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以东的惩罚 我使你─以东在列国中为最小的,被人大大藐视。 住在山穴中、居所在高处的啊,你因狂傲自欺,心里说:「谁能将我拉下地去 呢? 你虽如大鹰高飞,在星宿之间搭窝,我必从那里拉下你来。这是耶和华说的。 盗贼若来在你那里,或强盗夜间而来─你何竟被剪除─岂不偷窃直到够了呢? 摘葡萄的若来到你那里,岂不剩下些葡萄呢? 以扫的隐密处何竟被搜寻?他隐藏的宝物何竟被查出? 与你结盟的都送你上路,直到交界;与你和好的欺骗你,且胜过你;与你一同 吃饭的设下网罗陷害你;在你心里毫无聪明。 耶和华说:「到那日,我岂不从以东除灭智慧人?从以扫山除灭聪明人? 提幔哪,你的勇士必惊惶,甚至以扫山的人都被杀戮剪除。 因你向兄弟雅各行强暴,羞愧必遮盖你,你也必永远断绝。 当外人掳掠雅各的财物,外邦人进入他的城门,为耶路撒冷拈阄的日子,你竟 站在一旁,像与他们同夥。 你兄弟遭难的日子,你不当瞪眼看著;犹大人被灭的日子,你不当因此欢乐; 他们遭难的日子,你不当说狂傲的话。 我民遭灾的日子,你不当进他们的城门;他们遭灾的日子,你不当瞪眼看著他 们受苦;他们遭灾的日子,你不当伸手抢他们的财物;你不当站在岔路口剪除他们 中间逃脱的;他们遭难的日子,你不当将他们剩下的人交付仇敌。 耶和华降罚的日子临近万国。你怎样行,他也必照样向你行;你的报应必归到 你头上。 你们犹大人在我圣山怎样喝了苦杯,万国也必照样常常地喝;且喝且咽,他们 就归於无有。 ——俄巴底亚书 1章2~16节—— 我的工作就是盯紧这些Z47努力工作,Z47在原始设计上就有一些问题, 他们只能按照合乎逻辑的事情去工作……举例来说,你下一个指令要它拆除一栋旧 大楼,而这工作并无法靠一个机器人就可以单独完成的。接著所有的Z47都会按 照逻辑从它们认为最重要的、必须先开始工作的地方做起,问题是每一台Z47都 有著同样的逻辑设定。这造成一个问题,会有一堆机器人挤在那抢著做同一项工作, 它们无法彼此自行横向联系然後分工,甚至会彼此阻碍。 为了避免这些机器人的各自为政,所以工作人的工作就是当作是这整个工作小 组的联系中心,简单说就是不停的分别分派这些机器人去做工作人认为最适当工作。 这也就是为何一个工作小组只有八台工作型机器人的原因了,因为依专家们计算, 一位工作人指挥八台Z47是最适宜的,也是最能发挥工作效率的。 在78区的工作大部分都是处在极度无聊中,閒著我突然想起前天早上的新闻 内容……安丽的声音在我脑中响起: 「全世界各国残留下来的部分保守顽固分子便携带武器进入山区或是下水道里, 甚至有不少的师级以上部队加入了叛军,本来有组织的大规模战争已经缩小……」 我突然感觉怕了起来。我立即呼叫著Z38命令它至少得跟我保持在5公尺以 内的距离,这是打从我出生以来第一次感到一种极度的不安全。一个怪异的念头从 我脑海中跑了出来——万一当时我遇到的那个次种人老头身上有著武器呢?随即我 为了自己的胆怯感觉好笑,我也曾看过许多次种人的年轻男人,上周就有一个年轻 的次种人男人从我面前不到50公尺处像个野兽一样跑开,虽然他看来体格很健壮 动作也相当敏捷,但我知道凭我的体力随便也可以打倒像这样的三、五个次种人的, 何况只是一个老人?就算是他有武器也不会是我对手的。他们又不是山猪,没什麽 危险性的,呵! 显然这种自我暗示的心理建设并没有完全的安慰我,一整天我的思绪都在不安 中渡过,始终感觉四周有著成千上万的次种人正在一旁窥视著。 「武器」这两个字在我脑中不停回旋著,我没摸过也没真的见过这种东西,这 东西甚至在博物馆里都没有陈列。不过我曾在市政府网站的史料馆资料库中看过一 些简单的介绍,我也知道Z38身上有佩带这种叫做武器的东西,那是一种雷射枪, 但我从来没见过它们使用过那玩意去攻击过任何东西,所以基本上我还是没有见过 任何武器…… 车内的广播响起说道:「现在时间是新世纪时间下午三点……」 我呼叫唤回机器人们准备开始收工。今天是很轻松的一天,除了有一台Z47 因为线路过热的问题导致了短暂的故障,不过Z44立即就解决了这问题,总共不 过只浪费了约廿分钟的工作时间。我很庆幸今天我携带了足够的零件备料,上回就 有一台Z47几乎是被扛著给硬带回去的。 交还了机器人回到家我打开了电视,然後接著我转到了网路频道。首页上跳出 了「市政府指引引擎」询问我要找什麽类型的网站?我键入了「市政府史料馆」… …在「市政府史料馆」下又有非常多的选择项目,我选择使用「年代」来查询,键 入新世纪前30年後接著我继续往下搜寻,我选择了「武器」——「新型」——「 个人携带类型」…… 一百五十年前的武器真的是很好玩,大多是用一些化学合成品叫做火药的东西 再加上金属制造的发射器所组合成的,也有一些生物化学药剂等等一大堆……有种 武器它的投射距离甚至能高达数千公里,这种武器是用来击落高空的飞行载具或是 投射到远地做精密或是大规模杀伤使用,它们甚至还具有地面雷达或人造卫星指引 的追踪能力。又有一种叫火箭炮,它可以在短距离内造成无与伦比的毁灭力,这种 武器是专门用来攻击地面重型载具,虽然说很原始,但是看来在短距离内却是威力 无穷。我不太清楚这些东西有些什麽用途,大概就是在学校历史课里提到的所谓「 战争」时使用的吧!旧时代的人类好像暴力性非常强,历史课本上说从有文字纪录 起的战争就不断绵延了三千年以上。 人为何要攻击人呢?大概是因为人太多了因而导致了资源分配不足。新世纪时 代好像从来没有所谓资源不足的问题存在过,所以就从来没听说过任何攻击事件, 在我生命的卅五年当中甚至没见过所谓「打架」这件事情。我想起那回那个老次种 人,我相信市政府已经将他安置的非常完善了,人跟人是需要和平相处的,这是让 人类能绵延在这宇宙中不至灭亡唯一的法则……起码教科书跟「新世界共同组织」 都是这样不断告诉我们的。 我注意到另一个选项——「致命杀伤力」,接著我好奇的选择——「超级」这 个选项……天啊!有一种单人携带的核子武器可以一次瞬间杀死五十万人以上?整 个694特区不过也只有35万人而已,那不就是一个人就可以毁掉整著694特 区吗?如果再加上那种投射距离高达数千公里的投具,那这个人几乎是可以为所欲 为的夺取人类的生命了,并且全部的过程不需要一个小时……旧世纪的人到底是怎 麽一回事?为了抢夺资源而战争这我能理解,但是核分裂对於资源夺取是毫无意义 的,它只会带来毁灭性的污染,这种连小学生都知道的问题为何还会犯错? 除了为了资源以外人们为何还需要战争?这点在历史课本上没有详细的介绍, 我试著想要列出一些可能的答案——种族、宗教……除此外我想不出其他可能了, 而这些在新世纪统称之为「阶级」。在旧世记的十九世纪盛行一种哲学叫做「资本 主义」,这是旧世纪史上最重要的一次变革,它导致了所谓的「工业革命」,但这 种主义风行了不到两个世纪後就完全灭绝了。历史课本中分析说原因是资源分配问 题,资源如果不能增加以及平均分配就会造成种族灭亡,「资本主义」虽然成功的 做到小部分的「资源产量增加」,但显然还是无法克服「平均分配」这个最重要的 问题。这种「平均分配」如果无法解决便会造成「阶级冲突」,「阶级冲突」将会 产生所谓的「恐怖主义」,而「恐怖主义」又是旧世纪末所有体制崩溃的最主要原 因。 「新世界共同组织」显然是有点类似於另一种旧世纪里与「资本主义」相抗衡 的「共产主义」的组织,不过在高科技上它解决了资源问题,同时也不会产生所谓 「阶级」困扰。其馀关於宗教或是种族,这两种东西我几乎是毫无所知,这些东西 在新世纪里早就消失了成为了一个毫无意义的历史名词,新世纪唯一的宗教就是「 科学」,唯一的种族就是「新世界共同组织」。 闭上眼睛我想忘掉刚刚的胡思乱想,但随即另一个念头又起来了。我想到新闻 中说到次种人曾携带著武器逃向山区,流窜在山区里的这些次种人当中有没有人会 携带著这种可怕的武器呢?他们现在仍然具备有这种毁灭性的核分裂知识吗?「新 世界共同组织」难道没有任何的预防措施好保护所有的工作人?在市政府的工作规 范守则中只要求我们若是遇到次种人就必须立即安静的远离他们,为何不警告大众 这些家伙的危险性呢?或许我该立即通报当局将所有次种人都隔离起来,我对「新 世界共同组织」的行政效率越来是越不满意了。 回到「指引引擎」我选择「年代」——新世纪150年,接著我键入关键字— —「次种人」,电视发出警告声说「查无资料」……这怎麽可能呢?一周前我还见 到一个次种人从我面前活生生的跑了过去,全世界每个人都知道有他们的存在的, 而且在市政府的工作规范守则中也有提到次种人啊!资料库里不可能会没任何有相 关次种人的资讯的。不死心的我再次键入——次种人,电视同上次一样的发出警告 声说「查无资料」…… 我放弃这念头改成键入——「核子分裂制造原料」,电视同样的发出警告声说 「查无资料」……於是我改试著键入——「氢融合方式」,这回资料库显示出关於 氢融合方式共有七十万笔资讯,并且问我打算采用列印还是语音阅读方式……我试 著放弃「年代」的查询方式,我直接在主选单中键入——「核子分裂制造原料」, 这样就可以查阅出所有有关关键字的消息。电视依然的发出警告声说「查无资料」 ……难道号称搜藏有三千年所有人类资讯的资料库出错了吗? 我一点都不了解,难道「核分裂」要比「氢融合」的力量还要强大?这两种原 理我都清楚,这些都只是小学校的课程而已,但为何单单要隐瞒「核子分裂制造原 料」的资讯呢?我按下遥控器的放弃钮躺在沙发上思索著…… 「ADF1189请注意,您距离提出违反饮酒过量法以及毒品食用法完整检 讨报告只剩下十五小时。如果您不按规定时间完成报告,您将违反新世纪饮食规范 法第七条第卅八款,将被处以思想教育课程八十小时的处罚。」那该死的电视老是 要告诉我一些不愉快的消息。 我关掉电视专心的思考立即会影响到我个人权益的现实问题,我该找怎样的藉 口来说明我的饮酒过量?还有关於检测出大麻烟的问题……我该采取诚实策略恳求 减刑还是使用狡辩策略辩称无罪?关於这案件控方的检察官将会是哪位?这点将是 我自我辩护时采取策略的最重要方向。我再度打开电视进到网路搜寻资料…… 案件:ADF1189—97 案控方:SDE7201 辩方:ADF1189 案由:「违反饮酒过量法」及「毒品食用法」。 我继续追查这个SDE7201的个人资料,很快的我就调阅出在这生存代号 背後的检察官所有个人资讯。显然这人是个心软的家伙,他在历史档中的控告成功 率只有71。54%,於是我决定冒险采取狡辩政策。 接著我开始研究SDE7201这个人过去所有相关案件过程。 ------ 卧虎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