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舰走后的日子 作为国家NFD 基金交流项目,我被派往美国雅利安大学干细胞实验室做访问研 究。那里,除了实验室PI(就是实验室的头儿)是美国人,其余是来自世界各地的 学生,他们大部分都是在博士后研究阶段,有印度人,韩国人,两个从国内来的人 包括我,还有两个南非开普敦来的黑人,在科学领域都是很厉害的角色。 在一次学术交流会议上,我认识了缅甸人塔干吉布,这在他的部族方言里是圣 杯的意思,名字怪怪的。 他名字太长不好念,我开玩笑的说,管你叫布什吧,他乐得跟总统扯上联系。 这个被我叫布什的人祖籍是浙江的,他的先辈作为缅甸的华侨在当地定居下来,从 事翡翠生意,发展成庞大的家族产业,并且在当地和军界有些联系。 布什从小在缅甸长大,父母都是中国人,他受到的是传统的中国教育,说中国 话,他普通话很好,让我很惊讶。布什对钱没有概念,他从不关心家里有几亿资产, 却痴迷Science ,他在美国做研究已经有几年,发过几篇很有分量的文章。布什一 心想着有自己的事业,在美国做完postdoctor,就回到缅甸筹建自己的实验室,邀 请我有机会协助他进行研究。我在美国这边工作结束,顺便造访了缅甸。 好客的布什在缅甸接待了我。他家地处三不管地带,是几个军阀割据之间的缝 隙。在当地,具有行政管辖性质的组织就是商会。布什带我到他家附近的小山上, 让我见识了罂粟花。漫山遍野、妖娆流芳的罂粟花,经过加工之后就是害人的毒品, 这里的农民生产着世界三分之一的毒品,但是布什说,他们并不富裕,遇到战火, 贫困潦倒,他想改变这里的一切,但却没有那么大的力量。 布什的实验室很像样子,离心机,超净台,超低温冰箱,各种试剂,都和美国 用的一样。这么好的条件,缺的就是人,他希望我有机会多过来看看。 我离开了布什,回到国内,见过吴yusen 教授,布置了下一步研究任务。回到 实验室,我就感到和丁舰的距离一下子被拉近了。我望着存放丁舰皮肤的液氮罐, 仿佛看到丁舰让我陶醉的笑容。 回到家,我把丁舰和我的塑封合影照从墙上取下,仔细的端详着,丁舰,我的 爱,你在哪里?你是否在天国注视着我呢?我放下照片,打开日历,翻阅着离开丁 舰的日子里我写下的心情,一不小心,被纸划破了手指,我一惊,手抖了一下,一 滴血洒在照片上,我想用布去擦,冥冥中感到有些不对劲,那滴血顺着落点往下淌 了一段距离,正是丁舰的右手腕,我不由自主的念出了三个字,“红。。。头。。。 绳。。。!”一下子想到当初那个梦,巴黎梦幻的婚纱照!丁舰,这是你的魂魄又 来找我么? -------- 红袖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