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不做爱 作者:缠绵不刻骨 从家里逃出来,蓝子怡准备一个人开始独立生活。都是梁文胜惹的祸。要不是 她逼婚太急,她现在还在家里享受着千金大小姐的生活。她没没有想过这么早就嫁 人,她还有大好的生活要享受呢! 现在最紧急的任务是找个适合的室友,因为她怕黑,至于找工作,下一步再说。 蓝子怡将写好的红单子拿到电梯旁边贴上,正准备回家,突然电梯开了,她不 经意的招里面一望,这一望她杏眼圆睁,目瞪口呆了好半天。 又黑又亮的短发,标准的五官真是无可挑剔。随意的白衬衫,牛仔裤,让她散 发着女人的柔美和男人的帅气。天!世界上怎么会有长得这么完美的人? 季扬正慌慌张张的躲避着林安琪的进追不舍,不知往哪去时,就见一个女人盯 着她,她也仔细的打量一下对方。 瓜子脸,一双又大又明亮的眼睛,红红的樱桃小嘴,给人一种想要将它吞下去 的冲动, 蓝子怡注意到自己的失态,忙对她嫣然一笑。若不是林安琪在后面追,她也许 会停下来找她说话。林安琪也真是厉害,明知道季扬不爱她,还是从一个城市追到 了另一个城市来找她。 “对不起,请让一下。”季扬很礼貌的说。 “你住八楼?”蓝子怡不自觉的问。 季扬似笑非笑的摇头,这女孩真大胆。 “找朋友?”她仍不放过。 季扬又摇头。 “那……我懂了,你想租房子对吧?”她看到她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猜 到她一定是在找房子。她热心地牵着她的手。“我正在找室友,你愿意和我一起住 吗?你长得这么漂亮加帅气,一个人住太危险了,我们一起住,我可以保护你。” 什么租房子?什么保护我?唉,这女人怎么罗里罗嗦的,林安琪马上就要追来 了,不管怎么说,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再说。 “你的房子在哪?快带我去看看。”她装作很有兴趣的样子。 “哇,这么快就搞定了,今晚不用一个人睡了。”蓝子怡心里高兴的直叫,她 牵着季扬飞跑到她的房子里。 季扬毫无兴致的环视房间,心里计算着林安琪可能坐在她的房间里,并守在那 里了。 “这里够两个人住吗?只有一张单人床呀!”她假装着问。 “你不习惯两个人一起睡,那我们再买一张床嘛,嫌太简陋了吗?等我赚钱再 装修好不好?求求你答应好不好,因为……因为我害怕一个人住……”只要不是一 个人独自在这里,她什么都可以做。 壮胆?她不是刚才还说要保护自己吗?季扬不禁失笑。 “真要和我住在一起?”季扬摸着她粉嫩的脸问,林安琪一定还守在她的房间, 换个住处也未尝不可,而且每晚都有美人相伴哈。 “你同意了?”蓝子怡高兴的嚷道。 “就怕你会后悔跟我同住,我可是……”季扬正欲言明正身。 “不后悔,不后悔,今晚你就搬过来吧。” “你还不知道我的底细,不怕引狼入室?”季扬望着清澈的眼睛问道。 “你是女人,怎么会是狼呢?我才不怕。”谢天谢地,她今晚可以安心地睡觉 了。 “那……你的名字?”蓝子怡突然记起来。 “季扬,二十四岁,歌手,你呢?” “蓝子怡,二十二岁,目前失业。歌手?难怪你的声音这么好听,我都有点迫 不及待想听你唱歌了。” “就这样?没有?” 蓝子怡探头出门,一脸无法置信,季扬搬家居然只有一把吉他和一袋衣服? “我不喜欢带太多垃圾。”季扬利落的放妥东西。 蓝子怡崇拜的望着她。好独特独行的魅力,讲话丝毫不拖泥带水,她得多学着 点。 季扬订购了张双人床,货送到时,蓝子怡当场傻了眼。 天!被她的床一占,卧室还有立足之地吗? “等……等一下,这床……太大了点吧?”蓝子怡稍感为难,又不好反对。 “睡大床舒服嘛!你那单人床又窄,又小,不嫌难受呀?!”季扬坏坏一笑, 随即指挥工人将床放在卧室的另一角。 一切尘埃落定,她跳上床躺平,总算能躲开林安琪一阵子了。 “阿扬,我去洗澡了,明天就开始找工作。”蓝子怡精神振奋的打开衣橱,不 一会,蹦蹦跳跳的走进了浴室。 “门要锁紧喔!”季扬以手枕头,低低吹着口哨。 “我洗好了,换你了!”蓝子怡出其不意的冒出,着实吓了她一大跳。 “不……我等会在洗。”季扬说。 老天,她入地狱了!瞧她睡衣下的一双玉腿,细嫩如洁白的冬雪,这种实验谁 受得了? 蓝子怡不明所以的迎视季扬异样的眼光,有什么不对吗?她看她的眼神好诡异, 叫她不由得双脸发热。 “哎,都是女人,有什么好害臊的?”她暗暗骂自己。 蓝子怡喜悦的吹着微湿的头发,有人陪伴真好,至少能够安心睡觉。季扬…… 虽然举止有点怪,人倒不能相处,嘿,明天可以撕掉红单子了,已经派不上用 场了。 洗完澡和衣躺上床,季扬免不了又遭蓝子怡唠叨。 “阿扬,你睡觉穿这么多呀?”她铺好棉被爬上自己的单人床。 “习惯。” “奇怪。” “关灯好吗?我想睡了。”季扬翻身背对她,看得见,碰不得,还是周公比较 保险。 “晚安!”蓝子怡熄了灯,带着浅笑走进了梦乡。 季扬翻来覆去睡不着,身上束缚太多,使她浑身别扭,全然不对劲。生气的打 亮了床头灯,忽见眼前玉体横陈的美景。她睡得挺舒适,半侧卧的曲线上下起伏, 雪白的臂膀与大腿均一览无遗。 一边欣赏她的睡姿,一边托着下巴低笑。季扬终于挡不住倦意逐渐躺平。 蓝子怡……难得一见的漂亮宝贝。 与季扬“同居”了几天,蓝子怡不禁纳闷,为何她天天都是一成不变的衬衫, 牛仔裤,这么美的女孩子竟然不爱打扮?好怪! 而季扬总是以沉默寡言与蓝子怡保持安全距离,子怡找到超市收纳员的工作, 与她晨昏颠倒的作息不同,当季扬半夜回到住所,她早以上床入睡,当她隔日清醒, 她又出门上班了。 洗漱完毕,她顶着乱发冲泡牛奶,桌上还有几片土司和煎蛋,惹得她的胃全开 始打架。哎,子怡可真贴心,自从搬到这儿,她每天都有早餐吃,越来越爱她的善 解人意了,人美,心更美。 吃过早餐,季扬抱着吉他自弹自唱,林安琪天天到酒吧报到。烦得她都想换工 作了只是……音乐是她生命中的营养剂割舍不易呀! “文胜昨天来过?”蓝子怡嘟起嘴,显然极其不悦。 “你知道了?我还替你教训了他一顿呢!” “教训?”她跳下了床,指着季扬的鼻头一阵臭骂。 “踢他屁股?不分青红皂白?季扬,他可是我的男朋友!” “何必委屈自己嫁给不爱的人?” “谁说我不爱他了?” “爱她何必逃家?”季扬直视她。真爱面子的女孩。 “说什么鬼话,我只是不想太早结婚,等我学会独立,我马上会和文胜结婚的, 你太过分了,居然踢他的屁股” “吃醋?”季扬笑着制住她的双腕。“放心,我对她完全不感兴趣,倒是对你 很满意……” “放开我!”蓝子怡满面潮红,想挣脱却动弹不得。 对她很满意?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呀! “被我说中心事了?” “你再乱讲!!” “好,好,好,我怕你,不说了。”季扬松开手,起身进了浴室。 蓝子怡皱眉扶着手腕,尾随她进入。 “喂!我要洗澡你跟进来干嘛?”季扬一惊。 “收你脱下来换洗的衣服呀!” “谢了,我自己洗就好。" 赶快低头放洗澡水。 “你都不穿内衣吗?好前卫!” “什么?” “没见过你的内在美呀!一天到晚就是衬衫,牛仔裤,帅气是帅气啦,可是女 人就该打扮得温柔点……” " 子怡,请别侵犯我个人的隐私,OK?“ KISS酒吧人头攒动,醉翁之意不在酒。 林安琪独自喝着闷酒,季扬天天不回住所,究竟在哪里落脚?可恨!她绝对不 会死心的。从很远的地方追到这里来,不管旁人异样眼光的嘲弄,她就是爱她的冷 漠孤傲,鹤立鸡群。 唱完最后一曲,季扬收拾东西下台,遥见林安琪忧郁的笑容。 在读书时睡一个寝室,原来一直相安无事的,谁知在毕业前夕喝个烂醉想她示 爱。天啊?她根本就不喜欢她。已经僵持了两年了,她还想纠缠多久? “扬!”林安琪追上她。强硬的手段不成,只好采用哀兵姿态。 季扬不理林安琪,自顾自的朝出口走。 “我只是想在你身旁看着你,爱着你……” “够了,只是朋友,其余免谈!”季扬一出酒吧便翻脸。成天爱不离口,肉麻 当有趣。 “扬……” “你回去吧,我有女朋友了,满意了吗?” 林安琪不能置信的大喊,表情愤怒。 “我没说谎,她叫蓝子怡,我现在跟她住一起。” 季扬只想尽快打发她,想都没想的就拿子怡当借口。 “我不相信。” “信不信随你,我没空奉陪。” “扬!”林安琪扯住她,神情错综复杂“If……如果真有这么个女孩,我就回 去,BUT ……除非我亲眼看见,否则我不相信。” “见到人就走?” “恩” “那好,说话算话,我现在就带你去。”季扬没有怀疑她的动机。被跟了这么 多年,能摆脱是件好事。 林安琪的眼上蒙了灰暗的阴影。蓝子怡?哼!想都别想,她会想尽法子破坏这 段感情的。 迷迷糊糊中,从床上被拖到客厅。蓝子怡揉着困倦的眼皮打哈欠。 “就是她,信了吧?”季扬指指还搞不清天南地北的蓝子怡,说得正经八百的。 林安琪沉默不语的凝视眼前睡意朦胧的女孩,妒意窜自心底。不可能的,绝不 可能的。 “阿扬……她是?”蓝子怡集中目光焦点,看见一个漂亮的黄头发女人。 朋友? “林安琪,她是我的爱人,你该死心了吧?”季扬搂住蓝子怡,顺势在她唇上 一吻。 “爱人?”蓝子怡羞得头顶生烟。阿扬醉了不成?两个女人?她居然敢亲她? “我……我不……哎呦!”蓝子怡原想抗议,臀部却被季扬狠狠一捏。 “扬!她只是个黄毛丫头,跟我回去吧!我父亲催我今年回家管理和接手公司, 你……”林安琪最垂死挣扎。 “是你说看过她就会走的,又想食言?”季扬冷着脸,眸子中射出数道寒光。 “她有什么好?我能给你一切,只要你开口,我绝对不会皱眉。”林安琪不放 弃游说。 蓝子怡终于听明白,原来这女人死缠阿扬,好吧!为了自己夜里不再一个人睡, 她就牺牲一次。 “哎,真遗憾,你无法了解我们超越凡夫俗子的爱情。”蓝子怡突然含情脉脉 的腻在季扬身上。“没有阿扬,我活着好有什么意思?林安琪,成全我们吧!快回 去吧!” 季扬愕然的望着蓝子怡,脑袋坏掉了? “成全,我才拜托你成全我,我追她好几年了!”林安琪忍无可忍的吼着。 “哎——怎么说你才能明白呢?算了,算了,既然你冥顽不灵,我也没办法。” 蓝子怡耸耸肩,无可奈何。 “扬!” “快回去,我是不可能爱上你的!”季扬失去耐性,硬推林安琪出门。“砰!” “气死我了!”季扬怒火冲天的跑回卧室,蓝子怡匆匆跟入。 “她纠缠你多久了?” “少挖我隐私” “只是关心嘛!这个林……” “别提她,我非再搬家不可了,否则准不得安宁。”季扬说。 “不行,我不准你搬。”蓝子怡极力反对。 “真爱上我了?”季扬和衣躺下,刚刚的吻该重来几次,一遍也无所谓。 “还有心情开玩笑!”蓝子怡趴在季扬身边“要不是想帮你脱身,这种慌我可 编不出来。” “不让我搬,以后你的麻烦会更多。”季扬语带双关,意有指。 “没关系,只要你肯住下,我会帮你对付林安琪的。”蓝子怡不懂她语中的含 义,一劲儿开心。 “以后可别哭着嚷着我占你便宜哦。” “占便宜,怎么会呢?再也找不到像你这么豪爽的室友了。” 蓝子怡吸口橙汁,笑眯眯的偎在梁文胜怀中,星期天偕情人漫步公园,鸟语花 香,疲惫全消。 季扬一路跟踪浓情蜜意的两个人,乌黑的双眸燃着不理性的醋火。 获悉子怡今天要跟梁文胜约会后,她就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干脆偷偷摸摸的 跟来了。 眼见梁文胜轻薄的举动,她再也不能忍受的一掌劈了过去。 “伤风败俗!”季扬大喝着拉开蓝子怡,一把将梁文胜拉得老远。 “阿扬?”蓝子怡吃惊不已。 梁文胜怒火中烧,亲女朋友也伤风败俗?可恶! “不是叫你别在纠缠子怡了吗?”阿扬挑战的怒瞪他。 “她是我女朋友,出来约会哪叫纠缠?”梁文胜没好气的想牵蓝子怡的手,这 人既莫名其妙又蛮不讲理。 “阿扬,我俩……”蓝子怡想不通季扬是怎么冒出来的。 “跟我回去,林安琪挡在门口,我进不了门。” 季扬随口胡说。只要能骗回子怡,就算下地狱被割舌头也无妨。 “可是……”蓝子怡犹豫的看着文胜,又看看季扬。 “子怡,我难得有空,你到底陪我还是陪她?”梁文胜火气更盛,难得有个约 会却被破坏。 “子怡,你说过要帮我对付林安琪的,现在却想重色轻友吗?” 季扬话说得严重,让子怡惭愧内疚全涌上。 “我……文胜我……”子怡不安的看着梁文胜。 “我知道了,你不是重色轻友的人,所以选择牺牲我这边对不对?”梁文胜越 想越气愤,脑门儿青筋浮现。 “对不起,晚上再……” “不必了,晚上我有事,你就成天陪着古里古怪的人鬼混吧!”他不给面子的 抽袖而去。真搞不懂自己在子怡心中的地位,他是她的男朋友啊!居然比不上室友 重要。 “文胜!”蓝子怡想追他,却被季扬拦住。 “男人就爱乱吃飞醋嘛!别理他过几天够又会捧着鲜花回头找你了。” “但……”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否则文胜的牛脾气一发,可是很吓人的。”蓝子怡无 奈的长叹。 “oK,OK!”季扬开心而笑,乍然在她唇畔印上一吻,让蓝子怡一时傻了眼。 阿扬的作风真洋化呀!女人亲女人也不觉异常吗? “喂!被电到啦!发什么楞?”扬伸出五指在她眼前晃动,笑得一脸灿烂。 “你……以后别乱亲我,被人看见不误会才怪。” 蓝子怡捂住嘴巴,面色微红。 “嘿!你气什么?我连你内裤穿什么颜色都了如指掌,不过是一个吻……” “不行!” “我偏要!”季扬恶作剧的凑上前。 蓝子怡笑着逃跑,嘴里还不停大喊救命! “啊!天真无邪的子怡。”季扬眨着发亮的眼追逐她。 占天时,地利……总有一天,她会将梁文胜这家伙踢到外星球去的。 蓝子怡领了薪水,高高兴兴回到住处,第一份自食其力的所得,她无比自豪。 “阿扬!今天不用工作呀?”蓝子怡进了卧室。放下书包便脱衣服。 “吃饭了没?”蓝子怡换上T 恤,短裤,笑嘻嘻的坐到季扬床边。 “下次别在我面前脱衣服。”她答非所问伸手探向她颈项,轻触她的耳垂。 蓝子怡心神一荡,心跳瞬间转快。同性间的亲密,却让她不由自主的心神动摇? 她慌乱的制止季扬的碰触。奇怪的感觉,无法形容的刺激与不安。 “我们都是女人,没什么大不了的。” “看了你的身材我会自卑呵。”季扬牵引她的手轻沾唇边。 “叫你别乱亲我……”蓝子怡想缩回手,却被拉向宽阔的床…… 季扬很认真的眼神锁住她的眼睛。她愣了愣,忘记挣扎。 “梁文胜……曾经这样吻过你吗?”她沿着她指尖吻至掌,顺着手腕直上肩膀。 蓝子怡被下了诅咒般迷茫,她该大骂她的,喉咙却发不出声音,胸镱间的快感 逼她几乎发生呻吟。 “我……唔……不……阿扬!”蓝子怡大喊推开季扬,眼底闪着惊惶。季扬… …敢袭击她的胸部! 卧室内的气氛陷入僵局,蓝子怡喘着气跌坐在自己床上。 季扬则支着前额,半天才徐徐开口“干嘛?瞧你紧张的,只不过开个玩笑,你 魔鬼身材哦!” “你……可恶!”蓝子怡羞涩的抓起枕头砸向季扬…… “进来吧!”蓝子怡对梁文胜说。 “恩?”他亲密的抱住她,在她发旁厮磨。 “别这样,万一阿扬出来撞见多不好意思。”蓝子怡略微抗拒。 “阿扬,阿扬,她好象变成你的口头禅了。”梁文胜硬是按她躺上沙发。 “文胜,这里是客厅……”蓝子怡阻止他不安分的手。 “客厅又怎样?你实在不该找什么室友的,碍手碍脚!” “我现在不想嘛!住手!”蓝子怡心生反感,他太不尊重她了。 “我爱你……”梁文胜摸着她短裤下的腿,亲着她娇艳欲滴的红唇。为何不快 决定婚期,他已经按耐不住满腔欲火。 蓝子怡皱眉不妥协,天花板的灯光刺痛她的眼睛,没有气氛,没有乐趣,更缺 乏令她有安全感的隐蔽,他只想借她发泄而已。 “文胜!不要……放……”蓝子怡气急败坏的掉眼泪。 地点不对,时机不对,这事要两相情愿的!她完全失了兴趣。 梁文胜欲火焚身,不管子怡有再多理由推拒,他只想达成目的。迟早要结婚, 他不会辜负她的。 季扬抱着肚子出卧室,晚饭没有吃,这会儿饿的头昏眼花,不吃东西快受不了 了。 经过客厅时,一眼望见沙发上的交缠身影—— “不要!”蓝子怡哭着踢打压在身上的梁文胜,今晚他太过分了,完全不愿想 她的感受。 “子怡,你知道我爱你,为什么不……” “我说了不要就是不要,放开我!” “不管!就是现在,我要你!”梁文胜好话说尽,也使起脾气来。 季扬看着这幕,心底的怒火烧到冰冷的双眸。 这臭男人欠揍!她大步冲过去,抓起梁文胜的衣服,迎面结结实实赏了他一拳! “阿扬!”蓝子怡大喊着阻止。 “你没听见她说不要吗?混蛋!”季扬不罢休。 梁文胜惊得忘了还手,她……哪来这么大的力量? “文胜!”蓝子怡焦急的扶起他,见他的脸已经青紫一片。 “别碰我!”梁文胜回过神,恼羞成怒的拒绝她的好意。 “子怡!你再不赶她走,我们就吹了,懂吗?听清楚,有她就没我!” “文胜,你讲理行吗?阿扬她……” “够了,我不想听你解释,哼!!”梁文胜擦擦嘴畔,带着愤恨甩门离去。 “文胜!”蓝子怡追到门外,他却冷着脸任电梯门关上。 季扬紧握双拳跑回卧室,待怒火稍歇,便立刻着手,收拾衣物,走就走,天地 之大,还怕没有容身之地吗? 蓝子怡哽咽着回房,美好的夜晚却发生了战争,错在她不该拒绝文胜的求爱吗? 季扬迅速地翻箱倒柜,面无表情的将衣服塞进垃圾袋,随后抓起吉他夺门而出。 “阿扬……”蓝子怡泪眼朦朦的看着季扬手中提的东西,泪流的更凶了。她并 没有让她走啊?为何如此轻易挥别?她一点都不在意两人的情谊吗? “抱歉,坏了你们的好事,不必你开口,我这人很识相的。”季扬漠然的穿越 客厅,连再见也懒得说。 她本不属于这里,眷恋的女孩是别人的宝贝,留得越久,感情陷得越深,早该 另寻歇脚处了。 “我不敢一个人睡!”蓝子怡在季扬跨出门前哭着大嚷:“不要你走,不要!!!” 季扬脚步暂停,但却没有回头,不能再留下了,她无法压抑想抱她的渴望。 “去找梁文胜啊!他一定很乐意取代我的位置,只要一通电话,他会立刻飞到 你身边。” 季扬“砰!”甩门而出,将她哭泣的声音隔绝在门后。 坐在陌生的街旁听雨的旋律。昨晚露宿街头,吹了一夜冷风,才知道,诗人笔 下吟诵的流浪生活,并非那么潇洒自在。 林安琪撑着伞替季扬遮雨,人来人往的街景,她试着不接近她,却被思念苦苦 折磨,只要能待在她身边就好,别无所求。 淋不到雨?季扬奇怪的睁开眼,仰头恰与林安琪俯视她的眼神对望。唉!怎么 又出现了?才清静几天而已。 “扬,淋雨会生病的。”林安琪蹲下身子擦拭季扬的湿发。 “你怎会在这里?”季扬推开她的手,有点不耐烦。 “天天想你。” “听不懂中文?我是问你,为什么知道我在这里?WHY ?WHY ?WHY ?” “因为我爱你。” “受不了!”季扬抱起吉他起身。 “跟我回去好吗?” “ON!ON!ON!ON!ON!问一白次,一千次,一万次,也是ON!” “……” “别再跟着我了,否则我可翻脸了。”季扬很不客气的说。 电梯门每开一次,便满怀希望的抬起头,蓝子怡蹲在808 室里,等候了一个黑 夜与白天。 不是文胜,不是阿扬,来来去去全是陌生人,陌生人…… 经过昨夜的风雨,三个人都在赌气,三个人都在生气,她痴痴的等待是不是浪 费时间与体力? 来也好,不来也好,她几乎不在乎了,不在乎了…… 季扬背着吉他数阶梯,该回头……不该回头……回头……不…… 拖着疲惫的脚,她已经达到八楼,转过几个弯,808 室前蹲坐在的身影印入眼 帘。 蓝子怡沉默的望着地板,也许她该考虑回家了,自小依赖性还是改不掉。嫁给 文胜后,就不怕卧室有多黑了。 季扬环胸背靠电梯口的墙壁,她不想唤她,如果心有灵犀,她会在下一秒抬头。 蓝子怡心酸的搓着每一根手指,时间从喘息的唇角流逝。想起初次在电梯邂逅 季扬的情景,蓝子怡不禁红了眼眶,融洽的感情原来如此脆弱,她是不是对她太一 相情愿? 泛滥的泪水还在流,她抬手试泪,忽瞥见电梯外的人影。 “阿……季扬?”蓝子怡眨着模糊的眼,一个劲儿不敢相信。 “梁文胜呢?没来伴你漫漫长夜啊?”季扬嘲弄的笑着。室友怎比得上男朋友 重要?她的酸醋吃得没道理,可她有忍不住想刺激她。 蓝子怡又哭了,回来就只为了拌嘴吗?不如别回来……别回来…… “我不是想厚着脸皮住下!可是房租没付清,不回来怕你说我赖帐。”季扬走 向她,替自己找借口下台。“而且……就知道你少了我一定睡不着……” 她蹲下身子注视她憔悴的面容,涌起款款柔情。其实两人看起来都很狼狈,尤 其是她淋了一夜雨。 “奇怪,你变哑巴啦!或是……我不是你等候的人呢?唉!我走好了,重色轻 友。”她作势起身。 “房租先拿来再说。”蓝子怡破涕为笑,紧紧抓住季扬的衣角不放。 “把我放进洗衣机脱水,也绞不出一毛钱,随你处理罗!” “星期天陪我逛街!!!!” “逛街?”季扬笑了笑。 “不怕和梁文胜吹了?他可视我为眼中钉。” “别理他,男人就乱吃醋嘛,过几天就又会捧着鲜花回来了。” “这话听起来这么耳熟呢?” “你说过的嘛!” 蓝子怡想起身,不料一个脚软跌入季扬的怀中。 “哎呦!我的脚……”她呲牙咧嘴的按摩疼麻的部位。 “不是趁机吃我豆腐吧?”季扬干脆抱起她。 “豆腐?干扁四季豆吧?”蓝子怡取笑着以食指戳刺季扬的脖子。 电梯门此时开启。 梁文胜僵硬的看着808 室外嬉闹的情况。这到底怎么回事?子怡和女人……未 免亲密过分了。 “文胜?”蓝子怡先发现他,季扬则换上漠然的面孔。 “我是来道歉的。”梁文胜走出电梯,诡异的瞄了瞄她们二人。 “我……脚麻了,季扬就……” “子怡,我俩得私下谈谈。”梁文胜口气不悦。 季扬闷不吭声的放下蓝子怡,迅速抓起吉他进门。梁文胜可真会挑时间,来得 真不是时候。 蓝子怡仍站不稳,倚着墙壁摇摇晃晃,梁文胜及时伸两手搂住她。 “你们俩感情可真好。”他语带讽刺。 “是我脚麻……” “子怡,两个女人搂搂抱抱算什么?连我都不禁要误会了,你不觉得有异吗?”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胡言乱语?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想?女朋友被另一个女人抱在怀中,难道 要我在一旁拍手叫好吗?” “都说了是我脚麻了。” “你该跟她保持距离。” “跟你才该保持距离。”蓝子怡想起昨晚,气就来了。 “你……有理说不清!” “我才有理说不清。” “我不是来吵架的。” 哼,蓝子怡任性的撅起小嘴,两腮鼓得胀胀的。 梁文胜拿她没办法。“好好好,是我多心,就当我没说。” “那……星期天有空陪我吧?”梁文胜满心期盼。 “我……要加班。”蓝子怡不得不撒谎。 “那……我再跟你联络,时间不早了,你赶快休息吧?恩?” 梁文胜沉默的松开手,一定有什么不对,却猜不出原因,子怡跟他越来越生疏 了,连道别都像在敷衍了事。 “晚安!”她蜻蜓点水似的轻啄他的唇后开门进门。 逛街沿途频频哈欠,季扬恨不得将马路当床,倒头大睡。白天的阳光实在太刺 眼,她无法集中注意力思考子怡说的每一句话。 “季扬?季扬!”蓝子怡摇晃着肩。佩服她连走路都能打瞌睡的功力。 “恩,什么?”季扬搓搓脸,眼睛就是睁不开。 “你振作点行吗?活得像洞穴里的蝙蝠,见不得光。” “子怡,求求你放我回家睡觉好不好?我快不行了。”她斜倚着她,精神委靡。 “不准,你今天要陪我的。来~~~~~~~~~~到了。”她拖着季扬走进百货公司的 化妆品专柜坐下!!!!!“ 蓝子怡命令一发,季扬便如逢大赦般,趴在柜台就睡着了。 “起来!!!” 太好了,她买化妆品,她睡大觉,一举两得…… 这场爱情长跑获胜的机率越来越大了。 说说笑笑的走出大厦,季扬原本愉快的心情在见到停立街旁的林安琪后,又跌 落冰冰的谷底。最近她老是阴魂不散在附近徘徊。 “是她!”蓝子怡惊异的扯扯季扬的衣角,其实内心倒也挺同情林安琪的痴情。 季扬搂住蓝子怡的肩,目不斜视的与她擦肩而过。 “我觉得她好可怜!”蓝子怡不断地回头张望。 “我才可怜,都快被她逼疯了!” “也许……请她一起吃顿饭,顺便把话说开……” “别傻了,我说过不止一千次了,没用就是没用。” 林安琪移动脚步,与她俩保持不变的距离。 “她跟来了!!”蓝子怡有点紧张。 “怕什么?我在你身边。” “不会像报纸写的那样吧?” “怎样?” “情杀呀!泼硫酸,动刀子……” “哇,你想象力可真丰富。” “我是替你的安全担心。” “要杀早就杀了,不会等到现在。爱情不是施舍,更不是怜悯。” “她一直看着我们。” “一定是你上次表现不够热情,再来一次吧!” “不……”蓝子怡拒绝的话才到口,便被季扬封住嘴巴。当着大街,热情似火。 不象上次蜻蜓点水般轻沾,而是一个实实在在,热热辣辣的拥吻。 林安琪痛苦的呆掉了!而开车刚到大厦附近的梁文胜,更是震惊得大大的呆掉 了。这一幕带给太多人冲击,惟独季扬忘情投入,毫不顾忌陌生人的眼光。 林安琪整个心碎了,季扬真的爱上那女孩了? 蓝子怡忘了抗拒,季扬的拥抱更不容她抗拒,是演戏……不得已的……但…… 为何她的胸口小鹿乱撞?她一定是有了问题了,居然心底不断骚动,她俩都是 女人呀!不该,这样的。 梁文胜死踩住刹车不放,脑子一片空白!子怡和那女人……当众热吻?!室友? 这种关系叫室友吗?找借口拖延两人的婚事,原来……答案全摆在眼前!太荒 谬了! 她怎能同时周旋在男人和女人之间?难怪季扬每次见到他都冷言冷语,全因为 子怡! 她嫉妒子怡在他身边。 蓝子怡面红耳赤的开始反抗,和男人公开接吻或许都会遭人嘲笑了。何况是两 个女人?!不被路人的口水淹死才怪。 “子怡,你再挣扎,我的苦心可就前功尽弃了。”季扬附在她耳边低喃。 “出租车。”蓝子怡不停的拭着唇,她生气,非常生气,气自己竟有短暂的陶 醉,那让她有无法释怀的罪恶感和恐惧。 “走吧!”季扬快活无比,携她上车扬长而去。 梁文胜震怒得简直想把方向盘折断。 吃完饭又去闹区逛了一趟,季扬和蓝子怡回到住所时,已近凌晨一点,才出电 梯,蓝子怡便被梁文胜粗暴的扭住手腕,他已在此苦侯多时。 “啊!”蓝子怡痛得惊呼。 “喂!你这是干嘛?放手!”季扬出声喝止,不懂梁文胜为何满面怒容。 “轮不到你说话!子怡马上收拾行李,我送你回家。” “文胜,你……”子怡不解。 “别跟我争辩,今天由不得你任性!” “梁文胜,你疯啦?子怡何时归你管辖了?住哪里也要你决定啊?”季扬阻止。 “快收拾行李!”梁文胜怒吼,推子怡走入808 室。“如果你乖乖听话,我就 不把你的丑事抖出来。” 丑事?蓝子怡痛得泪涟涟,根本不懂他在胡说什么。 “文胜,放手!”她气急败坏的甩开他的野蛮。 “我要你立刻搬回家!” “凭什么我要听你的?” “因为你早该嫁给我当老婆,却自以为是的搬到外边胡搞,瞎搞。” “你乱讲!”蓝子怡忿忿不平的拭泪,他怎可不分青红皂白的乱扣她罪名? 季扬旋身挡在两人中间,这场风暴来得可真毫无预告。 “梁文胜,你吃错药啦?三更半夜跑来这里鬼话连篇,请别妨碍这里的安宁好 吗?” “你少在我面前装傻,子怡会自甘堕落全怪你!” “我自甘堕落?”蓝子怡怒极大喊,濒临丧智。“学习自主也叫自甘堕落?你 没权利批判我的生活!” “没权?谁才有权?认识这个人后,你改变了多少?”梁文胜轻蔑的看着季扬, 满是嘲讽。 “你才变了!变地古怪顽固,蛮不讲理,我可不是你公司的员工,别对我呼来 唤去!”子怡含泪俱下。 “反正你非跟我走不可,不准再和她住在一起了。” “我爱跟谁住是我的自由,轮不到你来管。”蓝子怡负气反抗。 自小她集家人宠爱于一身,哪受得了他的专制? “如果你再执迷不悟,我们真的完了,想当我老婆私生活不该有瑕疵!”梁文 胜口气冰冷,面色铁青。 “完了就完了,谁稀罕当你老婆!”蓝子怡心痛如绞,他居然敢指责她不检点? 她哪里对不起他了?该反省的是他,交际,应酬,动不动就往酒店跑,莺莺燕 燕,左拥右抱,她都忍了,他还嫌弃她不够好? “我再问你一次,跟不跟我回去?”梁文胜下最后通牒。 “不要!” “你……太令我失望了!” “我本来就够不着你家的门槛,要走快走,别乱指一通侮辱我!” 蓝子怡眼角垂着泪,一觉睡醒以近天黑。卧室内冷冷清清,不见季扬人影。 “阿扬!”蓝子怡又喊一次,挣扎着下床找水喝,房间好象在旋转,她的头好 晕……才跨几步,一阵昏天暗地朝她袭来,使她浑身瘫软的倒向地板。 季扬提着晚餐上楼,开门进屋,子怡还在睡啊? “子怡?!”季扬吃惊的扶起俯趴地上的蓝子怡。 子怡急促的喘气,一脸痛苦“我……好热……头痛……” 季扬探着她的前额,被炙热的温度烫得心惊。 “来,先躺下。”她抱她上床,冲进浴室拿来一条湿毛巾。 “水……” “好,等等。”她仔细的将毛巾覆盖她额上,迅速端来一杯水灌入她口中。 蓝子怡难过的深呼吸,虽然解了渴,体内的灼热却为退。 “好热……”她抓着季扬的手,眉头打结。 “忍着点,有没有体温计?”她换新手巾,以手贴着她的脸降温。 蓝子怡痛苦不堪的摇头,呼出的气全是火热的。 季扬一言不发的更换湿毛巾,再不好转,就得送医院了。 “阿扬……我怕……打针……”蓝子怡勉强牵动唇角,笑得可怜兮兮。 “别说话,我帮你,如果不行,还是得去医院?”季扬严肃的掀开她上衣,轻 轻以毛巾擦拭她冒汗的躯体。 蓝子怡闭上双眼,冰凉的感觉暂时安抚了她的燥热,初始的痛苦已逐渐缓和, 阿扬的细心照料使她紧绷的心情得到松弛。 季扬重新端来一盆水,自己也满头大汗,探探子怡的额头,似乎已有点退烧的 迹象。 “舒服点了吧?”季扬替她理好衣服。 “恩!”蓝子怡安心一笑,这时候若没有季扬,自己一个人该怎么办? “一定是昨晚冷气开太强了,你又乱踢被子。” “阿扬……” “恩?” “谢谢你!” “小事一桩。”季扬忐忑的心终于搁下,幸好没在外头溜达,否则后果不堪。 “有你这个朋友真好!”蓝子怡十分感激。 “别捧得我忘了自己是谁了。”她拨开她被汗水浸湿的发,“子怡,没有梁文 胜,我……会永远照顾你。” 蓝子怡想起昨夜的争吵,眼眶不禁又红了。 “我是说真的,你不相信吗?” 蓝子怡只是默默流泪,她当然相信,可是…… “或是你……还想和梁文胜复合?” “……” “我……我喜欢你!”季扬克制不住的俯身抱住她,现在招认一切吧! 蓝子怡眼中有无法置信的苦涩。阿扬喜欢她?怎么会这样?她……无法接受同 性的示爱呀! “子怡!” “不可以!”蓝子怡想挣扎却使不上力,她突然感到震惊与害怕。“我们都是 女人,不可以的!” 突然,响起的门铃截断季扬想说的话,见蓝子怡惊慌失措的样子,万一子怡爱 梁文胜比爱她还多?那不全玩完了? “我只是喜欢你,就像蜜蜂喜欢花蜜,我的意思是说……我们可以当一辈子的 好朋友,不管任何事,都不能破坏我们的情谊,好吗?”她急切解释,蓝子怡惊慌 的神色才逐渐消失。 “是这样啊!我想歪了,抱歉。”她羞涩的吐吐舌头。 门铃依旧急促。 “我去开门。”季扬匆匆逃出她的视线。 蓝子怡纷乱的躺下,她知道有些不对劲,即又不想思考不对劲的原因,她喜欢 阿扬自然率性的个性,不愿让其他因素破坏目前的稳定,继续装糊涂吧!她不想失 去这份浓厚的友谊。 门外站着一个人——梁文胜。 “子怡呢?”梁文胜先沉不住气。 “问总统啊?”季扬一脸鄙夷。这种口气问话,谁理他! 蓝子怡看见闯进房的梁文胜,立刻倔强的用棉被盖住头,她现在浑身不舒服, 最不想见的人就是他。 “子怡!”梁文胜坐到她床边,想掀开被子却遭到顽强的抵抗。“你听我解释 ……” “出去,出去,出去!”她激动的大喊,头开始晕眩。 蓝子怡头晕脑胀的流泪,身体的温度又急骤上升。 “说吧,为什么你会和阿扬当众接吻?为什么?” 亲吻?蓝子怡只听见这两个字,其他字意全不具意义。 “快说!我要你告诉我一切!” “我……没有……” “还说谎!我全部都看见了,到底怎么回事?我要你解释清楚!” “不是那么一回事,阿扬……亲我……因为……林安琪……她不喜欢……我不 知道……不是……”蓝子怡语无伦次的说,空白的脑袋已经拼凑不出完整的句子。 “林安琪?关林安琪什么事?说明白!” “阿扬要她……死心……骗她……” “你的意思是说,为了让林安琪死心,季扬和你假扮同性恋?”他露出欣喜的 笑容…… “唔……”蓝子怡喘着气,身体发热,房间又开始旋转……台灯在飞…… “子怡?!!!”季扬冲上来“我不舒服……” 季扬抱起蓝子怡直奔医院…… 搞清楚一切是误会后,梁文胜自知理亏,捧着一大束鲜花到医院向蓝子怡道歉。 季扬原来和病床的蓝子怡有说有笑,梁文胜突然出现破坏和谐的气氛。 “子怡……”他站在门口,不知所措,看她的表情,火气仍然很旺盛。 “阿扬……我累了,想休息。”蓝子怡冷冷的闭上眼,季扬替她盖上被子,对 站立门畔的梁文胜不理不睬。 “子怡!我是来道歉的,能不能……原谅我?” 季扬依然文风不动,蓝子怡则皱眉不答。 “阿扬,能不能先请你出去,让我和子怡……” 季扬原想破口大骂,蓝子怡却突然拦住了她。 梁文胜天天来医院,蓝子怡渐渐软了心肠,虽然嘴巴不说,但心里早已打算原 谅他。 今天她出院,说好了要来接她的,怎么还不见人影?害她站在人来人往的大门 “恭喜康复!”季扬笑嘻嘻的将花塞到蓝子怡怀中,却见她毫无喜色,“怎么 啦?住上瘾了?依依不舍?”她装傻的问。 当了几天电灯泡,她知道子怡想和梁文胜分手的决心又动摇了。 “……” “要一直站在这儿吗?” “……” “随你!”季扬蹲下,撑着两腮闷闷不乐,就陪她当白痴吧! 蓝子怡怀着渺茫的希望等候,如果文胜来,她就既往不咎。如果他不来,那… … 蓝子怡哀怨的看着每一个擦身而过的人。不是……不是……不是……他……不 会来了…… “我们走吧,热死了!”蓝子怡苦笑着擦擦眼睛,他也许很忙,忙得连接她出 院的时间也没有。 “阿扬……我觉得自己好傻……”蓝子怡头也不回的走着,两串泪沿脸滚下… … “哎,少了他又不是在世界末日,走吧!我们去个好地方。”季扬抓住她的手, 跑向了计程车。 如果不慎被忧愁占据灵魂,那么,就到海边看浪花跳舞吧!季扬卷起裤腿儿, 在沙滩上跳跃,脚印被海水淹没后,又恢复平滑如缎的沙床。 “啊——”她朝着遥远的大海长唤,天空此刻转为阴沉。 蓝子怡蹲在沙滩上画圈圈,脚边的鲜花被海水打湿,沾染了黑黑的泥沙,虽然 美景当前,她却无心欣赏,谈恋爱太麻烦,该学学阿扬了无牵挂的率性。 “子怡,想不想游泳啊?”季扬朝她跑来,笑的万分开心。 “怎么游?又没泳衣。”她仍画着圈圈,口气乏力。 “裸泳啊!可以舒解身心压力哦!” “裸泳?才不!” “开玩笑的啦,直接跳下去就成了。” “不想!” “哎,高兴点嘛!何必虐待自己?” 季扬捧起她的脸,她垂下眼睑不答。 天上的乌云越聚越多,空气中有雨水的味道,似乎快下雨了。 “我们回去好不好?天气变坏了。”蓝子怡抬眼望天,十分担心。 “怕什么?顶多淋成落汤鸡,走吧!”季扬强拉她奔向海洋。 “阿扬!我裙子!”她大喊着抗拒。海浪此刻越见凶猛,风也刮得她几乎站不 稳。 “跟我来就是了,让脑袋暂时变成空白,所有烦恼尽在风中消散……”季扬的 双眸亮晶晶,非常耀眼的神采。 蓝子怡任季扬牵着手沿沙滩狂奔。海浪打湿了她的头发,她的衣服,烦闷的心 终于逐渐敞开……她俩嬉闹着尖声叫喊,跟海浪赛跑,随海风歌唱,不多时便累得 倒卧沙滩喘。 “阿扬!”蓝子怡笑着唤季扬,急中的气息喷上季扬脸庞。 “真……真舒服……我……谢谢你……” 季扬大口喘气,躺在沙滩上仰望天空,“我常来……以前……现在……比较少 了……” “为什么?”她俯卧季扬身边玩弄沙子。 “不为什么……过去就过去了,何必重提?” “都没听你说过家人。” “好神秘!一个人独来独往,没干什么违法勾当吧?” “有,走私枪械,贩卖毒品……”季扬贼贼的笑着。 “惨了,真的下雨了!”蓝子怡眯起眼睛以手遮头。 季扬一跃拉她起身,快速的飞奔寻找躲雨的地方—— “一片旷野,完蛋了”蓝子怡睁不开眼睛,大颗大颗的雨点打在身上还真是痛。 季扬老马识途般的带她跑到海宾附近的一幢渡假别墅,大门深锁,不见主人。 “我去找入口。” “私闯民宅啊?犯法!”蓝子怡不安。 “反正没人,躲雨又不是当小偷,等着。”她留她在门口,沿着房子的周边走。 蓝子怡一身狼狈的搓着发冷的身体,病才刚好,可别又犯了。 季扬走到后院,沉思一会,翻墙而入。 有了,一把快生锈的钥匙,她尝试片刻后总算开门进屋。里面的陈设全蒙上了 一层灰,多久没人来了?她种的万年青都变成枯梗了…… “欢迎光临!”季扬鞠躬哈腰的招呼门外精神狼狈的蓝子怡。 蓝子怡不信的看着屋里的人。阿扬?她怎么进得去呢? “进来呀!”季扬再邀。 “你怎么办到的?”蓝子怡兴奋的闯入,有做坏事的刺激感。 “特意功能嘛!” “少来!从实招来!”“是……有一扇窗户没锁。”季扬应付她。 “真粗心的主人。”蓝子怡仔细环视客厅一周。华丽的装饰!一定是有钱人家 ……哎,笨!能在海边兴建渡假别墅的人当然富有了,用膝盖想也知道。 “浴室在二楼房间里,可能没热水,将就点吧!”季扬打开暖气,坐在沙发上。 “说得好象在你家似的,连浴室在哪里都知道。” “我……刚才勘察过了,否则怎敢让你进屋?万一暗藏吸血鬼……” “啊!不要说了!恐怖!” “瞧你,胆子比蚂蚁还小。”蓝子怡扮个鬼脸,东张西望看着大的空间。东西 都被尘土盖住了,天花板上有几撮蜘蛛网,真像电影中的鬼屋。要她单独上楼可不 敢。 “怎么了?不想洗?” “你陪我去好不好?怪可怕的。”她的牙齿不禁咯咯打颤。 “真拿你没办法。”季扬摇摇头陪她上楼。沿路打亮所有的日光灯。 “这样该可以了吧?” “你在外边等我……” “我还以为你会说:季扬,陪我一起洗……” “敢取笑我!”蓝子怡顺势打季扬。 “开玩笑,开玩笑,请吧!”季扬指指浴室,自己则一屁股坐在地板上。 季扬下巴抵住膝盖注视着浴室玻璃门上映出的身影。玲珑曲线依稀可见,仿佛 柔美性感的维纳斯…… “我洗好了!”蓝子怡裹着大浴巾开门而出,季扬刹那间红了脸。 “该你洗了。”蓝子怡朝季扬努努嘴。 “我看有没有衣服。” “这算不算偷呀?” “借用!”季扬翻箱倒柜的找出一件休闲衫塞给她,自己则拿了衬衫和长裤。 “阿扬?” “我去洗澡。”她不敢正眼看她,太危险了! “怪人!”蓝子怡嘟囔着掀开浴巾,换上休闲衫。 蓝子怡绕着房间走来走去。 季扬走出浴室,闷声不响的擦着头发。 人之初,性本善……哎,不对,背这段更糟……唔,床前明月光,衣服脱光光 ……哎,她完了,满脑子全是黄色火药。 “阿扬?”蓝子怡坐在季扬身边,休闲衫的长度掩盖不住她丰满雪白的大腿。 “你干嘛?念念有词的。” “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一三得三……”她干脆背起九九乘法口诀来了。 “阿扬!!” “二一得二,二二得四,二三得六……” “你中邪啦?”蓝子怡啼笑皆非,被雨打昏头了是不是? “子怡……”季扬痛苦不堪的抱头倒在床上,人生行走至此真叫绝境。 “拜托你离我远一点,我……不行了……快走……”“ “不行?什么意思啊?” “我——被——魔——鬼——附——身——了!”她大吼着翻身压住她。剧烈 的心跳几乎冲口而出。 难以想象的柔软,难以想象的触感。 蓝子怡失了神,实实在在的重量,阿扬……在她身上! 季扬燃烧的眼眸越加帜烈,缓缓低下头,她含住她微微的红唇…… 窗外雷声惊爆,室内气氛也跟着紧张起来。 “我……”蓝子怡不知所措的偏头闪避。 季扬沿着她颈项伸吻。管后果如何,现在不想停,不想! “我爱你……子怡……”近在眼前的雪白柔软轰炸着她的视觉神经,她的手情 不自禁的托起她的……并隔着她的胸罩抚磨着她的顶端。 “阿扬……”蓝子怡有点惧怕,上次她毫不考虑的推开季扬的逾越,这次为何? 季扬伸出潮湿火热的舌头,在她胸部的尖端来回舔着,浸湿了她的内衣,使她 发出难耐的轻吟。 子怡出乎意料之外的安静,她更肆无忌惮的为所欲为…… 蓝子怡晕眩了,她不想承认,却喜欢此刻高潮起伏的感觉,从来没有过的刺激, 从来没有过的快感,她不该接受这种危险的撩拨,却抗拒不了体内的躁动。 季扬在她耳畔轻啄,手慢慢的从小腹向下移动…… “唔……不……我不是……”蓝子怡残存的理智战胜了刚才的失智。这是违自 然的,天理不容。“不,我不是同性恋。”她狂喊着滚到床畔,泛红的脸与急促的 气息掩饰不了内心的惊惧。 她不是同性恋……不是……绝不是……她有文胜……不可能是同性恋……不可 能……就算阿扬再有魅力,她也不能陪着她玩这种禁忌的游戏。不可能的……绝不! “你拒绝是我因为……”季扬呐呐开口。 “对,我们都是女人!绝对不可以!”蓝子怡脸上发烧。 “如果我是男人,你就会爱我?” “不可能的,我有文胜了,我不能……背叛他……” “我和他,谁对你好?!”季扬愤怒的跳下床,这是什么道理?在爱情赛程中 迟早得到被判出局?太不公平了! “我……我知道你对我很好,可是……不一样啊!”蓝子怡垂下头,忍不住哭 了,“我也喜欢你,可是……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我一点也不想做你的朋友!从一开始我就居心不良,妄想取代梁文胜的地位。 好了,现在我明白自己的痴人说梦了,放心吧!我不会强迫你爱我。“季扬甩 上门下楼,独留她在卧室。 “阿扬!”蓝子怡伤心的哭了。 怎么会变成这样?她信赖她,倚仗她,就为不该产生的危险感情翻脸无情吗? 蓝子怡带着红肿的眼睛下楼,却见季扬趴在窗前遥望大海沉思,她不敢叫季扬, 怕又惹来一阵奚落。 季扬面无表情的看着随风扬起的浪花。 蓝子怡象个做错事的孩子般罚站。 昨晚究竟是谁的错?她自己也搞不清楚。明明应该立刻拒绝,她却接受了季扬 的爱抚,全怪阿扬是不对的,也许是陌生的环境太多寂寞,才会令两个人情不自禁 吧。 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吧!天知,地知,不会再有别人知道的,季扬叹口气转身, 却见蓝子怡站在楼梯口。 “我……”蓝子怡不知所措。 “走吧!雨停了。”季扬冷漠的先行出门。蓝子怡失措的追赶她。 沿着沙滩行走,季扬赌气的踢脚下的沙。 蓝子怡踩着季扬的脚印前进。早晨的海宾风平浪静,丝毫看不出昨天的汹涌湍 急。一夜之间,什么都变了,包括她和阿扬的情谊,认错吧!她不该靠近季扬的, 季扬曾事先警告过的。 “阿扬……” 季扬当作没听见,反正不会是她所想听的,说再多也是废话。 “你别生气好不好?我们忘了那事吧!就当一切从没发生……”蓝子怡说出心 中所想。 “别天真了,这种事谁忘得掉?”季扬停下脚步,冷冷地回头望她。 “我爱你,听清楚,我爱你!不比梁文胜少一分一毫,因为我爱你,所以才待 在你身边。” 蓝子怡两行热泪滑下。不该说这种话的……不该…… “我都没哭,你哭上呢们?是我被拒绝,该伤心的人是我。” “放心吧,回去我马上收拾东西离开,不会再打扰你的,不必害怕。”季扬转 身往前走,松软的沙滩陷出深深的脚印。 音乐……吉他……重新开始……居无定所…… 蓝子怡站在原地不动,季扬的背影离她越去越远。 害怕?是啊!昨晚的一切该叫她害怕才是,但为何……她感受到的却是前所未 有的温柔?莫非自己的心……? 季扬俯身检起一个破贝壳,感慨万千的掷到海中,梁文胜算什么东西?哪点好? 董事长?呸!狗屁!如果子怡也是见钱眼开的女人,那……她早走早好,不值 得浪费时间。 蓝子怡脸色发白的蹲下。正常人不会接受同性的,何况是肢体亲密接触?难道 她……不!不会的!不可能!只是友谊太浓了,浓得忘了划清安全界限。 季扬回头一瞥,却见远方不动的身影。 蓝子怡遥望前方停立的人影流泪。海风吹动着她的头发,衣角飘飞的潇洒,季 扬仿佛是个梦幻,却不爱男人……为什么不爱男人? “你回不回家啊?”季扬大吼着出手,全怪自己魅力不够,自我检讨。 蓝子怡哭着,一屁股跌坐在沙滩上,现在她搞不清自己对季扬的感情是否异常, 但她不想离开她呀!为何季扬不能忘了一切继续留下?别触碰问题的核心就能相安 无事了。回到昨夜以前的每一天…… 季扬无奈的往回走,总不能丢她在这无人的沙滩吧?真折磨人蓝子怡泪眼迷朦 的仰望季扬的脸,没了昔日温暖的笑颜,又回到了据傲与不屑的冰冷。 “干嘛赖在地上?不走我可不管你了!”她蹲下与她平视。 蓝子怡嘴一撅,季扬讨厌她了,每一句话都少了体贴,跟从前真有天壤之别。 “走还是不走啊?”季扬心软,伪装冷酷。既然要道别了,就别再死皮赖脸的 了。 “我……走不动了……肚子好饿……” 蓝子怡撒谎,她只想拖延时间,不愿任季扬负气离去。 “真受不了你!”季扬翻翻白眼,转身背向她,“上来吧!我背你。” 蓝子怡坐着不动,心中疼的厉害,太多的温存在不经意间流露,真舍不得季扬 这样搬走啊! “怎么?怕我吃掉你呀?”季扬自嘲一笑,挺后悔昨晚的莽撞。子怡对她不再 信赖,自作自受! “我怕太重……”她还是想拖延几分钟。 “上来!”季扬专制的命令着,不愿表露心事。 蓝子怡慢慢吞吞的移动,多耽搁一秒也好,说不定阿扬就会回心转意了。 “你干嘛像蜗牛在爬呀?抱紧一点!掉下去自行负责。”季扬背她起身,踩着 朝阳灿烂的金光走回来时的路,最后一次的亲密,以后怕没机会了,她将是梁文胜 未来的妻子,而……天涯单飞。 蓝子怡趴在季扬背上流泪,八成说的没错,文胜都没对她这么好。可是……再 怎么契合也只能是……室啊! “阿扬……”蓝子怡双手搭在季扬肩上低喃:“忘了昨晚,我们……永远是好 朋友……” “……” “我……一个人不敢睡呀!你留下来好不好?”她哽咽着恳求。 “嫁给梁文胜不就解决了?有我没我都一样。” “你说要当一辈子的好朋友的,不管任何事都不能破坏我们的友谊,不可以食 言。” “子怡……”季扬双眉深锁的停下脚步,事情没这么简单,“你知道我爱你, 随时可能会……发生昨晚的事,别留我了,免得……” 蓝子怡不知如何回答,季扬又继续沉默的往前走,沙滩上留下无数个脚印。 “我不怕。”沉默片刻后,蓝子怡突然开口。“我不怕,只要你留下来……” “我怕呀!怕我不能克制的冒犯你。”季扬的火气瞬间爆发。既然不可能舍梁 文胜来爱她,就洒脱的告别吧!婆婆妈妈什么? “……” “到时……你会恨我的……” “也许……我会……爱上你……”蓝子怡轻轻的说着。季扬为之一震。 “也许……我真的……会爱上你……留在我身边好吗?” 路已快到了尽头,季扬原来冰冷的脸渐渐露出了笑意。曙光乍现吗?绝望的黑 暗中终于见到希望的光芒。 “你……真的不怕我这颗定时炸弹?” 蓝子怡无声的点头,手指轻轻在季扬背上写着YES —— “那……我就不客气了,你可别后悔。” 听季扬答应,蓝子怡喜悦得双眼一亮,未来……走一步算一步吧!目前她只想 留住季扬。 季扬一路无声微笑,背上担负的重量,注定将是她今生抛不开的牵挂——从海 边回到住处的沿途,季扬和蓝子怡都没再说话,只是,紧紧相携的手,证明了风波 已息,情谊不变。 带着闲情逸致走在下班的路上,蓝子怡偶尔停歇脚步欣赏橱窗里美轮美奂的衣 服,尤其婚纱店的新娘白纱,更是吸引她目光的焦点。 套在模特身上的礼服,呈现梦幻般的绚丽耀眼。高贵典雅的白色,女人抗拒不 了的诱惑。将来某一天,她也要将自己打扮成童话中的幸福公主。 依依不舍的迈开脚步,蓝子怡投入人潮汹涌的街头。天色渐渐暗了,闲逛的人 群越来越多,她随拥挤的人们流动,慢无目标的欣赏五光十色的都市夜景,难得好 兴致,她不想太早回去。 独自徘徊,看着擦肩而过的情侣,她忽然想念起梁文胜。一个人逛街太落莫, 像个被抛弃的女人般凄惨。 望着街旁的公用电话,蓝子怡冲动的奔过去按下一串号码,他会在家吧?或是 又去应酬了? “喂?”话筒那方有了回音。 “请问文胜在吗?” “子怡呀?” “伯母!您好,文胜……” “还没回家,可能又被客人拉去喝酒了,哎,你也不快点嫁到我们家,好有人 管管他嘛!” “我……”蓝子怡苦涩一笑,管他?照这种情形,婚后不独守空闺才怪。 “有空常来玩呀!好久没见面了。” “好,有时间我一定去,伯母再见。” “记得来玩。” “恩,BAY ——BAY ”她泄气的挂断电话,改拨另一串号码。哼!交际应酬, 又是到哪个声色场所去了! “喂!” “文胜?” “子怡!有事吗?”梁文胜一边笑着饮下客户敬的酒,一边听着电话,酒厅里 人声鼎沸,嘈杂不堪,穿着暴露的女服务生穿梭在各桌之间。一个表面富裕则贫虚 的夜世界。 “我……” “说大声点,我听不清楚……好,干,干,干……” “你在哪里?” “陪客户吃饭呀!……马上好,马上好,先用,先用,先用……” “文胜,我……” “子怡,我现在没空,如果没什么大事,我回家再打给你好吗?” 蓝子怡抿紧嘴唇,泪水刺痛眼眶,本来想告诉他,她想他,看来,说了也是白 说。 " 子怡?" " 早点回家,酒别喝太多。" " 放心,身经百战,千杯不醉。" " 那……再见。" " 再见。" " 嘟——" 梁文胜立即切断。 蓝子怡沉默的握着话筒发呆,工作重要……不要哭……不准哭……工作重要… … 走出电话亭,原来看来灿烂光华的繁荣,全变成了乏味枯燥的空洞。 好寂寞的夜啊!蓝子怡仰天深呼口气,把眼泪硬是收回去,曾发誓要做个独立 坚强的女人,可别忘了。 左脚……右脚……左脚……唉。可怜的自己,居然数起步伐来了。 转到了人行稀少的道路,蓝子怡才发现苗头不对,似乎有人穷跟不舍?她回头 张望,不见半个人影。 唉,疑神疑鬼!她敲自己脑袋一下,继续前行。 不一会儿,她又感觉到身后逼近的足音。" 谁?" 蓝子怡发现的转身,阴影交 错的路上,一道黑影闪过。 真的有人跟踪!她惊惶的拔足狂奔,背后的脚步也开始追赶。 是谁?谁在追她?!她吓得连头也不敢回,拼了命的跑……跑……跑……全怪 自己大意,不该一个人走路回家,现在…… 突然,一双手捂住她的嘴巴,勒住她的脖子,她挣扎着题打,却被一股力量往 巷子里拖。 " 唔……" 蓝子怡紧张的眼里装满恐惧,窒息的难受,使她几乎晕厥,她想转 头看清背后的偷袭者,却被刀子顶住脖子。 对方一声不响的割破她的裙子,刀尖在她大腿上来回轻滑。 变态狂!蓝子怡僵硬得无法动弹,是噩梦吧?快醒来吧! " 唔……救……" 蓝子怡看着锐利的刀刃,眼珠子睁得都快掉出来了。 谁来救救她?任何人都可以,只要能有人来救她…… 森森的刀光一闪,正要刺向她胸膛前时,夜间巡警恰巧拐进巷口。 " 救——" 蓝子怡大喊,却被狠狠推撞向坚硬的石壁。 " 咚!" 她感到前额一阵剧痛与晕眩,便不知的倒在地面。 " 子怡?子怡……" 徐徐睁开沉重的眼皮,刺目亮光又让她力不从心的闭上, 头好痛……像被雷打倒…… " 子怡!是我……" " 子怡!" 谁在喊她?一大堆杂音在她耳边回荡,让她不停抽痛的太阳穴更痛了。 " 子怡……" 季扬握紧她手,眉头纠结,怎么会遇上这种事?治安是越来越差! 蓝子怡听着耳边的低喃,人又安心睡去,是在做梦没错……好可怕的梦……现 在安全了…… 梁文胜的气愤比担忧多,叫她别当什么出纳员,偏偏自以为是,有了这次教训, 她该学乖了吧? 蓝子洁瞧着父母的焦虑,文胜的愤怒,视线最后停留在一直保持缄默的季扬身 上。季扬赶到医院后便没离开过病床半步,滴水未进,眉头深锁,看来……她对子 怡的确非常关心。 " 阿扬,累了就回去休息……" 蓝子洁走到季扬身侧,轻抚其肩膀。 季扬冷漠的挥开,依旧一瞬不眨的盯着蓝子怡,脑震荡……惊吓过度……可恶! 究竟是谁干的? " 这次子怡非搬家不可,不能再纵容她了。" 梁文胜重敲窗台一下。口气十分 愤怒。早嫁给他不就没事了,偏爱自找麻烦。 " 她出事的时候,你在哪里?" 季扬一动也不动的抛出这句话,不负责任的家 伙,光会怪罪别人。 " 我有工作啊?总不能丢下客户不理吧?" " 应酬?哼!骗人不懂做生意啊? 订单非得在酒店签不可吗?" " 不是我喜欢跑酒店,全是应客户要求……" " 我看你是借机风流。" " 你……" " 好了好了,别吵了,事情发生都发生了,只要 子怡平安就谢天谢地了。" 蓝子洁察觉父母不悦,赶忙出言制止他俩。 " 哼!" 季扬轻蔑的瞄了蓝子洁一眼。 蓝子洁懂季扬眼中的嘲弄。 " 阿扬,文胜从小就被奉承大的,你就别故意激怒他嘛!" " 子怡就不是被捧 在手心呵护大的?我早说过越早分手越好,嫁给那种以自我为中心的男人是自讨苦 吃!" " 其实,文胜对子怡……" " 比不上我对子怡用心!" 蓝子洁一时无话可答,文胜的是少爷脾气难改,高兴时好得没话说,赌气时扫 得周遭七零八落。 " 伯父,伯母,先回家休息吧!有我照顾子怡,请放心。" 季扬不忍看子怡爸 妈疲惫的样子,蓝子洁则对季扬的体恤人心更加好感。 " 那……麻烦你了,我们明天再来。" " 慢走。" 待蓝子洁送走父母,房里回归宁静后,季扬忍不住拉起蓝子怡的手,昏迷这么 久为何还不睁开灵活的双眸?真恨自己当时不在她身边,害她饱受歹徒折磨。看见 警察手中被割破的短裙时,她简直濒临疯狂! " 子怡,你会没事儿的。好好睡吧!我在你身边……" 季扬轻轻摸她的头发, 被她额上的肿大淤青刺痛心扉。 蓝子怡倾听耳边温柔的低吟,整颗心觉得轻松人,有个人一直守侯她,令她不 再恐惧,当她睡醒时,将以最诚挚的心说声谢谢……谢谢…… 梁文胜一早走进病房却不见半个人影,独留子怡安安静静的睡着。 " 奇怪,人都跑哪去了?" 他坐到床畔,椅子还是温热的。 蓝子怡的眉头动了动,不一会儿勉强张开双眼。 " 子怡!" 梁文胜高兴的凑近她。 " 你醒了?还痛不痛呀?我是文胜。" 文胜?蓝子怡又乏力的闭上眼,是文胜!文胜一直陪在她身边…… " 子怡?" " 我头……好痛……" 蓝子怡微弱的声音几乎听不见。 " 好好休养,过几天就没事了。" 梁文胜亲亲她,紧握她的手。 " 文胜……昨晚是你吗?" " 恩???" " 你一直……在这里陪我?" " 我… …当然,你受伤了,我怎能放心得下?" 蓝子怡微微一笑,他果然是真心爱她的,虽然平时工作第一,现在倒表现出令 人感动的柔情。 " 谢谢!" " 你是我心爱的人,应该的嘛!说什么谢呢?" 梁文胜借机讨好她。 今天的功劳得来全不费工夫。 " 你去不去公司?" " 为了你,公司算什么?" 他大言不惭。蓝子怡则保持不 变的微笑。 季扬走进病房,乍见含情相视的两人,整颗心瞬间降到冰点。才离开去买杯咖 啡提神,回来却看见她伤心的情景,子怡从不会以那种眼神看她,包含爱与感激, 她做的每件事到底为什么?再多的付出也枉然,她割舍不掉梁文胜,而她……依然 只是个不敢说实话的笨蛋而已。 " 阿扬?" 蓝子怡发现立在门口的身影,心却疼了,为何神情憔悴不堪?她似 乎瘦了一大半啊! " 你醒了?" 季扬淡淡一句,手中的纸杯却早已揉成扁平。 " 害大家担心了,想不到……文胜一直陪伴着我……" " 他可真是神通广大, 一个人当两个人用,一个在东,一个在西。" 季扬嘲讽的盯住梁文胜,说谎的家伙, 他来此绝没超过十分钟。 " 子怡,话别说太多,好好休息。" 梁文胜心虚的避开季扬侮蔑的眼神。 只是个讨好子怡的小谎言而已,无伤大雅啊,干嘛如此凌厉呢? " 你会一直在这儿吗?" 子怡探问。 " 当然,我一定留在这里,睡吧!" " 阿扬?" 子怡又看向阿扬。 " 不打扰了,我还有事。" 季扬懒得浪费口舌拆穿梁文胜饿西洋镜。转身便出 病房。可恶!季扬踢了墙壁一脚,将纸杯用力扔进垃圾筒。什么东西,光会检别人 的便宜。 " 阿扬?怎么了?" 蓝子洁恰巧也来到病房外。 " 哼!" 她绷着脸扭头便走,不理她的询问。 " 到底怎么了?子怡醒了没?" 蓝子洁及时拉住季扬。 " 去问你的上司兼好友兼你未来的妹夫呀!他昨晚寸步不离的陪着子怡,该最 清楚才是。" 季扬瞥了病房一眼。 " 昨晚不是你……" " 当然不是我,我哪有这么热心。" 季扬甩掉她,踩着激 烈的怒意而去。 蓝子洁沉默的目送季扬背影,半天才转身进房。 " 姐姐……" 蓝子怡露出笑容,梁文胜正倒水。 " 你醒了,昨晚……" " 昨晚文胜一直陪着我呢!" " 原来你昨晚就醒了,文 胜怎么没通知我呢?" 蓝子洁背靠着门,不动声色。 " 不,我刚刚才醒,睁眼看见就只见文胜啊!" 梁文胜略微脸红。蓝子洁的眼神分明在责备他说谎,可是……话已出口,想收 回也来不及了,况且为了给子怡好印象,他也是不得已的。 " 噢,多亏他了,辛苦了一夜,看来气色还真好,一点也不累的样子。" 蓝子 洁说得轻描淡写,胸口的火焰却越燃越烈。 " 我……偶尔熬夜无妨。" 梁文胜死撑面子,如今已是骑虎难下,不厚着脸皮 说谎不行。" 子洁,公司的事全权交给你处理,我要陪子怡。" " 老总有令,属下 怎敢怠慢?" 梁文胜勉强一笑,老朋友了,她知道子洁生气了,他该立刻认错,却怕子怡不 谅解。 " 子怡,好好修养,姐回公司了。" 蓝子洁面无表情的带门而出。莫怪阿扬愤 慨难平,她也对梁文胜的行为深深不齿,她不愿意当面拆穿他,他越扯越离谱。 " 子洁!" 梁文胜追出门外。" 你听我解释,等等!" 蓝子洁冷漠的回首,等 他主动道歉,她可以原谅知错能改的人,却绝不容有人不劳而获。 " 我……我也不想说,可是在当时的情况下,我好不容易有机会……" " 献殷 勤?原来你只会空口说白话,实际却不知付出。文胜,她是我妹妹,我可不放心, 将她交给只会耍嘴皮子的男人!" " 我……我保证从现在起一直陪着她,你原谅我 撒谎的苦衷吧!" " 最难熬的时间都过了,现在陪她的确省事又轻松,你可真会打 如意算盘,比做生意算的还精!" " 子洁,你知道我爱她的!" 梁文胜一脸沮丧。 " 我相信你是爱她的,不过……却总缺少一点体恤,没有付出,光想坐收鱼翁 之利!" 蓝子洁毫不客气的指着他的鼻子臭骂。 " 子洁!" " 如果你不自动向子怡坦白一切,我不会原谅你。" 蓝子洁头也不 回的走掉。 " 我改就是了,干嘛说的那么绝?" 梁文胜小声嘟囔着回病房,感觉委屈,只 是一个善意的谎言却招来一场严厉的责骂,唉,失算!失算! " 姐!为什么阿扬都不来看我?" 蓝子怡抱怨着。自从她清醒后,季扬就跑得 无影无踪。 " 姐!你去找她来嘛!" " 有文胜就够了,她来了也是白来。" " 她怎么可以 都不来看我呢?" 蓝子怡使性子怄气,说什么友情不变,哼!有口无心。 " 她为什么非要看你不可?" " 因为……哎呀!我要她来嘛!" " 叫文胜去请 吧!我没办法。" 蓝子洁明白季扬不来的原因,既然有人厚颜抢功,她只好退居幕 后。 " 文胜?文胜去找她不又闹翻了?他们两个天生八字不合。" 蓝子怡摇头叹气。 " 没错,没错,还是子洁去比较适当,我无能为力。" 梁文胜像个没有骨气的 应声虫。现在蓝子怡对他又恢复从前的甜蜜了,他得小心处处迎合她。 蓝子洁旁观者清,越觉整个事既可被又可笑。 文胜是她多年的老友,怎不知他有如此鄙陋的一面?虽说情有可愿,她还是无 法赞同他的自私自利。 " 姐!求求你去吧!" " 也许季扬太忙……" " 从前再忙都会陪在我身边的, 像上次我生病,接我出院,怎么这次……" " 子怡,别人对你好不是应该的,何况 季扬跟你非亲非故,没必要一天二十四小时守着你吧?" " 可是……" 蓝子怡闷闷 不乐,少了阿扬,她就是觉得不对劲。 " 子怡,有我在还不够吗?" 梁文胜半开玩笑的说着,反惹蓝子怡非常不快。 " 有你在当然够了,我先走了。" 蓝子洁不给面子的甩门离去。 " 姐到底怎么了?我看她最近和你说不到几句话……" " 我……我也不知道, 也许心情不好吧?凶手一直没抓住。" 梁文胜心里有数却装傻塘塞。 " 我想出院了,头上的伤也恢复得差不多了……" " 不急,不急,确定无恙后 再出院比较保险。" " 文胜,我觉得你变了很多。" 蓝子怡无限欣喜,笑颜逐开。 " 怎么说?" " 以前哪会寸步不离的陪我,一天到晚就是工作应酬,当我可有 可无的。" " 我……我真的忙呀!" " 忙的时候也该想到我啊?" " 那会分心的。 " " 那现在怎么不忙了?" " 我……" " 所以都是借口!我就知道你花心不变, 喜欢到处捻花惹草。" 蓝子怡不悦的嘟起嘴。 " 天地良心,认识你以后就不赶了。" " 我可警告你,被我抓到不规矩的证据, 我们就一刀两断。" " 子怡……我们快结婚好不好?天天抱着枕头想你很难捱的, 我是个正常男人……" 蓝子怡脸红了,话讲这么直接,真是…… " 你点个头啊!" " 可是……我和阿扬有过约定,她没嫁前我不可以先结婚的 ……" " 这什么烂承诺啊?" 梁文胜冒了火。" 万一她一辈子不嫁,你一辈子不结 婚啊?我呢?等你到白头?" " 你不愿意等?" " 我……等等等,等的都耐不住寂 寞了!" 他凑近她,粗暴的亲吻她的唇,夜长梦多,还是快点结婚才不会出乱子。 蓝子怡闭上眼睛,感受他急切的索求。他粗鲁的触摸她,让她不禁疼得低喊" 文胜!""恩?" 他急喘着坐上病床俯视她。双眸燃烧。" 轻点……" " 我爱你……" 梁文胜捧起她的脸轻啄。蓝子怡被动的配合,有点害怕,有点 厌恶,奇怪的感觉,为什么不像海边那么飘飘欲仙?是时间不多?地点不对?或是 …… " 啊!" 她愤怒的推开他,看着手臂被印下的赤痕。" 你弄痛我了。" " 子怡! " 梁文胜按住她的手,呼吸急促。" 我太爱你了,恨不得把你整个吞下去。" 蓝子怡动弹不得,每次亲热得过火,文胜总是和平常的斯文高尚判若两人。 " 我是……" 她又开始反抗她野蛮的侵略。 " 为什么每次到最后关头你总要拒绝我?" 梁文胜气得咬牙切齿,右手肆无忌 惮的伸进她懂得衣服里,非常不温柔的施虐。 " 这里是医院!" " 没有人会进来的。" " 我头痛!" " 还要嚷着要出院吗? " 他对准她的唇,不容她找借口。 " 唔……不要!" 蓝子怡翻身闪躲。太阳穴真的开始疼得快要爆裂。 " 我的头……我的头……好痛……" 蓝子怡叫着。 梁文胜这才压止冲动,紧张的安慰她," 子怡,子怡!" " 我的头好痛——" 她倦起身子,浑身冷汗直冒。 " 我去找医生,马上去!" 梁文胜冲出病房。 蓝子怡疼得翻来覆去,在最锥心刺骨的剧痛贯穿她的头部时,只觉眼前一黑, 她便不醒人事。 " 喂!……什么???!脑部血块压迫神经?!上次没查出来……好……好… …我马上过去……" 季扬放下蓝子洁的电话,直奔医院。 从手术室回到病房,蓝子怡头上缠着纱布,与失去血色的面容全逼季扬按耐不 住的疯狂!究竟是谁害的?谁害她变成这样? " 子洁啊,现在子怡脱离危险了,我能不能先回家一趟,好久没……" 梁文胜 心虚气弱。 " 要走就走,我又没绑住你。" 蓝子洁等不到他认错,对他十分冷淡。 " 你还在生气?" " 不敢!" " 哎!我怕你了,等子怡完全康复后,我一定向 她招认,这样总行了吧?" " 做到再说吧,眼见为凭。" 蓝子怡持怀疑态度。 " 好吧!那……我先回家了。明天去趟公司再回来,再见。" 他带门离去。幸 好没人知道子怡突然头痛的前因后果,否则他不被五马分尸才怪! 季扬不吭声撑着下巴,跑的可真是时候,明早再来接手别人的苦劳吗?哼!狡 猾! " 我来照顾子怡吧,你先回去睡个觉,瞧你一副快崩溃的样子,眼圈都黑了。 " 蓝子洁故意试探季扬的真心。 " 没事,给我几罐咖啡,我还撑得住。" 季扬想都没想的挥挥手。 " 那……我马上去买。" 蓝子洁退出门外。 " 子怡……" 季扬握着她的手,仔细看着数日不见的容颜。 原以为不见可浇灭思念,谁知思念与日俱增,如影随形,把她整个生命全吞没 了。 " 咖啡!" 蓝子洁打断了她的沉思。 " 谢了。" 季扬拉开拉环一口气喝光。最近快咖啡中毒了,连提神的功效也大 大降低。 " 累了就睡一觉,别太勉强。" 蓝子洁也喝了一罐。 " 你才别冒死撑英雄,白天还要上班。" " 真的撑不住就趴在床边睡吧,保重! " 蓝子洁拍拍她的肩走了。 季扬又喝了一罐咖啡,起身做起提神操。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蓝子怡依然睡得很熟,连天使都嫉妒她的安稳详和。 东方逐渐露出鱼肚白,季扬拍拍困倦的脸,绕着房间转圈圈。 脑袋昏得搞不清方向,眼皮如吊了千斤重的石块,哎!不行,得洗把脸才能恢 复精神…… 在季扬悉心照顾下,蓝子怡终于康复出院,梁文胜提议庆祝一番,季扬本来不 想凑热闹,但子怡非要她去不可! " 来,恭喜子怡出院,干杯!" 梁文胜早拟好计划,今晚非要子怡答应婚事不 可。 大家举杯,唯独季扬心不在焉东张西望。 " 阿扬,你没喝。" 蓝子怡坐在梁文胜身旁,与季扬,蓝子洁面对面。 " 我对酒过敏。" 她撒了个小谎。 " 子洁,我敬你。" 梁文胜举杯。 " 有件大事要宣布。" 梁文胜轻咳几声,非常慎重,其余三人不禁将视线全集 中他身上。 " 恩……我现在郑重向子怡求婚,希望她嫁给我,让我照顾她一辈子。" 梁文 胜离开椅子,高跪姿势递上戒指。 " 三人一时屏住气息,太唐突的举动,让人不知如何反应。蓝子洁冷眼旁观, 蓝子怡不知所措,季扬则面若寒霜。 " 子怡,请你答应。" 梁文胜再一次恳求。 " 我……我……姐姐,我觉得……" " 自己眼睛擦亮点。" 蓝子洁不想插手, 人长大总该学会自己做抉择。 " 我……阿扬,你认为……" " 又不是我要嫁人。" 季扬垂下眼,手中的玻璃 杯几乎捏碎。 " 子怡,我一片真诚。" " 可是……我和阿扬有约定……" " 那是玩笑话,怎 能当真?阿扬,我说的没错吧?" 梁文胜望向季扬。 " 阿扬,我……" 蓝子怡感到为难,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 想嫁就嫁吧!那本来就是玩笑话。" 季扬一口气将水喝光。 约定有个屁用?她期望过高,诺言本就难守。 " 子怡,你忍心让我一直跪在这里吗?" 梁文胜拉起她的右手,将戒指套进无 名指,一切都OK了。这招叫出其不意。 蓝子洁瞄了季扬几眼,佩服她竟然还沉得住气,蓝子怡盯着戒指一时语塞,当 新娘应该是欣喜若狂吗?为何她反而充满不安与矛盾? " 太好了,我马上交代人去筹备婚礼,一定会让你风风光光嫁入梁家。" 梁文胜紧拥住蓝子怡,就只有他最兴奋,其他人都各怀心事。 " 子洁,我现在得叫你一声姐姐了,以前我再有不是也请多多包涵,大人不计 小人过!" 文胜看向蓝子洁。 " 不敢当,免得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卖妹求荣。" 蓝子洁连正眼都懒得瞧他。 明明答应要承认错误,看来他想用这种方式敷衍过去。 " 恭喜两位永浴爱河!" 季扬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嫁吧,忘了对她的承诺,让 一切成为过去,她也该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 " 阿扬,你不是对酒过敏吗?" 蓝子怡担心的制止她。 " 你要结婚了,我怎能不替你高兴?再来一杯吧!有喜事就该痛痛快快喝上一 场。" 季扬抓起酒瓶猛灌,蓝子洁也沉默的连续喝了好几杯。 她该劝子怡三思,却不想当面拆梁文胜的台,究竟他会不会是个好丈夫谁说得 准呢?介入只是造成更多问题而已。 " 今晚喝酒不醉不归,子怡你也一样。" 梁文胜开怀替她倒酒。 季扬放纵自己熔化在酒精的浓度中,喝吧,酒不醉人人自醉,情不伤人人自伤, 付出太多,受创太多。当爱越飞越远时,伤心自然也会跟着遗忘。 睁开双眼竟已睡在自己床上,季扬乍然翻身坐起,却见蓝子洁坐在子怡的床上。 " 子怡呢?" 她最牵挂的是她的安危。 " 担心别人的老婆?" " 她到底在哪里?" 季扬大叫。 " 当然在文胜身边,问不是白问吗?" " 不会落单吧?" " 你说呢?" " 我不 放心。" 季扬跃下床,蓝子洁不解她的紧张。 " 干嘛?昨晚最后关头不坦言,现在急者去当电灯泡不嫌太迟吗?" 季扬沉默的穿上鞋,起身想走。 " 唉,真搞不懂你?现在去哪里找人?我打电话问问看。" " 喂?文胜,子怡 呢?正要送她回来……好……没事……路上小心点。再见。" 蓝子洁耸耸肩收起电 话。" 不必找了,她马上回来,真不懂你在想什么,早点实话实说,说不定还有机 会,现在……" 蓝子怡进屋看见季扬躺在床上,默默的抽着烟。 " 我爱你,子怡,永远爱你……" 季扬认真的看着她,突然蹦出这话。 " 我……" 蓝子怡垂下头,她对季扬说过的话全没兑现。" 对不起,我……" " 只要你认为自己是幸福的,那就没什么抱歉的了。" " 阿扬,对不起,对不起。 " 蓝子怡禁不住鼻子一酸,眼泪似珍珠般一颗颗落下。 " 该哭的人是我。" 季扬闭上眼睛,心情乱得像被摔破的玻璃杯一样糟。 她该不顾一切的把她抢到手,却怕她在自己身边只会陷入危险中,她一直怀疑 暗处的凶手就是林安琪,她不敢再爱她一分一毫。 蓝子怡泪眼模糊的哭,为什么此刻她开始后悔轻易答应文胜结婚?那沙滩上的 长串足迹,被海水淹没后自然消失无痕,可却深深烙印在她心坎啊! 心情极端浮躁,像九月的天气,说刮风就刮风,说飘雨就飘雨,没有常理了循, 毫无警告。 " 子怡,没胃口吗?所有东西都没动。“梁文胜擦拭嘴角,喝了几口清水,婚 期订在下个月初,他的心终于不再七上八下。 蓝子怡推开餐盘,发愣似的盯着盛水的高脚玻璃杯,忧惚中,季扬的容颜浮现 其上,笑,怒,冷酷,自信,骄傲……像放映的影片一幕幕闪过。 和文胜结婚后,就得跟季扬分开了,无法天天再相见,她的心有难以解释的空 虚难过。想起两人间的点点滴滴,太多情谊占据她的心,她不该一直想她,但却总 是忍不住的想。 “子怡,想什么?最近老见你独自发呆?”梁文胜握住她纤细的手,轻轻印下 一吻。“没——没有。”蓝子怡看见餐厅外有两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朝他俩指指点点, 略有不舒服的缩回手。 “真期待婚事就在明天,能娶到你是我梦寐以求的幸运。”“我……没有把握 会是个称职的妻子……有点害怕……”“傻瓜,杞人忧天啊?当我老婆再简单不过 了,乖乖待在家里相夫教子,让我工作时没有后顾之忧,还有……”梁文胜诡笑着 凑近她耳畔,低低说了几句悄悄话。“真讨厌!满脑子不正经!”蓝子怡羞涩地捶 他胸口一拳,脸红的象喝醉酒的关公。“哎!实话实说嘛。”“不理你了,我去洗 手间。”她抓起皮包匆忙逃走。每次一提到亲密关系的话题,她就不由自主的幻想 新婚之夜的情景,梁文胜对她会像阿扬那么温柔吗?……哎,胡思乱想,她不该再 回味海滨之夜的脱轨,当时太……太糊涂了…… 进了洗手间,蓝子怡上门呆立着,将乱七八糟的思想沉淀。她要当个好妻子, 符合梁文胜的期望,阿扬……只是朋友……好朋友…… 隔壁间冲水的声音拉回了她神游的思绪,紧跟着传来两个女人对话的声音。 “出手可大方了,所以我印象特别深刻。”一个嗲气的女人娇笑着。“骗人, 那么帅的男人会看上你?”另一位声言沙哑的女人说。“我还记得他姓梁没错,梁 总,梁什么的……什么亚的,哎,记不清了,不过,告诉你个秘密,他在床上可不 象刚刚那么正经八百。”“哦?”“简直有点虐待狂,又咬又捏的,疼死我了。” “啊,瞧你说的言不由衷,这不是挺合你胃口的吗?”“嘿,他旁边那女人长 得还挺不赖的嘛,居然还不满足,男人呀,一个比一个溅,巴不得掀进全天下女人 的底裤一探究竟。” 浪荡的笑声激得蓝子怡控制不住的闯出。梁总?是梁文胜吗? 站在洗手台前的两个女人闻声回头,蓝子怡盯住对方,是刚刚那两位朝她指指 点点的女人……梁…… 两个女人朝蓝子怡神秘一笑,随即假装没事的烘干手推门而去。 蓝子怡浑身僵直的站着,脑海里全是刚才听见的低俗对话,出手大方……不正 经……虐待狂……梁什么亚…… 不,如果真是文胜,她绝对不会原谅他的,绝不! 猛然回神,蓝子怡冲出洗手间,在走道上拦住那两个嘻嘻哈哈的女人。 “你们……刚刚说的……是……是文胜吗?”她震惊又心痛,几乎要晕厥。 两个女人相视无言的耸耸肩,一幅爱理不理的样子。 “告诉我……求你们……是文胜吗?是他吗?”他明知道她绝不允许这种龌鹾 的勾当,居然还是暗地里背叛她。“哎,小姐,交际应酬嘛,哪个男人不是这样? 别太小心眼嘛,不然干我们这行的靠什么吃饭?“嗲气的女人轻浮的说完便同 另一个女人走了。 蓝子怡颤抖着靠在墙壁上,气氛与失望交织。别太小心眼?真心相爱会是这种 情况吗?不忠还有借口而言?交际应酬?应酬到床上去了? 梁文胜看看表,正奇怪蓝子怡去个洗手间何以要这么久时间没,却见她绷着发 青的脸朝餐桌走来。 “去这么久?人很多吗?”他起身替她拉椅子。“够多了,多得让我知道你面 具下的丑陋。”“子怡,你在说什么呀?”梁文胜满脸问号。“我不结婚了!不结 婚了!听懂了吧?”蓝子怡无视其他客人的就惊诧,狂喊着拔掉结婚戒指扔给他。 她大哭着跑出餐馆,有被伤害的剧痛,她唾弃这种苟合之事,太恶心了。 “子怡!”梁文胜尴尬的丢下钱,急忙追赶,在公共场合无理取闹,令他下不 了台。 蓝子怡怨恨的狂奔,急涌的泪水如水库泻洪,她对他的信任完全瓦解了,那么 低俗的女人,他居然抱在怀中?还有多少?还有多少她不知道的野花? “子怡!”梁文胜非常火大,他哪里又得罪她了?“放手,不要碰我!我不要 你的脏手碰我。”“你到底说什么?非公然让我丢脸不可吗? “丢脸?你只知道面子?玩女人就不丢脸吗?”蓝子怡丧失理智的当街叫嚷, 行人为之侧目。 “我……你在胡说什么?我哪有?”梁文胜死不认帐。她不可能知道,没凭没 据。 “没有?没有人家会讲话那么难听吗?外表正经八百,上床却……你去死吧你!” 蓝子怡抓起皮包砸他,平日的秀气温婉荡然无存。 “闹够了没有?”梁文胜抓住了她的手腕,霸道的脾气瞬间爆发。“我对你已 经够退让了,你还想怎么样?” 蓝子怡伤心的泪源源不断,为什么会爱上这种男人?嫁给他能永远幸福吗?捻 花惹草还恼羞成怒,她看错他了。 “我要分手,分手……”她疯了一样的喊,却被梁文胜重刮一掌,“啪”的路 上行人的脚步全放缓了。 “今天你让我丢的脸已经够大了,不准再耍小姐脾气,跟我回去。” 蓝子怡被他拖着走,眼里的震惊比泪水还多。第一次,他竟然打她了,阿扬说 的没错,她怎能将自己的未来冒险赌在这场婚姻里? “你做了对不对?”她问,疼痛逐渐麻痹。 “……” “你真的和那女人上床?” “……”“你不爱我……不是真的爱我……如果爱我……就不会这么做了……” “哪天我喝醉了酒。”梁文胜停下脚步怒喊,他也不想背叛她呀,谁知道怎会 …… “喝醉?”蓝子怡茫然一笑,包含绝望与悲哀。“借口……全是借口。烂借口!” “这有怪我了?若不是你碰都不让我碰一下,我怎么会失去控制?”梁文胜将 责任推得一干二净。“下流!”子怡甩脱他的手转身跑掉,不忠,自私,野蛮,她 为何会答应嫁给他呢? “子怡!”梁文胜快步追上她。“你原谅我这次吧?我保证……”“我不要听。” 蓝子怡失去血色的脸不停颤抖,现在他的触碰让她十分反感。“没有婚礼了… …要和多少女人上床是你的事……我们完了……完了……”“你别把芝麻小事夸张 成世界大事好不好?取消婚礼?我的面子往哪里搁?”“我并不认为那是芝麻小事, 如果你能在外面乱来,我也可以!”“那不一样,我是为了工作才……”“我心胸 狭窄,不配当你的妻子,去找个可以容忍你风流成性的老婆吧。” 她转身奔到街边拦车,泪水再次流下,想到那两个女人的对话,她就有被侮辱 的难堪。 梁文胜铁青着脸站在原处,胸口全是激烈的怒火,为了她,他已收敛很多,如 今一个小小的过失就被判死刑,他何苦这么低声下气?多少女人主动跟他?他何需 大费周章的讨她欢欣?太不识好歹了。 “想通了就打电话给我,听见没有?”他朝她大喊,未获回应。 蓝子怡坐上车掩面哭泣,搞不懂爱情的真谛何在?爱是包容他的所有缺点吗? 或是纵容他的每个错误吗?不,这绝不是爱……不是爱……她只是沉醉在表面 甜蜜的假象中,没有深刻去体会背后隐藏的黑暗面。 这场迷糊的恋爱游戏结束了,最终的结局,两个人站在各自设下的圈圈里打转, 永远无法突破的距离……不会有幸福可言的……她……现在知道了…… 季扬主动出击寻找林安琪,却一无所获。当初真没想到她会对子怡下手,卑鄙。 打开屋门,却闻到满屋酒气朝天。“阿……阿扬……阿扬……你回来啦?”蓝 子怡醉态可掬。桌上地板上散放着好几个空瓶罐。 啤酒?她哪根筋不对?季扬面露狐疑。 “酒……好难喝……又苦……又涩……又会让我……想吐……”蓝子怡一阵恶 心忍不住趴在沙发旁干呕着。 季扬沉默地抱她进卧室,又出了什么问题?即将成为新娘,不是该喜上眉梢吗? 借酒消愁?不对吧? “我……讨厌男人……没有……没有一个好……好东西……放我下来……我还 要……喝酒!”蓝子怡撒野的挣扎。眼泪扑簌掉下。被背叛的感觉生不如死,没想 到自己的付出会被辜负。人性实在太丑陋了,不如做鸳鸯结伴忠贞不二。“子怡!” 季扬放她上床,生气的制住她扭动的身体。“别闹了,有什么心事说出来,我 帮你解决。”“呜……”蓝子怡伤心的哭泣。说了有什么用?爱情幻灭了,无法再 回到昔日的美丽,她觉得自己像个小丑,台下看戏的全都哈哈大笑,令她羞得无地 自容。 “是梁文胜吗?他又对你怎么了?”“别提他,我不想再听见他的名字。”蓝 子怡擦掉妨碍视线的泪,借着酒意环住季扬的脖子“你说永远爱我的,现在爱我呀? 我不需要男人了,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你对我这么好,我不会伤你心的。” 季扬苦笑一阵,不知道该高兴或是悲哀? “也许我根本就不爱男人,不然……我就不会一再拒绝文胜……他也不会…… 哇……“蓝子怡放声痛哭。 季扬招架不住的塞住耳朵,有些女人有时真的难以理解。 “你喝醉了,睡一觉吧,睡醒再说。”季扬按她躺下。“我没醉,谁说我醉了, 我现在脑袋清醒得很,爱我,象在海边那样!”蓝子怡主动亲吻季扬的唇,除了自 暴自弃还有报复的成分存在。 是酒精带给她勇气吗?她想证明那次的快感不是一时迷惑,季扬带给她的感觉, 的确比文胜的粗野好得多。 季扬动也不动的任她摆布。 “阿扬……”蓝子怡装出一幅惹人怜爱的柔弱唤她。“恩??”季扬不设防的 搂她更紧。“说,你到底爱过多少女人?”蓝子怡问。 季扬瞪大眼睛,她正毫不留情的狠掐她身体,手指每过一处,红红的痕迹一道, 痛哦。而蓝子怡却破涕而笑。 “好,想玩是吗?来呀!”季扬反扑回去,狠狠亲着她的唇,她的肩…… 蓝子怡笑声渐渐消失,室内终归一片静谧的春意。她不再抗拒肌肤之亲,因为 自己的心告诉她:她早以爱季扬的柔情千万年。 季扬轻轻跨下床,不愿意扰醒身边纯真的睡颜。世事总有奇迹般的转变,在绝 望的前一刻捎来佳音。 蓝子怡俯趴床上做梦,浴室传来的水声唤她张开双眼。被子下的身躯不着寸衣, 她蜷着身子留住昨晚幸福的感觉,没有鲁莽的需索,只有两情相悦的关怀,她爱她, 她也爱她,分享彼此的身躯既庄严又圣洁。 门铃突然响起,季扬套上衣服跨出浴室,充满爱恋的给她给早安吻。 “会是谁呢?”蓝子怡眯起眼睛感受季扬的温柔。“管他是谁,一早来访真没 礼貌。”季扬不情愿浪费相处的每分每秒。“可是……”“想我好了,谁来了都不 开。”季扬忘情厮磨,迅速点燃爱火。 讨厌的门铃依然响个不停…… “哎,去开门呀,吵死了。”蓝子怡轻轻地推她,自己也起身穿衣。 季扬无奈放弃,到底是哪个不识相的家伙破坏情调? 门一开,梁文胜便直奔卧室,甩也不甩季扬。 “喂,你干什么?”“找子怡!”“站住,谁让你进去了?”季扬快步挡住他。 “搞清楚,她是我未婚妻,她的房间我不能去吗?”梁文胜火气很大,今天非 把话说清楚不可。 “未婚妻?不对吧?听说已经取消婚约了,不是吗?” “子怡!”梁文胜愤怒的闯入卧室,没心情听季扬冷言冷语。昨晚等她电话一 夜,居然无声无息,真想悔婚吗? 蓝子怡坐在双人床上,略有失措的以棉被盖住下半身,她还来不及穿好衣服。 “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梁文胜走近她,面露凶光。 “……” 我只是一时酒后糊涂,你要记恨一辈子吗?“他非常用力的抓住她的肩膀。” 放开她!“季扬冷冷地说,一掌打掉他的右手。”你少管闲事,否则对你不客 气。 “梁文胜似一头发狂的猛兽般凶悍。”这话好象说反了。“季扬搂过蓝子怡的 肩,亲吻她的唇。随后挑畔的看着梁文胜。”你……“”子怡爱的是我不是你,够 清楚了吧?“”你们……又想骗我上当了?“”骗你?我哪有这种闲工夫!“ “子怡,起来!”梁文胜抱住她,硬要拖她下床。 她紧张的拉住毯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梁文胜,子怡是我的,你放尊重点。”季扬环抱蓝子怡的腰。 “你这个不可理喻的东西,放手!”梁文胜气昏了,一拳就往前挥。 季扬挡开这拳,将蓝子怡护到身后,她趁隙抓起床上的短裤套上。 “我们好得很,只要你尽早滚蛋,别硬赖在这里当电灯泡。” “下贱的女人。”梁文胜迅速挥出一掌,正巧打在蓝子怡的脸上。 她涨红了脸不吭声,眼泪吞入腹中,第二次打她……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 了…… “梁文胜!”季扬冲了上去,却被蓝子怡制止。 她眨着酸酸的眼睛直视他,以沉默代表多余的解释,事到如今,说什么也没有 用了,她和他已经到了尽头,没有将来。 梁文胜冷笑着退后几步,天哪,这是个什么世界? 卧室里的气氛一时陷入僵局,三人各怀心事的互望。 “子怡,你总该给我个交代吧?”梁文胜终于开口,她毕竟是论及婚嫁的女朋 友,怎可莫名愚弄他一场?“”我……“”你要这个来路不明,不男不女的混球, 或是当个现成的少奶奶,一句话,选吧?“ 季扬笑着,握有十成把握,子怡不是个随随便便的女人,经过昨晚,怎有不要 她的道理? 蓝子怡看见自信十足的笑容,不由胸中一把无名火。她这么肯定她的心?可恶, 不给她一点教训不行。 “我……我当然要当少奶奶。” 季扬闻言变了脸色,梁文胜则是胜利的骄傲,女人最终割舍不下富贵的虚荣。 “季扬,该走的人是你吧?”梁文胜蓄意刺激她。 季扬不信的瞧着蓝子怡,她为了钱不要她?那为何昨晚……可恶,她错了,大 错特错! “说得对,该走的人是我,我只有身体可以供她利用,你倒有花不完的钱供她 挥霍,我自叹不如。”季扬嘲讽地走出去,头也不回。 蓝子怡本想叫住她,却又止住,故意装作不在意,假使她爱她,就该信赖她呀。 昨夜的亲密不就是最佳的承诺吗?话也不听完便走人,去睡马路好了。 “子怡,你把第一次给了季扬,我不会原谅你。”梁文胜抓住她,眼中闪烁着 残酷的光芒。“原来你和那些女人并没有什么不同,拒绝和我亲热只是套牢我的伎 俩,你厉害,我居然被你迷得团团转。” 蓝子怡无畏的迎视他。男人总有双重标准,既要女人容忍他风流的恶习,又要 女人不能学他玩游戏,太没道理。 “既然你选了我,看在你姐的面子上,我还是会娶你的,不过……现在我想试 试你的床上功夫,是否和那些女人一样行。”梁文胜轻蔑的侮辱她。从前的爱慕已 逝,取而代之的只是憎恨而已,他要折磨她。“你误会了吧?我并没有说要嫁给你!” 蓝子怡睁脱他,表情漠然。 甜蜜的开始,苦涩的结束,真没料到他们会是这样的结局。 “少吊我胃口了,你的真面目我已经看透。”“我想当少奶奶,季家的少奶奶, 该走的人是你。” “你……”梁文胜面红耳赤,说不出话来。 “再见了,文胜,我们已经找不到可再重聚的好理由,我想……你根本没爱过 我。” “我爱你呀,为什么你不相信我?我为哪个女人如此费心过呢?”他急忙解释。 “阿扬留在我身边,因为爱我,你留在我身边,因为……想要的尚未得手。” “这项指控太不公平。”“你我心里有数。”蓝子怡心底叹息。纯纯的爱不合他的 游戏规则,他最终的目标是征服。 “你真要那个浑球?”梁文胜拉下脸,不甘心她先提分手。“她是浑球没错, 她现在不相信我也没错,但是……我爱那个混球。”“不管你姐的前途了?”他冷 冰冰的威胁着。“我……”蓝子怡没料到他会以这事来胁迫她,一时答不上话。 “如果你选择季扬,我们就完了,你姐的前途也跟着完了,懂吗?”“我可不 是卖妹求荣的人。”蓝子洁来找季扬,发现门没锁,自动进来了,谁知无意中听见 他们的谈话。“姐!”蓝子怡如看救星,梁文胜的面色更形如黑暗。“没想到我能 坐上经理助理的位置真是沾妹妹的光,既然我如此不材,只好自动请辞,免得成了 公司的累赘。”“你……要辞就辞吧。立即生效,哼!”梁文胜扬长而去。 " 季扬呢?" “谁知道?”蓝子怡生着闷气,占她便宜还卖乖,最好不要回来。 “子怡,你长大了,姐也不便多说什么,自己衡量着点,爱情这玩意儿谁说得 准。” 蓝子洁瞧着双人床上凌乱的被褥与单人床的皱摺,估计猜出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我……”“季扬回来说我找她,别忘了。”她挥挥手走人,来去如风。 蓝子怡双脸绯红,姐姐一定看出什么来了。哎,真丢人,阿扬这自以为是的混 蛋,留她一人收拾残局,等着瞧吧,今晚她绝不会轻易地让她进门的。 离开住所后,季扬越想越生气,忍不住踢了路边公车站牌一脚,要当少奶奶? 那又何必与她缠绵一整夜?把她当猴子耍?哼! 拐进便利商店买了牛奶和报纸,她边喝边看新闻,当眼睛移动到某个方格时, 她瞬间定格不动,血色一滴滴地褪去。 不是真的……不可能……不会的……一定是误会……误会…… 她转身冲出商店,全身直冒冷汗,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怎可用这种方 式来惩罚她的叛逆? 象只无头苍蝇般的狂奔在大街上,季扬的思考完全空白,找不到该走的路…… 左!右?不对……不对……不是这个方向……该怎么走?怎么走? “喂!你不长眼睛呀?”被撞的路人不客气的回头瞪她。 她象个失魂落魄的人,毫无知觉。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是骗她的吧?故意骗她回家的吧? 穿过了无数个红绿灯,她急喘着弯腰吸气,不到几秒钟,她又开始狂奔,忘了 拦车,两脚就是不停的跑着。她要赶快回家,赶快回家……如果来得及说抱歉…… 她绝对不再反抗爸爸的任何意见。 从远处驶出的摩托车差点撞到她,那人在背后破口大骂,她全听不见。“爸爸 ……”季扬朝天大喊,两串眼泪顺脸而滑下,脚麻了,手累了,握着的报纸飞散一 地,掉在行人踩过的足下,随着风又飘向马路中央,被汽车扫过掷起,又摊平在路 面。 报纸上的男人相片被车轮碾过,留下一道泥土痕迹,斗大的铅字印着几行字: 某公司总裁心脏病发猝逝享年52岁 独女行踪成迷遗产继承权引发争议 蓝子怡守着一个人的屋子,睁眼熬了一夜。 季扬真的不回来?原来只是想给她一个小小的警告,却反弄僵了两个人间的感 情。如果她不回来,她该去哪找她呢?想着这儿,她就十分后悔昨天的愚昧。 突响的门铃给她希望,她兴奋的穿过门厅,却犹豫了半天,不行,如果表现得 太急切,反而有损颜面,让她更沾沾自喜,想到这,她换上骄傲的面具,故意慢吞 吞的开门。 “子怡!”蓝子洁风似的闯入,害她差点被门板夹到。 “姐!你这是干嘛?”她失望的看着门外,丧气的关上门。 “你看!”蓝子洁将带来的报纸摊在她面前,眼中全是不能置信的惊讶。 “有什么好看的?看来看去还不是芝麻绿豆事!”蓝子怡懒懒的走到沙发坐下, 阿扬再不回来,她真的要生气了。 “看了再说!”蓝子洁坐到她身边,将报纸塞给她。 “第三次世界大战爆发啦?”蓝子怡有气无力的接过,视线停驻在一张图片上, 挺眼熟的人,是……阿扬?不会吧?她凭什么资格上报纸? 蓝子怡瞪大双眼,吃惊的看着照片,穿着黑色西装,依旧是冷漠高傲的脸,身 边一大群保镖护架,背后是气势的灵堂,似乎是某个重要人物的丧礼,她去那里凑 什么热闹? “这……” “看完新闻内容再说。” 蓝子怡双眼紧盯报纸,某公司总裁独女……父亲的葬礼……阿扬是……公司继 承人?她,怎么可能?平常一件白衬衫加牛仔裤,脚上穿的是凉鞋,身上的铜板连 房租都付不起,她怎么可能是富家子弟,太离谱了! “会是她吗?”蓝子怡口气飘忽,有点被重物击中后的晕眩。 “应该是她。” “也许是长的相似……” “连名字都一样,不可能这么巧吧?”蓝子洁满脸惊奇,真看不出那无礼的 “小子”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 “那她干嘛背着破吉他跟我说无家可归?”蓝子怡欲哭无泪,害怕反比快乐多。 阿扬是有钱人家的独女?象文胜一样?不,甚至是更有钱,那……不就更风流 了吗?保镖一大堆,女人也会一大堆,她……期盼的单纯全破灭了。等她继承庞大 遗产后……她再……再也不可能回到她身边了……她……她空等了一夜…… “子怡?” “不,不可能是她!她怎么看也不象公司总裁的女儿!”蓝子洁强笑着自我说 服。“她只是个歌手,穷不溜丢的歌手,我最清楚了,她不可能是报上凳的那个人, 不可能。” 蓝子洁还想说什么,却被她生气的叫嚷打断。 “姐!我会看错吗?那不是她!不是,你别再讲了,不是就是不是。” 室内一时陷入静默。 “好吧,不是就不是。瞧你拿我出气了,我只是……算了!不管你们了!多管 多惹人嫌。”蓝子洁带门离开独留子怡象木头一样呆坐着。 阿扬是公司总裁的女儿?庞大遗产的继承人?泪水潸然滑下她颤动的脸,难怪 让她空盼一夜,骗走她的身心后,她……不会再回来了。 独自徘徊在昔日同游的海边,蓝子怡原本纤细的身材又瘦了一大圈。两个星期 了,她痴痴等候的心已死亡,没有半点音迅,她走得无牵无挂,而她……只能嘲笑 自己太傻。 海水不再碧绿,海浪不再美丽,只因人事已非。眺望沙滩上的白色泡沫,眼前 浮现蹦跳着季扬的影子,她偷走了她的心,用虚假的温柔,用伪装的关心,如今… …爱情消失无踪。 黄昏的海边凄凉得悲惨,她任风摆弄发稍与裙角,面无表情。 低着头在沙滩上印下自己的脚印。蓝子怡伤心望着凹陷的坑洞,她曾踩着她的 脚印前进,而今彷徨得不知该何去何从。那栋白色的别墅可还遗留她们温存的痕迹? 慢慢走向那日躲雨的地方,蓝子怡站在大门前发呆。伸手推了推门,居然没有 上锁,唉,再闯一次民宅吧!她怀念屋里的甜蜜,只是进去看看,希望别遇见主人 才好。 房子干净多了,一尘不染,花瓶里的万年青也换了水,重新插上活力旺盛的新 苗,一尘不染,只是缺少温暖与爱。她有点冷,海风从窗户灌进,令她不由自主的 打个哆嗦。 应该有人在吧?蓝子怡忐忑不安的上通往二楼的阶梯,进了充满回忆的卧室。 乍听浴室里有水声。她站在门外不敢轻举妄动,如果被主人发现有人闯入,不 把她送官才怪。 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只有几件白衬衫与牛仔裤置其上。好眼熟啊?蓝子 怡不禁蹑手蹑脚的蹲到床边细瞧,这不是…… 浴室突然开启的声响吓得她想逃,走出来的人却让她惊得忘了心跳,是……是 她! 季扬有点惊喜,却又迅速隐没。她来干什么?不是选择当梁家少奶奶吗? 蓝子怡无法抑止心底的悲哀,她的头发剪短了,反而是无法靠近的陌生,冷漠 的眼神看不出丝毫对她有爱恋,过去的美梦只剩她还在留恋不舍吗? 季扬一言不发的走到床边穿衣服,随手抓起毛巾擦头发,她来此疗伤,她来这 干嘛? 蓝子怡半跪,泪水又窜上眼眶,控制不住……她的背影咫尺可及,却又如此冷 漠疏离。 “梁文胜打算什么时候娶你进门啊?”季扬没回头,问得有点酸。 “根本……不会有婚礼的……” “哦?真可惜,他嫌你不够纯洁吗?哎哎。钓金龟婿的愿望破灭了,很不好受 吧?” “我……讨厌有钱人!讨厌象你这种自以为是的混蛋!”蓝子怡的怒气被她的 嘲弄激发,站起身便抡拳朝她打去。 季扬也爆发怒火,扭开她甩向床上。她恨自己想念她的一颦一笑,甚至见到她 还想重温那夜的……这种念头令她十分憎恨自己的放不开。 “你真是口是心非。”季扬扑上床压住她,急切的解开她衣服。“讨厌有钱人? 是吗?我想是你发觉我比梁文胜更有钱才回头吧?报纸登的多醒目,你后悔失 算了?“ 蓝子怡动弹不得,脸气得涨红。 “子怡……我还是想你的……想你诱人的身躯……”季扬亲吻她的胸,残忍的 侮辱她。“陪我上一次床要多少?一万?十万?一百万?” “放开我!” “大家各取所需,说也不吃亏嘛……” “你太没良心了!”蓝子怡掩面哭泣。季扬说的每句话都伤透她的心。 “我那天说要当少奶奶……是想当季家的少奶奶……你话没听完就走……文胜 用我姐的前途威胁我嫁给他……现在……连我姐都丢了工作。全是你害的,你害的。” 季扬暂停呼吸,无法言语。 “放开我,你是个混蛋!不该轻易和你……男人,女人都是一样的,达到目的 便将女人抛弃,你混蛋!放开我!”蓝子怡激烈的挣扎,散乱的发丝被泪水浸湿, 是自己糊涂上当,被占用了身体还蒙受屈辱。 季扬使劲抱住她,任由她唾骂捶打。是实情吗?她误解了一切? 蓝子怡精疲力竭的喘着气,泪水硬是无法停止,为什么恋爱总有太多伤心事? 她只要平平凡凡的甜蜜就可以了,这点小小的祈求也是奢望吗? “为什么回来这里?”季扬直视她,问得郑重。 “因为我等不到你,死心了!只有到这儿才能追寻往日的踪影……可恶!我恨 你!我恨你!”蓝子怡疯狂的叫嚷,却被她制住。 两人展开一场争战,一方反抗,一方紧逼,终于,误会完全融化在急速燃起的 情焰中。 蓝子怡不再反抗,顺从的感受季扬高昂的激情。 “我爱你呀……子怡。难道我们一起经历过的许多事,不足以证明我对你的真 心吗?” 季扬狂野的占据她。 分别那么久,度日如年。她沉浸在丧父的哀伤里,恨她贪慕虚荣的善变,原来 这全是一场不该的误解啊。 “我恨你!我最恨你了!”蓝子怡哭着拥紧她,体内澎湃的冲击填补了这些日 子以来的空虚。一辈子也不愿意分开了,如果失去她,生命寂寞的可怕。 半掩的门缝中多出一双眼睛,燃着熊熊怒火,床上浑然忘我的两人没有察觉。 林安琪缓慢挪开门,无声无息的朝床上交缠的两人逼近,刀刃闪着寒光,她的 眼里却闪着火热的怒焰。 季扬汗流浃背的抱住蓝子怡翻滚,无意中看见多出来的不速之客。她纵情的欲 火刹时冰凉,蓝子怡朝她警惕的视线看去,身体的快感也瞬间褪成浑身的疙瘩。林 安琪?她反射性的躲到季扬背后,两人僵硬的注视尖刀的锋芒。 “扬,我爱你,回到我身边。”她温柔的笑着,高举锐利的尖刀走向她们。 季扬用里将蓝子怡推落床下,随手抓起床头的台灯。 “你说什么?放下你的刀,快点!”季扬怒喊着保持警戒。可恶!太大意了, 竟然忘了还有林安琪这号人物存在。 “我爱你,你让我心动,所有的错都是她造成的,杀了她!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的。”林安琪冷酷的眼神扫过蓝子怡。 “安琪,你不要混淆一切,我不爱你,真的,现在放下你的刀。” “我必须杀了她……杀了你……也杀了我自己。”林安琪乍然刺向季扬。 季扬旋身闪避,左臂被划出一道伤口,蓝子怡当场惊吓尖叫。 “啊——”林安琪一刺未中,大吼着又挥出第二刀。 季扬从床上跳下。“你我还是好朋友,我不想伤害你。” “你已经伤害我这么多年,我爱你,我爱你,但你不再照顾我了。”林安琪哭 着大嚷,逼着季扬到门外。 蓝子怡急忙寻找防身利器,四周的东西全派不上用场,她俯身趴在床底探了探, 看见一根棍子。 “安琪,保持冷静,不要逼我。”季扬大吼。 “我要与你同归于尽!”林安琪露出残忍的邪笑……刀朝她刺去,季扬本想反 抗,却见她一下子倒下。 “子怡?”季扬见蓝子怡裸体持着棍子的样子不禁失声大笑,把刚才的危险全 抛到脑后。“她死了?她死了?我杀了她?”蓝子怡吓得丢开棍子,着魔似的高声 哭嚷。 季扬拥她入怀,轻喃安抚她受的惊吓。 “没死,只是昏过去了。”季扬伸手一探林安琪的鼻息,活得好好的,不过, 怎么处理倒很棘手,放了她怕日后出事,送她坐牢又于心不忍,她得仔细想想。 “没死……没死……”蓝子怡吓坏了,真怕刚刚来不及替季扬解围,那…… “哇,没想到用来防贼的棍子救了我们一命,幸亏你没吓呆,否则我命不保。” 蓝子怡不理她,一直不停的呜咽着,太可怕了,想不到林安琪对季扬的感情已 经到了病态的迷恋。 “哎!喜事一桩,哭什么呢?” “差点被杀还喜事一桩?你头脑有毛病呀?” “有一个一丝不挂的美女救我,眼睛吃冰欺凌都无暇了,哪还想到其他?” 季扬眯眼打量她娇美的曲线,笑得不怀好意。 蓝子怡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一丝不挂。“啊!”尖叫一声跳上床,红着脸躲 进被子里。 “身材这么好,干嘛要躲起来呀,让我看看呀!”季扬大笑着扑过去,她的嘴 一下子就占领了她的唇。 季扬轻轻地拉开被子,子怡雪白的肌肤,修长的身躯在魅惑她的视线。 “你好美。”季扬用眼睛盯着她的身体。 子怡浑身颤抖,身体的某部分因季扬的视线而变得挺立。 季扬伸出手指,拨弄她粉红的尖端。 一阵颤栗窜过子怡的下腹。 “季扬。”她不自觉的呼唤她,全身布满了欲望的小疙瘩,“我要你!” 季扬轻轻一笑,沙哑地说道:“我知道,你敢不要我吗?” 子怡不自觉地贴紧季扬,季扬的手慢慢滑向子怡的双腿只间…… 她可以感觉得到季扬的爱正向她温热的开口深深侵入…… 爱是无拘无束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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