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没事。」顾向扬低声道。 迎情这才放下一颗心,她听见周围闹烘烘的,大伙儿合力将两人身上的重物 移开,她随即被顾向扬扶起,四周响起关心的话语,但她全没听见,只是上上下 下地打量顾向扬。 「你没事吧?」迎情心急如焚地审视他。 「我很好。」他看了地上的招牌一眼,没想到自己会被这东西砸到。 「小姐——」冬梅冲过来,一脸惊魂未定的表情,她方才被吓了一大跳,心 脏险些跳出胸口,现在才回过神。「小姐,你怎么样?」 迎情没听见她的问话,她的一颗心全悬在相公身上,一听见他没事,她立刻 扑进他怀中,紧紧地抱着他,眼眶泛出泪光。 「我好怕。」她低嚷,如果他出了事,她要怎么办? 顾向扬抬起她的小脸,见她脸上又是泪痕又是灰尘的,他温柔地抹去她的泪。 「我没事,别自己吓自己。」 「我……」 她抽噎着,试着调整自己的思绪,但她发现自己还需要一些时间,于是,她 仍紧紧地揽着他,听他和周围的人打招呼,解释是他方才挂招牌的时候没挂好, 所以招牌才会掉下。 「少爷,你就是不听老奴的话,自个儿爱乱动,所以才会发生这种事。」易 伯大摇其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顾向扬瞪了他一眼,他就爱放马后炮。 「可这也太巧了,方才还好好的,怎么柳姊姊一来,就发生这种事?」孔兰 馨的声音不大不小,但正好可以让众人听见。 冬梅皱眉道:「你是什么意思?」这人说话怎么酸酸刺刺的?「而且,我家 小姐也不是妳的姊姊。」 「冬梅。」迎情向她摇了摇头,示意她别再说了。 众人一听,也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顾向扬没响应,只是拉着迎情的手往前走。迎情则静静地跟在他身旁,表情 已恢复平静。 当两人回到家中后,迎情才说道:「让我瞧瞧你的背。」 「我好得很,你不用担心。」当他瞧见自己的衣物被堆在桌上时,不由得挑 了挑眉。 迎情立刻道:「我在瞧瞧有没有什么需要缝补的。」她走到他身前,脸色凝 重地望着他。「你坐下来让我看看你的背,我要确定你没事。」 顾向扬原本想告诉她不用麻烦,他真的没事,不过,在瞧见她担忧的眼神时, 他改变了主意,既然她那么放不下心,那他就让她安心。 他扯下腰巾,脱下上衣,露出结实、古铜色的胸膛。 迎情直觉地想转身,但她将这股冲动强压下来,心想,她已经是他的妻子了, 不能再这样害羞!虽然她这样告诉自己,但脸上还是添了两朵红晕,她走到他身 后,看着他平滑的背,示意他坐下,好让她看清楚些。 他的背上添了几处瘀青,迎情抚上他的背,轻声问道:「疼吗?」她按了按 他的背,深怕他伤了骨头而不自知。 当她柔软无骨的小手抚上他的背时,他的心思早已不知飞到哪儿去了,脑海 中只想着两人未完成的洞房花烛夜,什么伤呀的,全让他拋到九霄云外去了。 「相公?」迎情唤了一声,不懂他为何没反应。 「有跌打损伤的药膏吗?我帮你揉揉。」她觉得即使是小伤也该处理,他背 上的瘀伤让她觉得心里难受。 他转身面对她,将她拉到自己的腿上。「我根本不碍事,你别担心。」他无 法克制地吻上她的唇。 迎情的双颊绯红一片,不解他为何突然与她亲近?「相公,你该擦药。」她 在他唇边呢喃,双手不自觉的攀上他的肩,感受到他肌肤上的温度有缓缓发热的 迹象。 他不想擦药,只想同她亲热,于是他封住她的嘴唇,不想再听她说话,双手 扯下她的腰巾。 迎情吃了一惊,轻推开他,喘息地道:「相公,你想同我亲热?」 「别再说话。」他解开她的衣衫,大手从衣襟滑入,抚上她柔嫩的肌肤。 迎情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了。「相公,现在是大白天,不能亲热的。」她再次 推离他。「不合礼法。」 他才不管这些。「规矩是人订出来。」他抱起她往床铺走去,将她压在床上, 双手快速地褪下她身上的襦衣。 迎情连耳根都红了,也不再阻止,只是呢喃道:「我该为相公宽衣才是。」 她记得舅妈是这样告诉她的。 他微勾嘴角,承诺道:「下一次。」 迎情涨红脸,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顾向扬再次吻上她的唇,与她一起共度迟来的洞房花烛夜。 ※ ※ ※过后,迎情趴在相公的胸膛上,显得有些昏昏 欲睡,她的脸颊贴在他的颈旁,浑身慵懒无力且暖烘烘的,甚至觉得有些热,薄 被轻覆在她的腰侧,粉嫩的背与白晰的双腿露在空气中,引人遐思。 「嗯!」他应了一声,大掌抚着她柔软的身子。 她终于是他的妻子了,这桩婚姻比他当初所想的还要好很多,说真的,他没 有什么好抱怨的,一大笔嫁妆、一个温柔可爱的妻子,还有热情的枕边人,他觉 得很值得。 迎情略撑起身子,手臂枕在他的胸膛上。「孔姑娘和你是邻居?」 「以前的邻居。」他以前和孔家比邻而居,如今搬来新家,便与他们隔了些 距离。 迎情点了点头,若有所思,方才在市集时,孔兰馨似乎对她有敌意。「她好 象不喜欢我。」 他因她的问题而有些错愕,挑眉道:「是吗?」他没注意到这种事,他抚着 她的颈背,施点力将她按下,在她唇上印下一吻。「别胡思乱想。」 「我没有。」她轻叹一口气。「她似乎认为招牌会掉下来是我带来的不幸。」 「你不是不信这个吗?」他撩拨她的唇舌,听见她倒抽了一口气,双手不规 矩地在她身上游移。 「相公。」她气息不稳地道:「你又想跟我亲热了吗?」她的脸蛋红成一片, 甚至延伸至白晰的颈项。「这样不好,舅妈同我说过,虽然「食色性也」,可太 过会伤身子,我觉得很有道理,自古就有不少皇帝死在床上……」 他的笑声打断她的话语,让她有些不解,她不知他为何而笑,虽然这话题让 她很不好意思,可她是跟他说真的,为什么他笑得这么开心? 「我不是妻妾成群的皇帝,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妻子,我想,还不至于因为同 你亲热而伤了身子。」他觉得他的小妻子似乎担心过头了。 「是吗?」她脸上的红晕加深。 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还疼吗?」他担忧地问。他不知道会弄疼她,等他 发现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做,那时的他早已失去控制,让体内的欲望接管了一切, 因此,他不想再犯同样的错。 迎情害羞地将脸蛋埋在他的头间,羞赧地摇了摇头。 他这才放下心,低头亲吻她的前额,他想,一回生两回熟,多做几次应该就 会好些了。 「相公,我想到茶楼帮忙。」她趁着相公让她的头脑变得浑沌前说出心里的 想法,免得她又在激情中忘了这件事。 「我说了,你待在家里就好。」他皱一下眉。 「可是我不想,我想帮你的忙。」她难得固执地道。 「你是大小姐,什么事都不需要做,只要待在家里做我的妻子就行了。」他 也不让步。 「我不是大小姐了,我是你的妻子。」她再次声明,为什么他和冬梅都认为 她只要在家绣绣花、赏赏花就行了? 「做我的妻子很简单,只要在家就行了。」他又说。 她垂下眼,没再说话,心中莫名地感到气愤,突然发现自己好象一无是处, 她不喜欢这种想法,因为她知道自己不是,可他们却让她有这种感觉。 「你以前在黄府时有做事吗?」他换个方式询问她。 她摇摇头。 「那就对了。」他拉起她的小手,在她软嫩的指尖上亲一下。他绝不会让她 的手变得粗糙,甚至生出茧来,他也不想她太过劳累,她看起来是那么的娇弱, 似乎随时都可能病倒,万一生病,她的身子就更赢弱了,他不想冒这种险。 「可这不一样。」迎情顿了一下,不知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感受,心头乱糟糟 的。 「别说了。」他亲她,不想再谈这些事。 迎情在他唇边叹口气,双手勾上他的颈子。算了,她反正现在也想不清楚, 等她弄清自己的想法后,再和他好好谈谈,现在—— 她只想和丈夫亲热。 ※ ※ ※当迎情醒来时,已接近傍晚时分,她是被敲门 声给唤醒的。 「小姐,你醒了吗?意婕小姐来看你了。」 听见这话,迎情的瞌睡虫全被赶走了,嘴角立刻升起笑容。 「等会儿,我马上好。」迎情急忙下床着装。 在门外的意婕一听到她的声音,随即调侃道:「表姊,没想到你真的在睡觉, 起初冬梅跟我说时,我还不相信呢!直说怎么可能!」她陡地推门而入。 迎情吓了一跳,衣衫不整地出现在两人眼前;她涨红脸,赶忙拉好衣裳。 意婕走进房里,奇怪地道:「表姊,你午睡怎么不穿衣裳?天气真有这么热 吗?」 迎情的双颊立刻火红似火,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时,冬梅打了个喷嚏,迎 情立刻转移话题道:「你还是去看看大夫比较好。」 冬梅摇摇头。「奴婢已经觉得好多了。」 迎情叹口气,真是拿她没办法,冬梅每次不拖到最后关头,就绝不去看大夫。 意婕拉着迎情的手,问道:「表姊夫对你好不好?」 迎情羞赧地点了点头。「他很好。」 「那就好,否则我一定不饶他。」她顽皮地做出凶恶的表情。 「又在这儿说江湖话。」迎情被她逗笑了,转向冬梅说道:「你去厨房拿些 干果和糕饼。」她想让表妹尝尝那些好吃的东西。 冬梅立刻摇头,还露出害怕的表情。「小姐,奴婢不想也不敢踏进那种邪门 的地方。」 「什么邪门的地方?」意婕好奇的问。 「那儿有……」冬梅本想脱口而出。 「冬梅。」迎情对她摇了摇头,她今天还没机会跟冬梅说这件事。 「小姐,有个人商量总是好的。」冬梅说道,她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事,放心 不下。 本来她是想强行将小姐带回黄府的,可这一整个下午,姑爷几乎都和小姐在 一起,她根本找不出机会,想一个人偷偷回去找意婕小姐商量,又怕她不在时, 姑爷会对小姐不利,以致她根本不敢离开。 好不容等到姑爷回到市集,她急忙跑进房来看小姐,就见她睡得深沉,也不 好叫醒她,而如今思婕小姐来找她们,不正是老天爷帮忙吗? 「这件事我们待会儿再说。」迎情向冬梅使个眼色。 「到底什么事?你们这样神神秘秘的,还不让我知道。」意婕不满地说。「 表姊,我可是什么话都同你说的喔﹗」 迎情有些为难,不是她故意隐瞒,而是相公说了,他有祖训,这件事不能张 扬,怕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她不能随便泄漏…… 「意婕小姐,这事说不清楚,奴婢带您去——」 「冬梅。」迎情制止她再说下去。 「表姊,你太不够意思了。」意婕不依地叫道:「你明知道我最讨厌被人吊 胃口,我不管,你若不让我知道,我要生气了。」 「哪有人这么大了还使性子!」迎情摇摇头。 「不管,我不管。」意婕一脸坚决。「冬梅,快带我去。」她向来好奇心旺 盛,怎么能忍受明知有秘密却不知情。 「是。」冬梅显得很高兴。 迎情叹口气,实在拿她没办法,如果坚持不让她知道,她恐怕真会闹起性子 来。「这件事你得保证不透露半个字。」 意婕点头如捣蒜,现在要她答应什么她都没意见。「快点告诉我、快点告诉 我!」她激动地摇起迎情的手臂,像个小孩子似的。 「咱们到厨房去吧!」这件事还是眼见为凭,什么多余的话都不用说,于是 迎惰领着她往厨房走去。 只希望意婕真能记住她的话才好,否则……她真的人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 ※ ※「天啊——」 意婕的尖叫声从厨房传出,但却不是受了惊吓,,而是不敢置信加上欣喜若 狂,她不停地将葡萄自铜盆中拿出。 「表姊,你挖到宝了。」她尖叫着。 迎情见她像小孩子般拿到新奇玩意而沉迷兴奋的模样,不自觉的笑出声,她 的反应和冬梅实在差太多了。 「这不是我的,是相公的传家宝。」迎情解释。 「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意婕的语气充满惊叹,似乎她想自己买一个来玩。 「相公说是他好几代前的祖父,在田里工作时,天上掉下来的。」迎情说道, 随即转向冬梅。「相公没有妖法,也不是妖怪,你不用这样紧张兮兮的。」 冬梅仍是不信。「小姐,您不知道,奴婢小时候村里就有那种会妖法、巫术 的坏人,他把村子弄得鸡犬不宁,村里的人都说他是狐狸变的。」 她还是坚持己见,什么「天上掉下来的」宝物,这种鬼话可骗不了她,她才 不相信会有这等好事。 迎情摇了摇头,实在拿她没办法。「随便你怎么想,可这件事绝不能再传出 去了,知道吗?」 「可是小姐……」 迎情摇摇头,示意这个话题到此为止。 「表姊,你跟表姊夫说说,这铜盆能不能送我?」意婕兴致高昂的问。 迎情闻言不禁楞住了。「这是他的传家宝,怎么能送人呢?」 「说不定他厌烦了,不想要了呀!」她好想将这个有趣的东西拿给其它人瞧 瞧,他们一定会啧啧称奇的。 「意婕,不能这样。」迎情坚定地摇首。 她嘟着嘴说:「只是问一下嘛!有什么关系。」 「我才说这事不能让人知道,若我向相公提,他不就晓得我告诉你了吗?」 迎情蹙眉道。 「哦﹗」意婕失望地应了一声。 「你答应过我这事不能说出去,可要保密,记得吗?」她再三叮嘱。 「我知道。」意婕举手保证。「对了,咱们放别的东西试试看好不好?」她 兴高采烈地说。 「你想放什么?」迎情知道她玩性重,没有拒绝。 意婕的眼珠转了一下。「对了,放钱。」她高兴的一拍掌。 「相公说这不能变出钱,只能生些吃的东西。」迎情说道。 「啊!」冬梅叫了一声,益发觉得这铜盆邪门。 意婕则有些失望,她还以为这是聚宝盆呢!不过没关系,能变东西出来就挺 不错的了。 「好了,别老站在这儿,咱们到偏厅去。」她最好还是将表妹的注意力自铜 盆移开。 「哦!」意婕又摸摸铜盆后,才不舍的离开厨房,没想到这不起眼的盆子会 有神奇之处,她真想拿回去让爹娘开开眼界,不过,她晓得表姊一定不可能答应 的。 「意婕,你在这儿和我们一块儿用晚膳,晚点再回去吧!」迎情说道,领着 她往偏厅走去。 意婕这才想起自己为什么来找她,方才一瞧见铜盆,便什么事都忘了。「我 是偷溜出来的,不能久留。」 「偷溜出来?」迎情不解的问。 「我不小心听到娘和爹谈的话,禁不住好奇便过来找你。」 迎情更不解了。「和我有关?」她问道。 「嗯﹗我听爹说,娘这么急着将你嫁出去,是因为哥哥他要娶你,有这回事 吗﹖」意婕一脸好奇。 迎情愕然,冬梅则倒抽了一口气。 「是真的吗?大哥喜欢你?你怎么都没跟我说?如果我早知道你和大哥情投 意合,一定不会让娘将你嫁出去的。」意婕说得斩钉截铁。 迎情笑着摇了摇头。「妳……唉!这事该怎么说……」 「你老是这样闷不吭声的,才会发生这种事,现在你嫁人了,一切都没办法 挽回了。」意婕忍不住生气,也为她抱不平。 「你错了,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样。」她顿了一下,不知该怎么说。 「什么叫事情不是我想的那样?你别这样吞吞吐吐的。」她追问:「难道是 娘胡说的,大哥没同你提起成亲的事?」 迎情走进偏厅。「不是,表哥是同我提过——」 迎情话未说完,又被她打断,她兴奋地尖叫一声:「大哥真的同你提过要跟 你成亲﹖﹗」 「我——」迎情的话才到嘴边便然而止,因为她瞧见丈夫和易伯也在偏厅, 他们两人正看着她们。「相公。」她露出笑容,走到他面前,双颊不自觉的染上 红晕。「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他低头注视着她,眉心微拢。 她察觉他不太对劲。「怎么了?」他的神色有些凝重,发生什么事了?「茶 馆还好吗?」 易伯抢着回答。「茶楼很好,已经决定三天后开张,这可是老奴翻了黄历后 挑选的好日子,上头写着「开张大吉」,保证万无一失。」他又笑咪咪地说:「 少奶奶开张那天也会来瞧瞧吗?」 「嗯!」迎情欣然答应。 「我也去。」意婕道,她最喜欢凑热闹了。 顾向扬瞪了易伯一眼,怪他多嘴。「开张时,场面恐会有些杂乱,你还是待 在家——」 「不要。」迎情不假思索地打断他的话语。「我要去。」她露出少见的坚持。 「少奶奶来当然好,人多热闹嘛!」易伯道。 「可是……万一又发生什么事……」冬梅忧心忡忡地说。 「哪会有什么事﹖」意婕不以为然的插嘴。 易伯突然笑出声。「有啊!有啊!今天招牌就掉下来了。这事可玄了,不过, 最大的原因还是归咎于少爷没听老奴的话——」 「好了。」顾向扬截断易伯的话,发现迎情的脸色有些苍白,知道她定是又 想到招牌压在他身上的景象。 「招牌掉下来﹖」意婕感兴趣地追问。 「是啊!幸亏姑爷眼明手快,将小姐覆在身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冬梅 想到那一幕,仍是心有余悸。 「表姊夫,你别紧张。」意婕对顾向扬说道:「表姊向来都是有惊无险,小 时候大哥还曾跳到池塘里救表姊,结果自个儿险些溺死呢!娘知道后吓得脸都白 了。」 她的本意是要安慰顾向扬,示意他不用担忧表姊,因为她向来能逢凶化吉, 可没想到他听了后,脸色益发难看。 「你还有个表哥?」顾向扬看着迎情问。 「嗯!」她颔首。 「怎么婚礼上没见到他?」他的语调有一丝紧绷。 「表哥出外经商,要过些天才会回来。」迎情发觉他的脸色怪怪的。「你怎 么了?」 他的眉心纠结,没有回答她的话,心里想着方才妻子的表妹在未进偏厅前所 喊的话,原来他没听错,她真有个表哥,而且那人还想同她成亲—— 一思及此,他的心里就不痛快了起来。 而且是——非常的不痛快 ---------- 心动百分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