵矜意气风发,将刀猛挥 了几下,便朝着混战的人群走去。 忽然间有这样一个人介入战斗,两边兵将都吃惊不小,于是三方战作一处,乱 上加乱。 赵矜开始时还比较谨慎,着重于自保,打着打着,越打越有自信,不禁心花怒 放!原来实战也不过如此,闪避敌人的兵器,可比闪避仙女姐姐的气流容易多了! 于是不一会儿,赵矜便发挥出了水准,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左手握拳, 右手拿刀,可是全然不会刀法,于是只朝着敌人的兵刃去架,左手的拳法才是克敌 致胜的法宝,脚下不时还来一招扫堂腿,把某个蒙古人还是俄人拌个四脚朝天—— 若那倒霉蛋不赶紧爬起来,就会被其他俄人或蒙古人剁个稀烂。 一时间好不热闹,赵矜打得越来越开心,时而来个“金鸡独立”,时而做个 “大鹏展翅”,招式不实用,姿势却潇洒透了,自己不曾亲手杀一人,却害得中招 倒地的俄军、蒙军被他们的对手剁死不少。 “身有武功,果真是百人莫敌呀哈!” 赵矜正得意着,突然间才醒悟到:“我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对哦原来不是来专门来找架打的,打一打就罢了,当务之急是要赶紧救蕙娘出 城。 于是赵矜退出战团,靠在墙边,思索要怎样才能带蕙娘脱离险地。 “嗯,这个时代缠足还不是妇女所必须的,看她走路的样子,就可以肯定没有 缠。不过女人毕竟跑不快” 正想着,一名俄兵扑来,赵矜侧身一闪,一脚把他蹬飞,跌在地上挣扎。 一名被追着的蒙古兵赶到,一刀将落地的俄兵剁死,然后又被六七名俄兵追着 且战且退,跑得远了。 赵矜继续想:“这城这么大,就算她能走,步行也真够呛。最好还是弄匹马, 可是,我又不会骑马,从来没骑过” 忽然,一箭飞来。赵矜忙一偏头,用手接住箭杆:“哼,什么时候了,还有空 射我?” 果然,那射箭的蒙古兵很快被几名俄兵围住,只得抽了短刀应战,斗得几合便 被砍倒。 赵矜远远望着,幸灾乐祸道:“活该。”又想:“对了,骑马应该不会很难, 我会轻功啊,摔下来也不怕。但是,还要与她共载,那就麻烦” 说时迟那时快,又一名俄兵冲到,挥刀便砍。赵矜身体后仰,躲过横来的刀锋, 顺手一送,把之前接住的箭按入俄兵的大腿。只见那家伙翻倒在地,嚎叫着打起滚 来。 还没考虑清楚,老是受到干扰,赵矜不得不换了一个清静一点的地方,坐下又 想:“怎样杀出城去,还是个问题呢。经过实战验证看来,一两个以至一小群敌兵, 那是没关系的。不过,打多了也手软。” 刚从容思考了没一会儿,又有三名俄兵寻到这边,嚎叫着一齐扑来,赵矜不得 不把身体一挺,转头将墙一蹬,借着反作用力跃过当先的一名俄兵头顶,只见那俄 兵猛刺过来的马刀立时撞墙断掉,发出清脆的一声金属响。 后面的两把刀交相砍来,赵矜不耐烦地一闪,跃了开去,大喝道:“滚开!去, 打,那边!”手便往远处的几名蒙古人一指,嘴里喊的却是俄语单词。 三名俄兵顿时楞住——刚才明明看见这个怪人跟自己人打起来,现在怎么反而 说起自己人的话?可是他的身材、相貌、肤色,哪一点都不象是自己人啊!服装也 很怪! 三人楞了好一阵,正好那边的蒙古人也奔过来,他们就撇下赵矜,冲过去撕杀 了。 赵矜却没想到一喝之下真有效果,不禁一笑:“对啦!这倒是避免争斗的好办 法!公子我博学多才,讲几句长毛鬼子的日常话,还是会的。”又想:“船到桥头 自然直,再想什么也没用,不如先把蕙娘带出来。” 独个儿计议已定,赵矜回身便往内宫走,身后还听见两边人马在一边激斗、一 边大声喝骂。蒙古人在骂什么听不懂,俄兵骂的便是“野兽”、“魔鬼”之类。赵 矜在心底暗笑,觉得双方其实半斤八两。 来到门边,来到花丛前,赵矜找出蕙娘,又故意撒娇般地叫道:“好姐姐,我 打了好一阵,手都发麻了!” 蕙娘一楞,忙将赵矜的手轻轻抚摸,关切地问道:“公子,可还好?” 赵矜抽出手,笑道:“还好!嗯嗯。”便又牵了蕙娘,指着门外说道:“咱们 走吧,不用怕,我已经打过了一阵,对付那些家伙还是有把握的。” 于是两人一前一后,牵着手走出大门。赵矜提着那把缴获的钢刀,警惕四周动 静,尤其怕有什么飞箭袭来,伤了蕙娘。不过,这时候的蒙古兵越发少了,剩下的 都在短兵相接死斗中,再没有人有空射箭,这一路走得有惊无险。两人从正中走过 穿过几座雄伟的大殿,绕着柱子躲开正拚杀的人群,再经过一片宽阔的空地,硬是 一步步地走出了战场。 偶尔碰到三两个俄兵挡路,赵矜便随口吆喝道:“蒙古、魔鬼、在那边、去、 打!”这便抛下发呆的他们离去。要是有不识趣的仍然上前来斗,那就再使两招腿 脚,将他不是绊倒就是踢飞,自己拉着蕙娘扬长而去。 蕙娘惊讶不已,不知道赵矜说的什么长毛话,身手怎又如此敏捷?原来果真是 个大有本领的仙人弟子,难不成他是使的什么法术?想着走着,蕙娘刚开始时还有 些惊恐,渐渐地也就不怎么害怕撕杀的场面了。赵矜催促快走之时,她也不顾女人 家的仪态,便跟着小跑起来。 赵矜不由得微微含笑,原来,古装的女人很少跑步,一跑起来身姿倒也蛮好看 的。 两人跑了好长一段路,总算来到宫门。只见门口一带倒下了许多尸体,却没有 一个活人。赵矜也不迟疑,拦腰将蕙娘抱起,小心地穿过尸体堆,便跑了出去,来 到宫廷之外。 驻足一看,只见这里是一个广场,好宽阔啊!向四周延伸出许多道路。 赵矜问道:“走哪边?” 蕙娘因为刚才的奔跑,还在喘着气,一时答不上话。赵矜把她放下,她望了望 周围,迟疑道:“妾、妾” 赵矜笑道:“哦,妳也不知道是吧?那么咱们瞎闯也罢,总之朝着一个方向走 就总有出路!妳要安心,我这就带妳出城!喏,正想要找一匹马呢,那边就有马! 没有拴好,看样子没有主人,哈哈这样就不算偷!咱们捡到一匹马了!妳也就不用 走得那么辛苦。” 一边安抚,让蕙娘不害怕身处战场,赵矜一边带她向马走去。开始时还怕那马 逃走,赵矜轻手轻脚地接近,再冷不防一个箭步冲上去,就把缰绳握住。那马却好 象无动于衷的样子,继续吃草。 “噢,这是匹性格温柔的马!来,妳过来。” 赵矜把蕙娘抱上了马鞍,然后自己学着电视上看到的模样,踩着镫子一跨,也 骑了上去。 以一般人来说,如果不习惯的话,上马并不容易,可是赵矜身轻如燕,第一次 就不费什么功夫。 可是驯马就难了。赵矜把缰绳七抖八抖,那马就是不理,自顾自吃草。赵矜一 生气,猛地一扯,那马顿时嘶叫着腾立起来,差点儿把两个人当场甩下。赵矜死命 压住蕙娘,伏在鞍上,总算没有跌落下去。 “好你个畜牲!看我不折了你的骨头熬汤!” 赵矜动上了肝火,破口大骂。然后一跃而下,就想要用脚去踢马臀。 “公子且慢!”蕙娘见状连忙喊叫。 “唔?”赵矜也觉自己举动鲁莽,便停住了,笑道:“不是真踢,是吓唬吓唬 这畜牲,让它改过自新。” 听得这样说,蕙娘忍不住笑了:“公子说得有趣。公子可是不识骑马?妾身倒 会得些许。” 赵矜一楞:“哦!原来妳会啊!” 这才想起蕙娘曾经被赐与降将做妾,大概那降将对她不错吧,教过她骑马。或 者是其它什么原因,总之现在也没时间追究了。心底除了一点嫉妒——嫉妒教她骑 马的那人以外,就只想着要快快逃难了。 蕙娘果然会骑,只见她挽起缰绳,轻喝着“驾、驾”,那马真的按照她的意愿 走动起来,绕了个圈。 赵矜赞道:“好啊,不早说!” 这时便望见广场的西端奔来了一伙人,于是赵矜连忙再次跨上马背,搂紧蕙娘 的腰,叫道:“好姐姐,快,打马便跑!” 腰一搂,“好姐姐”一叫,蕙娘不由得神情忸怩,脸上红云飘聚。但也没空害 羞,一心生怕被乱兵赶上,她连忙调转马头,甩了一下缰绳,又将马腹稍稍用力一 夹,轻声吆喝道:“驾!” 马还真听她的话,立即撒蹄奔出。 骑马的滋味,真是坐汽车或开摩托所比不上的!速度不如后两者,但是威风的 感觉非同一般!赵矜想起儿时的“骑马打仗游戏”,那时候哪里想得到自己真有骑 马打仗的一天!要不是抱着蕙娘的腰,又得靠她来驾驽,岂不更有“金戈铁马”的 滋味? 对了,想起“金戈铁马”,便又想起武器刀呢?那把刀呢? 原来刚才扔在路旁,忘了捡起来。这下可麻烦了,赤手空拳毫无战斗力。罢罢 罢,从零开始,只要努力,面包会有的,武器也会有的,美女已经有了 赵矜扶着蕙娘的腰肢,胡思乱想。一骑二人奔驰在宫前的广场上,上了由西往 东的道路。俄人是从西边攻过来的,因此要是想要脱险就应向动。 正奔着、奔着,忽然从北面传来一阵喊杀声!接着,从前方的拐角处闪出数匹 快马,朝这边奔来。马上几员兵将都是蒙古装束,他们一见到对面有一骑过来,穿 的不是己方衣甲,于是未曾多想,刷刷刷的几箭,先后离弦。 这可把蕙娘吓得花容失色,尖叫起来:“呀~~!!!” 赵矜连忙叫道:“莫慌!看我本事!” 话音未落,赵矜将身一挺,左手把蕙娘搂紧在胸口,右手施展之前训练出来的 听风辨气绝技,将第一支箭硬生生接住,然后用它一挥、一打、再一扫,又把其余 的箭一一挡下。 四名蒙古兵将大吃一惊,这才发觉遇见了怪人,慌忙勒住马,进退两难。 赵矜却对蕙娘笑道:“原来姐姐妳也会尖叫,跟我们那儿追星族的小丫头们差 不多。不过也不怪妳。蒙古人真不是好孩子,学什么不好,偏要学弓箭,满天乱飞, 多危险呐!没吓坏妳吧?别怕别怕,都说了,有本公子罩着。本公子虽然在天界已 久,忘了如何骑马,却还没忘如何接箭,啊哈哈哈” 这边赵矜正在得意地炫耀,那边四骑一时也不敢过来,可是他们后面的追兵又 到了,是好几十名俄军。 不得已,蒙古兵将横下了心,往这边冲,赵矜慌忙吩咐蕙娘:“咱们不挡他们 的路!” 蕙娘连忙把马拨到路旁。毕竟是新城的主干路,十分宽广,十辆四匹马的马车 也能并排经过。 蒙古兵将疾奔而过,俄军也追过来了,看到赵矜与蕙娘的样子,同样疑惑不定, 不知是什么人物。赵矜扯开嗓门,指着蒙古人的背影冲他们喊:“蒙古、野兽、那 边、追!赶快!” 一边用汉话对蕙娘说:“快向前冲,别理长毛鬼!” 蕙娘依照吩咐,打马便冲。与俄军的队伍擦身而过时,赵矜又用俄语大喝: “那边、蒙古、魔鬼、追!” 语法混乱,但是单词是没错的。几十名俄军面面相觑,一时不知怎么反应。可 是赵矜已经过去了,俄军只好把心中的疑惑暂时搁下,继续朝那边的蒙古人穷追。 赵矜与蕙娘跑过大道,又过了一座内河上华丽的石桥,驰入街区。不走大道是 因为避免遇到太多敌军,至于小路上遇到的零星俄军官兵,赵矜便胡指乱喝一通, 说几句“蒙古”、“野兽”之类,居然便得以一路混过。 城中的蒙古军似乎已经被消灭得差不多了,除了少数地方仍然喊杀震天以外, 大多数地区落入了俄军的控制。 俄族此时尚未统一,俄军来自好些个公国、侯国,衣甲各不相同,战斗时比较 依赖声音分辨敌我。于是,尽管赵矜和蕙娘的外貌怎么看也不象是俄族人,却能够 凭着赵矜的一点点俄语能力,避开了许多战斗。 可是新城真大!一骑二人,跑得马都乏了,“嗬嗬嗬”地直喘气。 这一点,连不识马性的赵矜都看出来了,问道:“这畜牲是不是累了?” 蕙娘一边控马继续飞奔,一边应道:“是,公子。可该如何是好?” 赵矜心想,两人同骑固然快活,可是时间长了马儿就受不了。若是分作两骑, 沿途虽然不难再找一匹无主的马,只是自己因为那个那个自称是“五百年没有骑马” 的缘故,都“忘了”要怎么骑啊!再说,一人一骑,万一碰到危险的时候怎么保护 蕙娘呢? 正在为难之间,赵矜眼尖得很,发现北面一片绿荫地上,有几匹马正在吃草。 这几匹跟一般的战马不同,装饰都相当华贵,其中一匹更是非同寻常,浑身上下披 裹银甲,加上诸般点缀,映射出耀眼的一片珠光宝气! 既然如此,一定是匹宝马。赵矜便欢呼一声:“天助我也!好姐姐,往那边、 那边!” 蕙娘迟疑道:“公子,那边长毛甚多” 赵矜挺胸答道:“不怕!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那边果然有很多俄人,十几名兵将簇拥着几个贵族模样的家伙,正在休息。远 近还有好几股俄军,多的达上百人。那几匹好马的旁边,各有一名俄兵在看着。 赵矜胆大包天,让蕙娘改了方向,便向那匹装饰华贵的高头大马靠近。 一群俄兵正停在路口,为首军官远远看见,喝问道:“什么人?” 就有好些俄兵闻声站起,挺刀举矛。 赵矜急中生智,由所看到的贵族身影引发灵感,于是用俄语大喊道:“让开! 让开!伯爵有急事!有急事!让开!” 他的俄语并不熟练,本来还想用“侯爵”、“公爵”、“大公”这些更高的称 号来唬倒人,怎奈对这些词儿都没有什么印象,生怕记错了单词,喊出来的俄语没 有一个俄人懂,那就弄巧成拙! 俄军愕然,一时不及细想,果真让开了路。等这奇怪的一骑二人经过之后,才 议论纷纷起来:“那个人是谁?” “穿的衣服很怪啊!” “他说的伯爵又是谁?” “我怎么知道” “怎么又抱着一个女人?” “那小子抢到的?” “大公们不是吩咐了,战斗结束前不许抢女人吗?” 没个定论。 但是赵矜可不等他们讨论出一个定论,已经径直跑到了那匹宝马的旁边。 宝马已经吃够了草,负责照料的俄兵正要牵它走。 赵矜跳下自己的马,又把蕙娘抱了下来,便走前几步,从俄兵手中拿过宝马缰 绳,说一声:“辛苦了。” 俄兵一楞,信口回了一句客气话。只见赵矜又把蕙娘抱上马,然后自己跨了上 去,坐好,搂紧蕙娘的腰。真不愧是装饰华贵、披挂严整的宝马,坐起来都格外舒 服。 俄兵这才忍不住问道:“你你们干什么?” 赵矜用汉语吩咐蕙娘:“快跑!往东跑!”于是等马走起来之后,才一本正经 地对俄兵解释:“伯爵有急事!有急事!” 俄兵慌了,跑步追上来,伸手想要拉住马的辔头,一边叫道:“可是,这是侯 爵大人的马啊!” 赵矜一看要糟,慌忙飞起一脚,正中俄兵胸部,把他踢得当场吐血,倒退七八 步,跌倒在地晕了过去。 周围俄军还来不及反应,赵矜大叫道:“好姐姐,快,最高速度!” 蕙娘慌乱中应道:“是,公子,妾必尽力而为!” 两人一骑,马蹄疾劲,朝东狂奔而去。果然是一匹上好的骏马!又快、又稳, 也善解人意,即使蕙娘的马术水平并未达到炉火纯青的境界,它也已经跑得有够快, 一下子便将身后的人群甩下好长一段距离。 后面一片声音喊起来:“什么人!竟敢抢侯爵的马!” “来人啊,侯爵的马被抢了!” “前面的,拦住那个人!” “不是!是那两个人!两个人!” 赵矜眼见惊动起了这一带的成百上千名俄军,一窝蜂般追来,不禁嘟囔道: “好小气的长毛鬼子!不就是一匹马吗?还是说这匹马身上的宝贝很值钱呢?这么 不舍得!” 自言自语着,又怕前面遇上堵截,于是赵矜不管三七二十一,故伎重施,一边 抱着蕙娘的腰飞奔,一边用俄语喊道:“让开!让开!伯侯爵有急事!有急事!让 开!侯爵有急事!” 真是聪明的校草,刚刚从俄兵的嘴里确认了“侯爵”是怎么发音的,立即就用 它来唬人。侯爵可比伯爵再大一级! 一阵喧嚷声中,两人竟然脱出了重围,一路上又留下了数百千名楞在原地的俄 军兵将。 前面,已经望见了雄伟的东城门楼,胜利在望! -------- 春秋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