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蓝白话语 与恶魔联盟(20)蓝白话语遥远的蓝空轻轻地承托著缓缓翻涌的云海,烟云之 上,一座洁白的圣殿被怠皓的光勾划得檐郭分明,圣殿的大门踏出了一道工整的白 石路,跨过了云絮,步向蓝白浑然的远方。 一个人影从圣殿的大门步出,静静地沿著石路漫行。长著啡色的头发,一张慈 祥的双眼伴著一个微微隆起的鼻子,两颊的啡色胡子一直生至下巴,并在鼻下横过 了一张温和的脸。穿著洁白的长衫,长衫之上再挂著开右襟的啡色的长袍,悠然地 在蓝白的浩瀚漫步,与四周浑然和谐。 「圣子大人!」当圣子在天堂的石路中漫步时,眼前出现了一位女天使,伴著 那天真的笑容向著他挥手大喊。 那女天使向圣子兴奋地跑来,当快要走近圣子时,淘气地向前一跳,娇滴滴的 身影在空中微微一飞,「踏」的一声,刚好落在圣子的身前。 「圣子大人你好!」那双灵精的眼晴顽皮地看著圣子。 「原来是丝姆吗?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古灵精怪啊!」圣子轻轻地答著,然後 流露出慈祥长者般的微笑。 圣子是上帝的独生子,以往曾以人类的身份降临人间,但现在是以「精神体」 的形式出现在天堂。和上帝的威严可畏相比,圣子对天使们皆平易可亲,从不摆架 子,所以各天使皆喜欢和相处,当中包括丝姆。 丝姆把双手放到腰後,把身子微微前倾,那张可爱的脸蛋伴著那恶作剧般的笑 容:「哈哈,我刚巧碰见圣子大人,就跑来和你打声招呼啦!」 圣子看著那天真的脸,不禁微笑起来。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故对丝姆问道: 「咦,你之前不是受伤了吗?痊愈了没有?」 十多天前,丝姆在迪鲁斯被恶魔沙尔斯打伤,因此回到天堂疗治。 「哈哈,痊愈了!作战时受点小伤没什么大不了,我明天就会回到人间,谢谢 圣子大人关心!」丝姆发出少女的清澄笑声,彷佛把秋天的晴空带进了天堂。 「以你的性格,要你回天堂养伤一定会觉得很闷吧。」 「哈哈,才不闷呢!我的几个好友也由人间回到天堂了,我们每天都在一起聊 天啊!」丝姆的俏眉微微扬起,得意洋洋地说著。 「们都受伤了?」圣子的眼神带著关切。 丝姆一副不加思索的样子:「是啊!」 圣子此时却低著头,趋起双眉,嘴巴紧合:「嗯……」 「圣子大人不高兴吗?是不是丝姆说错了话?」立即发现了圣子的异样,鬼精 灵般的笑容倏然消失,一双疑惑和歉意的眼睛看著圣子发愁的脸。 正当丝姆打算向圣子道歉时,圣子阻止了:「不,你没有说错话,只是我想起 了和恶魔作战的事罢了。」圣子把头沉得更低,好像在对著自己的鞋子说话似的, 然後微微地举起头,看著白茫茫的云海发出了一声轻叹。 上帝军虽说是由上帝指挥,但把大部份的职务皆下放给圣子负责。然而,在这 半年的战斗中,上帝军一直战绩平平,甚至正占占地转向下峰。 圣子知道,自己根本不是个精於战争的人。 丝姆把一切看在眼,当然明白圣子的心事,但却想不到如何安慰圣子,只能用 怜悯的眼神看著。 圣子发觉到气氛有点不妥,於是说起圆场话:「不过战争才刚刚开始,最後的 结果始终是很难预料的。」说著,并对丝姆微微一笑。 「哈哈,对啊!我下次作战一定要好好表现一番!我要把那些可恨的恶魔和信 徒通通杀掉,圣子大人等著看我的表现吧!」看见圣子重现笑容,丝姆又不自觉地 雀跃起来。 听见丝姆这话,圣子微微一笑,慈祥的眼神伴著那啡色的孔:「丝姆,你是一 位天使,所以与恶魔作战是你的职责。但是,我们也不应因此而憎恨对方的信徒, 因为他们始终是人类,是上帝的羊群……」圣子的双唇轻轻挪动著,此时的带著和 蔼和庄然,「在灭世之前,我们应把走失的羊群寻回,并给他们新鲜的嫩草和清洁 的水,让他们再次成上帝的子民,即使双方处於战争之中,大家迫不得已地武器相 向时,我们也要为他们的堕落而伤感,以怜悯之心对待自己的敌人,我不是说我们 不应杀死对方,但我们也应该为被杀的人而心中落泪……」圣子的话语变得很轻, 心感到一阵绞痛,最後补充一句,「要爱你的仇敌,并且为迫害你的人祈祷。」 丝姆听了圣子这话,一时说不出话来,只见面色若青若白,刚才那活泼乱蹦的 表情顿时消失了。 「圣子大人说得对,我刚才实在是太得意忘形了,请你原谅我刚才的失言…… 其实在灭世时,我也因为自己杀死了不少人类而感到歉疚……」丝姆低下头,语气 充满歉意。 圣子不自觉地看著远方的云海说道:「我见过很多天使,们都有你这样的想法, 灭世之举引起了天堂的重大分歧……」说罢再次低下头。 丝姆见圣子如此说道,心不禁增添了一点勇气:「圣子大人,我能问你一件事 吗?」的语气带著半点犹豫。 圣子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示意丝姆说下去。 「不知为何,我总是觉得……」丝姆说话的声音得很轻很轻,一双明亮的黑眼 晴慌张地留意四方,彷佛怕被人听到似的。 欲言又止。 最後终於鼓起勇气问道:「我觉得……上帝好像很看不起人类……」丝姆的声 音很低,低得几乎听不见。 圣子沉默了。 良久,圣子伸出温柔的右手,轻轻地摸著乌黑的头顶,绽出和蔼的微笑:「现 在的情况很复杂,连我也不清楚天父的想法,但我们必须相信天父,会带领我们的。」 圣子说完,心中却满是纳闷。和丝姆道别後,缓缓地回到自己的圣殿。 感到脚步很重,彷佛每走一步都使筋疲力尽。 -------- 中娱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