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冈山遭遇激情 1927 年9 月底,毛泽东率领秋收起义的1 千余败兵上了井冈山,在他收编的 井冈山土匪袁文才的队伍里,竟然有一位年轻秀丽的姑娘。他已把生死置之度外, 已开放一切,很快与她熟悉起来。 当时的贺子珍只有18 岁,她的两眼就象两颗水晶,身体洋溢着青春女性的气 息,她的口才很好,讲话清晰又有分寸,举止英武又不失女性的妩媚。 一次,贺子珍帮助毛泽东工作了一整天,晚上她留下没有走。第二天毛泽东向 同事宣布,他们相爱了。 这件事突如其来,它是青春爱情之火的激发,它似乎表明,毛泽东在井冈山上 找到了新的力量之源。 贺子珍出生在江西省永新县一个小地主家庭里。自幼随哥哥闯荡,泼辣豪迈, 1927 年加入共产党。 贺子珍不是那种软弱的、依赖性强的人。在大革命的年代,在井冈山武装割据 的时期,在与毛泽东成为夫妇之前,她曾经显示过她的才能。在1927年永新暴动时, 她配合三县的农民武装,带领一支赤卫队,守卫永新县的南门,凭着三支枪和赶造 出来的梭标,打退了敌人的进攻。那时她才17 岁。 1929 年初,红四军离开井冈山初下赣南,由于人地生疏,遭到优势敌军的突 然袭击。前面一个团象潮涌般败退下来,团长林彪也往后跑。在这危急时刻,毛泽 东立在桥头,一面鸣枪,一面吆喊部队就地抵抗。这时贺子珍手持短枪,和毛泽东 一起制止退却,不肯离开毛泽东一步。另一次,贺子珍乘马突围,有两个敌兵紧紧 追她,都被她击下马来。毛泽东见她脱险归来,那份高兴劲自不待言。 在未遇见毛泽东之前,贺子珍是有心上人的,这个人是永新县的欧阳洛,他引 导她走上革命道路,而且发展她入团、入党。欧阳长得一表人才,后来在出任湖北 省委书记时,被叛徒出卖被捕牺牲。 贺子珍迷恋于毛泽东指挥全局挥洒自如的英雄气,毛泽东则从贺子珍身上发现 一种英武刚强的女杰光彩,又不夫女性温柔,她仿佛古书中的传奇女性,而有着为 杨开慧这样的大家闺秀所缺乏的某种魅力。 毛泽东的情感激越而浪漫,他在与贺子珍的恋情中度过了那些艰难寒冷的岁月。 开始的时候,他们是那样痴迷,出外散步时,在村民面前,他们一前一后。出了村 子,两人便手拉手一起走。 他们情深意笃竟到了这种程度:有一次,毛泽东要到下面检查工作,贺子珍为 他整理了行装,在他临走时,竟忽然望着贺子珍说,“子珍,你能送送我吗?”这 样,饲养员在前面牵着马,他们俩沿着枫树下的溪流又走了一程。还有一次,贺子 珍回到久别的娘家去了,事先说好了要住几天,哪知隔了半天毛泽东就跑去了,贺 子珍的父母好好地款待了毛泽东一番,当晚将女儿放回。 如果说,杨开慧之于毛泽东,是青年时代的纯真缠绵,而贺子珍之于毛泽东, 是硝烟战火中的激情遭遇。 毛译东在与好友的信中曾写道:我绝不是爱情上的人道主义者。下笔的时候, 他心中可能想到的是罗氏女子,父母为他娶的、他一直不肯承认的妻子。 当杨开慧带着两个孩子在风险浪恶危机四伏的湘江两岸为革命奔波时,他在井 冈山就和贺子珍同居了。无论他如何排遣,某种负疚感总是无形地伴随在他和贺子 珍的生活中。 在和贺子珍同居之前,毛泽东就对贺子珍讲过自己在湖南老家已有妻子和三个 孩子。贺子珍照料毛译东的生活,给了毛泽东很多的慰藉。毛泽东对贺子珍的感情 是很深的。但是贺子珍清醒地认识到,在她同毛泽东之间,还有一个杨开慧。她始 终认定。她同毛泽东的关系只是偶然的、暂时的,是出自于对毛泽东的挚爱而无保 留的献身。她认定毛泽东同杨开慧一定会重相聚首,他们才是应白头偕老的夫妻。 井冈山时期,有一次,毛泽东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贺子珍总是把她自己的 衣物用一个旧包袱皮包好,放在另一处,从不同他的衣服混放。 毛泽东打开一看,里面是贺子珍的一身换洗衣服,一双草鞋,一双布鞋,还有 一把刀子。在那个极其艰苦的岁月,这就是贺子珍的全部行装。 毛泽东大惑不解地问: “你准备你的行装干吗?”“准备走呀,你什么时候把开慧姐接来,我什么时 候离开你。她带着三个孩子,多不容易,我还年轻,到哪里都可以工作生活。 毛泽东听罢,半天没有说话。 贺子珍的态度从1927 年1 月她不肯随红四军下山这件事就能看出来。当时贺 子珍认为红军下山后,毛泽东会有更多的机会和杨开慧相遇,她愿意把位置空出来 让他们夫妻团圆,而自己留下来坚持地方斗争。但最后在人们的劝说下,她还是随 部队行动1930 年底,当贺子珍从报纸上读到杨开慧壮烈牺牲的消息时,她流下了 眼泪。毛泽东的神情也非常沉痛,不断喃喃地说:“真可惜了,她是个女中英豪呀!” 毛泽东的性格中也有刚强、专断、说一不二的一面。他对待自己的家人,有时是家 长式的命令作风,发起脾气来真有雷霆万钧之势。 贺子珍亲眼目睹了一次毛泽东与他的弟弟毛泽覃的争吵,两个人不知讨论什么 问题意见不一致,争执起来。毛泽东一时火起,拿起一根鞭子就要打他的弟弟。毛 泽覃身子灵活,老早跑开了。他跑到毛泽东够不着的地方,然后说:“我问你,这 是毛家宗祠还是中国共产党的机关?你为什么打我?”问得毛泽东无言以对。 毛泽东有时也用这种家长式的命令作风对待贺子珍。这是在瑞金中央苏区的事。 总前委的秘书长古柏扭了脚,痛得好厉害。他的爱人曾碧漪看护着他。毛泽东非常 着急,亲自过问他的医疗,请来中医给他开了几副草药。毛泽东拿着草药喊贺子珍, 要她给古柏熬药去。贺子珍正在看书,她答应了一声,没有动。过了一会儿,毛泽 东又叫贺子珍去烧点热水,给古柏烫脚,贺子珍仍然没有动。毛泽东发火了,说: “你不象个共产党员,没有一点阶级友爱,你再不去,我开除你的党籍!”贺子珍 也生气了,说:“你没有那么大的权力,共产党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她解释 说:“我正在看书,这些事情负责照管他的曾碧漪可以干,警卫员也可以干,为什 么一定要找我。”象这样的事情还发生过几次。他们吵过了,没事了。和好如初。 毛泽东这位农家子弟出身的领袖,30 年代经受了不少来自教条主义的打击和 排挤,历经沉浮,有着钢铁般的意志和坚不可摧的斗争性。这种强烈的个性和自尊 表现在他的婚姻生活中,一方面他有着丰富的情感,有时非常温存,但另一方面就 有这种农民式的大男子主义思想。 然而,正是在30 年代初毛泽东落难岁月里,有一位温柔秀丽的女子陪伴着他, 与他互解寂寞,倾诉心声。在江西他与她共生过三个孩子。除其中一个因不足月夭 折以外,两个孩子都是托寄的。她的第一个孩子,是一个女儿,是在跟随毛泽东、 朱德向赣南、闽西进军途中分娩的。当时部队打下了龙岩还要继续前进,贺子珍不 得不把女儿托寄给当地群众。当她的第一个孩子哇哇啼哭着被抱走时,她背过脸流 下不少的眼泪。她的第二个孩子,是个男孩,取名毛毛,生下后一直带在身边。毛 毛长到三岁,十分活泼可爱,一天他随着几个警卫员去放鹅放鸭,同时采杨梅。采 的多了就用小帽子盛起来,还高高举着说:“妈妈喜欢吃杨梅,我要拿回去给妈妈 吃。”毛泽东也非常喜爱小毛毛,常与他玩耍,舒缓了心中的烦闷。 每当毛泽东出发到外地工作时,贺子珍总是抱着三岁的毛毛缘着山径为他送行。 毛泽东也总是在山下抱着毛毛亲了又亲才肯跃身上马。可是马刚刚走出儿步,小毛 毛就从妈妈的手里挣脱出来,迈开小腿儿跑着追上去,一连声叫:“爸爸,慢点走, 我要骑马,我要跟爸爸一起走!”贺子珍多喜欢她的小毛毛啊,可是一声令下,要 离开根据地了。从通知到出发只不过一天多的时间。当时毛译东不在瑞金,到于都 去了,把小毛毛托给谁呢?贺子珍思前想后,只有托付给毛泽东的弟弟毛泽覃和自 己的妹妹贺怡(他们是一对夫妻),因为他们将留在根据地打游击。毛泽覃、贺怡 闻讯连夜骑马赶来。贺子珍就连哄带劝把小毛毛送到贺怡怀里,自己的话没有说完, 眼泪就刷刷地流下来了。小毛毛也从贺怡怀里使劲挣脱出来,哭着说: “妈妈,不嘛,我要跟你去,我要找爸爸去!”贺子珍经过许多离别,但这次 离开毛毛却有一种摧肝裂腑的苦痛。 -------- 泉石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