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伊犁受困 11月12日,王景和他的兄弟们首批抵达了中国伊犁河谷,通过一天的飞行, (中途在中东德国特使的安排下,进行了短暂的补给),大家明显显得疲劳万分。 不过,来自阿飞的雷达显示,在我们东北方向,有少量的空军活动,——中国当时 的空军,可都在保卫陪都呀。这不能不让大家提高了警惕。下了机,沈毅指挥下的 战斗队员,便在降落地点四周设立起了防御阵地。林指挥的二十来个德国装甲兵, 则开始将撤散的坦克组装起来——第一梯队,我们只携带了3 辆坦克,一辆自行火 炮;剩下的,就只有随人员携带的少量枪械手榴弹了。一旦发生敌情,300 多人可 就全要靠这几辆装甲车作掩护了。 这次转移,我们动用了30架运输机,10架战斗机,10架加油机——没有空中加 油设备,只是携带燃油,中途找地方降落补给的。我和赫尔曼元帅的协议中,有着 一些条款,比如说,在中东找补给地点,送几套军工设备等等,代价是尽快与国民 政府达成协议,恢复对德的重金属的交易贸易——对于苏联人的停火,我们都还是 预估到,随时可能有所变化。我们现在的部队,总共有1100多人,除了800 个身体 素质较好的中国战俘,还有奥托。斯科尔茨内中校的100 多特种队员,魏特曼和林 的100 多装甲兵,按照现在的运输能力,大概可以在3-5 个批次的飞行后,完成队 伍的集结及生产设备的运输。 沈毅等人到达之后,本来计划是和苏联驻伊犁大使馆联系的,但被我们几人坚 决予以了拒绝。我们还是等到大部队聚集之后,再分别与国民政府,延安,和苏联 联系的好了。没了交通工具的沈毅,也不得不无奈的同意了我们的做法——我的理 由还是很充分的了,毕竟,这支部队,主体是苏联战俘,还有不少德国士兵——奥 托等人,更是苏联人的眼中钉,万一有什么变化,就凭我们几百号人,那可挡不住 苏联人的进攻了,国民党政府一向靠不住,延安又远在天边,危险性高于安全性了。 降落两个多小时之后,机群起飞重新搭载其他人员去了。我们留下的300 多人, 除了100 多警卫部队,剩下的,都聚在了一起研究下一步的打算。我这次没有出头, 任由沈毅洋洋洒洒讲了一个多小时回国参战的意义什么的,看来士兵们现在没有什 么气氛,下边一直在交头接耳的说话。外边守备部队的几声抢响,才算打起了士兵 们的斗志,一个个抓起了枪械,便往外面的临时阵地跑。不过,只是虚惊罢了,前 来的只是当地的居民,看见机群的降落,骑马过来了解情况的。 正好,我也想了解外面的情况呢,顺便,看看能不能够买点牛羊之内的牲口, 改善一下伙食。看来我想改善伙食的做法,深得人心,才和身边的海涛等人小声的 说了说,就被旁边的士兵们传了下去,七八十个人,就围着那牧民嘟囔起来。这批 中国红军,民族种类繁多,不久,就由哈萨克族的士兵和那牧民聊了起来。 在得知我们打算用金条换一些牛羊的时候,那牧民很是高兴,连连询问,还要 不要马匹骆驼等牲口,在缺乏交通工具的前提下,以马匹牲口代步也不失为一种办 法。 略作考虑之后,我便干脆的答应了下来,由我首先提供一块5 公斤的金砖,再 由这个牧民去各牧场代为我们收购各种牛羊马匹。解决了生计问题,我不能不为今 天在东北方向发现的飞机活动表示关心了,这位牧民也是豪爽,一口应承下来,在 给我们收集牲口的时候,会帮助我们打听一下那边是怎么回事。我们也才知道,我 们降落的这个地方,离伊犁首府伊宁市,大概还有80多公里,最近的城镇在东北方 向20公里的新源镇。 哈萨克牧民首先给我们送来了20匹马,60多头羊,10几条牛,看来,这是他自 己牧场的,至少今明两天的伙食是够了,他看来也很是为现在牧场的迁移表示困惑, 把金砖退回了我们,表示,现在的货物价格太少,还是用金条,银元给付的比较好, 等到找到大量的牲口之后,在来兑换不迟。不过,这到让我为难起来了,我们这次 出来,除了海涛在对美英作战的时候抓获的这批金砖——可能是用于对法国军队的 赔偿金,我们可没有别的东西可以支付了。那哈萨克牧民见我为难的样子,连忙表 示,没关系,我们可以到镇上去兑换之后再来支付这次的费用。 也只好如此了。我们略略打听了一下新源镇的情况之后,便决定由沈毅带队, 10名德国特战队员,10名少数民族的中国士兵,跟随这牧民去新源兑换。 沈毅一行人,去的很快,回来就更快了,仓皇而退的一行人,除了德国特种兵 没有什么伤亡外,其他少数民族的士兵,轻伤5 人,重伤两人,沈毅更是惨,屁股 上开了两个洞,对穿而过,20匹马,也只回来了16匹。如果不是在镇外防守的德国 兵,可能这次还回不来多少了,同行的汉萨克牧民更是一脸惊慌,罗里罗唆老半天, 才在翻译的劝告之下,说了个明白。 前些天,伊犁,阿勒泰,塔城三个地区同时发生了民族暴动。这个游牧的牧民 也是今天在新源遭到攻击之后,才从对方的叫嚷中了解到,新源镇中国民党守军已 经被消灭干净了;一些狂热的少数民族分子更是大开杀戒,对于非民族打扮的人员 统杀不误——沈毅一行人,就这么不明不白的中了埋伏,所幸的是凭借着强大火力 的支援,沈毅等人才能杀出一条血路,兑换黄金一事,自然而然化作了泡影,带去 的金砖,也因为马匹的损失而被遗弃。 妈的,我就这么倒霉?我一边制止林要杀回去的冲动,一边琢磨自己该怎么办, 难道就这么放弃原有在新疆作基地的想法,去重庆,延安?民族问题,可不是我这 小人物可以解决的好的,还是维持原有的想法,去东北算了——可现有的人马,好 像不是一般的少呀,关东军,再怎么说,也有50多万,而且,还没有工业基地可供 利用。 还没等到我理出个头绪,营地里早就掀起了浪潮。苏联红军中,新疆等地的少 数民族人数还是不少的了,如果不是汉人的强大基数,可能要形成一边倒了。冲出 帐篷的我,被眼前分作的三群人给愣住了,汉族,少数民族,德国士兵,各自举着 手中的枪,一边喝骂,一边朝天射击。林的几辆装甲车,无奈的东转一下炮塔,西 挪一下车身,被围在了中间。海涛在中间徒劳的挥动着举起的双手,示意大家安静。 (对于民族和解问题,我不知道具体要怎么做才好,大概还是采用我们建国后 的自治政策进行,希望大家能够给我提供宝贵的意见,——种族屠杀,还是东突, 那就免谈了) 顾不了太多了,我分开了一条道,挤到了海涛身边,爬上了林的坦克。 在我的示意下,炮管慢慢扬起来,我猛地一挥手,林的大炮响了起来,沉闷的 炮声,让三方人安静了许多。等到远处传回了炮弹爆炸的声音之后,我才开始了我 的演说——可怜,我还从没有当着这么多人说过话呢,现在,也只有干鸭子上架了。 “同志们,我们回国是来干什么的,来打内仗的吗?国共两党都已经打了几十 年了,我们现在还要以共产党员的身份来继续一场内战?小日本能够在东北,在台 湾,在东南亚到处烧杀抢掠,不就是因为我们国家内仗连年,国力消退吗,我们为 什么还要继续这种无味的内耗呢?你们自己先想想,在继续争吵吧”我冒了几句, 没了气势,打起了退堂鼓,“最后说一下,现在该谁当班,就去当班值勤去,你们 没忘了沈上校的遭遇吧” 不知道是我的前面的话起了作用,还是后面的话起了作用,三群人陆续散了开 去,一些人则奔赴了前沿阵地。不过,三群人之间的隔阂,并没有消除,我从德国 士兵们的表情上看到的是,他们好像对于我们这样的做法,很是不以为然。 我又何妨不是这样的想法呢?从坦克里爬出来的林,也是一脸苦笑,看着我和 海涛连连摇头。 看来,我的提醒并没有白费,不到半个小时,前沿观察哨就传来了大队人马活 动的消息。林的坦克,自行炮开到了进攻阵地。从望远镜里看到的,不仅仅是少数 民族,里面好像也夹杂了不少身穿国民党军装的人;我指挥着部队收缩作一团,外 面则是林的装甲车辆以及一些简易工事——我很有些担心,敌人的数目大概在3000 人左右,基本上都是骑兵,一旦冲进我们的防御阵地,那可就大事不妙了,唯一的 希望,就是林的装甲部队能够给以敌人大量的杀伤,再利用敌人的尸首作为阻碍敌 人前进的障碍了;林看来也和我有着同样的想法,4 辆装甲车开始向着前方移动。 那群人在离我们2 公里左右的地方停留了下来,一骑高举着白旗,向我们驰来。 来的是个汉人,国民党军官打扮;一驰近坦克,他就高喊着,“你们是谁的部队, 带了多少黄金?”妈的,遇上土匪了。显然,我们也都没有遇到这样情况的经验— —我们算谁的部队呢?我和海涛跳上了马,迎上前去答话。“你们问这些作什么? 我们是德国红军中国支队”我开始瞎瓣。那家伙显然为我们的装甲车感到困惑,一 边围着车转着圈,一边回答道“我们是马大爷的手下,听说你们带了不少黄金,想 帮你们分担一下,你们人太少了,还是交给我们帮你保管吧?”呵呵,明说是抢吧。 海涛不耐烦了,“你还是回去吧,老子在德国,杀了不少你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家 伙,不在乎多你几个”,那个军官明显被激怒了,一口浓痰吐在了林的座车上,扭 身就走,远远的才冒了句“等着瞧” 看来林是被那口浓痰给气糊涂了,没等到那名军官回到敌方阵营,一发炮弹就 呼啸而出,得到命令的坦克车辆开始向着敌人喷射起火焰。被第一阵火炮打乱了阵 脚的土匪们,很快就散了开去,一窝蜂般的向着我们扑来。我和海涛打马就往我们 的阵地跑去,前面,就留下林孤零零的几辆装甲车。那些土匪看来是真的没有见识 过什么叫坦克,居然在冲到坦克面前时,还挥动着马刀,不懈的猛砍炮塔——这可 就给我们后方阵地上的人留下了充足的时间了——MG42机枪在500 米开外的猛烈射 击,很快就让林的装甲车前前后后堆满了马匹人员的尸首,林的装甲车不得不开始 向着敌人的方向开进,以免陷入尸首堆中。第一轮进攻的土匪,在丢下近千的尸首 之后,撤退到了3 公里开外的地方,从后方慢慢推上来3 门山炮;不过,林的坦克 可不会再给他们以时间了,除了自行火炮留在原地喷射烈焰,其他三辆老虎已经开 始加大马力,向着土匪主力突进;已经见识过老虎的威力的土匪骑兵们,立刻丢下 了还在装填炮弹的几个炮手,逃之夭夭,留下几个炮手被老虎的机枪给打成了蜂窝。 战斗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开始又莫名其妙的结束。 看到远去的骑兵们留下的烟尘,挤在一起防守的中国战士不得不面对自己身边 出现的尴尬场面——长期在国外战争所培养起来的不分民族的战斗默契,让刚才还 在要死要活的各族战士不知不觉中就混在了一块。 还是海涛解救了大家,他冒出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大家动手作晚饭呀” 看来,刚才结束的战斗,才让这大个子感觉到了,今天我们现在都还没有吃晚 饭。 ------- 铁血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