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魔鬼的骗局 我们听见从地极有人歌唱,说:荣耀归於义人。我却说:我消灭了!我消灭了, 我有祸了!诡诈的行诡诈;诡诈的大行诡诈。 地上的居民哪,恐惧、陷坑、网罗都临近你。 躲避恐惧声音的必坠入陷坑;从陷坑上来的必被网罗缠住;因为天上的窗户都 开了,地的根基也震动了。 地全然破坏,尽都崩裂,大大地震动了。 地要东倒西歪,好像醉酒的人;又摇来摇去,好像吊床。罪过在其上沉重,必 然塌陷,不能复起。 到那日,耶和华在高处必惩罚高处的众军,在地上必惩罚地上的列王。 他们必被聚集,像囚犯被聚在牢狱中,并要囚在监牢里,多日之後便被讨罪。 那时,月亮要蒙羞,日头要惭愧;因为万军之耶和华必在锡安山,在耶路撒冷 作王;在敬畏他的长老面前,必有荣耀。 ——以赛亚书24章16~23节—— 看著打开门的空电梯爸爸说道:「孩子,我们父子俩就搭这一部吧!有些话我 想要单独跟你谈谈。」 我望著爸爸,他面带微笑望著我,而Z38的两道雷射瞄准器光点打在我的额 头。我感到头皮一阵发麻,我感觉他正在骗我,这死王八蛋竟然想要骗我,而这人 却是我的父亲…… 「慢点,你想要把小薇给带到哪去?这一切都跟你之前说的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你是在骗我对不对?」 我想我这句话有错,不是他要带走小薇,他要带走的人是我,而带走小薇的是 副执行长他们……这里现在到底是谁在掌控全局?为何不是他带走小薇而副执行长 带走我?愤怒中我没理会Z38的雷射威胁走上前我拉住爸爸的衣领……没有任何 人可以带走我的小薇,就算是他是我亲生父亲也不成的。 「好好听话,孩子,我不会害你的。」 爸爸像是哄小孩一样说著,我可以感觉到他抓住我的手是很轻柔的,但却是毫 不费力的就将我拉了开来。我不知道他是从哪来的这样大的力气?学生时代比腕力 我从不输人,但现在我的手腕上传来一阵剧痛,痛的我眼泪几乎都要掉了下来。难 道爸爸就是上回他跟我说的那种具有暴力倾向的新人类?新世纪的军人?可是看他 样子却又总是这样的和蔼可亲,在扭著我手的同时他依然微笑著。 「控制一下自己,很快你们就会再见面了。还记住我的话吗?这一切的一切攸 关了整个新人类的命运……耐心些,很快你们就会再见面的,你要相信我。」 跟在副执行长後面的那个冰人将小薇拉到另一边,而小薇完全没有反抗顺服的 自己走入了电梯,她站在电梯里望著我…… 「亲爱的你跟爸爸去吧!我不会有事的,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有事的。」她笑 了笑,那笑容告诉我要坚强,要好好保护自己。 电梯门缓缓关上,我不知道他们要将她带去哪,我也不知道将要来临的是怎样 的噩梦,我只後悔当时为何没有强迫小薇跟我一起逃走?我知道小薇的预感灵验了。 电梯往下走,我的心就如同电梯一样往下沉著。无论我怎样问爸爸,他都不肯 正面的回答我,只是笑著说等等我可以问任何问题——如果我愿意问的话。 我猜这里是地下第三层,我用心注意著一切……虽然电梯里并没有任何显示, 也没任何操控开关,但依照速度以及时间可大致猜出我们现在所在的深度。为何要 在这个地方建造如此坚固的指挥所呢?到底新世纪的敌人在哪?新世界在怕些什麽? 绝对不可能会是次种人的,我知道绝对不会是他们,我看小薇他们怕到把我们说成 魔鬼的样子就知道了,我所了解的次种人并没有什麽伟大的科技能力可以让新人类 如此的畏惧。难道会是外星人?有外星人来进攻我们了?可是抓走小薇的目的到底 是什麽?只要知道为何一定要抓住小薇就能解开所有的谜团了。 这层楼看起来跟地下一层的大厅完全不同,从电梯一出来就只是一道道走廊, 望过去四通八达的。我试著努力记住我房间的路线,但房间实在太多了,就像是蜂 窝一样。这里到底有多大?我想至少有三五百间房间吧!或许这整座山的底下都被 他们给挖通了。 我的房间跟我在市区里住的单位几乎是一样,不!根本就是完全的相同,新人 类真的是缺乏创造力了,连关犯人的房间都懒得换个样子。房间里爸爸直接就在沙 发上坐了下来,他瞪著我,像是说有问题就请直问。随著我们搭电梯的两台Z38 并没有跟进房间,或许是想——我既然到了这就怎样也不怕我跑了吧!事实上也是 这样的,我能跑去哪呢?这里就像是个超级大迷宫一样,我连现在自己在哪都不知 道。就算我认识路又有机会逃跑,我想我还没有到大厅可能就已经被那些雷射枪给 打成烂泥了。 「请说吧!我们的敌人到底是谁?他们在哪?老实告诉我到底有没有你所谓的 任务呢?」我感觉疲乏极了所以选择了直接问重点。 「没有敌人,一个敌人都没有,若说有敌人那麽就是我们自己了。」爸爸还是 一样的笑著,我感觉我已经厌恶他这样笑了,是不是全世界人都死光了他还是会这 样笑著呢?他说道:「任务?当然是有任务了,不然要你们来这是要做些什麽?」 「那你说的那些将要与次种人之间发生战争的事情都是幌子了?这一切骗局目 的只是为了把我们弄来这?」愤怒占满了我的胸口。 「你该清楚的,知道越多对你跟对她都不是件好事情。你自己决定吧!刚刚我 已经说过了,我可以回答你的任何问题,但是你必须自己决定要不要知道。」 这算是恐吓吗?我想起刚刚他所说的:「如果我愿意问的话……」我想了一下, 他说的是真话,我知道越多真的是就越危险,他们不会让知道太多秘密的人活著的 ……死我不怕,我怕的是小薇,我死了那小薇呢?就算一定得死我也必须要死的有 代价一些。 「好吧!就算是我输了,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们会对她怎样?」 「对刘薇薇怎样?哈哈!」我这问题似乎问的很可笑,他大笑之後接著说到: 「或许我们会杀了你,这计画里你一点都不重要,你只能算是个渣滓,一个微不足 道的小角色。但是她,我们对她那可是绝对的礼遇,是你怎样都想像不到的礼遇。」 「我可以再问一个问题吗?」我想我的心宽多了,我自己怎样并不重要,世界 上唯一重要的只有小薇。 「你自己决定吧!我说过我什麽都能回答的。」 「这问题其实并不是那麽重要……请问,你真的是我爸爸吗?」我盯著他看, 希望能看出他回答的是否真诚。他刚刚对我说话时已经开始显露出一种狂妄,一种 自大,完全失去了前些时候的那种关切……我想,或许他是我父亲这事情也是整体 骗局的一部分。 他一脸坦然的说著:「从某方面来说——是的,我是你的亲生父亲……你还有 其他任何问题吗?我手边现在还有著不少事情正等著我去处理。」 这算是个什麽狗屁答案?某方面是的,那又有哪一方面不是的呢?我想要问却 又不敢再继续问了。 「我没问题了。但是记住,你说过我跟小薇很快就能见面的。」 「没意外的话……一周吧!一周就够了。好好安心住著吧!不要试图乱跑,你 该知道这里的防卫的。」 爸爸走後我开始研究著这房间,看来这房间将要陪著我渡过一段很长的时间了, 我希望不要太久……我如同困兽一般,只能在这里乾著急,什麽事情都不能做,现 在甚至连出门找酒喝都没办法了。不过我想他们暂时还不至於会把我给活活饿死吧! 我试著打开房门,果真那两台Z38就紧紧的堵在那儿,就算是它们不动手我 也绝对推不动它们也挤不出去的,我是完全的被封死在这了……封死?我突然想到 一个问题,这世界有谁能真的封死我呢?我甚至可以到就是界的村落里去跟小薇成 婚,於是我开始找虚拟实境器……它在,非常轻易的我就找到了,这里真的跟我家 里是完全的一样。我试著开启它使用著…… 在虚拟实境中我来到了78区,而小薇正坐在那截断墙上,双脚晃啊晃的。她 正在跟我说话,不过我知道这是假的,这一切都是我自己所期待要发生的,而那虚 拟实境器就配合著给我的幻景而已。为了避免浪费脑力我立即退出了虚拟实境,或 许今晚跟以後的许多晚上我都需要用到它,我不应该花费太多脑力在这种没意义的 用途上。 我找出了工具箱,我知道虚拟实境器检查脑波以及控制时间的晶片位置,我早 已经把它的内部构造记的滚瓜烂熟,打开机壳後我将我找到的晶片给短路掉。希望 可以成功,因为没有人真的这样干过所以我也不知道这样是否有效,谁会无聊到去 做可能会伤害到自己的事情呢?希望刚才我没把机器弄坏,学校里我主修的是机械, 关於电子学我懂的只是一些皮毛。 为了测试,我再度回到了虚拟实境里。 持续著刚刚的画面,小薇不停的跟著我说话我却是完全听不到,一切都很正常, 机器是正常的没有故障。实验既然证明了机器没坏我本来该立即离开的,但看到小 薇望著我的样子我心软了,我开始流下了眼泪……我怎能就这样离开她呢?无论是 虚拟或是真实世界都是一样的。我走近她,看著她嘴型我知道她是在说——「你想 一千万到底有多大呢?你有著我一千万个保证,这够你轮回千世也用不完了。」流 著泪水我关掉了虚拟实境器。 我仍坐在椅子上沉思著。是的,这一千万个保证够我千世轮回了,那我还怕些 什麽?况且照爸爸说的,真正有生命危险的人是我,小薇既然不会有危险,那这世 界里还有什麽可以阻止我?我必须去履行我的一千万个保证了,无论前面将要遭遇 怎样的困难,但没有人能阻挡我的决心。 想通了後整个人感觉轻松无比,我先在人工跑道上跑了一阵,自从有了可洗掉 身分晶片记忆的掌上型电脑後我很久没锻鍊身体了。躺在床上我打算先好好睡个觉, 很快的,晚上我就要跟小薇见面了,我需要多培养一些脑力。为了爱,以前我所厌 恶做的事情都甜美了起来…… 电视呼叫我时我大概已经睡了有三个小时了,它是叫我起床点菜吃饭的。这里 还算不错,连吃的都会有机器人送进来,菜单上甚至还有烟有酒的。考虑了一下我 没有叫酒,这时候我需要的是清晰冷静的头脑,所以我只点了些简单又营养的一些 东西。想了想,我又叫了一些核桃、腰果……这类核果类的东西对脑力应该是有帮 助的,虽然临时抱佛脚并没什麽多大意义,但多少也是好的。 吃完後我继续再睡,我需要睡眠,相当需要。当我再度醒来时,看了看时间已 经要一点了。 我想还是得再等一下,我不想我的虚体就这样直接的出现在小薇的房里,最好 只是在她的梦里出现。我相信她房里绝对有安装监视器,甚至我猜现在这横在我面 前的整面电视墙就是一台大型的监视器,我不能确定我的虚体会不会被摄影机扫描 到。无论怎样还是不要冒这个危险的好,还没到冒险时刻前我必须先累积一些本钱。 ------ 卧虎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