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自从这件事后,俏千金倒也变的乖巧,竟肯虚心学起厨艺来,起初还甚觉的她 多手多脚的,相当的麻烦。但过不多日,她弄出的菜除了火候不能控制外,倒也烧 的别有风味,非常合口,美人也乐于指点。于是我也乐的偷闲,只做提提水,采集 山中野果,酿酿山泉,偶而也给大蜂们导导花路。时而有兴致便去看看未出世的儿 子,带着美人去晒晒大好的太阳,往往在太阳底下的呆的住了,竟也沾在阳光睡到 梦里,这个时候美人便最爱拿我耍了,要是不打两个喷嚏,翻几个滚,从地面上大 跳起来,那才是见鬼。 每每被她弄醒,心里惦着,总想好好抱复一下,又想到孩子还在她肚里,只得 作罢。 “等孩子出来,我就把孩子留下,把你赶走!”我道。 “你敢,孩子要是没了娘,才不理你了。”她笑呵呵的说。 “哦,我可以叫千金帮我带啊。”我说。 “千金才不会理你了。”她说。 “哈哈!那可不一定啊,我可以骗她啊。”我说。 “你,你敢”她当真有些怕的说。 “哈哈。”看着她认真的模样,我笑了起来:“傻瓜!孩子要出来,我只会更 喜欢你,又怎么会赶你走了” “你也不敢,你要敢,我现在就不要孩子。”她道。 “好了,好了,逗你了,现在太阳正在当空,是取流沙河水的好时间。我先去 了,你先好好坐坐吧,千金还荡着秋千了,有事就叫她吧。”我说着,轻快的拍了 拍衣服,大步的走了去。 当到达了流沙河渡口的木闸前时,却听到了里面传来的铁器的碰撞声。再一听, 还有人的呵斥声,便知道有人在打斗。便悄悄的摸了过去,远远的偷看着,却是一 个头发胡须乱的无法分辩的头陀正拿着一把大月牙铲与一男一女在打斗,地面上还 躺着几具野鬼尸体。那一男一女竟是虎头魔和小蛮妖又是谁,见的他们,心里面一 热。但静心一想,这些打斗争闹的事又与我何干,要插手进去,不知又会惹出多少 事事非非了。心里面一时间又想的许多的事,便只是看他们打斗的情形。 那使铲的头陀到也确实有些能耐,竟能把大铲这样的笨重武器使的虎虎生威, 又能灵活自如。好在虎头魔和小蛮妖武功也不弱,两人又配合的默契,也便这样持 战着。看到他们俩并无安危,想他们要拿下那头陀,也只是时间问题。便想绕过去, 当没看见。但忽然发觉那边密林里有着异动,顺着看去,沉沉的杂草丛里显然还透 着一双眼睛。 这又是什么人?我大吃一惊。是他们哪一方的人吗?还是像我一样的静观者? 我本能想绕到他的面前,将之揪出来,看看他的真面目。但马上又将这心抛开了— —这与我何干! 虽说与己无关,但心里面总有几分耐不住的感觉,便努力弊着,只是让自己不 要冒动。却也舍不的走开,只瞅着他们的打斗,眼睛怎么也摆不开。(好斗本性) 果然不出我所料,小蛮妖与虎头魔漂亮的一记合攻,将那蓬面头陀的武器打落,又 将那头陀踏翻在地。 “念你也是条汉子,把水灵珠交出来,便饶了你!”虎头魔用枪在头陀的面前 比划道。 “哼!老子可是怕死之人。”那头陀竟睁着睛大声道。 “你!”虎头魔猛踢了他一脚,将他打趴在地下,又是一脚踏在他的头上道: “还真不肯说吗?” “呵!我这副邋遢样,死了也不算坏事。再说,也杀了你们那么多人,嘿嘿! 也不算是亏了。”那头陀还当真嘴硬。虎头魔大怒,把手中的枪扔掉,一把抓住头 陀的头发,挥拳就要打。那小蛮妖却制止道:“虎头哥,不要啊!还是让我来问他。” 虎头魔也是听话,立刻便把手放开了,站起身了,用脚踩着头陀的手,已防他 出手袭伤小蛮妖。 “水灵珠是不是在你手上?”小蛮妖问道。 “是啊,大爷不早说在我手上了吗?”头陀嚷道。 “可是,水灵珠原本属于复活女娲,你是受她们所托的吗?”小蛮妖仍是问。 “是又怎样!”头陀道。 “既然是受人所托,那她们要来要水灵珠,你自然是要还吧?” “你到底想问什么,臭娘们。”那头陀极是不耐烦。 “你找死!”虎头魔大怒,拼命把脚一碾,竟把头陀的手踩到土里,只疼的头 陀紧咬牙齿也禁不住叫出声来。 “虎头哥哥!你怎么老这样啊。”小蛮妖用手敲打虎头魔似乎责怪他一般,但 他们俩明明在对着笑,只是不让那头陀看到,也不知他们俩在弄什么!小蛮妖又问 头陀道:“你说啊!她们要是寻你要,你还是不还!” “还!当然还,即然是受人所托,她们来要,我当然会还,那东西本就是她们 的又关你们什么事了。”头陀道。 “哦,这事还真有关系了,现在复活女娲在我们手上,你说你该不该把水灵珠 交给我们。”小蛮妖道。 “我不管你这你那的,只要是她们来要,我就给,别的人来要,一概不给。” 头陀道。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复活女娲现在在我们手上,只要她们交出水灵珠,我们 自然放了她们——也就是说,假如现在水灵珠在她们手上,她们也会把水灵珠交给 我们,好让我们放了她们。而现在你把水灵珠交给我们,我们一样会放了她们,既 然如此,不都是一样的吗!而且你交出来后也能保全你的性命,她们也不会怪你, 有可能还会说你是有情有义的救命恩人了。”小蛮妖道,往日只见过她一面,竟不 曾想她说话如此玲珑。 “这不对不对不对!”那头陀给她说的糊里糊涂的,就一个劲的说不对,但又 说不上哪的不对。 “嘿嘿!你莫非是想自个儿吞揽了水灵珠!”小蛮妖又道。 “瞎扯,我要是想独吞,我便是、便是大乌龟!”那头陀竟紫涨红脸道。 “哦!那你做这乌龟还做定了,你要是不想独个儿占了这水灵珠,那你为什么 又不肯拿出水灵珠来救她们了。明明知道她们被我们捉了,来不了,就死赖了不肯 拿出来,你这不是做定了乌龟,又还能什么咳,还亏你说什么受人之托,不能什么 什么失信于人,什么假手他们来着。”小蛮妖仍是道。 “哇哇不跟你扯了,说不过你。你说了半天没说一个骗字一个抢字,可你就是 要骗要抢,我、我不能给你们。”那头陀倒也头脑清醒,不受她的骗。小蛮妖也不 急不躁道:“又来了,你自己才是又骗又抢,明摆着还让人说你够侠义了,真是东 西得了还赚了名声和博了人的同情,真是骗人抢东西都高人一等啊,佩服,佩服。” 可那头弥干脆把头埋着,不再理会小蛮妖的挑衅。 “不跟他罗嗦了,一枪刺死他算了,我们再慢慢找那水灵珠,我让大哥再叫些 小鬼来,就不怕搜遍这里就搜不出来。”虎头魔暴躁道。 “瞧你那性子!”小蛮妖恶声骂虎头道,一边又伸手去刮虎头魔的鼻子,简直 是在戏弄人。这俩家伙,一个在唱白脸,一个唱黑脸。小蛮妖又蹲下身子对沙弥道 :“流沙河河水可是连鹅毛也漂不起来,水底下又全是泥沙,沉在底下,可是生不 如死哦!要把你扔下去,你说你哈哈!我知道了!” “知道,知道什么了啊!”虎头魔被她笑的糊涂,那头陀也是惊奇的忘着她。 “水灵珠就在他身上。”小蛮妖拍着手道。 “哦!在他身上?”虎头魔仍是不解。 “肯定在他身上,我说把他丢下流沙河,他一点都不怕,好像还想我们扔下去 一样,只有身上有水灵珠,才不会怕流沙河的,哈哈!他身上一定有。”小蛮妖高 兴的道,那头陀的脸也有几分难看。 虎头魔也不管什么,伸手就去头陀身上瞎摸,摸了好一会儿才不甘心的道: “没有啊!” “傻瓜,我是说水灵珠在他身上,不是说在他的衣物里。”小蛮妖道。 “啊!我明白了,那我们岂不是要做点残忍的事,得把他肚子剖了。”虎头魔 嘿嘿笑道,他把枪持到手中,直划向头陀的脊梁,当真要挑破他的身体,那头陀只 拼命闭着眼睛,等着死期的到来。 “不要,不要啊!”小蛮妖又道,仍是出手制止了虎头魔。 “又怎么啦!”虎头魔作极不耐烦的声音。 “哥哥不是教我们不要轻意杀人吗!我再劝劝他,他要是老实把水灵珠吐出来, 我们得饶人处且饶人吧!再说,我也不喜欢看杀人啊,要流好多血的,还得要搅破 身体唉,好恶心啊,看到那些东西,几天都不想吃饭。”虎头魔犹豫了一伙,才道 :“好吧,再依你一次,要再不成,就让我来了。” “嗯!”小蛮妖很高兴的点了点头,随即又蹲下身子对头陀道:“我们都已经 知道水灵珠在你肚子里了,你就吐出来给我们吧!你想想,我们剖了你的肚子,也 不一样拿出来了,要是你能让水灵珠不被我们拿到,给剖了肚子,倒也没什么。可 是。你要再不听话,一心求死,我也帮不了你啦!反正死了一样是误会,一样给人 骂,还不如好好活下来去给他们做个解释!”那头陀终被她说的心动,沉默半响道 :“好!我给你们!还不给我把脚拿开。” 虎头魔把脚提开,头陀松了松手,扭了扭,放到嘴边正要把那水灵珠沤出来。 小蛮妖却从一旁问道:“你就不怕我们言而无信吗,要是你把水灵珠给我们后,我 们又把你杀了怎么办。” “我要是怕死之人,省的理你们这么多!”那头陀把脖子向前一伸,喉结一突, 一张口时,手中就多了一个透明色彩的珠子。“给你们了!你们爱怎么着就怎么着 吧,少胡弄我就行。” “这就是水灵珠!”虎头魔看的眼睛里发亮,伸手去拿那水珠子。就在这时, 暗处的人终于出手了,速度很快,虎头魔眼中闪动着的光也在那一刹那消失了。 “啊!”竟是小蛮妖的声音。 “妖妖!”虎头魔大惊,一把拉过受伤的小蛮妖。此人也当真的阴险毒辣,一 手夺水灵珠的时候,却借机伤了小蛮妖。 “见鬼,又是争斗,为了一个水灵珠!”我暗暗道,想夺命妖为五行十五阵的 布置也算是费尽心思了。这个神秘人出手伤了小蛮妖,也定会为难虎头魔。一时间 心里也是两难,此人要继续伤及虎头魔与小蛮妖,自己若是不出手相救的话,怕是 难免心里过不去。 那人站定,头带一点小帽,衣服似乎为官服,但比官服黯淡,手握一把七星剑。 “天罡星!”那把剑已经表明了他的身份。 “你是谁?”虎头魔道。 “天异星!”那人道,走了过去,将那头陀扶了起来。 “沙悟静,这可不像你的样子!”天异星对他道。 “你没资格说我!”那叫做沙悟静的说,他就是沙悟静!我吃了一惊,此人曾 是天庭卷帘将。他是我最要好的朋友!猴子曾说。猴子在天为弼马温时,天宫的将 领都瞧不起他,唯独卷帘大将沙悟净真待他为朋友,时常邀他到府上喝酒言欢。当 猴子大闹御马监之际,与之求情的少数人中,卷帘大将沙悟净便是最为坚决的一位。 并说与了猴子真实的能耐与其职位不称等多方面原因,又舍着性命力保猴子,最终 猴子不旦无罪反被封为齐天大圣。但也因此为猴子以后大闹天宫埋下了隐患,诸将 的不服,猴子自身的狂傲当猴子大闹天宫事件发生时,沙悟净被赐死罪,但为托塔 李天王求情,免死罪。沙悟净感恩,又疼恨猴子大闹天宫的作为,当场披发发誓与 猴子恩断意决。李天王赏识其胆识能耐,私自用他为先锋将。与猴子的战斗中,猴 子不忍伤他,率军自退了千里。后来猴子被捉整场战斗,沙悟净虽有功,但过大于 功,因而被罚作天牢狱卒,仍是看管猴子。再后来,只听说此人逃到了大唐边境, 偶有人看到在流沙河出现 “把水珠子还我们!”小蛮妖倚在虎头魔仍是喊道。 “哈哈!还你们!这水珠子是你们的吗?”天异星笑声开朗,似乎并无恶意。 “当然是我们的了!”小蛮妖不饶舌的道。 “嘿!你们以多欺少,抢了人家的东西,又把人家折腾的如此难看,怎么还好 说是你们的东西!”天异星道。 “喂!原来你早就等在那里了,就等水珠子露面就抢过渔人之利了。哼,卑鄙 小人。哎哟!”小蛮妖骂道,似乎拉到了受伤处,又哎哟叫了一声。 “哈哈,还真会说,你爱说便说吧,想打也可以。不过今天得了珠子,心情还 真好!”天异星说着,故意把珠子亮在眼前,珠子立刻发出耀眼的光芒。 “你!你无赖!”小蛮妖被他说的恼了,骂道,当真提手要过去抢了,但虎头 魔将她拉住了。 “还是男魔识趣!”天异星道,把珠子递与那沙悟净,让沙悟净吞了下去,又 将沙悟净缠扶着道:“你们不走,我们要走了!” “沙悟净!你是乌龟大王八!说话不算话,乌龟大王八!”小蛮妖竟蹬着脚大 骂。 “别理他们!”天异星道。但沙悟净却受不了,转过身来道:“珠子已经给你 们了,是到你们手中又被抢了的,凭什么说我说话不算话!” “你说!你把珠子给了我们,那珠子就是我们的了!你们再拿去,就算是抢。 可是你答应过给我们的,给我们,珠子就应该在我们的手上!可是珠子反在你手上, 你说,也就是你根本没把珠子给我们。你说你是不是说话不算说话!哼!”小蛮妖 大声道。那沙悟净被说的当真有些为难,只低头不语。 “笨蛋,你还要这么老实受人耍!难道不记得当年猴子的事了吗!你到底要怎 么着,你要把珠子给他们,我却不依——这珠子当是我的了!”天异星便这番说道, 一拉沙悟净,竟拉不动。虎头魔见的沙悟净不言语便也道:“沙悟净,那珠子本非 你的,你若拿走,只怕会陪了复活女娲的性命,我想你也不是那不仁不义之人吧!” “你,你们”沙悟净伸手指着他们,着怒却又无奈。 “本念地府曾与天界连盟,也算是有些情份,但你们如此泼赖,还当我怕了你 们是不!”那天异星终于恼道,七星剑出手,直指虎头魔与小蛮妖。虎头魔把小蛮 妖往边上一撇,挥抢而迎,两人战不多回合,那天异星回身一退,把剑插入壳中, 举在额前,嘴里念念有词。当虎头魔挥抢刺到,但见天异星身旁左边闪出一个黑乎 乎的东西,右边出现一只拿着短枪的大老鼠。黑家伙把双手一挥,一股强烈的风扇 起地面上的石头只砸向虎头魔,虎头魔只得撤枪打散掉石头。(千年老妖的法术飞 砂走石)但刚回的枪来,那只顷鼠又已经灵巧而快速的攻到。虎头魔只能把枪点地, 腾空而起,身子一旋,那顷鼠身子窜的过,反被脚已落地虎头魔回枪一戮,当场丧 命。但见的天异星口中仍是念念有词,身边又多了两只怪物,纵身扑向虎头魔。虎 头魔大喝!越发把枪舞的神威,所到身边的怪物,不是被打成肉饼,便是挑成两段。 但纵是如此,那天异星身上的怪物却频闪而出,源源不断,好像出之不绝,虎头魔 稍有应付不急,身边的怪物便多了一层。 小蛮妖也是看的急了,似乎想出手帮忙,但看着天异星面部也是冒着大汗,像 是看出什么似的,便也不动了,只是盯着天异星看。看不多久,忽的听她喊道: “不要管那些东西!就打他!”那虎头魔也极是听小蛮妖的话,一脚踩趴一只牛妖, 整个人借势弹向天异星,枪又由的右手滑向左手,只脱手刺去。 天异星大惊,眼睛里充满惊恐,但手中的剑好像无法出壳一样,只等的那一枪 刺到。 但一直沉默无言的沙悟净已经出手了,短暂的休息已经恢复了他的战斗力。他 双手握住虎头魔的枪,咬牙拼命往身侧一扭。枪的余力不歇,整个枪头插入地面, 虎头魔枪已脱手,只能翻身退后。 “沙悟净,你!”虎头魔大惊。只见的沙悟净手抖着,鲜血便顺着枪身滑下。 “珠子你们拿去!”沙悟净道,仍是把手堵在嘴上,一沤,珠子在手,但见的 那珠子便红的厉害。 “不行!”天异星大叫道。 “还不过来拿,当真要我反悔吗?”见的虎头魔与小蛮妖疑虑,沙悟净竟怒道。 “不行!”天异星仍是大喝阻止道:“悟净,你当真不想回天庭了!” “是!那个地方我从不想回去,我不比你们天罡星,也不比他们地煞星,我只 是一个罪人,永远都是。回了去,注定还是罪人,我已经受够了!受够了!”沙悟 净道。面上带有丝丝凄凉。 “这一切的错都是那猴子,与你何干。再说你把这水灵珠献上去,加上当年你 的战功,而且李天王和我们也会为你求情的!你的错一定会被勾消的!”天异星道。 “你认我这个朋友吗?”沙悟净被天异星说的感慨,只无力的问他。 “当然,我们是好兄弟!”天异星道。 “那你可知道,我的罪在哪里!在这里!”沙悟净道,用手指着自己的心道: “它们已经烙在心中!” “哈哈哈哈!”那天异星笑着,疯癫一样道:“你骗不了你,你还在念那猴子 的情义!” “没有!我早说过跟他恩断义绝,我恨他,若那次得手的话,我早已将他碎尸 万断!”沙悟净转而怒道。 “你骗不了我!我是你最要好的兄弟,我怎么会不明白,当年自那猴子来后, 你就变了,你何曾还把我当作最好的朋友”天异星仍是疯癫的道。 “怎会这样!”看着他们这般闹着,不单是虎头魔与小蛮妖感到糊涂不知所措, 便连我一发的糊涂了。沙悟净终被天异星一番话说的无言。 “我说对了吧!”天异星看似得意的表情竟显的十分的痛苦,他把剑往腰中一 胯苦笑道:“我不勉强你!或许你在这里更好些!”说完大踏步的从峡道走下。 “终于平静了!”我想,心里却少有的一分惆怅,那数次跃跃而出的心理虽然 终归淡在心里,但似乎这一切都不识的自己一样。虎头魔从沙悟净手中拿过水珠子, 躬手道了谢。沙悟净摇了摇头只是道:“我只是不想再做无信之人,但你们一定要 放了复活女娲,否则便是沙悟净功夫再不济,也必当去地府一闯。” “一定!”虎头魔道,沙悟净转身向流沙河走去。虎头魔拿着珠子,看着沙悟 净走向河水里,忍不住要说什么,却被小蛮妖拉了手掩了他的嘴。流沙河水卷起, 沾湿了沙悟净的衣服,沙悟净沉思片刻,把脚踏进了河里!不一会儿,那流沙河水 便趟了个圈,沙悟净的身体便消失在河里。 “他没了水灵珠,又为什么还要强自下到流沙河底了!”虎头魔叹然道。小蛮 妖摇了摇头,道:“虎头哥哥,我们走吧!”话虽说着,眼睛也是盯着流沙河水不 曾闪去。虎头魔点了点头,又问起她的伤来,小蛮妖说是无碍,却很有几分勉强。 虎头魔也是体贴,只把她抱起,说是她受了伤当要休息,两人缠缠绵绵的,也从峡 谷走了出去。 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面颇有一份感慨,只待他们消失的尽了!这才站了出来, 苦笑着,想起这些说不尽的云烟之事,脚步走的有些恍惚!又模模糊糊的仍是看到 沙悟净的身影从那河上消失。 我走到流沙河贴的深悬边,把随身带的8 节竹杆节节连好,放在身旁,淡淡的 躺着只去看了天际的云,一伙儿后,听的水底冒的咕咕声音,便爬了起来,把水壶 勾在长竹竿尾端,朝那起着小圈的河面挑去。挑了好些时间,水壶里才有了小半— —这是件挺麻烦的事,真的要用心了,流沙河水自身浑浊淤黑,独这点与静石相贴 的石眼水纯净无比!这或许是出淤泥而不染的道理。静石原本吸天地精华于体内, 又被这奇脏奇臭奇浊奇沉的河水所浸,天地精华反被逼出,每逢月圆之后的第二天 便会如时浸出石水来。食之,不比那天上的仙霖甘露差。 或许是心里面有几分沉闷,手使的总不大如意,看着浸下的水壶竟看到了一分 影子,手一抖,水壶口多冒了两个泡,便知道进了那污秽的河水。已经是不能饮用 了。(以上的几节不要说我写的不痛不痒,是故意让修罗做下缩头乌龟的,也是他 避世的心理。) “今天是怎么回事!”我把竹竿折断,连现水壶一同扔入流沙河里,跪步而起, 只是想跳入河里,与这不堪入目的河水好好一斗。 “罢了!罢了!”看的河水毫不留情的将竹竿和水壶吞入而下,愤愤的心又似 乎也如它们一样沉了下去,只感觉一种怪异的喊声又随之相应,敲打着我的心。 “别来烦我!”我闭上眼睛,让自己静下来:“千万不要冲动,这一切与我没 关系的,没关系的!”但这一闭,种种幻觉便又出来了,我看到一堆魂魄围着一团 火兴奋的跳着舞,那团火燃的很旺,时而有冲天的火焰这是什么东西?我大惊,我 想靠近看清楚,可是,无论如何我也近不了。 “哈哈!”那团魂魄非常的兴奋,手舞足跃,他们是在跳一种舞,一种我很熟 悉的舞!“难道你忘记了吗?”这种舞竟然问起我来:“”你永远不会忘记!“” “谁?”我感觉到那种熟悉的声音。 “哈哈!”那声音笑着,来自四面八方,我已经看到他们,他们果真站的我的 周围——他们没有真的实体,只有一道阴影。 “你应当没有忘记我们吧?”那几道阴影道。 “又是你们!”我大惊。 “哈哈!是的,正是我们,被你遗忘的我们!”他们说着,声音如出一体他们 原本一体。 “给我滚!可恶的家伙!”我道,心里少有的震惊与害怕。 “哈哈,你放心,我们不会再缠着你,你这个无情的家伙!”那些阴影合声道, 却旋转着,让我的眼前多了更多的阴影。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怒起的火焰,转动的阴影,熟悉的舞,熟悉的 声音 他们的身体开始在旋转里不能自持,一个个向火焰里飞去,每当一个阴影投入 火焰,那火焰便轰的一声,溅起了大的火焰。于是那舞便也是一阵欢快的跳动。跳 舞的人渐渐静了下来,他们膜倒在地,双手触地前伸,分明拜奠那团火焰。火焰的 火燃的很旺,但他们这些魂灵,竟似感觉不到那股热一样。可是,我不是魂灵,我 感觉到了热,巨热,似乎当真有着十个太阳站在我的面前。 熊熊的火,我不能看清的火,熟悉的火,我不能看懂的火 “在你儿时的记忆里,你当明白的!”最后一个阴影卷进那团火时道。 “怎么会!不会的”我已经明白,浑浊的记忆,是的!那浑浊的记忆有着这一 切,我不可能不明白。那些魂灵起身了,他们转向我,向我笑,熟悉的笑。 “啊!”我已经看清了他们,那正是他们的魂灵。 “王!一切将会灰飞烟灭,一切都会改变!”他们道,微笑着向那团火走去, 那团火燃烧了他们的身体,他们的身体溶在那火里,于是间,那火漫天盖地的扑来。 “啊!”我大惊,那团火已经裹了我全身,我感觉到浑身灼的历害。我拼命的 捶打自己,让火焰从自己的身上消失,但这种无力的形为几乎让我绝望,我想跑, 但整个世界都是火,我能跑到哪里去。 “嗷嗷!”有这一种叫声传来,似乎是天地间被这火烧痛的声音,又似乎是万 物生灵死亡的呼声。但又都不是,这仍是那团火,那团卷起整个世界的火。 “水!”我无力的喊道,我渴望水。我看到那团火正形成一个形体,一个实体。 那个实体左右摆动着,似乎对自己很不满意,终于那一切定了型下来,他在看自己 的手脚,很完好,于是他转过,向我笑着。 “啊!”那分明便是我,我在照镜子吗。 “我要水!”我大叫——我睁开了眼,我听的了一声奇怪的声响,而这声响声 之后我感觉到了呼吸困难,我看不清——但很快我已经明白我跌到了流沙河底,我 正在下沉,流沙夹在水中,却又将我夹中。我终于明白这为什么叫做流沙河了。我 感觉到好笑,难道这就如我所愿的“水”吗? “可恶!”我试图让身体浮了上去,可是根本办不到,这河水不具有任何的浮 力。为了避免让河水将我冲下去,我只能让自己的双脚先着河底。河流里的泥沙太 过于汹猛,好不容易我才把双脚定在河底。我屏住呼吸,运着气力,想跃出水面, 可是我的气息全用在维持呼息上,根本无法用出十足的力。而那暗袭的流沙时刻又 会将我冲卷而下,更可恼的是这河水,当真有着千金的力,只无时无刻把自己狠狠 压着,这股压力绝非简单,似乎是这整条河的泥与沙的力量的叠织。或许单单如此, 还不足为难我,可是,河水的力量不单是它的沉,更有一种软绵绵的东西,那东西 似乎在迎合你的力,但当你用的力时,它却轻悄的把那股力利用了,并逐的化去。 每当我一用力,整个河水便四散开来,仿佛不认识我一样,但当我想把河水劈 开时,那些东西又软软的吞噬着我的力,虽然远隔着我,却又以支离之力牵就着我。 “呀!”我猛的使力,沉积起来的泥沙随之卷起,又抵挡着上面冲积下来的泥 沙,很快那卷起处叠的仅只有泥沙,整个水层似乎畏惧我的勇猛,竟在一瞬间产生 倒流,我的上空也飘浮而空,一丝光线照向我的头顶,可是很快上流无穷无尽的泥 沙与沉水积了下来,更大的力堆向我,纵然我神通广大,也颇费了一股蛮力,才定 的身下来。 “怎么会这样!”我从未见过如此可恶的河水,面对着这河水,当真还想不出 办法来。 “一定有办法的!”我想,开始有一步一步的挪着步子。 “一定会走到边缘的!”我想,只要我努力的向一个方面走,肯定会有边缘的, 只要到了边缘,我便能够上去。或许我这个想法没有错,可是要按这个想法分明便 是一种错。我无法看到我期待的边缘。我没有看到边缘,但是我看到了一个人。沙 悟净!他也看到了我,而且看的很仔细。水拼命的从他身上穿过,泥沙无情的冲击 着他。我终于明白,他的胡须那么长却为什么是卷曲的了。他的样子很是难看,可 是他却纹丝不动的站在那里。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可是我不愿管那么多,他即 然自己下了流沙河,那么他一定能够上去。我想,我望着他,用手指了指上面。 “怎么上去!”这是我的意思。他摇了摇头。“不能上去!”这是他的意思。 “想骗我!”我没做任何的手势,但我已经表示了他骗我的后果。我伸手去抓 他,他大惊,慌忙想避开,可是他又如何是我的对手,天上不行,地上不行,河底 也是不行,即便这流沙河是他的。我抓住了他,他将半身支倒,把他身体刮起的厚 积泥沙避开,要让河水冲及向我的面部,他居然有这样的蠢办法。我想笑着他的天 真——我很快扣住了他的两只手,他还想挣扎,我狠狠踢了他的腿一脚,他半趴了 下来。我仍是做了一个手指朝上的动作,随后又做了一个手指插眼睛的动作。 “如果你不说,我会弄瞎你的眼睛!”这是我的意思,但他仍是摇了摇头,并 把眼睛闭上了。 “我真的不知道!”这是他的表示。 “可恶!”我重重踢了他一脚,他的身体竟在水底刮出一道痕迹,但涌来的泥 沙很快掩了那道痕迹。 “一定有办法,一定有办法的!”因为反复的使力,我已感觉到控制呼吸的困 难了。可是我无法想出任何的办法,这茫茫的河水,我如何找的到结实的边缘。我 站在那里,泥沙一层层的掩过来!沙悟净仍是站起,仿佛什么也没看到一样。什么 也不经历过一样,仍是那样站着,让河水与泥沙永无竭止的包裹着他。 “疯子!”我想这样叫,这是第一次用这样的词说人,仅管猴子曾做过无数不 可理喻的,但我不曾对他用过这个词。仅管白精精无数次疯狂的吸吮白骨里的尸气, 可是我也不曾对他用过这个词。 “难道我真的要像他一样沉在这河底,真到这河水流到尽头,或者我气绝而亡 吗。”我这样想,充满了无奈 或许没有那轻快的声音,我当真永远的沉在这河底了!浑浊的水搅乱了一切! 一切 -------- 春秋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