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掷弹兵之歌 明显,对于久久没有再与英国情报机关联系的密谋分子,美英政府本就没抱什 么多少幻想;与托姆的联系,又已中断。积蓄了足够力量的美英登陆部队,重新开 始向着连接部我们唯一还控制的桥头阵地进行猛攻。瑟堡防区也要为前几天短暂的 和平的假象付出代价了。 圣洛控制的战区,让这些天海涛的“深挖洞,广积粮”的战术,再次得到了极 大的效果,美英部队不得不每天以100 米的进展缓慢前进,时不时,更被林灵活运 用的昼夜反攻击,一举夺回所失阵地。狭窄的连接部地带,本就不能展开大兵力部 队的地形,再加上前期被自己大肆破坏的桥梁,更是让美英军吃够了交通指挥不灵 的苦头,只好全力进攻瑟堡防区。按照最高统帅部的命令,瑟堡防区步步后缩,开 始准备死守瑟堡港口了。而给圣洛防区的命令,也很是矛盾,一边要求尽力维持圣 洛战区的战线稳定,一边又要求保证科唐坦半岛南岸沿海线10公里以上范围的交通 安全,看来,他们把我们的几个师当做了几十上百个师了,先后调来的几个装甲师 早就在向瑟堡方面运动攻击中被无谓的当作了炮灰,(这可不是我的馊主意,最高 统帅部的救援严令,那可是谁也不敢予以干涉的)。结果,战场上形成了一个很好 笑的场面,源源不断的救兵在通向瑟堡的路上被美英空军轰炸殆尽,路上,除了少 数几个据点遇上美英的小规模抵抗,连团级以上的抵抗都没有遇上的几个德国党卫 装甲师,在到达瑟堡外围阵地前就被消灭掉了多半力量,面对围攻瑟堡港的美英主 力,少量的坦克装甲车要么进行死亡冲锋,要么,再冒着敌人的炮火返回圣洛重整, 占领的海岸线阵地,又一一拱手让了回去。 赫尔曼将军也是无可奈何的看着一只又一只装甲师,经由我们所控制的地区, 向着瑟堡的无底洞填下去,看来,他的元帅梦想,也要在这样无望的消耗战中彻底 落空了。汉斯最近则忙着督促阿俊这材料专家,尽快生产一批合金钢材,他的口号 是“要以十挡百”,对于缺少装甲的将军来说,现在也是唯一还有可能取得胜利的 办法了。海涛则在各纵深防御阵地上极其卖弄自己在地道战,地雷战中学到的一点 点皮毛,一天到晚,把自己弄得和泥猴一般;阿飞现在也是很少宰获,每天懒洋洋 的到天上飞飞,那容克运输机的体型,早就让美英战机避而远之,附带让瑟堡的一 些运输机,可以浑水摸鱼的以单架次趁夜运送少量物资。阿军则奉命养伤,顺便监 视老托姆,每天闲扯着一些话题。我吗,无所事事了,没了在前线奔波的林的翻译, 我与柏林密谋组织的很多活动都停滞下来,只是,偶尔通过托姆和克里斯特的对话, 才知道,最近的一些动向,大致上,还是密谋组织为了那些鸡毛蒜皮的事,纠缠不 休;几次谋刺行动,也在我的一再提醒下放弃了——我当然知道,时间的推移,对 于谋刺行动的危险越就越大。可你能在刺杀希特勒后的混乱中,以不团结的少数部 队,压制团结的多数部队吗?更何况,现在强敌在外——施道芬勃格也不是笨蛋, 在我再三的提醒之后,也全力把工作投向了密谋组织内部意见的团结上。 时间就在瑟堡的叫苦和圣洛的胶战中一天天过去了。6 月16,眼看大势已去的 隆美尔元帅向瑟堡防区各地区部队下达了撤退命令,随即被最高统帅部的就地死守 命令给纠正过来。随着圣索沃,巴内维尔,蒙特堡等地的失守,科唐坦半岛被拦腰 截断了。将军本要奉命进行几次反攻,在守军都严重不足的情况下,不得不听从我 们的劝告,略作表示,便放弃了进攻。瑟堡防区,彻底成了一个孤岛。 26 日,弹尽粮绝的瑟堡港宣布了投降。同一天,希特勒下达命令,宣布瑟堡 城防司令兼瑟堡防区最高指挥官的某将军为叛徒,人民的公敌,其家人被送往了奥 斯威辛集中营;西线集群指挥官隆美尔元帅因病辞职,职位由党卫军上将豪瑟代理 ;赫尔曼将军则正式成为上将族中的一员,全权负责圣洛,卡昂两个防区21个师, 3 个装甲师的调度及防御,任务是在加莱地区的部队到达之前,扼守连接部。 将军没有为这好消息所打动,其间也曾找过我几次喝酒,谈论其在中国的生活 ;只是偶尔提及在斯大林格勒的鲍罗斯元帅,并给我出示了旧时两人的合影。汉斯 则是力劝将军请病就医,被将军断然拒绝,在汉斯和我的谈话中,汉斯表示说将军 认为“现在是唯一能够成为元帅的机会”。当然,我知道,这不是将军的真实想法, 只是,军人的职责和荣誉,不能让他做出正确的抉择。 被这样的“好消息”所打动的,不光是赫尔曼将军,连一向干劲十足的海涛, 都有些丧气了。的确,这样一点的部队,不要说什么扼守连接部,就是防守住卡昂 至圣洛的诺长的海岸线都成问题。21个步兵师,除了几个满员的海防师,守备师, 其他步兵师都在前一段时间的攻防战中伤亡惨重,可以说,除了师部,幸存的老兵 都成了军官;3 个装甲师,也只有一个刚到的党卫装甲师满员编制,不过,看到那 一张张稚气十足的娃娃脸,对于其战斗力,任谁都不敢过于评价。海涛的说法就是, 这样的党卫军装甲师,送死足以,战斗嘛免谈——经历过几次坦克战的海涛,现在 是以十足的老兵资格给我讲。阿飞等人虽说没提意见,可从表情上来看,我欲归去 兮的想法,显露十足。 我又何尝不想呢?可现在就走,一方面,对赫尔曼将军不太义气,一方面,作 为装甲改进的领导者阿俊被汉斯等人看的死死的,连说逃的机会都没有,不可能就 这样丢下他不管吧。安慰安慰大家,我硬着头皮,还是把大家都给安排下去,按照 地道战,地雷战等电影的方式,教导各战线,纵深的德国军队加强防御。 现在,我们也不能不顾美英海军的再次登陆,让海防线上空无一人吧;两线作 战,却又人手不足,难怪历史上的希特勒德国在盟军登陆之后,一败涂地,不可收 拾,我暗暗感叹。 大战在即。 钢铁,水泥在登陆展开始就源源不断的从德国,法国南部向着卡昂,圣洛运来。 中途被炸烂的车辆上的货物,按我的意见,赫尔曼将军命令,就地整修工事,大量 的法国村民被强制征招,连同战俘在卡昂至圣洛的各纵深地带挖掘整修。 美英战机看来是被我们的通告所困扰,——托姆在被监视的情况下按我们的意 思向英国报告了我们是使用了战俘从事这项工作的——每天飞来飞去的美英战机, 除了地面的车辆,对于明目张胆的整修工事的各地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炸也不是, 不炸也不是。现在可不是什么空谈仁义的时候,我为自己的做法暗暗辩解开脱。 兵援,则进展缓慢,白天交通基本上是被美英的战机给中止了,加强了夜间攻 击的美英战机,更连我们利用夜间调动部队的权利也给剥夺了。徒步行军,对于习 惯了机械行军的德国部队可就更是为难,这样,我们就只有在指挥部里,接到一个 连,一个营到达这样啼笑皆非的报告。几百公里的后方,对于失去了交通运输的我 们,好像远在天边一般。 阿俊的成果还没有出来,短时间看来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圣洛的小钢铁厂被转 移到了地铁线路上,在汉斯阿俊等人的督促下加班试验,生产。废弃的试验材料给 我统统趁着夜间,在阿飞的掩护下,送往各装甲部队,再孬,也比现在的锻压铸造 材料好吧?我是这样想的。原材料到是不愁,除了少量的稀有金属,废钢废铁,圣 洛城中到处可见。赫尔曼将军的司令部,还在原来的地方,不过,以前所残留的半 边大楼,也完全倒塌了。我们的进进出出,也只有通过地铁车站才能办到。 前线的报告,很是惨烈。刚开始没认识到我们地道战的美英部队,在占领了地 面阵地之后,就快速开进,被我们夜间出来的埋伏在坑道里的部队狠狠收拾了几次 后续部队之后,放慢了前进步伐,每占领一个地方,就要停留下来,仔细搜索是否 有埋伏。这样,不但放慢了进攻部队的进攻步骤,连带后续的部队,也不得不大量 采用步兵前面开道,运输车辆在后面慢慢摇的方式防止我们的突然袭击。 不过,这对于我们的防御,也只能说是略略减轻一些负担。长时间的炮火准备 和空中打击,德国士兵那钢铁般的意志也是承受不住的,更何况补充了大量新兵。 经常从报告中得知,部分坑道工事,由于忍受不住心理压力而冲出去的新兵而暴露, 不得不全体冲锋以夺回地面工事。每天夜间,源源不断被送回圣洛野战医院的伤兵, 都对那美英的炮火记忆犹新。伤亡报告,除了前几天略微小一点,后面的,更是每 天成百的增加。不过,美英的进攻,在目前看来,算是得到了大大的延缓。我们又 有一些时间,加固我们的阵地等待援军了。 林的装甲部队,在前期整编了各装甲师溃败后的残余力量后,得到极大的提高, 不光是数量,质量上也是如此,40多辆虎式坦克,100 多辆4 型坦克,够那些装甲 师的编制了,赫尔曼将军也是举贤不畏亲,让他担任了这支装甲集群的指挥官。与 那满员编制的党卫军第12师成了战区卡昂,圣洛两个地区的救火队。不过,这些天 的阵地战上,他们的作用不大,只是偶尔利用夜间或是大雾反冲击一下我们的部分 失地,然后就撤回防空区隐蔽了。 现在我可不敢再怎么随便让那党卫师团去送死了,我们最基本的知识也让我们 知道害人会害己的道理;再说,看着那一张张年轻的脸,任谁也不能下达让他们会 受到伤害的命令,尤其是经过生死考验之后的我们。到是那些出生牛犊,几次要求 出战,收复瑟堡,把美英部队赶下大海。迫于无耐,我们还是从他们的掷弹兵部队 抽调了两个营,参加前期攻占的桥梁区的防御工作。那个地带在经过了前些时候的 苦战之后,美英基本上没有组织大规模进攻,小规模的侵扰到是没有停歇过,正好 让这些新兵适应适应战争。在林给以其他部队同样的教导之后,我才向将军表示, 可以让这两个营接替原来防守那边阵地的一个步兵营的阵地。对于我这样的安排, 大家也没有提出什么意义。出于对新兵的同样担忧,让将军对我的安排也表示满意, 毕竟,现在,其他地方,也是很需要久经沙场的老兵。他们防守的阵地不算很大, 1 平方公里多的范围,又属于科唐坦半岛不多的沼泽地带,不适宜大规模的机械作 战,前期的工事也整修的不错,防守一下零散的步兵攻击,应该不成问题。如果这 次可以获得较好的效果,我还有点想把那里作为以后的新兵实战训练地。 战争现在就这么有天没天的拖延着。其他的防御地带都还好,就是那两个新上 去的步兵营伤亡极大,天天都有伤员给送下来,所幸的是轻伤居多,要不,我非向 将军提出建议,把那两个营的长官给毙了不可。能够送到这里的部队,本就不多, 哪能象现在这么糟踏。 经过将军等人的再三训令,这支部队开始成熟起来,零星的战果报告也随着送 了上来,伤亡也开始有所下降。这才象话嘛,我开始琢磨,是不是该换两支部队锻 炼锻炼了。 阿飞现在很少起飞了,除了天上过多的飞机之外,还有个原因,那就是美英战 机已经琢磨出对付阿飞的鬼怪战机了,只要一发现,那就是几架飞机集结起来,再 向着阿飞的飞机发射火箭弹。我们还没有试验过,我们的战机,对于美英战机的火 箭弹的抵抗能力如何,在连续几次遇上迎面冲来的几十枚火箭弹的情况下,我们也 只好高挂免战牌了。这可把阿飞给气的慌,只有每天和阿标,阿军他们以酒浇愁, 不过,还是常常跑出去,看看天上的敌机多不多,按他的说法,以后上了天,见到 落单的就要格杀勿论,决不手软。一个爱上蓝天的人,怎么可能每天被关在地下, 象耗子似的——这是阿飞的绝妙演讲之一。 没了空中侦察的我们,现在对于前线各前沿阵地的情报,就只有依靠各阵地的 无线电话。指挥部里嘈杂的声音,更是让在里面连熬了几天的我有些心烦意乱的, 是不是要出什么事情了?出外透了透空气,一回到指挥部,就看见汉斯匆匆走了过 来。 “王,海面上又发现大量的敌舰队,现在在不断逼近海滩,将军想知道你对这 一行动的看法,你说,他们会不会因为现在的胶着而再次冒险,强行登陆呢?”汉 斯急急道。 按说不太可能吧,火力打击可能才是主要目的。不过,美英将领,不可能没看 出,这样的胶着战,对于他们,和我们都可说是极其不利的,肯定是会选择新的攻 击模式和攻击点的。会不会是要抢夺圣洛至卡昂的海岸沿线呢?利用舰炮,空中力 量,要在各海滩5-10公里的范围,制造无人区完全阻止我们的调动那是完全可行的, 再由美英所控制的登陆区,沿海岸横向攻击,那时候,我们面对的可就不只是现在 连接部这样一点范围了,可以说,整个战区的每个地方可都成了美英军的攻击点, 我们手上的点点兵力可就不能在这样大的范围里象现在这样拼消耗了。我把我的意 见告诉了汉斯,自己又觉得有些不放心,还是亲自去和将军讨论一下的比较好。 将军正和司令部的众多参谋在一起,我的想法也基本上和大家一致,商量后决 定,让林的装甲集群到圣洛至卡昂的中部地带隐蔽待命,一旦美英如我们所预测的 那样行动,那么,我们就将以他的部队将进入海岸线的部队截成两半,再利用速度 的优势,冲入海岸敌控制区,配合反攻的地下坑道部队,在让美英的飞机舰炮投鼠 忌器的同时,分割并包围一部分敌军。这次将是一场生死的考验,为了速度的提高, 除了少量的轻型坦克,研讨还决定,将大量使用各种轻型车辆,各重型坦克皆留在 圣洛战区,看形势决定出击的时候。党卫军第12师的轻型车辆也被列入其中,我看 着出击名单,久久不能做出决定,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了,在汉斯的连番催促 下,我也点了点头;在参谋们分头下达命令的时候,我想起了海涛,2 小时前强烈 要求带队去替换那两个新兵营,虽说有鲍曼同行,不过,对于同行的那些满脑子什 么纯雅里安人,什么高贵民族的党卫军,海涛那几枚铁十字,那身看不出阶级的军 装,管不管用可真的很成问题。相比起美英的飞机大炮,我对那些年轻的狂热分子 的担心占了大多半。 两个小时快过去了,各前沿阵地的报告大多依旧,只有海滩阵地报告说,敌人 加强了炮火攻击,以及飞行轰炸,同时,也没有发现敌登陆舰的行踪。过了半小时, 海滩阵地报告,炮火开始延伸,同时,与我海滩接壤的敌登陆区也在2-3 公里的正 面加强了攻击力度。难道,美英真的就按照我们的预期进行作战?心中那股久久挥 不去的不安,再次压倒了我对自己的自信,一定是漏了什么。——对了,海涛怎么 还没有回来,千万别又在那里身先士卒的卖苦力了。来自那党卫军阵地的报告,一 向很少,我们几乎都悉以为然了,除了弹药补给,还有伤亡报告,战果报告,他们 一般都不向我们作汇报,要想随时了解那里的情况,我们还得去找党卫军的师部要。 谁又有那空功夫去看那帮党的青年领袖们的表现,结果,我们司令部的大多数人, 都养成了这种不成文的习惯,懒得理会他们。不过,那里地形不错,又是坦克不易 通行的沼泽地带,按理说,应该不会有事的。 等等,我又想了想,刚才是想的什么,不易通行?意思不就是说还是可以有地 方可以通过,只是不太容易?我连忙找来了汉斯,他也正要向我报告“王,敌人在 海滩附近已经夺取了近两平方公里的表面阵地了,现在,正在进行巩固,难道他们 就这样停下来了?我们要不要开始反击?”我打断了正要向我汇报将军等人的意见 的汉斯,开始询问起那片沼泽的详细情况。 汉斯也不是太了解,只是听司令部参谋这样介绍过。他现在也只好再去询问了。 借这机会,我连忙找了一些补给报告看,党卫军的装备还是不错,拥有大量的各种 轻型反坦克武器,再加上原有阵地的两门76mm反坦克火炮,小规模的坦克攻击应该 可以应付的下来,当然,前提是那些青年能不能灵活运用了。 汉斯很快就回来了,还是那副样子,“王,那边确实有通道,不过,最多也就 有200 多米宽,而且,不能直线通过,中间,要经过很多弯道才行,中型规模的坦 克作战都很难进行,你不会是担心那里吧?” 汉斯的报告,让我松了口气,不过,那里还是必须得到加强才行,海涛带过去 的两个营,在美英军队没有做出明确的攻击目标之前,还是不忙替换得好,至少, 多几分保险系数了。对于其他地方,我还是比较放心的,大多数防线都有良好的依 托,救援也是很是快捷;就是这个防守区,因为沼泽的缘故有些孤悬于外,再加上 现在又换上了一帮新兵。我要汉斯去联系一下党卫军,传达一下我的新命令。 汉斯虽是有些不乐意,可还是通过党卫军师部,向阵地传达,回来的时候,随 便告诉我说,海涛现在正在阵地上安排那些士兵埋设地雷,挖掘地道。呵呵,这家 伙,在沼泽地带挖地道?很有创意嘛,真不知道能挖多深的地道。 一天就这样过去了。美英军还是很顽强的轰炸着各海滩阵地,进展缓慢但是又 很坚定的按照我们的预期方向前进,被占领的阵地,基本上所有的部队都被消灭殆 尽。我决定放弃在美英前进方向的坑道作战,受到打击的各阵地,在有限的抵抗之 后,炸毁坑道后撤至邻近阵地,漫长的等待使人越发焦急,我现在,恨不得马上撤 到我们预计的反攻地点,然后由等待的林的装甲集群完成那拦腰一击。不安的情绪 也在司令部中开始蔓延,连续丢失——或者说是放弃了几个海滩阵地后,美英部队 还是那样漫不经心的缓慢前进,不能不让我领悟到,敌人的主攻,不是这里了。在 严重缺乏空中打击和火炮支援的我们,提到大面积火力,必然就是进攻前奏;美英 军队的惯常做法,更是加深了我们的看法——养成的习惯性让我们以为,每次美英 加大火力打击的地域就是敌人的主攻方向。美英军也不是没有玩弄奇谋的人才,这 次的诺曼底,50年代的仁川登陆,对日的跳岛战术,还有西西里岛登陆,一连串的 成功战例,现在像噩梦般在我脑中盘旋。化不可能成为可能,这是所有奇袭的共通 之点。海涛危险!警钟在我脑中敲响。 我一边安排阿飞冒险进行一次空中侦察,如果可能,将向那片防区孤岛空投部 分反坦克武器;一边就近要求党卫军青年师的中型装甲部队开始向沼泽地后方集结 部署反坦克阵地。在我的预计中,如果敌人撕开了一条口子,可能就是采用坦克集 群的常规战法了,大规模突进,分割包围,就是不知道,这次的敌人会有多大的力 量和野心去实施这样的计划了。前一段时间的倒退战争,给人的感觉是完全回复了 一战的壕沟战,我方那是逼不得已,占了极大优势的美英军队,则肯定不乐意再见 到这一局面,唯一的办法,就是甩开我们的纠缠,直取后方。林的部队现在也必须 调回来了,在党卫军青年师在前方堵截的时候,他们可就成了我们封堵缺口的唯一 机动力量。还有,要汉斯通知一下,那块阵地最好由鲍曼接管与司令部的通讯,要 不,现在还来什么命令分歧,那可就糟透顶了。 还算好,党卫军青年师现在正为即将到来的艰巨任务雀跃不已,也不再强调什 么党卫军是独立的指挥系统了,很快,我就在指挥所里和海涛取得了联系。 “海子,告诉你一个坏消息,你中大彩了,一个好消息,阿飞要给你们补给, 你可以回来。什么大彩?你自己想想吧。你不是也说美英有新行动,现在,你那边 就是攻击点了。估计不会少于一个装甲师的攻击,什么,他们的做法,我怎么知道, 不过,现在看来,大概有80% 的可能在你那找突破口了。你不回来?不要命了,哦, 你要挣口气,那你记住,一旦不行,赶快投降,你现在是那里的最高指挥官,我马 上向将军申请,如何。放心,只要你一投降,我这边立马联系交换战俘,一百换你, 放心吧,那些年轻人,你和鲍曼也多做工作,不要无谓的牺牲,记住,只要敌人受 降,那就投降。注意保持联系” ※※※ 阿飞的空中报告很快摆在我们的面前了,果然,沼泽地带美英控制区, 已经集结了大量装甲部队,后方还有源源不断的开进部队,可能是军级以上的规模 进攻了,阿飞不敢置信的报告。怎么,美英要怎么来突破这片沼泽呢?司令部所有 人都开始为这问题犯愁,不过,该下达的命令还是下达了,后方的各级部队开进掩 蔽所,防御工事,准备承受美英军突破阵地后向任何一个地区的突进,那迎面的打 击,将不是只有野战工事的后方部队所能承受得了的。他们的唯一任务,只是报告 攻击方向和兵力,然后选择投降或躲避,这是我的命令,但是,忠告则是,你们还 是躲避为妙,——快速前进的美英装甲部队,很可能在没有后方的情况下不予以受 降,躲避则可以获得更大的生存可能,敌人不会为了少量的散兵游勇停止进攻的步 伐。 夜色降临了,来自海涛的报告,让所有人的心都放了下来,美英军的主攻开始 了,大规模的火炮攻击,伴同了上百辆坦克的同时攻击。最前面前进的是拥有硕大 铁环的排雷坦克,我们的反坦克炮击中的,只是那可以防御反坦克地雷爆炸的铁环, 他们首先将前期攻击所遗弃的坦克残骸推进了沼泽,然后就是奋不顾身的自己驶进 沼泽,为下一波铺桥坦克让开了路,很显然,敌人在前期的无数次进攻中,早就选 择了最佳路线,遗弃了20多辆排雷坦克和40多辆架桥坦克之后,一条五百米宽,拥 有5 条通道的坦克坟场——也是后续坦克的进攻桥梁在海涛等人的眼前展开了,这 才只用了短短的半个小时。敌方显然作了及其充分的准备,其坦克人员伤亡极小, 大多数车辆,也就一个驾驶员,开进沼泽后就开始向后方逃离,被这突如其来的震 惊打击的德国士兵,零星的火力,怎么可能取得什么样的战果呢。 海涛在向我呈诉了上面的报告后,告诉了我,他们部队的打算,前期由两个新 到的掷弹兵营防守表面阵地,他和以前的两个营则进入坑道隐蔽,然后在我们反击 截断美英交通线的时候与我们里外配合,发动反击。 表面阵地的防御开始了,初生牛犊不怕虎。在敌人的炮火打击一停止,所有的 战斗队员(海涛等人则按计划,死守坑道,不予出击)冲上了阵地,在发来的通报 中,党卫军还是没有提伤亡情况,只是一味的汇报战果,但是,很明显的,对于这 样的钢铁桥梁,他们也是无计可施,只能借助沼泽的隐蔽性,接近敌人装甲部队, 用手中的反坦克武器近距离攻击,然后就在敌人随同车辆步兵密集的火力下中弹倒 下,沉入了沼泽。战斗的场面只能在我们司令部的所有人员的大脑中随着战果报告 而虚幻模拟了。最后的通讯在战斗开始后一小时后结束了,党卫军营长淡淡的一句 “该我们了,报告结束”就挂断了。 司令部里,死一般的寂静。这么狂热的部队。老半天,将军才从老泪零零中解 脱出来,“向柏林报告,申请给与党卫军第12师xx及xxx 两掷弹兵营嘉令,战果报 告,加上前期防御作战的几十辆坦克。”800 多人(?)换来的是一百多辆美英坦 克及大量的步兵伤亡,步兵伤亡报告虽然没有报上来,不过,很明显的是,美英要 消灭这样上至营长,下到列兵无一投降的部队,一百来辆坦克作为陪葬那肯定是不 够的。 ------- 铁血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