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之不了——恐怖与反恐的较量(3) 据事后统计,这起事件共造成20多人死亡,100 多人受伤。在遇难人员名单中 还包括一名法国摄影记者。这次事件产生了极其恶劣的政治影响。首先,恐怖分子 通过这起事件终于达到了置卡德罗夫于死地的目的,既发泄了他们的心头之恨,又 对那些准备与莫斯科合作,沿卡德罗夫道路走下去的人发出了警告。同时,从能够 实施这样一起蓄谋已久、防不胜防的计划可以看出,恐怖分子确实还有一定的能量。 再就是,像卡德罗夫这样合适的人选,对莫斯科来讲也确实不易找到,所以他的遇 难对普京来讲是个不小的损失。 卡德罗夫遇难后,普京于当天就紧急召见了他的儿子,在车臣掌管安全力量的 拉姆赞·卡德罗夫,在对其父遇难表示哀悼后,任命他为车臣第一副总理。几天后, 普京又亲手将授予卡德罗夫的“英雄勋章”和“勇气勋章”送给了他的家人。所有 这一切都表明普京认为只有卡德罗夫的力量能够稳住车臣局势,他不希望这股能够 左右车臣的政治势力因为卡德罗夫殉国而瓦解。 对于卡德罗夫的能量,克格勃出身的普京是再清楚不过了。一次,在格罗兹尼 街头,几名俄军士兵与卡德罗夫的手下发生了冲突,1 名士兵被打死,另有1 人被 绑架。愤怒的俄军调来一个营兵力,打算狠狠教训一下这些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打死 俄国士兵的车臣人。但就在他们准备发起攻击的前几分钟,带人去复仇的指挥员突 然接到俄军高层领导人直接打来的电话,命令他取消行动。可是士兵们不听劝阻, 仍然向目标开进。这时,他们发现头上飞来数架武装直升机,可这些飞机不仅不是 来助战的,还向自己的战友发出警告,称如果他们敢于攻打卡德罗夫的据点,空军 将执行上级命令,对其进行轰炸。心灰意懒的俄军士兵在回到驻地后非要向上级讨 个说法,他们得到的答复很简单:就是“卡德罗夫动不得”。据说,在俄军向卡德 罗夫手下的据点开进的时候,直接归总统本人调遣、拥有4000多人的“御林军”, 也作好了准备。如果不是联邦高层的决策及时、得当,后果不堪设想。 卡德罗夫的强硬改变了他在车臣人心目中的印象,人们不再认为他像马斯哈多 夫说的那样,“只是个随着普京手指跳舞的木偶”,而把他当成了能够带领车臣走 向自尊、富强的领导人。为此,许多非法武装人员前来投诚,据说连著名的战地司 令格拉耶夫都有过类似的举动。 普京对卡德罗夫一家的态度引起一片议论,人们纷纷传说小卡德罗夫有可能子 承父业,继任车臣总统,但这种传闻很快就被澄清了。2004年5 月12日,俄罗斯总 统普京的车臣问题顾问阿斯莱姆贝克·阿斯拉克哈诺夫对媒体说,车臣总统卡德罗 夫在5 月9 日遇袭身亡后,车臣的局势确实由他的儿子拉姆赞·卡德罗夫控制。拉 姆赞与他的父亲一样,是车臣一位杰出的人物,是实际的领导人,但是他只有27岁。 根据车臣宪法,只有超过30岁的人才能当选总统,所以他不能成为总统,而举行公 投修改宪法又是不现实的。 在对媒体的讲话中,阿斯莱姆贝克·阿斯拉克哈诺夫还排除了代总统、总理阿 布拉诺夫继任总统的可能性,他说阿布拉诺夫懂财政和金融,但缺少执政的经验和 魄力。 阿斯莱姆贝克·阿斯拉克哈诺夫的讲话给人们浇了一头雾水,但没过几天,莫 斯科选中的卡德罗夫继任者就浮出了水面,此人就是阿卢·达达舍维奇·阿尔哈诺 夫,卡德罗夫政权里的内务部长。 阿尔哈诺夫1957年1 月20日出生在哈萨克斯坦,是在襁褓之中随父母返回车臣 的,所以,对父辈那段苦难的经历没有直接印象。中学毕业后的阿尔哈诺夫曾在前 苏联军队服役,复员后担任过警察局基层干部。后来,他又到苏联内务部学院学习, 毕业后分配到当时的车臣—印古什共和国内务部,成为普京的同行。 1991年,杜达耶夫在车臣闹独立时,阿尔哈诺夫已经被提拔为局长,他自始至 终都反对民族分裂分子把车臣从俄罗斯分离出去的主张,使自己成为杜达耶夫的反 对派。 第一次车臣战争爆发后,阿尔哈诺夫担任过扎夫加耶夫政权的内务运输局局长。 1996年8 月,为保卫格罗兹尼火车站曾经与非法武装连续激战八个昼夜。在《哈萨 维尤尔特协议》签订,马斯哈多夫在车臣掌权后,他离开家乡,转入俄内务部预备 役。从1997年起,阿尔哈诺夫开始担任罗斯托夫州沙赫特市警察局正规处处长。第 二次车臣战争爆发后,他被调回格罗兹尼,重新担任内务运输局长。由于他反对民 族分裂的立场特别坚定,对恐怖分子作战勇敢积极,曾获得“勇敢奖章”和“勇敢 勋章”。阿尔哈诺夫于2004年4 月担任车臣内务部长,成为卡德罗夫领导班子的重 要成员。 卡德罗夫在5 月9 日遇难后,包括拉姆赞在内的卡德罗夫家族成员及其追随者, 一致推选阿尔哈诺夫为总统接班人。根据车臣宪法,他在6 月初宣布辞去内务部长 职务,并于6 月24日向车臣选举委员会正式递交了参选申请。 普京对阿尔哈诺夫可能成为卡德罗夫的接班人非常满意,他在得知后者辞去内 务部长的职务时对他说:“尽管你辞了职,但并没有减少你承担的工作量,你应广 泛地开展工作。”根据普京的指示,阿尔哈诺夫在竞选前被任命为车臣经济重建社 会监督委员会主席,主管灾民赔款的发放和车臣经济恢复专项资金调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