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您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前有哪些经历?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 您在何处任职?这段时间对您的军官才能和您以后的生涯产生哪些影响? 在作为海军预备军官和见习军官受训两年半以后,我于1912年秋被派到。帝国 布雷斯劳号”巡洋舰上去。这是一艘当时德国舰队中最现代化的轻巡洋舰。1912年 夏,这艘巡洋舰经过多次试航,在编入联合舰队之前,曾护送过德国皇帝前往挪威 旅行。 使我们大家感到惊异的是,1912年11月6 日,“布雷斯劳号”同德国战斗巡洋 舰“戈本号”一起被调往地中海。巴尔干战争爆发了。德国政治家们由此认为,这 些舰只进驻地中海是必要的。这样,我这个年轻人就在当时这一政治事件的关键时 刻参加了我们的舰只同其他国家军舰的协同作战,我们曾经封锁门的内哥罗,对阿 尔巴尼亚的斯库台城实行国际占领,委任冯,维德皇太子为阿尔巴尼亚国王并由我 们和阿尔巴尼亚部族酋长普伦克·比布多达一起在都拉斯港对他保护,以及平定以 埃萨德·帕夏为首的阿尔巴尼亚部族暴动。 毫无疑问,这些国际接触、熟悉外国的海军和外国的人民,对于我这个当时还 很年轻的见习军官和海军少尉(1913年任职)扩大眼界来说是有利的。对我来说, 这无论如何总比我呆在德国联合舰队(主要在北海南部)度过这几年要好得多,而 大多数与我年龄相仿的我的同僚都是这样度过的。 但我在国际上的经历还不止这些。1914年春,我们的舰只作为“护皇舰”从威 尼斯接回“霍亨索伦号”游艇上的皇帝,然后护送他到科孚岛去休养。在这段时间 里,我这个年轻人有机会和当时执政的皇族人士直接见面,这件事肯定会影响人们 对我的评价。在同这个社会阶层交往中,我的原则是:我行我素,保持分寸,处事 谨慎,克尽本分。这样,你的人格就会受到这些人的尊重。 后来,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了。在海军上将祖雄的领导下,“戈本号”和“布 雷斯劳号”成功地避开了优势的法国和英国的地中海舰队,到达了君士坦丁堡。我 们的舰只驶入达达尼尔海峡的结果,使得土耳其站到德国一边来。 在1914年最后几个月和1915、1916年,‘布雷斯劳号’开始在黑海进行连续性 的活动,为土耳其运输舰护航,保卫土耳其的高加索战线,执行炮击任务和进行水 雷战。在这过程中,我们当然也会与敌人遭遇,经常要同俄国海军进行白日战和夜 战。 我们在执行任务时,有时也会与占优势的整个俄国黑海舰队遭遇,偶尔也会遇 上远胜于我们的俄国战斗巡洋舰“玛丽亚女皇号”。如果我们在能见度极低的天气 里突然撞上它,“布雷斯劳号”的命运就会危如千钧一发,我们的舰只不得不在黑 海这样一个封闭的海域里执行这些战斗任务,我们只有一条绝无仅有的退却的道路, 即博斯普鲁斯海峡。 在“帝国布雷斯劳号”舰上这两年的战斗生活使我这个青年军官得到了什么教 育呢?这无异于给我上了一堂直观教育课,教会我如何在白天和黑夜进行实际的水 面作战和处置交战时可能发生的各种情况。 我的经验教训是:如果你在敌人的海域里仅仅是巡航,那就着重注意你的安全, 要提高警惕,要提防敌人种种可能的袭击,尽管在你看来这种袭击的可能性是微乎 其微的。但如果你是在作战,那末你的主导思想就是消灭敌人,要为实现这一目标 而全力以赴,充分使用你的战斗武器狠狠地打。在你面前的敌人不管是劣势的、均 势的甚至是优势的,你都要战斗、再战斗,切勿由于某些往往表面看来似乎是正确 的想法而过早地中断战斗,因为这些想法无非是出于你自觉或不自觉地为自己的安 全担忧。 1916年秋,我被派到潜艇部队。经过训练后,我于1917年2 月当上了由杰出的 潜艇指挥官海军上尉福斯特曼指挥的U39潜艇的值日军官,我乘这艘潜艇在地中海 和大西洋作了五次远航。1918年2 月,我自己当上了潜艇指挥官,并也取得了成绩。 在第三次远航中,我这艘潜艇对一支英国护航队成功地进行夜袭后,由于潜艇平衡 性能差,于10月4 日在马耳他的东面被击沉了,于是我当了英国人的俘虏。 这样,我在‘帝国布雷斯劳号”舰上学了几年水面作战后,又懂得了潜艇的水 下作战。 但是,如上所述,当我担任UB68潜艇的指挥官时,我也曾使用过一艘潜艇进 行水面作战。1918年10月, 当我进英国俘虏营时,我认识到潜艇战的关键在于: 必须集中多艘潜艇协同作战以战胜集中的船只和护航队的监视舰只。因此就要求能 对这些潜艇进行战术指挥,也就是说,要使潜艇既具有水面作战的灵活性,同时也 要具有能进行水面夜袭的优越性。 这就是我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在我所度过的1914—1918年的战争烽火中,通 过巡洋舰和潜艇的作战所获得的海战经验,它也就成了我所实行的称为“结群战术” 的基础,就是说,采取对潜艇群的战术指挥来对付敌人的联合进攻,在第二次世界 大战中,它给盟国在大西洋战场上制造了很多麻烦。 -------- 泉石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