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之不了——恐怖与反恐的较量(18) 俄罗斯的情况则恰恰与此相反,在与恐怖分子长达10多年的较量中,它的反恐 能力不仅没见长进,在某些环节上甚至发生了蜕变。这种结论虽然听起来有些讨嫌, 但在别斯兰事件的每一个环节似乎都能看到这种蜕变的后果,这也正是俄罗斯的恐 怖分子越来越猖獗的原因。 同2002年莫斯科人质事件一样,制造别斯兰事件的恐怖分子也是事先把武器运 进这座小镇的。但比莫斯科事件更“完美”的是,他们居然把爆炸物运进制造恐怖 事件的学校,让未来的人质替他们保管了将近两个月时间,这是对克格勃传人多么 绝妙的讽刺和嘲弄。事件发生后,安全部门得知,这个学校在7 月份利用暑假期间 对一些设施进行过修缮,在施工人员中有一部分印古什人。警方怀疑他们利用这个 机会把爆炸物运进学校,放在体育馆的地下室里。据人质们证实,绑匪确实在把他 们赶进体育馆后,从里面取出了大量爆炸物。直到事件发生后,清理现场的工兵还 在那里发现了大约50千克未被使用的炸药,可见当初运进炸药的数量之多。 令人不能容忍的是,别斯兰事件发生在2004年5 月9 日车臣总统卡德罗夫被炸 之后。而这位总统正是因为在几个月前对体育场进行修缮时,恐怖分子在领导人讲 话的位置埋了地雷,当卡德罗夫出现在这里时有人将其引爆遇难的。对于这样血淋 淋的教训为什么没有引起重视?导致它在别斯兰重演。可见外电的评论是多么恰如 其分,他们认为“俄罗斯的恐怖事件不仅是防不胜防,主要是下面的人防都不防”。 警方对武器事先被运进学校的解释是:可能学校里有内奸。这种说法是成立的, 因为绑匪不可能把武器放在学校这几十天不加照管,在不知道它们是否存在的情况 下就决定在行动中使用。所以,应当有人每天都在关注着这里的情况。 此外,在人质被赶进体育馆后,恐怖分子马上就得知其中有几名高级干部子女, 而且很快就将其找出来。北奥塞梯议长马姆苏罗夫的两个孩子都是在这种情况下被 恐怖分子从人群里揪出来的,他们逼着他11岁的儿子和15岁的女儿与这位议长通话, 让他们之间上演了生离死别的一幕。令人欣慰的是,马姆苏罗夫的两个孩子最后都 奇迹般逃了出来。 这些迹象都表明确实有内奸为恐怖分子通风报信,但是也不排除另一种可能, 就是正在俄罗斯蔓延的腐败“像毒瘤一样正在侵害人们健康的肌体”,让绑匪一次 次得逞。 最近,联邦检察院宣布逮捕了三名与2004年8 月24日莫斯科空难有关的犯罪嫌 疑人。他们分别是上尉阿尔塔莫诺夫、票贩子阿鲁秋诺夫和西伯利亚航空公司职员 科连科夫。正是他们,为了蝇头小利,行贿受贿,让来自车臣的两名“黑寡妇”, 在机票日期不对,又未经安全检查的情况下登上了飞机,酿成机毁人亡的悲剧。经 调查,科夫连夫收受的赃款仅为34美元(1000卢布),可见在俄罗斯要打通一些环 节是多么容易。这就是俄罗斯恐怖分子的活动越来越猖獗的原因之一。 (4 )特种部队为何遭到重创? 同以往发生重大恐怖案件后的情况一样,别斯兰事件发生后,俄罗斯反恐行动 的常胜军——“阿尔法”部队立刻赶到现场。但是,在这次行动中,他们不仅没打 出威风和传统,反而折锐摧矜,造成了严重伤亡。 “阿尔法”部队是在1974年7 月14日,按照前苏联国家安全委员会主席安德罗 波夫的命令组建的,当时只有30名成员,全部是年轻的克格勃军官,专门承担国家 反恐任务。30年来,这支队伍的成员虽然已经更换了一代又一代,但是其勇猛顽强 的战斗精神和无坚不摧的战绩,依然让国内外敌人闻风丧胆。现在,这支部队已经 发展到250 人,隶属于联邦安全局反恐怖中心。其成员年龄在25~27岁之间,具有 特殊技能者在35岁前也必须退役。这支部队的官兵90% 受过高等教育,大都毕业于 俄罗斯几所著名的军事学院。他们个个都具有空降兵一样的身体,据说能连续做200 个俯卧撑。配备着俄罗斯最先进的武器和特种作战的装备,具有百步穿杨的射术, 能驾驶各种车辆并熟练地使用各种通讯器材。此外,每个“阿尔法”部队成员还都 必须有自我牺牲精神和对祖国的无限忠诚。 从20世纪70年代末开始,“阿尔法”部队在一系列行动中屡建奇功。当然,由 于政治原因,这支部队也有过不光彩的历史,其中包括在入侵阿富汗时突袭阿明总 统府;在立陶宛要求独立时占领维尔纽斯电视塔等。 车臣战争爆发后,在布琼诺夫斯克、基兹利亚尔和莫斯科轴承厂文化宫这三起 重大绑架人质事件中,“阿尔法”部队都参加了战斗,而且发挥了重要作用。但在 别斯兰事件中,这支部队的表现却没有尽如所期。如果说有客观原因的话,就是别 斯兰第一中学的解救行动确实不是“阿尔法”发动的,从而使它在投入战斗时失去 了以往那种必要的突然性和隐蔽性。 直到现在,关于人质为什么突然外逃还有种种传闻:其一是当绑匪从窗口向外 扔人质的尸体时碰到挂着爆炸物的电线,引起爆炸。其二是在有的恐怖分子布雷时, 失手弄响了炸弹。最近,关于这件事又有了新的说法。据《消息报》报道,该报记 者当时站在距体育馆最近的位置,他们首先听到里面传出密集的枪声,然后才听到 爆炸声。这种情况说明体育馆里在爆炸前发生了战斗。 联邦安全局的一位工作人员证实了这种说法,他对《消息报》记者说:“很显 然,根本没有什么营救行动,只是自发的强攻,而且一开始‘阿尔法’小组并没有 参与救援行动。种种迹象表明,最先冲进学校发动强攻的是被劫学生的家长,他们 始终站在封锁线外面离学校最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