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犹大的阴谋 当下,十二门徒里有一个称为加略人犹大的,去见祭司长,说:「我把他交给 你们,你们愿意给我多少钱?」他们就给了他三十块钱。 从那时候,他就找机会要把耶稣交给他们。 ——马太福音26章14~16节—— 我脑海里出现那首歌的回响……太难了,要做到真正的自由自在实在是太难了 ……这一切就像 John Lennon 所唱的,这不过是一个 Imagine 罢了。无论我逃 到哪,永远都无法脱离所谓「政权」这个东西的统治。没有自由,从故事的开始我 就一直被别人所安排摆布而无法自主,我始终是个被玩弄的棋子。 望著小薇,我希望能得到一些合理的解释,就算是谎言我也可以接受。我心底 呐喊著,给我一个解释,给我一个谎言…… 「不会有事的,亲爱的请相信我,我绝不会害你的。」小薇像崩溃似的大声哭 叫著说:「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求你相信我……」 没有任何解释,有的只是空泛的誓言。 「我不了解,完完全全的不了解……」 我想我的声音在发抖,不是因为惧怕,而是一种愤怒。一千万个保证,一千万 个屁,一千万竟然是这样的不值一文。 「你终会了解的,迟早一定会的。」小薇慢慢的恢复了镇静,她语气中并没有 任何做错事後的愧疚意味,好像她这样出卖我是为了我好一样。她说道:「我是有 些事没说,但这些事情以前我一直认为是不重要的……我承认这是我的疏忽,但现 在我已经是你的妻子了,保护你是这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我相信主宰,不要担心, 一切都会没事的。」 「主宰?」我不确信我听到这两个字,这有些离谱,超过了我的知识范围。或 许这又是另一个我不知道的历史,在旧世界里我就像个白痴。 「你还记得我们在山里说的话吗?当时我说除非真正的大地女神伸出手来,除 非万物的主宰愿意点头……」小薇在说这话时四周一片寂静,每个人都定在那像是 连呼吸都不敢似的。小薇看了看四周她柔声说道:「我没骗你,枫,我从没骗过你 不是吗?我会去求她的,但是我知道她不会见我的,她不要我了……」说到这小薇 饮泣了起来。 「大地女神?万物的主宰?」我用著怀疑的声调说著。我依稀记得小薇是有说 过这话,当时我认为这些句子不过是一种比喻而已,这世上不可能会有什麽主宰不 主宰的东西的。 小薇没有理会我的话她朝著那群军人走去。我内心想著,这主宰到底是个什麽 人?他就是旧世界的统治者吗?就是他们口中的「他」吗?这人到底有著多大的能 力能布下如此严密的计划?怪不得新世纪对旧世界始终是束手无策。 车子在山区里走著,这是一些外表漆成绿色的卡车,我跟小薇坐在敞篷後座的 最里面,旁边有著四个军人始终用枪指著我。这让我感觉他们并不敢对小薇怎样, 我才是唯一的敌人,从另一个世界来的魔鬼。我想我知道在小镇时闻到的那种呛人 的味道是什麽了,那就是这些车子所排出的气味,这些古老交通载具还是使用那种 传说中的汽油来当做然料的。 一路上小薇一语不发,我们车子前後都有其他的车子押著,根本没有机会逃走。 话又说回来,小薇看来也根本没有打算逃亡的意图,没有她那我要逃去哪呢?在绝 望的情绪中我不知不觉的睡著了,梦中超能者不断的攻击著我,那个死去的超能者 把我逼向墙角…… 他嘲笑的说:「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躲得过这一切吗?你不过是个废物, 只不过是个垃圾,一个什麽都不知道的傻瓜……」 「但是她爱我……」我挣扎著叫著。 「哈哈!她真的爱你吗?那麽你现在在这干嘛?」超能者狂笑的说著。 醒来时天色已亮,我们这时来到了一个城市里,这城市比起我第一次见到旧世 界的那个小镇来说是大得多了,我猜这儿甚至要比我所住的47区还要大。街旁大 楼耸天,满路上都是一些忙碌的人们,他们大概是在这大清早赶著去上班上学吧! 新世纪之外竟然有著这样的天地?旧世界看来有著它一定的活力,对於主宰的力量 我不禁佩服了起来。这里并不落後,除了我没看到机器人外这里简直比新世纪建设 的还要好,我原本以为旧世界都是一些像小镇那样的村落。 不过另一个疑点在我内心升起,这样一个充满放肆建筑物的城市难道不怕被攻 击吗?这里有怎样的防御力呢?为何敢盖这样高的大楼?这对於新世纪来说简直是 绝佳的靶子,无法躲藏也无法防御,早该被摧毁的才是。 车子在市区里又开了约有一小时之久,经过重重盘查然後我们进了一栋戒备森 严的大楼的地下室,这地下室里早有著另一批的军人在等著我们了。经过一些繁琐 的验证,我们被移交给了新的军人,那个原本的首领走了过来…… 「小姐,我刚刚只是……」我知道他想向小薇解释他有服从她的命令,他怕小 薇在「他」面前说些什麽。 「哼!」 小薇转过头去,我第一次看到她有著如此大的架子,这的人对她的畏惧像似到 了极点。说到畏惧,但小薇好像又不得不听他们的话?这些家伙必要时我相信他们 绝对会对我们开枪的。 有四个军人用枪抵著我示意要我进到电梯里,只有小薇跟了进来而那四个军人 并没有跟著,这电梯里这时只有我跟小薇两人。电梯开始往上爬,跟新世纪那地下 指挥所一样这电梯是完全自动控制的,我在电梯里看不到任何控制按钮……我跟小 薇都沉默著,我不知道到这种地步我还能跟她说些什麽,反正从开始她就没有任何 打算想要解释的样子 我突然感觉到可笑,爱情这种东西就是这样脆弱,脆弱到可笑。前一秒钟还山 盟海誓,一回首整个世界都变了,突然你发现你面对的是个陌生人。你忘记当初是 怎样爱上她的,忘记跟她相处的每个欢娱时光……最让人痛苦的是,你爱她依旧, 若是你能轻易的就不爱她那这一切就简单了。 我们不知道电梯停的位置是在第几层,但电梯至少爬了有五分钟之久,我耳朵 因为压力的关系一直嗡嗡的想著。电梯外空无一物,这是一个空著的大厅,很大的 一个大厅,四周有七八个入口。小薇不假思索的就走入其中一个,小薇像是对这里 相当熟悉的样子…… 「千万要跟著我走,放心,不会有事的。」小薇突然停了下来,她站在那入口 处望著我说:「请记住,无论如何请牢牢的记住,一千万个保证就是一千万个保证, 有些事情是会因著时间而改变,但这是永远不会改变的。」 不等我回话小薇转头往前走去,那步伐是如此的沉重,跟在山区里时的轻盈完 全不同。望著小薇的背影,我突然感觉她好陌生,我兴起了一股恐惧的感觉。在山 区里我也同样是跟在她的背後披荆斩棘,这段时间我早习於跟著她走了,但那时应 该是出於一种信赖感,现在跟著她则是出於恐惧。 「如果你走错任何一个入口就只有死路一条,而这正确入口每小时变换一次。」 小薇边走边低声说著。 「那你怎知道该怎样走的?」 我想我对她的恐惧慢慢已经盖过了愤怒,她到底是谁?这个我深爱的女人一夜 之间成了一团谜。她对这像是要比对自己家里还熟悉的样子。小薇似乎并没体会出 我的感觉,她仍带著我穿过一道道的长廊,走进一道道看来完全相似的大门,接著 我们来到了一间办公室的外头。我之所以说这是办公室,因为这里是一个长廊的尽 头,尽头处有一扇不起眼的破旧小木门,而门口的外头坐著一位小姐,一个很漂亮 的小姐。 「大小姐好大的面子啊!小薇,首长从澳洲连夜赶来已经等你们三个小时了, 你这会看来还挺悠閒的。」 这小姐想必是认识小薇的,她的语气里充满了忌妒,但同时也有著一种尊敬, 看来她们熟识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小薇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世界上就是有像我 一样的傻瓜,每个人都可以骗我,骗的轻轻松松容易之极。小薇分明就是拥有很大 权力的人,她绝非只是一个简单的小女孩。 小薇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就推开大门,我跟在她的身後走了进去。一个满头白发 的矮个子老先生正坐在一个大办公桌後,精神奕奕的朝著我们看著,看起来一脸和 蔼可亲的样子。这大概就是刚刚门外那小姐说的首长了,他就是主宰吗?那个统治 著半个地球的神秘人物。 「呵!小薇,好久不见了,近来可好?我可真是想死你了……」 这老人满脸的笑容,我突然起了几分亲近的心。怪不得小薇要我不要担心,这 样一位和蔼的长者怎都看不出会伤害人的,自从爸爸死後我不知怎样就对所有的老 人都起了好感。 「我结婚了,也怀孕了,这位是我老公。」小薇的语气中有种冰冷,对於老人 的热络她好像有种厌恶的样子。她说道:「他是个基因人,你们一直很想要的基因 人,现在我帮你抓来了一个。」 「知道,知道,可是那时间跟那地方对我来说真的是不太方便,况且又事出突 然,不然我真的应该要去参加的。」 老人态度出奇的软弱,他避过小薇语中的挑衅,专挑一些无关紧要的话说著。 我有点好奇为何这老人会知道所有事情呢?从刚刚小薇的话中已经说明她并没有将 怀孕跟结婚的事情回报给旧世界,但从老人口中又像是他们知道所有事情。 「你们是怎知道的?」我忍不住好奇的问著。 老人兴奋的像是遇到了知音,像珍宝似的他取出一个遥控器,他按下其中一个 按钮。原来我们左侧的墙竟然是整面的电视墙,跟我家里那面电视墙非常像,电视 墙上清晰的映照出整个新世纪地下指挥所的外观。他又按下一个按钮,像是放射线 透视一般我们可以看到整个指挥所的内部,不过这效果就像是负片了。 我心想旧世界其实也是完全掌握了新世纪的所有动向,这也好,如此之下互相 旧牵制住了,谁也不敢真正的动用毁灭性武器。但同时这也让双方都不敢掉以轻心 的不断发展武力,发展出一种可以一次毁掉对方的武器。 「依你看我们的卫星科技怎样?」老人满脸掩不住的骄傲。 我不想扫他的兴,不过这玩意在新世纪算是家庭配备吧! 「喔!很聪明的发明……」 「说吧!你说了个老半天都是些废话,直接说出你要的吧!别光在那绕圈子。」 ------ 卧虎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