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铸剑为犁 早春三月,正是农耕时节。 老农赶着牛在田间犁地。天已近黄昏了,老农决定犁完这一片地便收工回家吃 饭,可想归想,那老黄牛却犯上了牛脾气,竟停在了地头儿上,任老农又打又踢, 就是不动。 老农急了,指着牛怒道:“看俺哪天宰了你炖一大锅肉!” 老牛甩了甩头,极不屑地瞥了他一眼,便不再理会他了。 老农虽气,却无可奈何,眼看着天要黑了,便想想,算了,明天再犁也不迟。 他抓起锄头,在地上锄了两锄,然后便一屁股坐在地头上,掏出烟袋点了袋烟,颇 享受地吸了起来。 正吸得美滋滋的,却听见身后有一个清朗的声音极有礼地道:“老伯,借问一 下,这里可是卢村?” 老农回头瞧了一眼,见是一个三十左右的男子,一袭白衣,腰佩长剑,五官精 致,神情温和。 “哦,是!”看来不像城里常见的那些浪荡公子哥儿,老农心里便对这人有一 些好感,“怎么,有事?” “老伯可知道有一位卢老汉住在哪儿?” “嘿嘿,小哥儿,这里是卢村,卢老汉可多了,不知你找的是谁?” “晚辈想找那位有一青色犁头的卢老汉!”男子温和地笑道。 “青色犁头?”老农眨巴眨巴眼睛,“哦,你看是不是这?”老农掀起依旧插 在地中的犁,指着一个沾满土沫的犁头,问。 年轻男子脸上立刻绽出光彩来,点头道:“是,正是!老伯便是卢老汉?可否 让晚辈细看看?” “咦?你一富家公子哥儿看这玩艺做啥?”卢老汉叼着烟袋,一脸的好奇。 男子见到犁头便不再理老汉,只是定定地盯着那青色的犁头。他伸出手,指尖 滑过犁身,冰冷的刃口上,沾着点点的土沫。 “青犀,多年不见,你在这田间过得如何?”他喃喃问道。 犁头不可思议地掠过一阵细微的青光,青光跳动着,在男子的灵识间呈现出一 种快乐之意。 离了锋王的欲念,远了战场的血腥,单纯的青犀似乎是更喜于田间的自在。 这自在于年届三十的甄梓更加深隧的灵识内水波一样快乐地散开,不留下一丝 的痕迹。 ------- 世纪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