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巴比伦大城的倾倒 我又看见另有一位天使飞在空中,有永远的福音要传给住在地上的人,就是各 国、各族、各方、各民。 他大声说:「应当敬畏 上帝,将荣耀归给他!因他施行审判的时候已经到了。 应当敬拜那创造天地海和众水泉源的。」 又有第二位天使接著说:「叫万民喝邪淫、大怒之酒的巴比伦大城倾倒了!倾 倒了!」 又有第三位天使接著他们,大声说:「若有人拜兽和兽像,在额上或在手上受 了印记,这人也必喝 神大怒的酒;此酒斟在 神忿怒的杯中纯一不杂。他要在圣 天使和羔羊面前,在火与硫磺之中受痛苦。 他受痛苦的烟往上冒,直到永永远远。那些拜兽和兽像,受它名之印记的,昼 夜不得安宁。」 圣徒的忍耐就在此;他们是守 神诫命和耶稣真道的。 我听见从天上有声音说:「你要写下:从今以後,在主里面而死的人有福了!」 圣灵说:「是的,他们息了自己的劳苦,做工的果效也随著他们。」 ——启示录14章6~13节—— 冰人垂下了肩膀,他转过身子像是要离开山洞…… 「我什麽都没看见,剩下的这个月你自己好好保重吧!」他叹了口气,声音也 柔和了下来,他说著:「你说的是,从来没有人了解过我们,我们不过是群无用的 实验品罢了。唉!」 忽然间我看到一阵白雾,小薇惊叫著,我知道是超能者来了,他们来的是这样 快。爸爸跟冰人俩都各自退後了一步,白雾散了後两个超能者的虚体在我们面前出 现,我想我出现时也是这样的。 「他们只有15分钟,先撑过这15分钟再说。」 爸爸的声音里有著一种惧怕,我不清楚他到底在惧怕些什麽?我刚刚才看过他 的能力,看他是怎样击碎Z38的头颅,而这不过是两个文弱的年轻小鬼罢了。 「试试啊!你们完全无法碰触到我,但我却能轻易的移动物品。」其中一人笑 著说:「不只是移动,我还能精巧的操纵哦!我还没跟传说中天下无敌的Z52交 手过,我们来比划看看吧!我一直期待著有这机会……」 另一个超能者将地上的雷射枪移动了起来,那枪像是失去重量一样的漂浮在空 中……我心想,这有多难?我也会啊!可是那枪竟然朝著冰人的腿部开了一枪。冰 人似乎并不打算反抗也不逃避,就站在那硬生生的承受了这枪,他的腿上出现一个 大洞,一些线路跟机器开始冒出火花,他单膝跪倒在地。 天啊!他们能随心所欲的控制精神超能到达这种程度?拿我来跟他们比较就像 是搬运工遇到了艺术家,我那能力只是粗鲁的移动物体而已,怪不得爸爸他们会这 样的害怕。而这冰人刚刚为何不躲呢?他可以躲的,我看过他跟爸爸的身手,这两 个超能者发射雷射枪的速度绝不会比Z38快。他不躲应该是为了表示对新世界的 效忠吧!但承受这枪同时也代表他承认了自己的不忠,这是一个怎样都不肯屈服的 好汉,我对这人顿时起了好感。 「很好,你们是超能者里面最顶尖的,为何不直接射死我们呢?我们基本上是 机器人,你为何不朝著我脑子开枪呢?」 爸爸态度一变,他不但不像刚刚那样畏惧,却反而朝著超能者走去。他是在做 什麽?是想拖延时间?拖延出一点时间好让我准备? 「不要拖时间了,你想拖过这15分钟吗?呵!你们可是非常珍贵的生化机器 人啊!我可不想整个毁掉你,我只要你不能动弹就可以了。」那个多嘴的超能者轻 浮的说著。 接著还飘浮在空中的枪突然射向了爸爸,爸爸虽然努力的跳跃著想要移开,但 或许是因为山洞里的空间实在太小,或许是因为爸爸已经断臂受了重创,他还是被 射中了左胯。看著被射中的爸爸身体从空中摔了下来,我心里一阵痛苦……他会痛 吗?我看著那些线路在他体内爆著火花,没有血肉,那只是一些机器零件而已…… 但是,会痛吗? 我的虚体冲向前,我不知道虚体跟虚体之间能否能够相互接触,我什麽都不知 道,我唯一知道的就只是这是我唯一的机会了。面对超能者我在超能力的技巧或是 脑力上或许赢不了他,但是我决定用最简单的肉搏,在学校我可是摔角选手,而这 两个年轻人看起来身体很弱。绝对不可以让他们有丝毫喘息空间,一点时间就够他 们杀死我十几遍了…… 轻易的我撇断了那个多嘴的超能者的脖子,我可以清楚的听到那颈骨断裂的声 因……我杀了人吗?虚体是可以被杀死的吗?我不知道,但我是看到那超能者是先 断气後才慢慢消失的,就好像是他从未出现过在这一样。这让我好过一些,毕竟看 著被自己杀死的尸体是很难受的一件事情。 我没来的及捉住第二个超能者,那第二个超能者很快的像後移动,就像是鬼魅 一样的他向後飘开。我不知道他是想要离开还是想藉著距离好掌握优势?他已经退 到了洞口。 「杀了他,他曾经看过你的脸,绝对不能让他逃走了,不然你会被永远纠缠著 ……」一道雷射光束打进了爸爸脑袋,我终於看到了血…… 「你很多嘴你知道吗?你不知道你多有价值,为了我这一枪我回去後不知道要 写多少报告……我竟然随便的就打坏了一台Z52……」 这人喃喃自语的说完後转过头他看著我,他的眼里有一种凶恶,像是想要吃掉 我来为他朋友报仇一样。他双手凌空向前一推,我突然感觉到有一股力量撞击到我 的胸口,就像是被一块一吨重的大石头打中一样,我整个虚体被撞击的向後仰倒摔 在在地上。天啊!这样一个小鬼的力量竟然是这样的强大?我想起爸爸的话……这 时我的脑子里嗡嗡不停的响著,我感觉自己身体已经断成了几百截,支离破碎。 「你竟敢杀了他?」我听到小薇的哭叫声,她尖叫道:「你知道他是谁吗?你 杀了他,你知道你犯了什麽错?」 「这可怨不得我,是他先杀了我的夥伴的,我们本来的任务也只是来此监视你 们等救援部队来到而已……」 他边说边往我这移动著,我看到他的双脚已经在我的眼前。他必然对他刚刚那 击很有信心,但他不会知道我会将「精神超能介面器」的「精神指数」调到最高模 式。他应该是以为我已经死了,任谁都会相信没有人能承受的了那样的攻击,包含 我自己。 当我抓住他时他的眼神里露出了畏惧。我不能让他走,虽然我内心升起一股同 情,但是他走就代表小薇跟我孩子的死……於是我一个翻身起来勒住了他的脖子, 在我撇断他脖子的同时我心里想著,虚体到底有没有生命呢?一个人当面对死亡时 到底有多害怕呢?这世界有神吗?我是不是已经做了逾越我资格的事情? 我看著爸爸,爸爸脸上永远都带著那种微笑,就算是死了还是一样。我突然对 他的笑容感觉到一股温暖,虽然这笑是被设计的不可改变的,但我就是能感觉爸爸 的个性里本来就是那种像是阳光般亮丽的人,或许也就因此他才选择了这个始终微 笑的躯体吧!我不爱笑,我也不会笑,这点我想我没有得到他的遗传…… 看著我生命的来源,我在想他会去那个牧师说的所谓天堂里吗?他到底还是不 是个人呢?无论怎样,我知道我是爱他的,并且在我一生当中我永远都会想念著他。 或许这是他最好的死法吧!他从一开始就策划著想要救我,但我却从未为他做过些 什麽。 我望著小薇的肚子,这孩子将来会知道我曾为他做了什麽吗?知道与不知道并 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有没有真心为他努力过,就像爸爸对我一样。 「除掉那个晶片,你脑中的那个晶片,他们可以利用那晶片来追踪你,如果你 不除掉它新世界就会追著你一辈子不放。不过晶片本身不是用来做追踪用途,所以 判断方位的误差会扩大到两公里以上,精准度非常差。」冰人趴在地上这样说著。 小薇柔声说道:「大叔,你的身体好吗?我们能帮你做些什麽?」 「快离开这吧!超能者应该已经引来了救援部队……我刚刚已经发出了求救通 讯,我想你们大概还有五分钟时间可逃,向东走,到时我会报告我因为受伤所以只 能看著你们向著西方逃走而无法阻拦。」 这时我躺在小薇的腿上头痛的几乎就要昏倒了,小薇扶著我站起来。 小薇说:「谢谢!谢谢你,我相信我爸爸在死前也跟我一样的感激你的。」 冰人爬到了雷射枪前,他举起雷射枪对著自己另一支腿又射了一枪,然後他转 过了头不再理会我们了。 未来的路有多遥远呢?我依著小薇矮小的肩头上想著,或许就是永远吧!永远 跟著小薇在「旧世界」里快乐幸福的过活著。 接下来的日子是我一生中最幸福最快乐的时光了,每天我们在森林里前进著, 日夜相伴。虽然我的头痛依旧,体力也很糟,但是有著小薇相伴这又算的了什麽? 就连那些总是阻挡著我们的荆棘也都美丽了起来。我的头痛会好吗?我不知道,我 想我的脑部大概是受到了永久性的伤害,这头痛成了一个爱的烙痕。不过往好的地 方想,我从没指望过能有机会活著跟小薇迈向未来,这小小的头痛又算得了什麽? 「精神超能介面器」被小薇在半路上给砸碎丢了,她说她已经记住所有的路所 以不再需要这东西,但我知道她是怕我再度去使用这玩意。这是事实,我想我再使 用一次那只有死路一条,这东西真的很伤身体的。 「到我们的世界我就带你去开刀拿掉那个鬼晶片好吗?说不一定头痛也可以一 起医好,我一个远房的表哥可是很有名的脑科医生。」 「那你为何没有嫁给你那表哥呢?」我笑著问道:「听起来你表哥像是个很伟 大的家伙,不像我,我除了管机器人之外什麽都不会。」 「嫁给他?他大我十五岁耶!」小薇张大了嘴像是对这提议感到不可思议。 「可是我大你十六岁,那你为何会看上我的?」 「哼!是你看上我的,是你死皮赖脸跟著我的。」小薇笑的说著。 是啊!还有这个晶片。他们会放弃我吗?还是会永远不停的追踪?再来一个超 能者我可是无能为力了。说到脑部手术?次种人的脑部手术能力怎样?我突然不知 怎的怀念起我在新世纪家里的那个医疗棒。 旧世界到底是个怎样的地方?自从跟那个可爱的老头儿牧师交谈後我对旧世界 就充满了好感,我迫不及待的想要到达那儿。我想我们已经离旧世界已经很近了, 森林里慢慢出现了路,路就是有人的象徵,新世纪里的人不会进入森林的。况且我 感觉出小薇不再像前数天那样摸索方向,她根本就对这了若指掌,虽然她否认著。 我瞧著头上插著小野花的她,她正在唱著她家乡里的民谣,她还说她家酿的小 米酒可是很好喝的。但是为何小薇要否认她熟知这个区域呢?又为何我总感觉我们 一直在绕远路?难道她并不希望我们回到旧世界吗? 头还是痛著,我望著东方,在森林里能看到的只有树。天气慢慢凉了,这里是 山区,想必比平地要冷上许多,还是冬天已经到了?小薇家乡的樱花应该已经落叶 了吧!离春天不会太远了,我想著和小薇一起在樱花林里的那个梦,这个梦会实现 吗?突然我开始害怕起来,太完美了,新世纪就是因为太完美所以才被毁灭的,而 现在我的一切都完美的超过我的想像。 「你会爱我一辈子吗?如果我当时真的被超能者给打死了……」 小薇生气的看著我,她说:「别发神经病了,基因人就是基因人啊!我不是说 过一千万个保证吗?一千万你真的有一个个去数数看过吗?」 小薇依旧快乐的唱著歌儿,但我怎都感觉那歌有些凄凉…… ------ 卧虎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