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小酒馆里人声鼎沸,音乐声放得震天价响的,门一打开就几乎要被那恐怖的 声音轰出去,她跟著邢怜生走了进去,只觉得自己连呼吸都成了问题! 一大堆的人挤得她头昏眼花的,她只好紧紧抓着他的手任由他带着她似乎穿 过干山万水的来到一个小角落里。 仔仔目不暇给地注视着眼前的这一切,过去她也和同学到过PCB ,可是没有 任何一家像这里这么疯狂!每个人都像是没有明天似的高声谈笑着、跳动着!「 凯特呢?」 「在那里。」他指着另—边的吧台。 顺着他的手指望过去,不远处的吧台上有个裸着上身的男人正耍着手中的 调酒器,周围围了一大票疯狂的女人,只见到她们的唇一开一阖地,表情如 痴 如狂! 那是凯特。 伃仔怔怔地看着他,他的表情狂野,动作熟稔得仿佛已经做了这个工作数 百年之久似的。 那真的是凯特。 她认得出他那带着无赖野性的笑容,可是……为什么她却十分难过?这还 是一年前的凯特吗? 过去的凯特是个赛车手,开著他拉风的车子大街小巷呼啸着,狂野得让人不 得不爱上他,可是他现在却在这家莫名其妙的小酒馆里任由一群莫名其妙的女人 对他尖叫! 过去的凯特骄傲又狂妄地说:我不是每个女人都能要得到的! 「我想回去了。」她低声说着。 在这么吵杂的环境之中,邢怜生却依然正确无误地了解了她的意思,他摇摇 头,「你不是有重要的话要问他吗?他等—下就会过来了。」 仔仔泫然欲泣地摇着头,她怎么可以对着这样的凯特说些什么?这已经不是 过去的他了!如果现在冰冰见到他,一定会比她更难过的!「我不想问了!这不 是我认识的凯特。」 邢怜生拍拍她的手,眼神温柔,声音清楚地传到她的大脑里:「这就是凯特,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既然来了为什么不问?」 「可是……」 「我们到外面谈吧!」他突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手上抓着衣服,脸上仍挂 着说不出是职业性还是僵硬的笑容。 仔仔求助地看着邢怜生,他握着她的手,「走吧!」 ☆ ☆ ☆ 她没想到会和斐诺来到东北角,他居然就带着她来到昔日她和凯持常坐的岩 石上坐了下来! 「你怎么知道这里?」 他微微一笑,「有好几次我看你心情不好,一个人出门,我不放心,就跟着 你後头走。你从来没下车,可是你总是看著这个地方很久很久,我想这里对你来 说一定有很重要的意义。」 她意外地望着他,他微笑著望着大海,「这里的视野很好。」 「你知道你这样做是一种冒险吗?或许我不会原谅你跟踪我。」 「我知道。」斐诺静静地回答,神情温和而宽容;「但是我也知道如果我想 等你带我来这个地方,也许我得等上一辈子。」 她叹口气,眼眶有股温热渐渐形成,望着大海,居然有股想流泪的冲动! 他总是这么细心、温和,她根本无法对他发脾气!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对她最 好的,可是她却为此而备感压力!「斐诺,你不要对我这么好,我会受不了的!」 他淡淡地、苦涩地笑着,「我也希望我有其他的选择,可惜我没有。」 冰冰转过头看着他那温文而俊美的面孔,忧郁写在他的眼中,从什么时候开 始,他竟变得如此的忧郁?! 过去的斐诺总是微笑着,令人安心的笑容,他一直是那样安静而温柔的在她 的身後,几乎就像个影子一样的飘渺! 是她忽略了?或许他一直是如此的忧郁,而她却不知道而已。 她叹了口气,突然无言了…… 「别叹气,我知道你所想的,我并不要求什么。」他的声音飘散在空气和海 风之中,清晰却微弱地:「带你来这里只是想和你—起看看海,没有其他的意思。」 她静静地落下泪来,什么也没说,什么也不用说…… 一件外套轻轻地披在她的肩上,他的眸子在黑夜之中竟有些凄凉,「有点冷 了。」 她再也忍不住满心的伤痛,扑在他的肩上痛哭出声! 斐诺的叹息飘到无际的海上,手扶住了她纤弱的肩,「哭吧!如果这会让你 好过一点……我会一直在这里的……」 我会一直在这里的。 一句似乎永远都不会改变的承诺、一句当年她愿意以生命换取的承诺—— 有时候生命是多么的可笑! ☆ ☆ ☆ ☆ 他倚在小公园喷水池旁的大树上朝水里一颗一颗地扔着小石子,脸上的表情 混合则痛苦和回忆。 涟漪一阵一阵地漩起,仔仔不知所措地握着邢怜生的手,突然有些後侮来找 他。或许那天他只是一时兴起并没打算真的去打搅冰冰,她这样一来反而使事情 真的复杂化了! 「你很意外我为什么不赛车了,是下是?」 「我更意外的是你怎么会改行卖酒?」她轻轻说着,迷惑地注视着他的脸, 「过去的你不是这个样子的!」 凯特涩涩地笑了起来。「我当然知道,我并没有放弃赛车,只不过是由职业 改为业余罢了。我会开这家店是因为你妈妈反对我的职业,如果我不赛车可以让 冰冰再回到我的身边,那我愿意这么做!」 仔仔讶异地:「你胡说!我妈妈怎么会反对你和冰冰在一起?以前你不是 也常到我们家吗?我妈妈从来没说过她不喜欢你!」 「她也没说过她喜欢我啊!」他看着她就像看着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一样。 「她只是没明着说反对而已,当我向冰冰求婚的时候她才表明了她的态度。」 他苦笑起来,又朝水里扔了个石头。「可惜当时的我太自信了!我一直以为 冰 冰会为了我而违背你母亲的意思,我以为她终究会回到我的身边的……呵! 看 来我是太高估我自己了!」 她不可置信地望着他。是他说谎?还是她的母亲真的是造成他们分离的主 因? 「仔仔,冰冰真的打算嫁给斐诺了吗?」 那双如星子般漆黑的眸子注视着她,某种混杂着痛楚和些微希望的眼神几 乎炙痛了她!她现在才发觉,和凯特相较之下,斐诺显得多么的模糊!他仿 佛 不过是个影子,而凯特却像个发光体! 「仔仔?」 「我不知道…」她虚弱地摇头,「我问过冰冰,她说很有可能;还说什么爱 情是需要时间和耐心的,我想他们现在正在培养他们的爱情吧!」 高凯特笑了起来,眼里燃烧着愤怒和悲痛。「培养爱情?像培养某种细菌吗?」 「凯特!我不许你这样说冰冰!当年的情况我的确不清楚,可是她为了你有 多伤心我却清清楚楚!就算你们真的相爱过,那也不代表冰冰从此就失去了为自 己追求幸福的权利啊!」伃仔固执地说着,试图为冰冰辩解些什么:「更何况, 我妈妈会反对—定有她的理由!」 「小公主,你天真依然。」 「凯特!」 「伃仔,你已经知道你想知道的了,我们可以回去了吧?」邢怜生静静地打 断她的话:「那不是你可以左右的事。」 「我不回去!」她突然固执起来,认真的看着凯特,眼里有一丝挑衅:「我 想看看凯特卖酒的样子。凯特,你想请我喝酒吗?」 他笑了起来,「当然!随你高兴怎么喝就怎么喝!」 「仔仔——」 「如果你不陪我,我想凯特会送我回去的。」她仍注视着高凯特,仿佛要看 看他有没有勇气似的。 邢怜生蹙起了眉,和凯特对视了一眼,後者只微笑着摊摊手,「我尊重小姐 的意见。」 「到底怎么样?」 「走吧!」邢怜生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我希望你不要後悔,」 ☆ ☆ ☆ 「仔伃和冰冰都到那里去了?我最近好像很少看见她们?」欧阳水月不经 意地问着。 「忙著谈恋爱。」 「恋爱?仔仔?!」她诧异地睁大了双眼,「和谁?」 「我想是和那个在飞机上救了她的人。」欧阳勤的眼睛注视着电视的萤光幕, 「冰冰当然是和斐诺。」 「我不担心冰冰,她一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担心的是仔仔,她还小!那 个人你见过了吗?」她忧心仲仲地坐直了身子,「万一……」 欧阳动转个身子面对她,「不会有什么万—的,仔仔很聪明。」 「冰冰不聪明吗?当年还不是——」 他看著她,眼里写满了不赞同:「当年的冰冰并没有做错什么事,我觉得凯 特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对象。」 水月怔怔地:「你觉得我做错了?」 「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我只是觉得孩子们的事我们不应该插手。」 她沈默了一下,为了这件事他们之间第一次出现无法解决的赚隙,如今事情 都已经过去了,但为什么一提起来却还是充满了火药味?!「勤,如果当年你不 赞同我的作法,你就应该据理力争,冰冰是你的女儿。」 他震了一下,「难道不是你的?」 「我们还需要再争论这一点吗?」她平静地望着他,「我说过我会把冰冰当 成我亲生的女儿一样看待,我觉得我并没有违背我当年的承诺,可是你却总觉得 我做得不够好。当年冰冰和凯特的事,你也觉得我是基於不爱冰冰才会那样做的 不是吗?如果我不爱她,我又为什么要管她到底嫁了什么人?」 「我没有那个意思。」他别开脸,闪避地回答:「我也知道凯特或许不是什 么好对象,但是我觉得孩子们的路应该由她们自己决定。」 「是吗?」她黯然地微笑,「那你为什么一直对这件事耿耿於怀?」 「因为我不希望再发生那样的事了!」 「你的意思是说,将来不管她的选择是多么的差劲,我都不应该插手吗?还 是说,不管冰冰的选择有多么差劲,我都不应该管?只因为我是她的後母?」 「水月!」 她深吸一口气,「我问心无愧!如果你觉得我不该管,那么从今以後,冰冰 的事我都不会再插手了,但是仔仔是我的女儿——一」 「仔仔也是我的女儿!」他忍不住叫了起来:「为什么每次你一提到冰冰就 ……就像是看不起她似的?!」他难受地挥舞着双手,「难道你不知道她有多努 力要讨你的欢心吗?为什么冰冰就一定会做出错误的选择?难道就因为她不是你 亲生的,地就—定会犯错?」 「这就是你的想法?」她竟平静地、悲哀地笑了起来,「你觉得我看不起冰 冰?你觉得我有意无意地在贬低她?」 「我……」他懊恼地抱着头,「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我想你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她站起身,「我知道该怎么做。」 「水月……」 「我想出去。」她说完便走进房里,不一会儿已换好了衣服走了出来。「不 用等我的门了。」 「水月……」欧阳勤有些悔恨地轻唤:「你要到那里去?」 「任何一个不必看到你的地方。」 他看着她走出门,懊恼地趺坐在沙发上!「天!我说了什么?!我怎么会… …唉……」 ☆ ☆ ☆ 有很多人疯狂地笑着、喝着,仿佛没有明天似的。凯特在笑,可是那个笑容 好悲惨!他说着关於他和冰冰的一切,叫的是冰冰的小名「欧阳」,他说他很爱 欧阳,这一生如果有什么叫他悔恨的,那就是他可能终其一生都再也不能拥有她 了! 她迷迷糊糊地听着,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那个地方?!恐惧有那么几秒钟 紧紧地抓住她,可是—想到有邢怜生在她的身边,她就释然了! 她看着邢怜生,他也默默地注视着她。他的脸上没有表情,她知道他是不开 心她喝那么多的酒,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要喝那些酒?只是好像……好像什 么? 怎么有那么多的人?他们为什么都来了?冰冰、斐诺、爸妈、还有邢怜生… …她好像一直在笑?笑什么? 邢怜生的面孔有些模糊,可是她知道,他就是每次都在梦里解救她的那个人! 梦…… 梦?! 她突然跳了起来,「这一切都不是真的,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身旁的邢怜生仍沈沈地睡着,她不可置信地望着他。她在作梦?她一定是还 在作梦!她不可能整夜都睡在他的身边! 「惨了……」 「你醒了?」 她吓了一大跳,连忙离开床检查自己的衣服,明知道一切都和昨夜一样,可 是看到自己仍服装整齐,她还是松了口气!当然,那只是暂时的。「我这次死定 了!」她哭丧着脸说着。 邢怜生坐直了身子,伸伸懒腰。「几点了?」 「早上七点钟。」仔仔四处找寻着她的鞋子,「我得赶快回去了!」 邪怜生有趣地看着她焦急地四处翻找着:「有没有可能是在床底下」 仔仟立刻趴到地上,「找到了!」 「我送你回去吧。」他跳了起来,迅速穿好衣服。 她这才看见他赤裸的上半身,脸很快地红了起来。 她居然和—个半裸的男人共处了—夜! 「我还以为你早已习以为常了呢!」他取笑地说着。 「邢怜生!」仔仔红着脸叫了起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我的玩 笑!我爸会杀了我的!」 「他不会杀了你的。」 「对!他会先杀了你,然後再把我送进教会!」她哭丧着脸说着。 「说不定他们根本不知道你一夜没回家呢!快走吧!」他安慰地说着,和她 赶了出去。 「希望如此!」 ☆ ☆ ☆ 事实是:他们的确不知道,可是冰冰却冷着脸等在她的房里。 「嗨……」仔仔一进门便看见她那不同於平时的严肃脸色,她心虚地笑著: 「我想就算我告诉你我是出去晨跑了你也不会相信,对不对?!」 「我的确不会相信,所以你最好从实招来!」 仔仔自知理亏地坐在床畔,无奈地耸耸肩,「我喝醉了。」 「然後呢?」 「然後就睡着了啊!」 「睡在什么地方?」 「冰冰……」 「说!」 仔仔为难地抓抓头发,冰冰那严厉的眼光让她决定说实话——虽然她真的很 不愿意:「在邢怜生那里。」 欧阳冰冰立刻变了脸色,「邢怜生?你居然在他那里过夜!」 「我发誓我们什么也没做!」仔仔连忙举起手,「我说的是真的!」 她审试着妹妹的脸色,「真的?」 「真的!我从来没骗过你!」仔仔十分认真地点着头,靠近她的身边撒娇地 抱着她,「冰冰,我从来没有骗过你!我真的没做什么不该做的事!」 「好,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喝酒?」 「我……一时兴起……」她乖乖地收回自己的手,垂下眼咕哝地回答。 「你说谎。」 仔仔无奈地、懊恼地抓着头发,「这很重要吗?我可不可以不说?」 「不可以!这关系着将来我还要不要听信你的话!」冰冰毫无商量余地地瞪 着她,「乖乖的说!」 「可是——」仔仔犹豫地看着她,那双明察秋毫的眼睛笔直地望着她,她哀 嚎一声:「好啦!我是因为和凯特在一起才喝的。」 ☆ ☆ ☆ 送了仔仔回家之後,他一个人坐在咖啡座里沈思着,烟迷漾地绕在他的面前, 就像他的心情一样,复杂而不可捉摸。 仔仔的天真和无邪对他造成了前所未有的威胁,他渴望见到地,却又害怕见 到她!仔仔从来不知道地将自己暴露在什么样的危险之下,许多时候他自觉像只 大野狼一样,等待这时机将小红帽一举吞入肚子里! 仔仔那双信任的眸子折磨着他,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告诉她,他其实是个危 险的男人! 至少对她来说。 「怎么了?你终於也有心烦的时候?」 「戚小海,你是来送死的吗?」他没好气地瞪着他,「仔仔的事我还没和 你算帐呢!」 「你没搞错吧?」小海回瞪他,「怎么恶人先告状?仔仔的事和我有什么 关系?你自己还不是受不了诱惑去找她?承认吧!如果你不喜欢她出现,那 现 在她根本找不到你!」 邢怜生沈默地瞪着他,他说的话是真的,可是他的满怀怒气如果不出在他 的身上又该发泄在谁的身上?! 「你别瞪我!」小海不服地坐了下来,「我是无辜的。」 「那好,就算这件事和你没关系好了,那你又冒出来做什么?」 「看你啊!」小海笑吟吟地:「看你阵亡了没有?不过我看是差下乡了。「 「戚小海——」 「我知道,住口对不对?」他眉开眼笑地:「我会住口的,只要你告诉我为 什么不可以和仔仔在一起,我就什么都不说了。」 邢怜生仍是沈默地抽着他的菸,深蓝色的眸子里有著几许犹豫和迷惑。 在这方面他几乎就像个幼稚园生一样地懵懂无知,和女人维持短暂的关系对 他来说很容易,可是他却从来没想过生命中会有仔仔这样的孩子出现,她让他觉 得自己几乎是满身的罪恶! 「老大!你想的未免也太多了吧?!」小海一脸同情地注视着他,似乎知道 他心里所有的想法,「如果你还没脱离过去的一切,我也许会觉得仔仔和你是不 合适的,可是你现在只是邢怜生,一个再正常不过的普通人了,为什么不可以?」 「那不一样。」他摇摇头,「伃仔太单纯,她可以拥有最好的,不需要和我 这种人在一起。」 如果一个男人居然认为自己心仪的女人可以拥有最好的,而那个最好的却又 恰巧不是自己,那表示他已经身陷其中而不自知了! 「我真的不明白你,你有什么地方不好?」小海莫名其妙地瞪着他,「爱情 还可以谈条件的吗?什么是「最好」的?合适就是最好的,难道你觉得她应该嫁 给石油王子?太落伍了吧?我们什么样的人没见过?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人满 街都是,我不知道原来你是这么老古板的人!」 他还是摇头,菸已燃到了尽头都还不知道。 小海拿掉他手上的菸,居然十分同情他似的:「你是在害怕。」 「害怕?」邢怜生不可思议地瞪着他,「我害怕?」 「没错,处在爱情之中的人最容易有的通病!」小海—副过来人的样子,很 有把握地侃侃而谈:「你怕你不值得她爱,又怕你无法给她最好的,所以你就想 逃,对下对?」 邢怜生被他的理论搞得一愣一愣地;他是害怕吗?他想逃? 小海对他摇摇手指头,「那样的心态是不对的!你很可能终其一生都还不知 道答案。」 「什么答案?」 小海无奈地叹息:「你应该知道最好的答案啊!大哥!」 「如果不是呢?如果我会伤害她呢?」邪怜生问着,根本没看见小海那,一 抹诡计得逞的窃笑。 「如果不试又怎么会知道呢?没有人可以处在爱情之中而完全不受伤害的! 那是一个漩涡,只要掉进去,你多多少少总要失去一点东西的。」 邢怜生看着他,似懂非懂,只好摇摇头,「太难了!」 「回去好好想啊!你这么聪明一定会有答案的。」小海微笑著拍拍他的手, 「不过千万不可以逃走,那对仔仔来说才是一个永远的伤害!」 邢怜生真的起身往外走,那个样子像被人催了眠似的。 等他走了之後,小海笑得伏在桌子上直不起腰来!「哎哟……天哪……笑死 我了……」 「戚小海,我不得不承认你实在很卑鄙。」海儿无奈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如果他知道你根本是在整他的话,我敢打赌他这一生都不会放过你的!」 他还在笑,笑得眼泪都掉下来了!「天哪……」 「我可下可请问一下,你那些长篇大论是从哪里学来的?」她被他感染了, 忍不住也笑了起来。 「小说上的台诃……哈哈……哈……」「哪一本?」「你书桌上的那—本。」 他笑得快支持不住了,「他真的信了……」海儿又好气又好笑地瞪着他,「邢怜 生真的很倒楣!」我也是这么想的……邢怜生真的满倒楣的……哈哈……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