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场"亲历记 之一:初次涉足 一位同性恋者详细描述了他第一次涉足"鱼场"的经历和感受: 1994年5月8日。从北京回来前,X哥终于告知了我他们的地址。我回X市后便到 XX楼、XX桥跑了几次,只在XX楼下边某处发现一群人可能是,却不敢随便上去搭讪。 昨天周六,我决定哪怕牺牲一晚上,也要挖他们来。 XX楼下,天刚黑,人群熙来攘往。我在栏杆前发现一群二三十岁的年轻人,他 们或三三两两坐在一起,或五六人一堆嬉戏聊,动作亲密。除了个别些的,看不出 很明显的同性恋特点。他们是不是呢?我想去聊聊,但不知该如何开口。到近11点 时,那群人三三两两骑车离开了。 我准备买点饮料解渴,那边一个男孩招手叫我过去,他已观察我半天了。他是 和另一位比他大一点的男孩在一起的。他问我从哪里来,我说从乡下来,他便告诫 我说, X市这群人很坏,像我这样,要找特年轻漂亮的恐怕又没钱去侍候,要找个 老头又不愿意。看得出,他是个朴实的孩子。这时,年纪大些的又过来,说带我进 去,是生面孔,别人一定喜欢,说了一大堆阿谀话。然后便说,干聊没意思,要我 买饮料。我说我只有钱买酸奶。年纪小的便要了酸奶,大的却硬要"健力宝"。为了 从他们口中多套点信息,我便买了。他们说我应到里面巷子里去看,那里站着的人 几乎全是。 我到了里面,黑黑的,有三三两两的人影。碰到一个很漂亮的男孩,25岁左右。 但我不喜欢, 因为他脸上、身上显出一种虚胖。年纪小的那位说,这便是X市有名 的两朵花之一。我又发现另两个年纪比我小的男孩,很瘦,表情似乎很呆滞,在巷 口"倚门翘首",我想可能是刚才他们说的专门卖身的吧。我知道我不会同他们套上 的, 但他们年纪那么小,便忍不住心里疼,想同他们聊一下。他们说X市不好玩, 太分散, XX门、X广场也有。这时又过来一小孩,年龄不到二十,却油里油气不伦 不类的服装,一副骚样。现仔细一看,年纪竟这么小。他一副天真浪漫样,说他很 幸福,因为有了一位爱人,虽然对方已婚,但他们彼此相爱,他们有时像父子,有 时像兄弟,有时像夫妻,有时像情人。他还极力帮我们撮合,俨然一个老媒婆。我 笑了,这儿真是只啥人都有。我问起他们小小年纪竟以卖身为生,又不由得让人寒 心。我问其中一个有工作不,他说钱太少,辞了。我想起我在外面碰到的那个朴实 些的男孩也是说没钱呀什么的,突然感到对这些人很是恶心。 将近12点了, 我想我该回去了。起身走时,却听后面有人说:"这人傻,怎么 就走了! "但我走出后才发觉街上已冷冷清清没有行人,除了路边的饮食摊群和台 球场生意正红火以外。也没有回去的车了。"打的"回去么?摸摸口袋,只带了十几 元钱,不够。便决定索性在外面呆一夜,体验一下夜不归宿的感觉。我不是什么滋 味都想领略么?正好有了机会。于是决定还是回巷子里去看看。迎面碰见那三个小 孩出来,原来竟是一伙的,说里面已经没有人了。我当时本想跟着他们一起领教一 下他们的生活,但我的肚子不争气,待我从厕所出来,已不见了他们的踪影。 我一个人落寞地走着,上了XX大桥,猛然想起同事小X过来给我送舞票时我说" 今晚有事", 我的"事"便是到夜晚的桥上来感受冷风?咬咬牙,不去想这些。以前 还同逛过XX大桥,现在一个人走在桥一,身旁只有川流不息的车辆,什么也不去想, 那感觉也很好,只是缺了一个志同道合的朋友陪我走。望着粼粼的江水,想着有朝 一日我会跳下去么?至少现在我不会那么傻的了。 走了一阵,突然想起省图书馆有通宵录像的,不正好可以熬一夜吗?录像大多 是经典名片,故观看者多是附近大学的学生。我坐后排,旁边的两个男孩大约是一 对同性恋者,一个把手搭在另一个肩上,见我注意他们,马上拿开了。过了一会儿, 一个男孩睡着了,睡在另一个的膝头上,那另一个便搂住了他的头。但顾虑到我, 他又拿开了。我在心里对他们说:不要怕,我同你们是一样的人!但你们比我幸福, 因为你们有你们的爱人,而我却是一个徘徊在河边的永远的飘零者。 对不起,可能会使您们看得难受。不必担心,其实生活中的我有时也挺快乐的。 人生不易,何不潇洒走一回呢? 之二:遭遇抢劫 这是一位同性恋者在"鱼场"遭人欺骗、抢劫的经历: 我被一个南方人骗去了约一万元左右的财物。 事情的原由是这样的: 我那天 (星期六)下午本来是要去某处参加唱戏活动的,故而我盛装打扮,化了妆,把我 最好的首饰(金项链、金手链、金戒指等)都带上了。走到半路上我就想,以前听 说XX中学门口白天也会有这种人的,今天我何不去看看?我很少白天去这种地方, 因为这地点离我家只有1000米左右,白天在那里站着,怕叫同学、同事、邻居们看 见不好讲清楚。 到了那里,我就站在一家商店门口,看周围的来往"情况",我想,如果让熟人 看见了,我说说是买东西的,这也合情合理。我平时出来(晚上)爱去灯光明亮的 地方,因为我是近视眼,我也要看看对方啊,我不是那种离了这种事情就活不了的 人。 这时来了一个南方人,向我问路,我没有认为他也懂这方面的事情,就给他指 了路。但过了一会儿他又回来了,和我搭话,说让我送送他。从他的眼睛神态中, 我就看出他也懂这种事情了。我想,也许每个或大多数懂这种事情的人都有一种潜 意识,看别人一眼就知道他是不是这方面的人。他说想和我交个朋友。我看他是南 方来的,就想了解了解南方这方面的事情。我们坐在便道边上,他说他是从深圳来 的,常去香港,并大谈这两地是如何如何的好,这方面如何如何的开放。他问我想 不候去深圳或是香港找个工作, 我说想,因为我现在每个月的薪水才200多元,单 位不景气,工薪都是借钱发的。这南方人也许投我所好,迎合我要去深圳的心理, 就顺着我说。这个南方人才到我肩膀,我一米八的个儿,他大约才有一米六左右, 典型的南蛮子样,小黑猴似的。如果我不是为了打听去深圳的情况,我才不理他呢。 我把他送到XX公园,一路上他就给我讲深圳的民政部我都听完取后,他非要请 我吃饭不可,我不想去,因为我带着这么多首饰,皮包内还有人民币以及美钞。他 又说请我去看电影,我也不去。他说,我的这种作法使他很伤心,他说他是很喜欢 我的,如果我喜欢他,他可以带我去深圳。没办法,我就和他去了XX影院。在看电 影时,他拿出饮料(椰汁)请我喝,我只喝了一口就觉得头晕,看前排的人都是两 个脑袋了,以后我就不知道了。转天上午七点半左右我才醒,我问妈妈为什么我睡 在这儿了?我妈说昨天你在电影院睡觉一事你不知道吗?我才想起来我的东西全都 被那个南方人抢去了。我就和我妈到派出所报了案。在路上我想,怎么和警察讲呢? 于是我就隐瞒了一些情况,只讲他如何问我路,以及谈去深圳找工作的事情,还有 后来他请我看电影一事。我们谈的关于那方面(指同性恋--作者注)的事情我一句 也没敢说,怕警察会说我的。后来刑警也来问我口供,他们说是"麻醉抢劫案"。后 来刑警听说我是去唱戏,并且是学青衣的,立马眼神就变了。我一看他上下打量我, 我也多少明白了一些。他说:"你说实话,那个人到底和你谈了些什么话?"我说没 说什么,就是刚才我讲的那些说。刑警又说:"这种麻醉劫案"都是女的以色情骗男 的上当, 我们是第一次遇到男的还有上当受骗的,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我当时 就一口咬定了,不改口。 现在我想起来都有些后怕,我怕那个南方人如果被抓住了,录的口供与我的不 同,我可怎么办啊?那个南方人太坏了,以"这方面的事情"来骗人太可耻了。我当 然希望警察能抓住他。我候他就会去骗年轻人,年轻人都以为深圳香港好挣钱,这 方面的事情开放,也可以"傍大款"等等。可是我又不希望他被抓住,如果抓住了他, 他承认这些事实,和我录的口供不同,我到那时可怎么讲呢?我父母亲戚都不知道 我有此"爱好",如果他们知道了我的真实情况,我可怎么办呢? 之三:"鱼场"见闻 一位华南X市的同性恋者讲了他发现该市"鱼场"的经过及在那里的见闻: 我是在1989年一次偶然机会接触到这种事情的。有一次我发现有个老头在人堆 里暴露生殖器,当时我很好奇:"他到底要干什么?我就跟着他,他去了一个厕所, 我进去看了一下就出来了。要是以后我不去就没事了,可是黄昏时我又去了,发现 里面人很多。我一进去,有的人慌慌张张地站起来,有的原来挨在一起的一下就分 开了。那个白头发老头也在里面,他过来对我动手动脚,我没经历过这种事,又害 怕又反感,就要走,我走得慢他以为是间示,就把手放在我的那个部位…… 从那以后有一段时间我没再去那个厕所。有一天上午路过那里我又动了好奇心, 进去看看,就发现一个年轻人和一个相对年龄大些的人在做同性恋的事情,我看到 那个40多岁的正在给那年轻的做。我去小便,那年长的走过来,我当时脸就红了, 觉得脸上烧得厉害。他没对我动手动脚,就那么看着我,我我走了,他就跟着我, 我很害怕,因为我们单位就在附近,我不能回单位,不能让他知道我是哪个单位的。 最后好不容易才摆脱了他。 说不清楚是什么心理支配着我,我总是有冲动要去那个地方。后来去了几次后, 就开始有人和我打招呼了。有一次我碰上一个和我年龄一样大的。我出来后他跟着 我。他问我是什么单位的,结婚没有。我看他比较有教养,心里就接受了他。他给 我介绍了一些地点了圈里人的情况,还非要带我去一处最有名的地方。那是个白天, 那里没有人,他一定要对我动手。我能接受谈话,但还是不能接受动手。他说,你 怎么那么紧张。我当时生理上已经有了反应但了看出我太紧张,就放过了我。后来 我们只是聊聊天。 以后经常去那胩地点。我想,如果能找到理想的人,我很可能会和他发展性关 系,但是他们全都让我失望,都是些文化层次低的人,没工作的人。我看他们之间 也只是聊聊天,没有性关系。他们之间关系很好,有点"为朋友两肋插刀"意思。我 有点名气,圈里很快就传开了,他们把我当成了他们当中的一员。可我只是去那儿 跟他们聊聊天,在他们中间宣传过要注意卫生。我发现这些人吸一个倾向,就是希 望人多些,发展的人越多越自豪。 有一次碰到那里有人打架,是一个小孩打一个老头,骂骂咧咧的,老头一副很 委屈的样子。我一问,是才能头玩了小孩,讲好给10元钱,老头没给,那年轻人就 打了老头。 我到北京出差也去过一些地点。那天晚上我是8点多去的,那是一个街心花园。 我看到有一伙人在唱京剧,穿着戏装。那里有个小厕所,里面墙上有人画画写字。 我觉得那里的人层次较高,给人感觉不;错。我去时那里有三四十人,年轻人居多。 大多数人在走动,寻找目标,少数人往厕所里去。有20多人9点多就走了。 我和一个自称是医生的人聊天,他给我介绍了一些情况。他说瑞有男妓要钱, 都是外地人给带坏了,有不少外地人到北京来"卖",这些人从广东、上海来,身上 背个包。在那个公园里可以一眼分辨出北京人和外地人,北京人在一起,外地人围 一圈,但也有北京人外地人在一起的。 我又找别人聊天。有个人一听说我是外地来的,一句话不说转身就走了。我下 了好几次决心才开口问一个人:你是北京的吗?那人说:是干什么?我就说不下去 了。有的岁数大一点的爱聊天,一开始还有戒心,后来聊开了就很投入了。那个人 最后问我:你喜欢什么样的人?我说喜欢清秀文静的,他说他属于粗犷的那一类, 他还让我摸他的汗毛,他对我说:我有胸毛。 总的来说,我认为这类接触还是要有感情基础才好。 之四:露水情人 这是一位同性恋者以第一人称记录下来的他有"鱼场"结交朋友的经历和感觉: Y是个很出色的孩子。梳着时髦的平头,头顶还喷了摩丝,穿耐克牌黑色T恤, 牛仔裤, 球鞋。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是在XXX的公厕里,他和一群寻苟且之欢 的男人聚在一处。我兴觉得这样一个漂亮的男孩到这种地方来,必是"卖的"无疑。 那晚我兴致很好,就上前去轻薄他,他不推辞,只是羞怯忸怩,可见是个"雏儿"啦。 我和他贫嘴,戏弄他,他并不反感。后来,我说我走了,他竟提出和我一起走 走。我推着自行车往回家的路上走,他跟着。我明知道他家的方向和我相反,但我 不管。因为那时候我心里眼里吸有一个人,正处于"刀枪不入"的时期。 说话间,就走出了两三站,忽地看表已夜里11点了,末班车也没了,他怎么回 家呀。我才开始着急了,因为我并不想带他回我那儿去,尽管我一个人住,而他并 不急,因为我只急着找公用电话往家里打,告诉家里自己回不去了。他说他家在XX 门那儿还有一处房子,他回那儿去。不过没有车了,要求我骑车送他回去。 我找个地方给车充足气,又因为天凉把外衣脱下给他披上。然后我载着他去XX 门。他立刻活泼起来,坐在车后架上边,用手环住我的腰,一路上废话不断。 这是一居室平房,家具电器齐全,居然还有电话。很自然地,我就留在那儿过 夜。 他知识分子家庭出身,先后跟四五个男人好过,。他现今喜欢上一个小孩,而 那个小孩是个"卖的",和他一夜交欢后就把他pass了,而他仍一厢情愿,自作多情, 上天入地地找人家。 他是个从小娇生惯养长大的孩子,有着十足的女孩气质。"你抱着我,好吗?" 在床上,他总这样要求。"你帮我穿衣服。"起床时,他这样说。而在穿内裤时,他 又要求我背转身去。 他最爱问我:"我好吗?" "你好。"我说。 "哪儿好?" "哪儿都好。" "那你喜欢我吗?" "……不知道。" "为什么?" "不为什么。没用。咱们这种人都长不了。所以你也不要喜欢任何人,听见没? " 他搂紧我。很久很久,两个人就那样沉默着。然而我能感到他的眼泪流了出来, 一滴一滴落在了我的脖子和肩上。 我们在床上一直呆到第二天中午。他妈妈一直打电话过来催他回那个家吃饭, 我也得回去了。我走时,他坐在椅子上,叫住我。"你就这样走吗?"他定定地望着 我。疏朗的眉宇,尖尖的下颏,微笑的脸,黑沉沉的眼睛,可眼神却满是凄楚。 我明白他的意思。走近去,环住他。抚弄着他的头发。他把头埋在我胸前。我 心里一阵悸动。可我不敢玩火,我害怕再爱上人。 在他的要求下,我们彼此留下了电话,呼机号码。他又重复了一套问话,无非 是他好不好,喜欢他吗?为什么不呢?等等。这些时候,他始终是微笑的,但眼神 满是凄楚。 后来的一周,我努力地工作,次意地和同事谈笑,尽力减少独处的时间。但我 的眼前总是浮动着和Y分手时的一幕: 微笑的脸,黑沉沉的眼睛,而眼神却是凄楚 的。 一周后的周末,我们又碰到了。这一次,他的情绪极好,而我的心情很糟。从 XX门到XX庄,他对我说的一些傻话,常常让我心里一顿。因为那些话,恰恰地,我 也曾对一个人讲过。 在夜里,他仍要我搂着他。可他感觉到了我脸上的泪水。"你怎么啦?"在黑暗 中,他伸过手来在我脸上摸着,并轻轻地叹了口气。这一下,我的哭声不可遏止地 爆发了出来。是的,在这个孩子面前,我表现得坚强硬朗,可内心的脆弱使我仍无 法忘情于那个冷酷地把我抛弃的男人。 这个Y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说,只是在我 的肩上拍了又拍,就像一周前,我用同样的办法安慰他一样。 早晨, 我们起床去吃早点。他又要求我给他穿衣服。我说"自个儿穿,啊!否 则,我会烦你的。" 吃完早点回来,我开始拖地,又洗衣服。Y就坐在椅子上,摆弄录音机听歌。 今天是星期天,我要大洗特洗。我在院子里的水池子中泡了大堆的衣物,慢条 斯理地洗。 Y出来两次,在我身后问,怎么还没洗完啊。我不睬,心想,你洗过衣 服,当然不知道洗衣服是要花时间的。他站一会儿就进屋去了,和邓丽君一起唱歌。 我洗一半的时候, 偶一回头,看到我那原本合着的窗帘被卷了起来。Y正隔着 玻璃默默地看着我,也不知看了多久了。黑沉沉的目光,如秋水一样。我僵住了。 随即,即地把两手的肥皂沫擦掉,进屋,站在他面前。短暂的凝视之后,我们就抱 在一起了。 昨夜,我俩一直聊天,都没睡好,脸上就很憔悴。我提议各自睡一会儿。我俩 都是独睡惯了的人,和别人在一起总睡不踏实,于是我们分开很远,背对着又睡了 一觉。 朦胧中,我被他推醒。他说,他得回去了,他答应妈妈回去吃午饭的。我愣住 了,想到他走后,将要有一个漫长的下午和夜晚,要自己一个人过,无限的寂寞和 忧伤便立刻涌上心头。我又抽泣了,紧紧地抱住他,泪水再无法止住。 "你别哭了,好吗?你这样,我怎么办哪?"他比我小三岁,可这会儿却像个小 哥哥似的劝我。 多少年来,自己一个人在外地求学,谋生,总是在离别与期待中过着一个个孤 寂的日子,从来就未曾碰到过一个真正善解人意的朋友。这份内心的凄凉与孤独, 就让我格外地渴望温情,格外地感念于别人对我的一点点好。 朋友,别哭 要相信自己路 你依然在我心灵最深处 朋友 ,别哭 红尘中有太多茫然痴情的追逐 你的苦 我也有感触 …… 是Y在唱,他是说是台湾歌星吕方的歌,竟是原版歌词。这个Y,在我的泪水中, 读懂了我的全部心事。 "如果早知道你中午就走,那我早晨就不洗衣服了,刚才也不睡觉了。" "没事,咱们能在一起,就挺好。" 我们又抱在一起了。我的胸口又一阵阵地绞痛起来,泪水也纷纷流下。 是的, 我们都 是一样感情沉重的人,又都遭到别人无情的厌弃。我们都试图 在寻找新欢中麻木自己,然而表面的愉悦下,内心是同床异梦带来的巨大悲怆。这 种悲怆,既伤害了自己,又伤害了对方。而双方却又彼此小心翼翼地做着抚慰对方 的努力。 这个故事,发生在一个月以前。这以后,我彼此谁也没找过谁。就像许许多多 的同性伙伴一样,交往了一两次,就再也没了下文。我真的不想这样,可是又毫无 办法。如果两个人同时觉得对方不合适,那最好不过;可如果一方已移情别恋,而 别一方仍一往情深,这是最糟糕的。为了避免这样的局面,我们顶好不要去多想对 方的好处,而努力去发现对方的缺点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