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夜色很快笼罩了这个小乡村。 “我想睡了。”美人缠着我,说道,竟不容分说把头埋在我的怀里。这些天的 赶路的疲劳倒也使的她安于入睡。 “有妖怪了!妖怪来了把你抢走怎么办。”我道,却怕她睡着了。 “我不怕,有你了!”她道,双手已经缠住了我。我无奈,苦笑着望向飞燕女。 她回之一笑,也不曾说话。 果然,不多时后,便听的巷里传来习习风声。 “你终于来了!”那是武者的说话声。 “来又怎样,不来又怎样。”虽然夜色昏暗,只看的见他的轮廓,却正如武者 所说的猪头模样。 “你还是老模样,性子粗暴,说话梗直。”武者道。 “少罗嗦!操好你的家伙,照打吧,可别指望我留情!”猪脸妖怪道。两人果 真打起,却也打的凶狠,那猪脸妖怪手中使的是一把农耕用的耙子。而武者使的却 是双刃剑,当再仔细一看时,却是两个棒槌。 “美人!”我轻轻唤道。 “嗯!”她轻答了一声。 “妖怪来了!”我道。 “唔,嗯。”她答着,但半点也不愿动。 “啪!”响脆的声音,那武者已经退了数步,显然不敌那猪脸妖怪。 “再让你看看我这一招,无为为妖。”只见的那猪脸妖怪喝叫道,数间房屋的 瓦片纷纷跌落,当真霸道十足。 而这时,我已经赖不住。一解开美人的手,整个人便腾空而出,幻化成影。与 那耙周旋而起,那妖怪也是了得,竟能瞬间转耙与我拆起招来。 “好家伙,还带了帮手,你当我又曾怕了。”那妖怪只是道,手中的耙竟横向 蛮力打出。 耙!天下竟无这种兵器,而对于这种兵器的招式更是无人所知,与他拆了数招, 我竟找不到他的弱点。 “我来帮你!”飞燕女说着,人已飞身而至。她的鞭法亦曾是一绝,与那舞天 姬的舞袖有着异曲同工的味道。玲珑鞭耍起,她便如其名一般,飞燕。 那猪脸虽然叫着痛快,但显然手脚已乱。 “两个打一个算什么。”忽的听那武者道,他竟也参的手了,用双槌与飞燕女 斗起。 “莫名其妙,这可是在帮你擒妖了。”飞燕女失声叫道。 “纵然擒妖也是我一人之事,与你等何干。”那武者丝毫不领她的情。 “嘿!”猪脸妖怪得意笑着,手中的耙竟又出落的结实。数招已过,我看出他 的弱点,翻身而起,欲要从空中出手。但那耙也随之举起,从半空要将我打落来。 我冷笑一声,左手抢去夺耙,右手却只插他的双眼。可他把耙又是一摆,挡住了我 的双手去向。但我已在空中翻腾了一圈,重重一脚踢在他的耙上。 借力打力,他便再有力气,也无法把耙回力而来。 “嘿,还挺厉害!”猪脸妖怪并无丝毫惧意。手中耙却快速一旋,竟转了一个 圈仍向我打来。 “倒打一耙!”他道。我的脑门便听的风声一片。 “啊!”我侧身避过,衣服却被耙齿钩掉一角。 “好个倒打一耙!”我道,浑身冷汗,说完,便再次出手。 我是空手,而他是耙。或许从这个角度,是他占了兵器的优势,但这正是他的 劣势。在空手与耙的较量中,我们已经为了平手。因而,打着持久站他显然更需要 体力。虽然他体力充沛,但他每一招均是石破天惊,再充沛的体力也容不得如此损 耗。 他的招式已经慢了下来。我听到了他的喘吸声,重而浑浊的喘吸声。我又趁隙 出手了,连环的招式。这一次,我得手了,他的左臂给我击伤。他的耙也已经脱手。 “你”他这样叫着,却向着北方逃跑而去。 “想跑!”我的身形也是一闪,遁着他追去。脚下的路甚是不平,月亮又刚露 出尖儿,尚不能明照,只是他的身形高大又略有点笨拙。倒也并不会轻易从我的眼 前消失,但我隐约听到美人在叫唤我。 “马上要捉住妖怪!”我想,并没有理会她。那妖怪见的我在后面追,便将一 颗树打倒。我慌忙闪过,又见一阵枝条刷过,便也只能俯身避过。 但当我再要寻他时,却已经不见他的身影了。 “他一定就在附近!”我想,便竖着耳朵,屏住呼吸,认真的听着周围动静。 果然听的异样之声,觅声而去,竟是一个山洞。 他的确在那里,他伤的并不重,但他无了武器,他便什么也没有了。他喘着粗 气,这才是他致命的。我看着他,他亦看着我。“嘿嘿!”他仍笑着,虽然喘着粗 气,但那声音有些绝望。 “当我认清是你时,我便知道我这辈子仍要完结在你手中。”他道。 “夕日威风凛凛的天蓬元帅,想不到竟成今朝的猪脸妖怪。”我道。 “你早认出我了是吗?”天蓬问。我点了点头,这是我们前世未了的私事。 “你是我永远的灾星。”他惨笑着。 “或许是!”我道,看着他狼狈的样,心里面却有些异常。 “那武者是谁?”我问。 “吴刚。”他道。 “吴刚!”我一惊,想起广寒宫之事,便不由说道:“我知道了!”却不知如 何把知道的事情向他说出来。 “知道什么?你早知道是他?”他问。我摇了摇头,却道:“我知道的是他来 找你的原因。” “哈哈!”他却笑了:“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关系,谁都知道。”我苦笑, 他并不曾知道天宫发生了什么事,他并不知道嫦娥已死。想来,吴刚该是来告诉他 此事的。 不知何时,我对着他有着很多的歉意。他曾是身居要职的天庭神将,他办事刚 直,为人坦荡,在天界中即为人所尊敬,亦为不少人所忌恨。或许这都无动于他天 蓬的性格。亦无法污浊他的形为。但自从她的到来,他便开始变了。 十二这要扯到一个很久远,很久远的故事。到了这个时候,这个故事已经当出 来了,我不该永远的自欺欺人的将它藏在心里 那是我们与天界的殊死战争——那或许是有史以来三界中最大的一场战斗。猴 子(孙悟空),小白(白骨精),牛魔王,还有我,已经率领了强大的魔族,妖族, 兽族,修罗族节节败退了天界。 “天界高高在上的形为应当改变。”牛魔王道。 “我并不想太多的杀戮,我只想他们向我认一个错。”猴子却道。他说话很犹 豫,但他的每一句话都固有着王者风范。 “何苦了!”小白还是那样说着,她的眼神痴痴的望着猴子,那种痴痴的眼神 一直让我感觉心痛。 心痛的感觉,或许很多人曾有过。有过这种感觉的人一定会说这几个字:生不 如死。 生不如死!我不知道这是否是我单单的感觉。我恨猴子,是的,很恨,恨的揪 心。他明知晶晶正望着他,但他至始至终都未曾看过她一眼。 “因为他是美猴王,因为他是齐天大圣。”她却理解他而为他这样说。 他永远是那么高傲,高傲的不近任何人。 “我很累!”在所有人的争执中,他总会这样说。他并不喜欢争执,但这并不 代表所有的人。而他却不愿勉强这所有的人,虽然他是王者。 “把玉帝推下位来,三界的大王就是您的了。”黑色说,于是兰色,熊王,三 头均都响应了着说。 “你就是天,并不需要齐天、与天之类的。”一群猴子说。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我支持你,兄弟,我们就是这成者。”牛魔王道。 然而说这些话进小白却跑了出去,我追了出去。 “忘了他吧,他是天生的王者,他注定要为他的王者地位付出一切。”我对着 晶晶道,她面向着夕阳绝壁,抽泣不已。 “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修罗。”小白却给了我这样的答复。 “这一点时间我已经给了几百年了。”我道,我很少有着自己的铁石心肠。 “有时候,我真想杀了他。”小白并不理会我的话,说道:“与其见的他如此 的痛苦,倒不如让他化在万物中。他真的很累,他的累化在心里是一种痛——我感 受到了那种痛。那个时候,就决定了我不能离开他你知道吗!修罗。我要是离开了 他,他肯定会死的。”她茫茫然只顾自己说,而她的身子却颤的厉害,在起风的天 里,她随时都会摔下去。 “可是你明白我心中的痛吗!”我喊道:“他不能离开你,我又能吗?” “或许这正是你与他的不同,他不单不能离开我,他亦不能离开他们。也不能 离开他自己的心,他的出生似乎就注定了他的这一切,他与这一切的不可分割。” 小白道。 “这正是他的自私,他一直将自己死锁着。而这还不够,他还要将所有的与他 相干及不相干的东西全都锁住——讨厌的家伙,我很讨厌他!也讨厌你。”我恨恨 的道,但我感觉到了一种震慑,我知道,是他来了。 他的确就在我的身后。“我真有那么讨厌吗?”猴子问。看着他深遂的眼神, 我略微迟疑了。 “是!”我捂着自己的良心说。 “天地间没有人可以道我的是非。”他道,蓦的伸出手抓向了我,我分明看着 那只手正抓向我。但我却无法躲避,他将我提起,摔出,我亦听道了小白的尖叫声。 他在我的视野里变的小而不平,我整个人已成一道弧线向那山涯底下跌落。 “可恶!”我骂着,但心里却一片寒颤,空谷下的风刮向我,相当的清凉,但 我只感觉到寒。一颗树刮住了我,我(拳套第13级武器)便趁那时机,借以裂焰修 罗手的威力猛击在山崖上,一个小的石洞便成了我的着落点。 “你太过分了!”小白看着悬在半山腰的我,骂那猴子道。她放下自己的丝带, 正要将我拉上来,但猴子抢过了她手中的丝带。 “放心,他死不了!”猴子恶恶的道,竟将那丝带扔向空中,任它随风飘去。 “你疯了!”小白终于发火,竟伸出手去打猴子。 “是的,我疯了!”猴子却不躲,小白的手打在他的身上终至于无力。猴子已 将她揽住了 我终于绝望了,那一瞬,整个世间都似乎为难着我。那天,那地,那水,。几 乎的万物 她在猴子的怀里哭着,她的手已抱住了那猴子。她不愿意松开,今生今世,哪 怕是任何的事,包括我的死活。 “不”我惨呼着,一拳打在了崖石上,整座山石都在崩裂,只留下了几根险要 的石柱式的山峰。后来,人们称这里为五指山。那一时间我体会到了修罗复身的真 谛,而我的拳套于那时也以碎裂,从此之后再也没有人见我用过武器。 或许我并不需要任何解释,任何人的解释,但她来找我了。 “他生于天地之间,便不愿天地之间互相争斗。在他身体即有天的精华,也有 地的体魄。这注定了他有顶天立地的能耐而这一切也是他的可哀之处,天地之间不 能不有的争斗”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说这些,我并不能听懂她说了什么,那一时间 我已经心灰意冷。 在天地之间,仙魔之间的斗争中终于出现了戏剧性的变化。天界开始动用了天 界开创时期的远古阵法,天罗地网和十方大阵。并启用了上古封印,观世音又为玉 皇提议点用了二朗神为前锋将 小白,我,牛魔王被困天罗地网,三界妖王被老君封印。猴子却在十方大阵内 为二朗神所纠缠 天罗地网并非没有破绽。天罗地网,原本为罗天下之情愫,网世间之理智。理 义伦常就是它禁固人的丝与线。我已经看出了其中的弱点,一个冷静失望麻木到极 点的人,很容易看出这阵法的弱点。 但我很自私,真的。冷静的我却在冷静中无情。 “怎么办!”我做着慌张的样,一如他们的慌张。 “他一定会来救我们出去的,千万别乱。”她却安慰着我们,可她的样子却比 谁急。 “见他妈的鬼,这群龟孙子怎么玩这个花样!”牛魔王却是大怒着。拼命的用 他的叉子打动阵中的玩艺,我并没有制止他,虽然他的做法彻底扰乱了阵法的破解。 猴子并没能打赢二朗神,他给捉了。我看到了牛魔王和她的失望,她沮丧着, 竟哭了。“怎么会这样!”她哭着道。 “我真是看错了他!”牛魔王狠狠的敲着自己的脑袋,而这时只有我高兴着。 看着他们对猴子的失望,我欣喜着:“嘿嘿,这就是你们的猴哥,就是这样的一个 英雄,他不是武功盖世吗?他不是天地的王者吗?他不是一定可以将我们救出吗? 可他为何也被天界捉住了,哈哈!小白,看到了吗。你应该对他失望,他实际上只 是一个没用的家伙。”我的心得意着,对着自己说。 我们闯出了天罗地网,牛魔王因为对孙悟空的灰心失望,前往人间,终不复天 界一步。 但我仍是错了,小白并没有跟着我走。 “他一定有他的苦衷!”她说。 “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小白。”我道:“你不是不喜欢天地的争斗吗,现在可 以结束了,永远的结束了,我们走吧。去天涯却海角,过我们认定的生活,把这些 烦人的争斗都抛开,就你和我。” “不!”她撕心裂肺的叫声也撕碎了我。“我一定要亲自见着他,一定要,一 定要亲眼见着他对着我说——我知道,他一定有他的苦衷。” “你没办法再见到他了!”我道,心里面已经空了。 “一定有的,办法一定有的,不是吗,修罗?你会帮我的,不是吗!”她可怜 楚楚的看着我,我的心软了。 我与他去了白骨山,她利用那里大量的白骨练成了纯阴之身。于是我们再次像 天庭开战,仍是势如破竹,天界的人在她的纯阴之气之下,死伤无数,而这一切更 是助长了她的纯阴之气。 天地间,已经没有人可以与她敌手了。 我惊讶于她的凶残,但我却无法劝阻。或许她的这一切都是我自食其果。 她去了天牢,她认定猴子在天牢里。而我并不愿见到猴子,只任自己在天界游 荡。这个时候,我看到了天蓬,他成了我的玩物。 “你长的这么胖,又有什么用了!”我道。他整个人在地上滚动着——我已经 把他当球来踢了。 “誓可杀不可辱!”他居然道,整个人爬起,竟向我冲撞过来。 “我喜欢!”我道,用手借势一搅,他已经像陀螺一样转了起来。 “停下来,停下来啊!”他惨呼。 “哦!我听不见!”我呵呵笑着。 “你这个混蛋,你不得好死停下来啊!”他大喊大叫着。 “不得好死!哈哈,然道会有谁来帮你,你看看。你在这里倒霉,他们却不知 躲在哪里。嘿!或许就在这四面看着你,哈!不得好死是吗!我修罗就在这里发话。 如果你的朋友,你的任何一个朋友胆敢出来说一句放开你。我便放了你!哈哈。” 正如我所料的一样,并没有人出来说这一句话。这可是玩命的事,而我的眼睛随时 都可能把他们揪出来。 “放开他!”我愕然了,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那是一个绝貌的女人,天宫中 漂亮的女人很多,但她们漂亮的原因是她们为仙。为仙的餐风钦露,蟠桃寿果的食 宿,自然便有了仙的风韵。但她是一个例外,她或许亦为仙,一个冷艳的仙,长着 的却是人间的骨胚。于是,仙的人性便让其他的仙女自愧不如。 与众不同的风韵,即为世俗,却敢以世俗直欺天地人神。这便是她的美。天宫 中有这种美的只有一人,那就是嫦娥。 “好一个美人!”我道,心神不由为之一冽。 “你说的话可曾算话!”她道。 “我说的话当然算话!”我道,伸手将那旋转中的天蓬一拍。止住了他的旋, 又对着他重重踢了一脚道:“滚!” “嫦娥,你不该”天蓬顾不得自己的狼狈。 “他不是叫你滚了吗!你还不滚!”她的语气很是无情。 “跳一支舞给我看吧!”我道,这的确是一个可人的家伙。 “你想看一支什么样的舞。”她问。 “你会跳什么样的舞?”我却问。 “我能舞天下之舞!”她道,不曾看我一眼。 “那你就给我舞尽天下之舞。”我道。 “你这个不得好死的家伙,这一切与她无关!”天蓬大声叫道。 “哦!你好像挺关心她似的!”我嘲笑他道,却顺眼看着嫦娥。 “被关心的未必是好事,而关心我的,怕也只是我的一厢容貌。”她道。 她起舞了,正是人间仙子。 有人常赞道,她的舞端的像人间仙子。人间仙子是什么模样的了? 是仙子吗?不是!是天上的仙子下了凡界吗? 若你要以为是,你便错了。那是一种境界,是舞的奇端给人造成的幻境。高贵 的仙子但凭着高贵也是无法舞出人间冷暖的。 人间情爱,人间世俗,人间之谄媚,人间之无情。那是一种恰似仙的尊柔而非 仙的尊贵,但并非是不食人间烟火!若真的不食人间烟火,为了仙舞出来的脱俗, 却也只粉饰了舞的苍白。 而舞,却要活生生的舞,真正的舞。有血有肉的舞,而这一切,便是她的舞。 舞尽人间之舞,她并没有虚言。那万朵花絮随着她的裙带而起。花絮的中心, 是花蕊吗?不是,是一把剑,锋利的剑。 “贱人。”我将那剑拍落。那剑险些伤到我,或许伤我的。更是那舞。但现在, 将不会再有这伤人的舞。 “我求你!”在我起身的时候,我听到我的身后的天蓬说话了。我知道,他跪 在了地下。 “我求求你了,放了她!”他叩头的声音如麻。嫦娥不再看我,她的眼里竟没 有惊谎。我知道,她正看着天蓬。 “何苦了!”她道。 “为了一个你不喜欢的女人!”我道,反身一脚又将天蓬踢出去了。可他捂着 胸口,立即又趴在地下,仍就叩着头,喃喃而语的道:“求求你放了她,我愿一命 换他一命。”他的额头已破,沽沽鲜血正顺着他的面额流下。 “你究竟是为了什么,为了她的容貌,为了她的舞姿哈哈,或者为了跟她肌肤 相亲。你这样做着,又表示着什么了,喜欢她吗,讨她的喜欢吗,或是博她一笑吗 可笑!她并不喜欢你哦。”我这样说着,狂笑着——可我感到凄惨,因为我所说的 一切,分明是指着自己,为什么骂着自己的时候会骂的这么惬意,这么爽快了。为 什么! 既然他要证明他的能耐,我为什么不让他证明了——“既然你要一命换一命, 我又怎么会阻止你了。”我道,轻笑的看着他。 “好!”天蓬道,只见他咬着牙,满面狰狞,一只手划为利爪,硬生生的插入 自己的胸中元神。“说话算话!”他说,话声未完竟一头扎在地方。 嫦娥什么也没有说,她站了起来,走到天蓬的身边,蹲下道:“我已经知道了 你的心。”说着,竟无视我的存在,将天蓬抱在怀里,殷红的血很快便将她的裙摆 染红。 “他的命属于我的,纵然死了,也当属于我。”我笑着道。却感觉到天地间唯 有拆散这份感情心里面才会有几分舒坦。 “你杀了我吧。”嫦娥道:“与情与爱,相死相随又启不是一件幸事。” “哈哈!”我狂笑:“若我杀了你,岂不是违了他的约。” “你杀人无数,上敢欺天,下敢灭地,又何惧于一口所说的誓约了。这只见着 你的可笑,可笑!”她说着,把自己的脸贴着那天蓬的脸,似乎不愿分开。 我知道她是在救他,如果打断她,她们两人必然都会死亡。 我走了,我忽然觉的我更应该珍惜小白。 我看到了小白,她的脸色发白,或许她的脸色一直都是白色的,但这一次异样 的厉害。 “你怎么啦!”我问。她摇了摇头,却说:“我早知道我错了!” “你怎么啦!”我紧张着,我感觉一种不可避免的事情就要发生了,我的感觉 一向准确,我很希望这一次它不要成功。但是我感觉中的事还是发生,小白忽的怒 吼起来。这叫声,在她成为白骨精时曾有过一次,这是第二次。可是细细听着,便 知道这两次完全是相逆的叫声。 吼声渐渐平和,渐至于娇腻,那分明是往夕里小白的声音,她伏倒在了地上。 当我将她扶起来时,她的脸色已经转变了。 “发生什么事了!”我有些惊骇,她体内的极阴之气已经被强为驱散,可究竟 还有谁有这等能耐。但我很快发现,这并非是强为的力量。 “怎么可能!”我明白了真相,虽然我不想他成为真实,但确实如此,这是她 对自己的放弃。 “我该走了。”她说,似乎已无任何的余念,她的眼神也已经呆乱。 “你要去哪里,我陪你?”我问。 “我想一个人静静。”她说。 “发生什么事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仍要问,可她没有回答我。我知道 她的决定已经无法改变,便软下了话问:“需要多少时间?” “不知道,可能是永远吧!”她道,向远处走去。我不知道她究竟见了什么, 但我知道她一定被某件事刺伤了,那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事了。 “永远”我悲惨的重复着那句话。“难道我真的有那么讨厌吗!轻意之间。 竟决定与我永不相见。“所以的期翼、信念如同一个超了负荷的东西一样,溢 出。 “天地真是不公!不公啊!”我大叫,我看到了那股股幽灵般荡在空气中的纯 阴之气。 “进我体来啊!还犹豫什么。”我笑吟吟的道,他们便如蝇虫一样飞入我的体 内。我的身体里面便有了无尚的力量。但原本我为纯阳之身,又如何能吸纳纯阴之 气,于是在我体内便也有着多种戾气存在。 小白已走,我心亦颓,当我破了天界八仙阵后!我忽然觉的就这样称霸三界又 能如何。看着天界之人不危自寒,蝇蝇苟苟,虽有一时的惬意,也怎么也不能填满 心中的虚豁。于是我去找了小白,在白骨山深处的山洞里,我找到她,我对她说: “无论你到哪,我都会跟着你。” “没用的,就算你跟的再紧,再近,我们还是两个人!”她道。 “是吗,如果你愿意让我跟着你,就算还是两个人,我也已经心满意足了!” 我道,心里面却无中有些恶意。 “他们究竟让你怎么样了?”我问,可她没有说话。 “你见到他了!”我穷追着问。 “是!”她苦笑了。 “是他让你变回原来的模样”我的声音不能自主,似乎时时要让自己的牙齿咬 到舌头一样。 “其中有许多的事我们并不能明白,是我们误会了,这种误会已经酿成了错误, 不能再挽回了” “这世上没有错误,他不是说过吗!”我蛮横打断了她的话。 “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小白喃喃道。 “他让你轻易的变成白骨精,又让你轻易的由白骨精变为白晶晶!一句话,一 次见面,他便可以改变你的全部。而我,死皮赖脸,像一个可怜巴巴的家伙,整天 缠着你,跟着你,只要你一个假装的笑脸,也可以让高兴三生三世!是造化弄人还 真的如他们所说的造孽太多,报应啊!” 我去抱她,却发现那是一个虚影。 “啊!你的真身了?”我大惊,她没有回答。 “跟他在一起吗?”我恨恨的问。 “你已经知道这不是我的真身了,我也不会在回答你任何问题。”她叹着气道 :“你也应该醒醒了,不要在执迷不悟了!”她说,她说完那话便真的没有再说一 句话。 “我一定要让天地血溅,用那鲜血洗红这一片苍白,让他们感受到我心中的痛 天地要随我的变化而变化,随我的心情改变而改变。”我对自己说。 -------- 春秋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