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儿盖毛张斗智 7 月21 日,中共中央在芦花召开了政治局扩大会议。会议由博古主持,出席 的有毛泽东、周恩来、朱德、张闻天、王稼祥、凯丰、邓发、李富春、刘伯承、张 国煮、陈昌浩等。这次会议,是为统一对四方面军的认识而召开的。 会议首先由张国焘报告四方面军从鄂豫皖反四次“围剿”以来的发展情况,他 的评价是:总的说,四方面军的战略战术一般是正确的,但缺点错误是有的,不承 认在鄂豫皖和川陕苏区有路线问题。徐向前在发言中介绍四方面军的特点。他说: 红四方面军干部土生土长的多,文化程度差,但积极学习;军事知识差,但能干; 作战后即讨论研究经验教训。红四方面军工农干部多,军事理论训练少,战略战术 是弱些,但主要是从实践中积累经验。 徐向前发言后,陈昌浩又介绍了红四方面军的政治工作情况。他俩因忙于指挥 部队行动,第二天的会议未参加。 第二天的会上,邓发、朱德、凯丰、周恩来、张闻天、毛泽东相继发言,博古 作结论。大家肯定了自张国焘到鄂豫皖后,红四方面军是执行了中央正确路线的, 因此,才有胜利和发展。同时,也指出了领导工作中的某些不足之处。毛泽东说, 从鄂豫皖到现在,国焘领寻是没有问题的,路线是正确的,其他个别问题不正确。 鄂豫皖的反“围剿”准备不足;放弃通南巴是严重错误,找不出任何理由说明为何 要放弃。在鄂豫皖几次没有打退敌人,因为没有准备,那时退出是正确的,但通南 巴是打退了刘湘,在胜利后进攻中放弃的,是不对的。周恩来则认为撤出鄂豫皖不 对;撤出通南巴是为了迎接中央红军,是正确的。最后博古作结论说:同意总的估 计,国焘执行了四次“围剿”后党的路线。 那时,经过遵义会议后,党内民主讨论的气氛较浓,在政治局会议上,不同意 见可以自由发表。显而易见,这次会议,中央对张国焘仍是采取积极团结的方针, 对四方面军的功绩作了充分肯定的评价。张国焘想搞名堂,便找不到“借口”了。 为了统一指挥,7 月21 日,中革军委作出了《关于一、四方面军组织番号及 干部任免的决定》,决定以红四方面军总指挥部为红军前敌总指挥部,以徐向前兼 总指挥,陈昌浩兼总政委,叶剑英为参谋长;将红一方面军之第一、三、五、九军 团依次改为第一、三、五、三十五军;红四方面军之第四、九、三十、三十一、三 十三军番号不变。 张国焘担任红军总政委后,立即收缴了红一方面军各军团互相通报的密电本及 一、三军团和军委、毛泽东通讯的密电本,从此,一、三军团只能与前敌总指挥部 通报,一、三军团之间的联络隔断了,与中央也不能直接通报了。 由于张国焘的拖延,红四方面军主力迟迟未能北上,耽误了一个多月时间,给 了蒋介石以充分的调兵遣将堵截红军东出北上的机会,使红军丧失了松潘战役的有 利时机。 红军先头部队到达毛儿盖后,蒋介石7 月中旬在成都召开了薛岳部师长以上将 领的军事会议,部署新的围堵计划。蒋介石在会上说,根据胡宗南纵队情报,红军 先头部队已抵毛儿盖。他判断当前红军主力可能向西北移动,但松潘西北是草地不 能行动。其突围路线可能是两条:一条是从毛儿盖、松潘经腊子口出甘南;一条是 从理番出平武、青川、碧口,沿阴平故道再出文县。武都。在甘陕边之风县、两当 地区活动的徐海东部,有进军甘南接应红军主力北上之企图。根据这一判断,他决 定:命薛岳率部于8 月上旬将二路军前敌总部推进至文县,周浑元纵队推进至武都, 对徐海东部布置堵截,吴奇伟纵队北进至平武、青川,与胡宗南部联防;以三路军 胡宗南部归薛岳指挥,集中于松潘、樟腊营、黄胜关,并以胡部进出上下包座担任 封锁,堵截红军主力北上。8 月,上述各部先后到达指定战略位置。 在这种情况下,继续执行松潘战役计划就很困难了。 张国焘自担任总政委以后,开始在总司令部和朱德一道工作,他发现原来朱德 这个总司令只是中央军事委员会的一员,并无独立的职权和机构。他加入进去之后, 也并未根据统一指挥方案予以调整,一切仍如旧贯。中央军事委员会和总司令部名 虽为二,实则仅为一个机构。大权仍在毛泽东之手。 于是,要求中央军委会和总司令部职权划分,工作程序确立。所有原中央军委 会机构概属总司令部管辖,各单位直接秉总司令总政委之命处理工作,一切军事命 令都由它下达。中央军委会原属中央政治局,对总司令部居指导地位,负责审查核 定总司令部所拟的军事计划和重要人事变动,不再直接发布军事命令。 在这个冠冕堂皇的程序设计背后,蕴藏着他对全军军事指挥权的渴求。 夏洮战没计划决定后,部队忙着做北上准备,派人侦察行进道路,但是张国焘 野心不死,又节外生枝,要求召开中央政治局会议,解决“政治路线问题”,检讨 党的全盘工作和当前军事问题;由政治局召集两军高级干部会议,统一意志并遴选 一些新人参加中央政治局会议和中央工作。政治局不得不同意他的要求。 毛泽东、张闻天等多次去找张国焘、陈昌浩。一次,毛泽东去找张国焘谈话, 把中央队秘书长刘英带去了。毛泽东与张国焘都是中共一大代表,二人早就相识, 但并不投机。毛泽东想把谈话气氛搞得轻松亲切些,所以与张国焘一见面,他就开 玩笑说:“你看,我给你带‘水’(指刘英,女)来了。”张国焘一下子没转过来, 问:“什么水呀?”毛泽东笑着说:“咦,《红楼梦》里的贾宝玉不是讲男人是泥 巴做的,女人是水做的吗?”张国焘恍然大悟,也哈哈大笑起来。 毛泽东想摸清张国焘要解决“政治路线”的真实意图,从各个侧面提出问题敲 张国焘讲话。但是张国焘讲话转弯抹角,很不痛快。他反复说,对工农干部,我是 很重视他们的啊,他们打仗勇敢,有经验啊。他是想把红四方面军中的一些干部尽 可能多的提拔进入中央委员会和中央政治局,增加他的人马,但是他不明说。毛泽 东摸清了他的真实想法后,便与张闻天、周恩来等商量。 陈昌浩、傅钟也来找张闻天谈问题。一次,张闻天对毛泽东说,傅钟拿了一个 名单来,上面写着四方面军哪些人进中央委员会,哪些人进政治局,说是张国焘提 出的名单。毛泽东看了名单之后说:“中委可以增加几个,政治局不能增加那么多。” 张闻天同意毛泽东的意见,他俩又去和其他政治局委员商量,取得了一致意见。 1935 年8 月4 日至6 日,中央政治局在沙窝召开会议,因沙窝在毛儿盖以南 40 里,且属毛儿盖管辖,因此这次会议也叫毛儿盖会议。会议的议程有两项:一、 四方面军会合后的形势和任务;组织问题。 沙窝四周皆山,山上树木茂密,山沟中有一个藏人的小村庄,自成天地。 当天晚上7 点钟的时候,张国焘和陈昌浩偕十余骑兵由毛儿盖附近策马赶去参 加会议。他们到达沙窝山口时,张闻天己在山口外迎候,他说:“这是一次秘密会 议,陈昌浩不能参加。”于是陈昌浩只得暂驻在山口外放牛亭里休息,等散会后和 张国焘一同返回原驻地。 二张步行进入山沟,沿途通过好几道岗哨,哨兵使用特殊口令,显得戒备森严。 当时中央机关另设了一个中央纵队司令部,负责保卫中央机关的安全。当晚全村周 围警卫密布。 会场设置在一间喇嘛庙的外亭中。到会者有毛泽东、朱德、博古、张闻天和张 国焘五个政治局委员(周恩来王稼祥二人因病请假),列席者有邓发、凯丰二人, 另由中央书记处秘书长王首道担任记录。会议开始后,毛泽东便拿出一份预先拟好 的决议草案给张国焘看。 这个文件不很长,要点是:中共中央的政治路线是正确的,中央在过去一个时 期中曾发生军事路线的错误,遵义会议已经适当地将它纠正过来了;遵义会议以后 中央所执行的都是正确的路线,全党全军都应团结在中央的周围,继续为苏维埃中 国而奋斗。 草案提出: 必须在一、四方面军中更进一步地加强党的绝对领导,提高党中央在红军中的 威信。 必须维护两个方面军的团结,这是完成川陕甘苏区建立中华苏维埃共和国的历 史任务的必要条件,一切有意无意的破坏一、四方军面团结一致的倾向,都是对于 红军有害对于敌人有利的。 必须在部队中坚决反对各种右倾机会主义的动摇,开展对一切反对中央路线的 右倾机会主义的斗争,是目前中心任务之一。 张国焘心惊肉跳地读完这个文件,递交给其它到会者阅看,他们回答已经看过 了。会场气氛,好像有些紧张,每人的面孔都是冷峻的,当主席张闻天请大家讨论 时,竟无一人发言。当晚会场外警戒的森严和会场上同志们的紧张表情,使张国焘 想起了历史上有名的鸿门宴。 张国焘第一个发言,语调故作为轻松。他表示:我们之间发生歧见,是丝毫不 值得大惊小怪的,梁山泊的好汉不打不相识,争争吵吵并无关系。 他惋惜没有在抚边(两河口)初会面时,就痛痛快快把问题谈清楚,因而酿成 一些不必要的隔阂,甚至产生了一些不应有的言论。譬如有人说张国焘是军阀,要 凭借军事实力要胁中央;也有人肯定张国焘是老机会主义,非打击不可;或者说张 国焘自视资格老,瞧不起所有政治局委员,要在纠正中央错误的名义之下,摧毁整 个中央;也有人引经据典他说西北联邦政府反叛苏维埃;总政治委员的职务完全抹 煞军委会主席和整个中央的职权等。凡此流言,似乎把他描绘得不成样子。 张国焘说到这里,毛泽东插言说:“这种流言是很多的,譬如有人说我是曹操, 中央成了汉献帝。”接着他又表示有人相信中央的政治路线错了,现在只是用军阀 官僚的手段来统治全党全军,这次会议正要解决这个问题。 毛泽东的暗示使张国焘面色涨红了,他接过毛泽东的话头说,政治路线可能是 错了,也可能是共产国际错了,也可能是我们执行错了,也可能是时移势易而必须 改变。但是,我们要求检讨中央的政治路线,决不等于推翻整个中央。张国焘说, 这次会议也许不宜冒然肯定中央的政治路线是正确的或是错误的,但苏维埃运动不 是胜利了,而是失败了,却是事实。现在所有的苏区都丧失了,红军遭受重大的损 失。至于苏维埃运动遭受挫折的原因,也不能当作只是我们军事上的失算,主要还 是这一运动不合时宜,没有为广大群众所接受。遵义会议肯定中央政治路线正确, 却说军事路线错了,这似乎有些倒果为因。 最后,张国焘提出,中央应遴选一些四方面军的新人参加中央工作,列席政治 局会议,并参加军委会和其他中央机关的工作,他张某常被视为是第四方面军的代 言人,为何不让四方面军的干部,直接向中央表达他们的意见? 召开高级干部会议和吸收新人参加中央工作,只是实施党内民主,并不是什么 推翻中央领导的阴谋。如果中央拒绝,无异于阻塞了团结之路! 继张国焘发言之后,到会者纷纷表示支持这份决议草案,其中仍以毛泽东说话 为最多。他首先表示苏维埃运动的政策是共产国际决定的,经过中共第六次代表大 会通过,决不能说它错误。如果我们现在说苏维埃运动失败了,将使一般同志失去 信心。而且今后无论到什么地方,也要将这面苏维埃旗帜高举起来。 毛泽东更拒绝了张国焘的建议。他表示中央是全国的,不仅是一、四两方面军 的,因为还有二、六军团和全国白区秘密党的组织,因而中央的政治路线,不能由 一、四两方面军来检讨。 毛泽东等为了团结,决定选拔部分四方面军干部到中央。会议期间,王稼祥、 张闻天居间作了调解。在人选问题上,张国焘和张闻天讨价还价,磨了一阵、双方 达成一致。重新开会时,张闻天代表政治局提出名单,是提升四方面军3 人为正式 中央委员,3 人候补中央委员,两人进政治局。 张国焘不满意,阴阳怪气他说:“在坚决提拔工农干部上还可以多提几个人嘛!” 他又反悔了,或者叫得寸进尺。 毛主席把他软顶回去说:“四方面军中有很好的干部,我们现在提六位同志, 是很慎重的,照党章规定,本来政治局不能决定中委,现在是在特殊情况之下才这 样做的。其他干部不进中委,可以更多地吸收到各军事、政治领导机关工作。”张 国焘企图在随一、四方面军长征的原有政治局委员七人的基础上,再增加四方面军 干部当政治局委员,以形成他在政治局中的多数。因此,他又提出:本来我们的意 见,要提这九个同志都到政治局的,这样可以提拔工农干部,他们有实际经验,又 可以学习领导工作。 毛泽东发怒了,说:“你这是开的督军团会议!”意思是他向中央要权。 继而又耐下性子耐心他说,红四方面军中的这些好同志,可以接受到中央机关 及其他部门来。 会议经过讨论,同意增补徐向前、陈昌浩、周纯全为中央委员,何畏、李先念、 傅钟为候补中央委员;陈昌浩、周纯全为政治局委员。 会议还决定,恢复红一方面军总部,由周恩来兼任红一方面军司令员兼政委; 陈昌浩任中国工农红军总政治部主任,周纯全任总政治部副主任。 沙窝会议后,为执行夏挑战役计划,全军分左右两路军共同北上,右路军由党 中央、毛泽东率领,由徐向前、陈昌浩指挥。左路军由朱德、张国焘率领,刘伯承 随左路军行动。右路军以毛儿盖为中心集结,向班佑、巴西前进。左路军以马塘、 卓克基为中心集结,向阿坝地区开进,向甘南进军。 沙窝会议前,徐向前见一方面军保存干部较多,兵员较少,便和陈昌浩商量, 建议从一方面军派些干部来四方面军工作,从四方面军调几个团补充一方面军。中 央同意从四方面军抽三个建制团过去,即四军第32 团,三十军第270 团,三十三 军第294 团,共3800 人。沙窝会议前后,这三个团陆续补充到一、三军。 张国焘对沙窝会议非常不满,他一回到毛儿盖,立即召开军以上干部会议,露 骨地进行分裂的活动。他不顾沙窝会议的明确规定,又提出西出阿坝,北占夏河, 向青海、甘肃边远地区西进的错误主张,拖延红军主力的北上行动。 针对张国焘的错误主张,8 月15 日,中共中央电示张国焘:“不论从地形、 气候、敌情、粮食任何方面计算,均须即以主力从班佑向夏河急进。”“一、四方 面军主力均宜走右路。左路阿坝只出一部,掩护后方前进。”还强调指出:目前应 专力北向,万不宜抽兵回击抚边、理番之敌。只有北上是实现党的主张的最好保证。 要求“全部应即开始出动。”徐向前也一再催促张国焘、陈昌浩赶快向北出动,他 对张国焘、陈昌浩说:“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这里没有吃的,得赶紧走,我们在 前面打仗,我块有粮食吃的地方,你们再吵好不好呀!”当时己到了闹粮荒的严重 地步,部队天夭吃野菜、黄麻,嘴都吃肿了。供应中央机关的粮食也将告馨,徐向 前着急得很。他想,在这么困难的情况下,要命第一。 张国焘终于迈出了非常难迈的第一步,开始率部北上。朱德和张国焘率红军总 部去左路军,党中央和前敌总指挥部率右路军北上。 8 月20 日,中央政治局在毛儿盖举行会议,讨论战略方针和夏洮战役的作战 行动问题。出席会议的有张闻天、毛泽东、博古、王稼祥、陈昌浩、凯丰、邓发, 列席会议的有李富春、徐向前、林彪、聂荣臻、李先念。朱德、张国焘、刘伯承已 去左路军,叶剑英带右路军先头部队先行,彭德怀率三军殿后,均未参加会议。 会议首先由毛泽东发言。他说:根据中央关于创造川陕甘根据地的方针,我军 北进夏河地区后,有两个行动方向,一是东向陕西,一是西向青海。我的意见,主 力应当向东,向陕甘边界发展,而不应向黄河以西。 他认为,向东是转入反攻,向西是退却。蒋敌之部署正是迫我向黄河以西。向 西去,无论敌情、地理、民族、经济、政治等条件,都对我极其不利。 向东发展,则可以桃河流域作为开创川陕甘革命根据地的基础。这一区域,背 靠草地,四川军阀很难来,而北靠黄河,便于作战。同时,临近青海的回民区,党 的民族政策得当,回民不致于反对我们。如东进受阻,以黄河以西作战略退路、也 是好的。因此主力应向黄河以东,支队应向黄河以西去破坏敌人的封锁计划。他还 指出,洮河作战步骤,极大关系于将来的行动。我军应出敌不意,横跨草地,北出 陕甘。 陈昌浩、王稼祥、凯丰、林彪、博古、徐向前相继在会上发言,一致赞同毛泽 东的报告,主张以岷州洮河为中心向东发展,并强调指出,不应把向东向西看成一 个小问题这是一个根本原则问题,应克服一切困难,坚决向东发展。要达到夏洮战 役的战略目的,左路军一定要向右路军靠拢,左路军的行动应以右路军的进展而转 移。徐向前表示完全赞成毛泽东的意见,他说: “原则上的问题,中央早已决定,战略方针当然是向东。我军北出甘南后,应 坚决沿洮河右岸东向,突破岷州王均部的防线,向东发展。万一不成,再从河左岸 向东突击。”陈昌浩也完全同意毛泽东的意见,主张快速北进,集结最大兵力,向 东突击,以实现中央既定方针。 会议气氛良好,意见一致,毛泽东挺高兴,特地表扬了陈昌浩的发言。 毛泽东在会上作结论时说:今天讨论意见是一致的。第一、向东还是向西,是 全局中的关键。向东,是积极的方针,我们必须采取这一方针。否则,将被敌迫我 向西,陷红军于不利境地。第二、为配合全国红军,全国革命运动,亦应向东。第 三,从洮河左岸或右岸前进,可视情况而定。如有可能,即采取包座至岷州的路线 北出。这一路线,可集中三个军,甚至全部集中走这路线。昌浩同志最大限度集结 兵力的意见,是正确的。占领西宁,目前是不对的。第四,左路军应向右路军靠拢。 总之,必须坚决向东打,以岷州、洮河地区为中心向东发展,决不应因遇到一些困 难,转而向西。 最后,会议通过了以毛泽东的发言为基本内容而形成的《中央关于目前战略方 针之补充决定》。 毛儿盖会议改变了夏挑战役的具体部署,变右路军为北进主力,具有重大的历 史意义。 8 月20 日和21 日,徐向前、陈昌浩连电朱德、张国焘,告以毛儿盖会议作 出的新决定,要求左路军占领阿坝后,不必肃清该地区之敌,可速向右路军靠拢, 以便集中力量灭敌,速出甘南。在第二次毛儿盖会议上,毛泽东提出一条出敌不意 的进军路线,横跨草地,北出陕甘。这出乎蒋介石和“追剿”军司令薛岳的意料。 蒋介石曾判断红军可能东出四川,也可能向西北行动。如出西北,他认为松潘西北 草地是不能行动的:“松潘草地乃北面天然地障,飞渡不易,因此北堵南追,集中 主力封锁,红军插翅难逃。”薛岳也曾说过红军要想“通过软沙没人之草地,势有 不能。”因此,横跨草地,北出甘南,是毛泽东布下的一着险棋,也是一着妙棋。 -------- 泉石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