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身睡卧我心却醒 (新郎) 我妹子,我新妇,我进了我的园中,采了我的没药和香料,吃了我的蜜房和蜂 蜜,喝了我的酒和奶。 (耶路撒冷的众女子) 我的朋友们,请吃!我所亲爱的,请喝,且多多地喝! (新娘) 我身睡卧,我心却醒。这是我良人的声音;他敲门说:(新郎) 我的妹子,我的佳偶,我的鸽子,我的完全人,求你给我开门;因我的头满了 露水,我的头发被夜露滴湿。 (新娘) 我回答说:我脱了衣裳,怎能再穿上呢?我洗了脚,怎能再玷污呢? 我的良人从门孔里伸进手来,我便因他动了心。 我起来,要给我良人开门。我的两手滴下没药;我的指头有没药汁滴在门闩上。 我给我的良人开了门;我的良人却已转身走了。他说话的时候,我神不守舍; 我寻找他,竟寻不见;我呼叫他,他却不回答。 城中巡逻看守的人遇见我,打了我,伤了我;看守城墙的人夺去我的披肩。 耶路撒冷的众女子啊,我嘱咐你们:若遇见我的良人,要告诉他,我因思爱成 病。 (耶路撒冷的众女子) 你这女子中极美丽的,你的良人比别人的良人有何强处?你的良人比别人的良 人有何强处,你就这样嘱咐我们? (新娘) 我的良人白而且红,超乎万人之上。 他的头像至精的金子;他的头发厚密纍垂,黑如乌鸦。 他的眼如溪水旁的鸽子眼,用奶洗净,安得合式。 他的两腮如香花畦,如香草台;他的嘴唇像百合花,且滴下没药汁。 他的两手好像金管,镶嵌水苍玉;他的身体如同雕刻的象牙,周围镶嵌蓝宝石。 他的腿好像白玉石柱,安在精金座上;他的形状如黎巴嫩,且佳美如香柏树。 他的口极其甘甜;他全然可爱。耶路撒冷的众女子啊,这是我的良人;这是我 的朋友。 ——雅歌 5章1~16节—— 怀著甜蜜的梦我熟睡著,梦里小薇在我怀里娇羞说著:「我说了,我都说过了 不是吗?我说过要给你一千万个保证,整整一千万个保证的。」樱花满天飞舞,这 世界只有我跟小薇两人。她说:「我爱小孩,我将来要生上一打,至少一打。」是 啊!一打像小薇这样可爱的孩子,绕著我们舞著,跳著,笑著。 今天的清晨跟往昔完全不一样,连安丽的声音听起来都比以前好听个十倍,我 充满活力的在人工跑道上跑著,我可不想小薇将来有个大胖子老公。爱情的力量? 想著我笑了出来……我恋爱了,这一成不变的世界因著我的恋爱而光明了起来。 一点都不意外的新闻并没有提到任何有关PUB的消息,我已经连续注意两天 了,新世界在安丽的口中依旧美好祥和。我心想我该满足了,生长在新世界中的人 都是有福的,我接受了最好的教育,有著完全健康的身体,必且几乎是在一千万个 保证下至少可以活到130岁。 接著我想到了小薇,小薇是否也能跟我一样活到130岁呢?少了她这世界又 有什麽意义?於是我的心情立刻跌到了谷底。 以前我没有所谓的快乐或是不快乐,新世界的人大概都是这样吧!我们没有痛 苦,活的实在太容易了,所以生活的意义就不再明显。现在我有了小薇,有了目标, 有了努力的方向,就算是出现了痛苦也是值得的。因此我必须做一个抉择,是我到 旧世界去或小薇来新世界,这两者似乎都没有任何成功的可能性,这两个世界都互 相鄙视著彼此,但我还是必须做个决定。 「你感觉呢?我想试著混进你们的世界中,这或许比较简单,至少你们那不需 要身分晶片的检查。」我问著小薇,她正躺在我怀中闭著双眼。 「我不知道,一切我都听你的,除了你我又能听谁的呢?可是你太高大了,黄 种人很少有超过两百公分的,你有多高?」小薇仰起头来亲吻我一下,她的长发风 吹飘舞弄的我脸颊痒痒的,但是又著麽的温馨。 「207公分,他妈的,长的太高也犯法了吗?我只是想找个我俩可以容身之 处而已。」我咒骂著。 「不准说脏话,乖……」小薇用手盖住我的嘴巴,她说道:「我再想想,任何 事情都会有个解决之道总会有办法的,别急好吗亲爱的,你已经拥有了我所有的保 证了。我所有的就只有这一千万——记住,足足有一千万个保证,这可是我一切所 有的了。」 一面吻著她一面我把这些时候所遭遇的一切事情都告诉了小薇…… 「我不知道会出什麽事情,但总感觉到就要发生大事情了,而我只能毫无能力 的看著事情不断的恶化著。」 「明天,明天你要不要先尝试著混进来我们村里看看?听你这一说我也担忧了 起来了。这事情要快些,我也感觉要出什麽大事。」小薇坐了起来,她也被我的忧 虑给传染了。 「你还要先想好怎样支开你的手下,他们都认识我,这事一下子也没办法办到 的,先得思考的周全一些免得弄出事端来。」我又想到更重要的问题,我说:「况 且我必须合理的消失,我担心因为我的消失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联想,我不希望因 为误会而导致双方的战争。」 「也对,唉!要是两个世界能各过各的,别再相互仇视了那该有多好?」 我心想,这是一场不可能的梦,但我正朝著这梦走著。望著小薇,我心已定, 今生今世就是这样,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昨晚PUB里还有人谈著前天发生的事情,今天大家就好像遗忘了一切,这就 是新世界吧!因为没有困难,每个人都活的理所当然,有多少人会忧心明天呢?而 我自己呢?我想也是一样的吧!虽然在知道这许多秘密後我比这些人是忧心了许多, 但我选择的还是逃走而不是奋战。这中间的差异到底有多少? 我想起那股地下的力量,或许那股力量正是因为忧心而组织起来的,这组织的 成员想必都像我跟爸爸一样是一些有著基因缺陷的人……我又想到爸爸的智商,这 股力量想必是实力雄厚。当然这一切都是假设的,我根本没有真的接触过这个组织, 这组织或许根本就没存在过,所有的一切只是我个人的幻想而已。 我以为眼花了,那男人……不,爸爸他正朝著我走过来。他没跟我打招呼就像 是完全不认识我一样,经过时我感觉手中多了一团东西,那是一张纸团,我躲到厕 所里偷偷看著。 「出去後坐上你车子右边那辆车,直接进入右後座,车门没锁。」 我把纸条烧掉,然後离开厕所直接走出了PUB。外面寒风袭来且正下著小雨, 我直接按纸条指示的钻进那辆车的右後座,爸爸已经在车里等著我了。 「在路上绕吧!尽量给我一小时时间。」爸爸交代前座的驾驶。 前座坐著两个人,一男一女,他们想必是爸爸的手下。这地下组织的存在看来 似乎并非是我所幻想的。 「时间不多,我尽量说快些……你最近可好?看来酒并没有伤害到你身体。」 爸爸看著我说著。 「已经有一阵子我没怎样喝酒,我想或许我会戒酒吧!还有……」 我本来想告诉他有关小薇的事情,告诉他我是怎样爱她,并且我想要娶她,他 毕竟是我爸爸。但接著我又想,我对爸爸到底应该有著多少信任?我爱上一个次种 人这是何等大事,我可不想因为一点小疏忽而出了什麽无法挽回的差错。 「少喝点酒是好事情。」爸爸皱起眉头说:「还有?还有什麽……」 「没别的了,我尽量让自己生活正常些,不想让人起疑。」我希望爸爸没对我 刚的话发生怀疑。 「先别管这了,让我说些你所不知道的故事。」 「好吧!」我也想知道一切的问题出在哪儿,我知道爸爸这组织因该知道一些 答案。 「你已经知道的我就不多说了。新世界共同组织的领导阶层共由12位领导组 织成主席团,而我自己就是其中的一位……」 「你?」我惊讶的看这爸爸,他用眼神示意我别打断他的叙述。 「主席团垄断了整个新世界所有权力。他们已经决定要对旧世界开始动手了, 因为旧世界的力量越来越强大,如果再不动手困难度也会越来越高。其实这150 年来彼此始终有著零星的战争发生,但主席团决心这回要一次解决掉所有问题。」 「没有战争啊……新人类应该已经没有暴力攻击的基因了,这是不可能。」这 是我第一次听说我周遭有所谓的战争,我一直以为我处在和平盛世,无忧无虑。 「孩子,新世界的每一个人之所以出生都是应为需要而被刻意选择的,就像是 一个完美机器里的每一个零件。我们需要高智商的人进行研发工作,需要体能优异 的人进行体力劳动,需要个性和善的人担任服务业……同时我们当然会挑选一些具 有高度暴力性的基因成分者——而这种具有高度暴力个性的人就是军人。这是个没 有人知道的秘密,大家都以为生育是随机的,但新世界需要各种人,於是我们就制 造出各种不同的新人类。」 「这是阶级……」我愤怒的说。 「听我说,阶级是必要的,没有这种安排我们早就被次种人所消灭了,毫无暴 力倾向的种族最後结局都是灭亡,这在人类的历史上已经发生不知道多少次了…… 回到刚刚的主题吧!这种零星的战争刚开始时新世界一直处於劣势——这战争我是 指新世纪7年「光荣圣战」刚结束时——因为次种人比较习惯於丛林特种战,虽然 新人类的体能跟武器都比较好,可是一进了丛林就毫无用武之地了。这些战争一直 秘密进行著,直到Z38被研发出来後新人类才略略占了上风,但无论怎样双方都 很克制自己不再使用毁灭性武器。」 「不再?」 「你以为「光荣圣战」那场战争是怎样结束的?中子弹你知道吧!新人类军团 当时掌握有中子弹,而次种人所有的主力城市在同一天中经历了26次的连续中子 弹攻击後终於瓦解了,但他们仍有部分的实力完整无缺的转移到山区里。这是旧事 不多谈了,重点是,三个月前新世界共同组织终於首次成功的掌握了所有次种人的 核武所在位置,同时我们也锁定了他们所有的人造卫星,接下来就等著谈判或是进 攻。」 「天啊!」他所说一切的与我所知道的竟然是完全两回事,我希望这只是一场 梦。 「一个月後我们便要进行毁灭性攻击了。主席团里投反对票的只有两个人,其 中一个昨天刚被暗杀,现在只剩下我了。这段时间里我曾跟次种人之间几乎成功的 建立了秘密管道,但是不幸的,我唯一的通路在昨夜被主席团给摧毁了。现在,现 在我跟我的手下都被他们盯的紧紧的——孩子,我需要你的协助。」 想到小薇,想到那美丽的樱花,我问道:「你需要我做些什麽?」 「我需要成立一个新的管道,一个能跟旧世界进行沟通的管道,你能吗?孩子, 没有人能保证新世界共同组织真的完全掌握了核武位置,你想想万一我们遗漏了一 枚核子弹或是一颗武装卫星没有毁灭?新世界承受不起一次的攻击,这种冒险行为 非常可能会毁掉整个新人类的。」爸爸在递给了我一片磁片後他继续说道:「这磁 片是怕我刚刚说明的不够清楚,你看了磁片就不至於会遗漏些什麽……时间到了, 你该回到PUB里,进了PUB之後尽量装做没事,一直混到十一点後然後再直接 回家……懂吗?」 「等等!你知道有人在PUB生病的事吗?或许那是传染病。还有,有人一直 在跟踪我,这已经持续了好一阵子了。此外我该怎样跟你联络?」我感觉还有好多 问题,一时之间我只想到这些而已。 「PUB的事情我不清楚,不可能发生传染病的,应该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吧! 跟踪你的是我的手下,他们在保护你让你不至於受到伤害,这是我亲口下令的,你 要是不喜欢我会将他们撤离。还有,有事我会主动找你,你等我联络吧!孩子,下 车,PUB已经到了,千万别让人起了疑心。」 雨依旧飘著,这美好的秋天就要结束了,接著而来将是寒冷的冬季,我的心也 跟著冷了起来。突然我想起,我忘了问爸爸关於「新弥赛亚计划」到底是什麽了, 或许这计划就是这场既将要发生的战争。还有,爸爸为何当初要让我误以为他是一 个不得志的普通人?他还给我可以洗掉晶片记忆的机器。疑问太多了…… 但这都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我要怎样才能保护我的小薇?我知道我是个没 用的人,但无论如何我都不允许小薇发生任何意外。我也要给她同样一千万个保证, 我所有的一切……保证我将永远守著她护著她,永远不变。 ------ 卧虎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