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军志愿兵 杨晓坤和陈老虎等人在进入1939年12月以后,就再也没出过伯东基地这个窝, 专心致志地研究战术和训导联合军各部队使用新型武器和协同作战的功夫。 经过一个多月的辛苦努力,抗日联合军的整体战斗技能水平已经得到了很大提 高,同时各种辅助单位也因为外面老百姓的加入而充实了起来,各兵种在基地里过 着相对平静而又快活的日子。 1940年1 月11日,在已经被纳粹德国控制的波兰但泽港的西部,一个从表面上 看并不起眼的老旧而又偏僻的原波兰要塞,忽然冒出了许多来自德国军队的官兵。 他们进入这个城堡的内部以后,马上就按照那里长官的要求,在绿色的操场上集合 列队。这群人的服装各不相同,身穿原野灰军服和黑色夹克、头戴M35 钢盔的是陆 军步兵和装甲兵,身穿浅绿色军服和头戴M37 钢盔的是来自空军的飞行员和伞兵, 身穿蓝色军服的人是来自海军的人员,而且基本上都很年轻。 现在这个要塞的主人是个国防军陆军少校,他的蓝眼睛炯炯有神,发白的皮肤 和略显顽皮的笑容透露出内在的威严。此人便是杨晓坤的那个老朋友科莱特,由于 他所指挥的装甲侦察连在入侵波兰的作战中有功,结果被德军上级授予了一级铁十 字勋章,并从上尉升级为装甲兵少校。 在波兰战役结束后,科莱特和他的装甲侦察部队被留在了华沙,在那里执行休 整训练和占领区的治安警备任务。而且他的这个侦察连很快就被扩编为营级建制, 而且还补充了一些新的装甲车辆,科莱特自然就变成了少校营长。他在华沙北部防 区驻扎期间,曾为少量在此地活动的部分波兰犹太人和平民提供了一些秘密而有限 的帮助,包括提供警备司令部的特别通行证、为其安排相对安全的住所和逃离占领 区的通道等。 科莱特少校这时虽然身在波兰,但却依然和德国共产党和波兰的地下反纳粹组 织保持着秘密的联系。 早在1939年12月,科莱特就接到了来自德国共产党和他舅舅罗斯特将军发来的 密电,要求他执行一项特殊任务。那就是从德国军队(包括武装SS党卫队)当中, 搜罗部分具有反纳粹思想和倾向的校级以下基层官兵,对其进行必要的思想教育后 投入相对“和平”的事业,包括在暗中配合占领区的反法西斯抵抗组织行动、悄悄 传递和泄漏秘密情报、破坏纳粹德军发动的一系列具有破坏性的活动等各种任务。 科莱特对于参谋和组织训练这方面的业务非常熟练,因此不到一个月就搞定了 他舅舅罗斯特将军交待的东西,他在波兰但泽港利用以前波军留下的老旧要塞所建 立的这个秘密训练营,一下子就改造了5000多人次的德军基层官兵。 不过在进行这种改造行动的过程中,科莱特还独自截留了部分表现出色的人员, 他们大概有100 多人。说是准备要进行额外的附加训练活动,而且还要比以前更加 严格。德军士兵们对上级的命令向来都是绝对服从,因此这次当然也不例外。 今天秘密训练营的天气比往常要冷了许多,那是因为苏联和芬兰方向吹过来的 寒流所导致的,但是德军各兵种的士兵们向来素质比较过硬,这点寒流根本就不会 影响到他们的士气和情绪。 科莱特少校在营地中间的指挥台上,眼看着列队在周围的几十个年轻的德军各 军种的士兵们变得很整齐,心里感到非常高兴,他点点头说道“我们已经完成了上 面交代的任务,现在我把你们这些人留下来是有一个特殊而又秘密的原因,至于这 个额外训练所提出来的具体要求和标准、以及可能出现的问题,我会在接下来的时 间里慢慢地跟你们说清楚。” 在场的所有德军士兵们都很明白,眼前的这个陆军少校长官肯定是另有打算, 因此现在他们需要做的就只有是服从命令。 但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科莱特所提出的各项训练要求,即使是以德国军队的 标准来衡量,也简直可以说是高不可攀。其中包括毛瑟98K 步枪射出的5 发7.92毫 米子弹在短时间内必须有3 发命中对方要害(主要是射击固定和移动的靶标)、MP38\40 冲锋枪的32发弹匣当中的9 毫米手枪弹必须有一半数量的子弹命中至少密度在50米 以内的任何大范围静止和运动目标、MG34通用机枪也是如此;M24 木柄和M39 蛋形 手榴弹必须在5 秒内快速投出并炸毁眼前的密集目标(例如油桶、铁丝网、尖木桩 和废铁堆等障碍物)。另外士兵们还要重点加强拼刺刀和操作手枪等近战武器、以 及拳打脚踢和撕咬的能力,用来应付伏击等突发的紧急情况,并提高他们的反应速 度。 除了作战技能方面的训练以外,这些德军士兵们还需要掌握一些其它必要的东 西,他们必须要学会说各种语言,主要包括汉语、英语、俄语、日语和法语。学会 进行速写、远距离观察、在水中和森林里进行长时间的潜伏和独立生存等。 德军士兵们尽管不知道科莱特少校这样做的底细,但还是在训练中发挥出了应 有的战术水平。经过一个月的这种额外强化训练,他们其中被淘汰了很多人,最终 留下来的仅仅只有总体表现最好的6 个尉级军官和士兵。 2 月1 日这天,德军秘密营地操场上的旗杆升起了3 种旗,包括红底黑色万字 的纳粹第三帝国旗、青天白日大红底的中华民国旗、白底红圈的日本太阳旗,所有 人都觉得这次的情况可能会有些非同寻常,但他们几个人还是像往常那样在地面上 集合列队站好。 科莱特刚刚一开口就对其中一个身穿柠檬黄军服的德军伞兵命令道“马特凯恩, 现在马上去把那个该死的日本帝国的太阳旗给我扯下来。” “是!”这个伞兵立正回答,随即将挂在一根旗杆上面的日本太阳旗降下来, 然后用打火机将其烧成了灰烬,在场的其他4 个德军士兵全都为之大感惊讶。 再说这个叫做马特凯恩的伞兵,看上去的确是来头不小,这家伙是来自于中国 广州的华裔德国人,原名黄远滨。1935年以志愿者的身份加入德国空军,并成为一 个非常优秀的飞行员和精锐的伞兵,目前军衔为少尉。马特凯恩的性格比较开朗活 泼,跟德国人的同伴们关系融洽,而且很喜欢跳伞和开飞机,在空军组织的多次模 拟比赛和测试中经常获得很好的成绩,因而受到德国同僚的赞赏。 科莱特看到士兵们一脸充满茫然和迷惑的表情,知道是时候将他的这个最后的 谜底给揭晓出来了,他喝了口水,既严肃而又平静地说道“先生们,我之所以要烧 掉日本人的国旗,是因为他们根本就不适合成为我们帝国的朋友。” 他在说完这话以后,从军服口袋里摸出几张黑白照片,接着说道“我手里的这 几张惨不忍睹的照片,是从教会和上海租界的朋友那里弄来的,日本人在中国的首 都南京对那里的平民百姓大开杀戒,其残忍的程度比我们的那些集中营看守还要厉 害。” “在这里我要说清楚的是,你们马上就要以志愿者的形式从这个训练营前往中 国作战,并协助和拯救那里的军队和平民,而且还要在中国人的指挥下投入对抗我 们德国那个所谓的盟友、也就是日本法西斯分子的战斗。我知道这会和元首的想法 背道而驰,但是我们跟他们的所作所为并不一样,我们要追求的是真正的自由和正 义,不需要邪恶和残暴。” 德军士兵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少校是想让他们到中国,参加对抗日本军队的作 战,而且这些人也本来就是反对纳粹和法西斯暴政的,现在掉转枪口自然也是合情 合理。由于马特凯恩的原籍恰好来自中国,因此被科莱特任命为这支志愿作战小分 队的队长。 下面介绍一下其他4 个和空军伞兵\ 飞行员马特凯恩同样被最后安排到中国参 战的德军志愿者的基层官兵的情况。来自SS武装党卫队的三级突击队小队长施瓦茨, 其实是个奥地利的秘密共产党员,有着极好的视力和枪法,同时也极端反对纳粹消 灭犹太人的行为。 国防军陆军装甲兵上士库尔特,来自科莱特少校控制的装甲侦察营的坦克连, 擅长操纵各种坦克和装甲车。 陆军炮兵少尉洛克斯,来自科莱特装甲侦察营的下属炮兵连,能够熟练操作各 种型号和口径的榴弹炮\ 加农炮、迫击炮和机炮,而且射击精度相当高。 海军中尉格兰夫,曾经在德军的俾斯麦、沙恩霍斯特和施佩伯爵号大型主力战 舰上当过枪炮操作手和机电员,后来又驾驶过S 型鱼雷艇和U 型潜艇,而且喜欢执 行一些相对比较冒险的任务,例如让外围灌满了水的潜艇在海底一动不动地隐蔽几 天时间、或者是在打模拟舰炮炮弹的时候不要命地提高射速等。 科莱特说“你们几个应该在东普鲁士见到过我的那个中国老同学,他是个总体 表现很不错的特种兵,没错,到了中国以后你们这些志愿者就应该要听我那个中国 老朋友和华裔伞兵马特凯恩少尉的命令。” 接着科莱特让马特凯恩和施瓦茨带头,去华沙的盖世太保档案处将属于他们这 几个人的记录给清理干净,以免事情泄漏。与此同时,科莱特向那里的党卫军和军 管会的长官们提前打了招呼,称马特凯恩等6 人因为在日常执勤时违纪而准备作为 退役处理。结果驻波兰德军总司令部同意了科莱特的要求,这几个即将去中国的志 愿者随即恢复了“自由之身”。 虽然这些反纳粹的德军基层官兵已经为前往中国作战做出了一些必要的准备, 但科莱特却疏忽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杨晓坤这个老同学可能没有固定的通讯设备和 地址,怎么才能在兵荒马乱的中国找到他呢。 科莱特为此大感发愁,不过他这边目前应该做的一切都已经全部搞定,志愿者 小队的出发那应该是顺理成章,现在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等杨晓坤那个老同学亲自 过来,然后将这些优秀的小伙子们给带到中国去。 他于是对马特凯恩命令道“现在我们还不知道那个中国老朋友的下落,如果他 能自己到波兰的话,那么你们就可以跟着他走。另外在他还没有过来之前,你们要 做的就是在营地里耐心地休息和等待。” 2 月4 日,一架神秘的黑色涂装的Me109 战斗机忽然由东向西飞到波兰,并降 落在华沙的德军机场,而开飞机的却正是头戴护目镜的杨晓坤。 原来,当科莱特在波兰但泽的秘密训练营建设之初,杨晓坤就通过龙王基地和 飞龙系统所提供的有关信息,得知了他们正在培训反法西斯志愿者的情况。 不过由于这段时间伯东抗日联合军增加他们对日伪军发动小规模进攻的次数, 大批联军的精锐步兵在苏制BT快速坦克和捷克LT-38 坦克以及航空兵的支援下,接 连打掉了十几个敌人的封锁据点。为了协调各兵种之间的装备分配和解决他们在作 战和训练中所出现的问题,杨晓坤对此花了相对不少的时间,自然也就顾不上联系 德国方面朋友的事情。 到了2 月开始以后,伯东联合军各部队再次展开了休整,大方面的任务就交给 刘群和他哥哥杨晓同具体负责,陈老虎则继续指挥训练队和特务连,而杨晓坤本人 则被允许进行自由活动。因而他就这样在2 月1 日独自来到龙王基地,起飞一架没 有任何标志的德制Me109E战斗机,并加装了远程氮气推进器,然后就从那里直达波 兰的首都华沙。 科莱特得知杨晓坤这个中国老同学这么快就飞过来了,心想去中国的志愿者的 问题应该可以告一段落,于是便直接在机场告诉他“那几个去中国作战的志愿者我 都已经安排好了,你要不要去看看啊?” “行啊,我知道你们德国也有好人,呵呵。”早知此事的杨晓坤笑着回答。 科莱特点点头,然后挥手招呼道“马特凯恩少尉,你快带着人给我跑步过来。” 一个身穿柠檬黄和浅草绿双色迷彩服的德军伞兵立即应声而到,后面还跟着几 个来自陆军和海军的低级官兵“报告营长,特别志愿小分队集合完毕!” 杨晓坤看了眼这个黄皮肤的德军伞兵,向科莱特问道“他是什么人,这看上去 和我们中国人好像有些差不多啊。” 科莱特笑着说“没错,马特凯恩是空军的华裔伞兵,性情相当温顺而且行事果 断,所以我就让他成为这个小分队的队长。” 杨晓坤说“这倒是个好主意,不过你真是想让他们去打日本人吗?” “当然了,这只不过是我自己的想法,而且连我的舅舅罗斯特将军也不知道, 嘿嘿。”科莱特得意地回答道,然后他又逐一将这5 个志愿者的情况介绍给了老同 学。 杨晓坤有些担心地说“你就来了这么点人,我估计这带起来可能会有些麻烦啊。” 科莱特摆摆手说“这个老兄你就放心吧,我保证他们个个都是从中精挑细选的 好手,而且绝对不会出任何差错,还是值得你信赖的手下。” 杨晓坤说“那好吧,不过要是他们真出了什么问题的话,我肯定会第一个找你 这个老同学的麻烦。” 科莱特拍拍胸脯说“行啊,如果出了事兄弟我负责。” 杨晓坤看着马特凯恩和施瓦茨等新来的这些德军志愿者,很快就给他们下达了 首个任务“现在你们要听我的命令,我需要让你们转过身子,记住没有听到声音就 不准回头,否则我就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马特凯恩说“营长好像也对我们说过同样的话,看来两个长官还真是从一个模 子里面出来的,哈哈。” 科莱特说“要不然咱们两个也就不是同学了。” 杨晓坤趁着这几个人背朝他的机会,悄悄地取出电子报纸,将那架黑色的Me109E 战斗机给回收到武器库。 然后他对马特凯恩下令“最近我一直在那边闲着,这次既然出了趟远门那干脆 就到处随便看看,就算是顺便散散心吧。对了,你和那个施瓦茨就当我的随从副官, 你们几个到了中国以后不能任意行事,否则可能会很危险,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德军志愿者们异口同声地用汉语回答这个来自东方万里之外的中国 新长官。 科莱特说“那么现在这里应该没我什么事了,我还要回办公室处理文件资料, 老兄我祝你好运。还有啊,在旁边的那辆欧宝卡车是留给你们的。”说完他便钻进 旁边的一辆大众M82 桶车,一溜烟就离开了机场。 杨晓坤也回了一句“把车开慢点,到时候别他丫的出车祸了,拜拜。” 马特凯恩在旁边问道“长官,那么现在我们去哪里?” 杨晓坤回答“你们当然不能就这样原封不动地穿着自己的衣服到那个该死的鬼 地方,所以你们必须要到军需仓库换身衣服,现在就可以去。” 德军志愿者立即行动起来,马特凯恩认为他的迷彩服应该很管用,只去掉了纳 粹飞鹰标志和白色的少尉军衔,杨晓坤同意了他的要求。其他5 个人则全部将他们 原来的军服统一换成没有任何标志的海军黑色皮衣,这样的话就降低了暴露的风险。 这支小分队后来又开车前往但泽港口,杨晓坤很快就秘密收集了德海军的S 型鱼雷 艇。他们的主要轻武器包括2 支MP38\40 冲锋枪、2 支新版毛瑟98K 步枪(配备枪 榴弹和蔡司望远瞄准镜)和一支意大利伯莱塔M38 冲锋枪,另外还有一些弹药和被 拆成散件的东西。 杨晓坤说“好了,现在我们就可以去机场,然后坐飞机回中国了,至于具体的 目的地我会告诉你们几个的。” 马特凯恩说“这次是我来开飞机,你们一定要坐稳啊。” 他们乘坐的是一架德国Ju52三发中型运输机,此时已经去掉了原来的国防军和 纳粹的标志。这玩意由于使用效率比较高,被德军的飞行员和伞兵们亲切地昵称为 容克大姨妈。该机最大载重为2 吨,最多可搭载30个士兵和部分装备,并可进行空 投补给物资以及投弹轰炸的任务。 另外中国在抗战爆发以前曾经少量引进过Ju52飞机,主要提供给部分派系部队 的军火运输和民航、空中邮政等民事部门使用。 2 月5 日夜间,经过杨晓坤电子报纸配件屋强化改装的这架德国容克Ju52运输 机,悄然离开了华沙的德军机场,然后向遥远的东方中国飞去。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