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步兵之王 北上的沈毅陈鹰飞部队(海涛坚决要求留在赤峰城,或许是看到陈鹰飞等人的 婚礼而大受刺激,一再坚持要随着集团军医疗队行动)不用我们过于担心了,毕竟, 日本人除了躲在他们以前挖掘的“地牢”里发抖之外,对于我们快速挺进的装甲部 队可是无能为力的了,追肯定追不上,打又肯定打不赢。而沈毅陈鹰飞部队只要能 够攻取几个日本人占领的林场,矿藏,那我们就可以获得大量的人力补给了——从 富蕴运来的大量军火物资,可以很快在沈毅部队的控制区进行补给以及装备新建部 队。 唯一值得担心的是南下打援的薛冥月部队了(苗二壮接到延安来电,要求他立 刻飞赴延安,就即将的东北解放区的政治准备工作进行汇报,对于苏联归国的沈毅 等苏联红军战士,延安因为被俘的外蒙共产党所交代的苏联背景而表示了怀疑)。 虽然从地图上看,我们有两座山脉可以作为我们防御的屏障,不过,大量新加入的 投降伪军的战斗力没有经过实战的考验,是不足以委以重任的了——塞外亦仁的蒙 古骑兵也许还有战斗力,不过,要留做我们的机动增援部队了;其他的投诚投降伪 军,虽然由空降部队受伤下来的战士、指挥官作为骨干力量进行了补充,但始终还 是不被我们看好(除了部队指挥官薛冥月)。 薛冥月正面的日军的撤退速度很快,基本上在我军部队到达前一天,日军部队 就已经撤离了,留下的少数担当阻击任务的伪军则在看到我军部队的尖兵之后就 “友好”的挥起了白旗,谁也不是傻瓜,即使铁了心跟日本人走的伪军军官也顾不 上“日本老爹”的一再死守的命令,日军前脚走,后脚就打马溜之大吉。原以为要 血战一番的宁城,平泉,十道河等通向七老图山和努鲁儿虎山的最后的城镇防线一 弹未发就夺下来,顺带收编了近万人的伪军。不过,我们也不至于大意到让那些新 投诚的伪军立即加入我们的军队,新投诚的部队被我们以换装的名义调回了赤峰, 然后再以打乱编制的方式,以班排的方式,分散到了其他已经有所信任的起义部队 或原有部队。将近6 万人的薛冥月(代理指挥官)步兵集团军就这样在不断前进和 壮大中,散布在了以宁城,平泉,十道河三个以城市为防御中心的防御地带——大 山,可不是我们短射程武器发挥力量的好地方,在天上有飞机侦察,后面有骑兵支 援的情况之下,防守位于山区咽喉的出口要地是最好的选择了。 就在沈毅陈鹰飞装甲师团快速向着锦州穿插的同时,薛冥月接到了他盼望已久 的日伪军的调动情报,来自承德,密云等地的2 万多日军携裹了大约8-10万人的伪 军向着两道山脉的会合处平泉扑了过来;不过,好消息与坏消息总是相伴而行的了 ——这次日本人故技重施,承德密云等地的3 万多平民百姓也在日本人的枪械陪同 下,浩浩荡荡的跟随日伪部队向着平泉移动,这也让阿飞的轰炸机群在日伪军部队 前进时处于无所作为的境地。如果日伪军再用这些百姓作为攻城武器,那我们的防 守部队可就面临非常为难的局面了,薛冥月在接到这样的坏消息之后,也不能不蹙 起了眉头——他不怕日伪军的进攻,可要在防御日伪军进攻的同时,尽量避免中国 平民百姓的伤亡,那可就很有些困难了。翻来覆去反复思量后的薛冥月,不得不作 出了痛苦的决定,放弃构筑好的平泉城防御工事,争取在运动战中消灭日伪军的主 力部队,他就不相信,日本人会携带行动不便的平民百姓进行“追击作战” 的了。 于是,又一幕撤退进占的戏剧就在平泉展开了。7 月20日,在沈毅与陈鹰飞的 部队膨胀到了近二十万人且进逼锦州城的时候,薛冥月却不得不率领着他的部队撤 离了平泉城,在十道河与宁城之间展开起麻雀战,利用增援的少量骑兵部队不痛不 痒的骚扰着因为裹胁了中国平民百姓而行军缓慢的日伪部队。7 月23日,随着日伪 军的增援部队的陆续到达,日军指挥官对于现目前的态势明显感到了焦急——他即 不可以放弃对平泉地区活动的薛冥月部队的围剿(后面百来公里,可就是关内关外 的铁路要脉,以薛冥月手中的骑兵力量,搞些破坏,可就要让日本国内大叫物资缺 乏了);而锦州方向的告急又不可以无限期的拖延下去(东北驻扎的关东军,可是 还要防御苏联人的可能进攻,对于我们异军突起的中国部队的绞杀,只能够通过华 北华南的日伪军的增援部队进行了)。不得已之下,日军指挥官作出了野外决战的 决定,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从密云等地强行征募的几万中国平民百姓被释放出了平 泉城。他们将给薛冥月带话,平原城中还有5000多老弱病残,如果薛部在23日落日 前还不与日军正式会战,那么,每过一天,就会有1000中国人被送进万人坑。 四处活动的薛冥月骑兵部队,对于这样人命关天的消息,自是不能置之不理的 了,不过,就算如此,薛冥月接到消息的时候,也已经是23日下午2 点了。 这时的他,身边仅有的也就两个步兵团和一个骑兵团可以快速集结,其他部队 要么分散打游击,要么就是留守宁城,十道河等地,就算是最近的部队急行军,薛 冥月到天黑前的最后期限,也最多可以拼凑出一个半旅的兵力了。当然,我们的空 降部队也能够在天黑之前赶到平泉了,不过,即使如此,薛冥月手中的兵力总共也 不到陆续赶到平泉的3 万多日军和20万伪军的十分之一。虽然人数众多的伪军部队 行不成多大的攻击力,但是,在日军的驱使下,伪军部队也可以成为消耗我军弹药 的一大“利器”。 薛冥月一边安排后方的空降部队进行支援,一边开始了不成比例的会战的策划。 有着空中支援的背景,薛冥月没有对眼前的劣态表现出任何的急噪情绪,虽然作战 指挥部已经乱做了一团——在德国教官的教导中,他知道,即使强大如美国的军队, 在失去了空中火力支援的情况下,也可以被德国后备役部队消灭全歼,更何况眼前 只知道轰炸别人,没有尝过别人轰炸自己的日本军队和伪军呢。合理利用手中的现 有武器和空中支援,将是这次会战取得决定性胜利的关键。 现有的兵力,不足已进攻日伪部队的主力,不过,急于进行会战的日军部队, 也不会拒绝我们主力部队在我们预设阵地上进行会战的机会的了,毕竟,我们的数 量是绝对的劣势的,(虽然我们的情报部门也还是进行了大量的反谍工作,不过, 随着进入华北地区的汪伪76号的情报人员的增多,我军情报还是不能做到绝对的保 密了,从这几次日本接获我军活动部队的情报,很快派出了相应数量日伪部队就可 以看出来)——当然,我军的空降部队,因为一直在新疆富蕴基地,(除了执行少 量的任务),日伪军的谍报机关知道肯定的不多了,也许,可以在将来的会战中起 到奇兵的作用。薛冥月想了许久,最终还是下下了决心,一笔在军用地图上圈定了 承德至平泉公路线4 公里附近的呼儿山上(虚构!)——这个位置,和我军、日军 主力的距离都基本相等,而且,从战略角度上来看,我们控制了这座山峰,也就相 当于控制了承平公路,也不由日本主力不相信我军的决战决心。 一边在纸上写着致日军指挥官的挑战书(薛冥月才不想认为自己是被迫决战的 了),一边头也不抬的向着指挥部集结起来的几个团级指挥官下达了作战任务。 “薛司令,我们步兵团可是离呼儿山可还有50多公里呀,你要我们今天晚上到达那 里,不如直接枪毙我好了”刚解放的新编(原伪军)步兵团长任刚一听命令,当场 就提出了抗议,其他几个指挥官也乘着薛冥月没有抬头的机会,连连向着任刚举起 来大拇指。是呀,要散布在几十公里范围的部队,在一夜间到达并构筑简易的防御 阵地,士兵们在生理心理上可都受不了。薛冥月没有抬头,冷冷的砸了一句,“你 们比日本人多了2 个小时,现在出发就要多更多的时间。决战是为了平泉城中的5000 中国人!你不干,就叫你的团副干;团副不干,就叫你的营长干。我就不信,你们 一个团里面就没有一个带种的”。这么重的话,是一向文质彬彬的薛冥月难得一见 的了(和满口脏话不断的陈鹰飞相比,薛冥月怎么都要得多数军官的喜欢了) 不说那些有同样想法却没有开腔的指挥官们脸上的表情了,刚才开腔的任刚更 是满脸涨的通红,说话也有些吞吐了“你,你……怎么能够……这样说我们呢……”。 可是,刚才不服从命令的也的确是自己,虽然原因不是薛冥月所说的那样不堪, 一向不会说话的任刚吐了半天也没有把话说完。 薛冥月没有理他,一边叫来了通信员,一边淡淡的向着那些发呆的指挥官们说 到“你们可以出发了”。“通信员,你立刻骑马把这封信交给平泉的日本鬼,切记, 一定要在太阳落山之前”,话音一落,发呆的指挥官们一涌而出,还在吞吐的构思 说法的任刚先是一楞,随后就立马跟随那些指挥官冲出了指挥部,临出门才抛出了 一句流利的话“薛司令,我就在战场上让你看看我是不是带种的了”。 看着打马而去的指挥官们激起的道道烟尘,薛冥月这才长长的吐了心中一直憋 着的那口气。说真的,要作出不顾兵力悬殊进行一场会战的决定,薛冥月也还是很 犹豫的了。不过,一旦作出了决定,那么,就只有打好这场战斗才是真正的所要考 虑的了。回到指挥部的薛冥月一边吩咐指挥部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转移,一边拍了拍 身上的泥土——那些指挥官们,来得时候马匹都拴在了指挥部的马房里,出发的时 候,可就是直接从指挥部的院子里骑马冲出去的,院子里面已经是灰尘片天了。 薛冥月所在的警卫团到达呼儿山地区已经是晚上8 点了,急行军让骑在马上的 薛冥月也感到上气不接下气了,身边的警卫团士兵,虽说是百里挑一的精兵,但是 到达这里时也还是一个个瘫软如泥。离呼儿山最近的易枫骑兵团已经在呼儿山的主 峰上选好了指挥部的所在地,一个山脊后的群岩之间,日军火力不好直接命中的了, 最多也就是一些弹激的弹片可能对指挥部里的人员有所伤害了——山上到也有一些 洞穴,不过,不太适合指挥部要求的宽大,现在大多暂时作为医疗所,让精疲力竭 的士兵们接受医疗人员的注射救急。薛冥月没有仔细打量正在挖掘的洞穴指挥部, 现有的地形,防御阵地才是他关心的重点了。易枫虽然是骑兵指挥官,但是,也还 是接受了较多的步兵知识的了,选构的防御阵地虽是简单的利用了树木,乱石进行 简单的掩蔽,但在战术战斗中,却还是基本上作到了点面结合;提前到达的时间, 易枫还为呼儿山地形画了一份草图作为指挥部的参考资料——这对于没有经过长时 间准备的我军,可是一大帮助了。薛冥月好好的夸奖了易枫一番,心里也对这个平 时不出众的军官有了更多的好感,也许,在以后的扩军中,可以让这小家伙当当旅 长看看了。 第三支赶到的部队是任刚的步兵团,这有些让薛冥月吃惊了,他虽然使用了激 将法,可也没想到反应这么强烈,——任刚是由伪军官兵们从伪军低级军官中选拔 出来的了,薛冥月的话被原封不动的作为行军前的讲话转告了官兵们,结果,包括 任刚自己,所有部队的各级指挥官的马匹都让给了平时身体素质差的士兵,这也让 士兵们激起了莫大的激情。到达呼儿山主阵地的任刚部队,从士兵到军官,没有一 个落队,也没有一个显示出来疲惫之态,任刚也是一脸自豪的走到薛冥月面前要求 防御任务了。 侦察的骑兵分队在任刚步兵团到达之后很快就传来了日军部队的动向——这次 出动的日军可能大约有2 万多人,先头的2000骑兵部队已经在承平公路一带驻扎构 筑防御体系。易枫在得到了薛冥月同意之后,接连发起了对日本阵地的骚扰作战。 不知道是不是少了伪军这个拖累,日本人的反击很是激烈。派出去的骚扰分队,基 本上都是2-3 人骑一匹马回到了我们的防御阵地,伤员虽然不多,可都是比较严重 的,如果不是我们现在的军医大多是留学海外的医生,可能个个都有生命危险了— —伤员基本全是背部中弹(正面中弹的都倒在了日军阵地前,下马的日军士兵战斗 力也不是就变弱了,节俭的射击,却是致命的伤害)。日军追击部队对我方的防御 阵地的冲击,也是很顽强,如果不是山地地形的绝对不利,我军的防御阵地,可能 就要在日本骑兵的冲击下松溃了——即使防守的部队是一心想为自己团长证明一下 “带种”的同样狂热的任刚步兵团。 看来,日本人也是想用这2000骑兵部队来试探我们是否真的是主力部队了,薛 冥月回头又看了看通信员带回来的日本人的答复——一只婴儿的断手——“如果我 军不进行决战,所有的中国人都会变成这样”日本指挥官如是说道。通信员已经下 去喝酒了——不是为了解乏,只是希望能够压抑自己内心的恶心和对日本人的反感。 通信员带回日本指挥官的回话时,还是简单描说了一下那个白发皑皑看似一个慈祥 老人的日本指挥官亲手用指挥刀砍下一个白胖的男婴的小手掌的过程。 薛冥月仿佛可以从通信员那断断续续的讲述中看到那个日军指挥官在砍下小孩 手掌之后,一边冷笑着看着因为恶心而缩成一团的我军通信员,一边“优雅”的掏 出洁白的手巾,擦拭军刀上的鲜血的样子——原先对于能够提出“公平会战”的日 军指挥官的一丝好感完全消失的无影无踪了,陈鹰飞长辈(杀人不眨眼方面的长辈) 的做法,不由的在薛冥月心中升起。 这时的易枫已经在看望了伤兵之后,回到了指挥部。看着薛冥月又在看着那支 断手发呆,他也忍不住了“薛司令,我看,是不是就让我们骑兵团把这两千骑兵给 灭了,我们这样的骚扰战术,除了增加自己的伤亡,对日本人没多少伤害的了;再 说消灭先头部队,也可以坚定日军对我军主力位置的看法了”(几次的骚扰,易枫 的骑兵团已经战亡了50多人,伤兵更是300 多;如果不是任刚的防御阵地的阻击战, 消灭了300 多日军骑兵,骚扰战那可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薛冥月开始所担心的 日军后续部队迟迟未到,让薛冥月对易枫的建议也不能不心动不已。凭借眼下集结 的3 个团的兵力,消灭2000多前出的日本骑兵,应该不是很大的难题;即使没有因 为轻装而放弃的辎重炮兵部队,凭借部队的迫击炮要消灭2000多日军,也还是小菜 一碟了——如果不是那后面的2 万多日军主力的行军古怪的缓慢,薛冥月真的要听 从易枫的建议了。打还是不打,薛冥月抛下了易枫独自走出了指挥部,一个决定, 可是军队的生死之道了,他想静一静了 ※※※ 回到指挥部的薛冥月显然已经下 定了决心,“易枫,你的骑兵团立刻从日军阵地的侧翼绕过去,就用先前的战术, 只是这次不回撤到我军防御阵地了。追击的少量日本骑兵,可以视情就地消灭;任 刚,你的部队在易枫部队出击之后20分钟,进入日军阵地1000米的203 ,240 阵地,” 一边说着,一边在地图上指画出两个阵地的位置,(与易枫部队撤退的方向及警卫 团的防御阵地恰好成为一个大型的包围),看来,薛冥月最终还是不能抵御一口吃 掉前出日军的诱惑。“注意,在我军的炮兵阵地开炮攻击之后,你们最多只有半个 小时的战斗时间,能不能够全歼这股日军,就看你们的战斗力了,时间一到,必须 立刻返回各自的预设防御阵地,不得再对日寇的溃兵或防御体系发起攻击”。说完, 还别有用意的扫了一眼任刚,对于这个重视荣誉的军官及其部队,薛冥月有信心让 他们完成更困难的任务,就是没有信心保证是否会完全听从后撤防御的命令了。任 刚仿佛也知道薛冥月那特别的眼光的意味,一个立正,洪亮的作了答复“保证按要 求严格执行命令”,说完,敬礼之后就与易枫奔出了指挥中心。 易枫骑兵团是在凌晨两点多的骚扰标准时间发起的攻击——很显然,经过了半 夜折腾的日本人没有重视这次的骚扰作战,习惯性的进行了火力阻击之后,就放弃 了追击作战的打算,这也让易枫对于自己的部队没有马背上见输赢的机会而感到遗 憾。任刚步兵团则是半小时之后的急行军到达了预设攻击点(与警卫团的交接费了 些工夫),这也让任刚部队刚到达阵地,还没有踹息的机会,就不得不随着警卫团 的炮声,发起了攻击。 日军部队也没有料想到经过了轮番骚扰战之后的我们,又会采用大规模炮击的 模式来组织进攻。大量的军马在炮弹的轰鸣之下,挣脱了草草拴在营地四周的小木 桩,在日军的营地里肆意冲踏起来。内外交困的日军防御部队,对于这样的突变思 想准备不足,再面临着从三面先后发起的进攻,很快就乱成了一团。少量几个企图 组织日军进行抵御的日军指挥官也被任刚部队中配备的阻击手借着炮火闪烁的瞬间, 一一击毙在战马上,这更是加剧了日军的混乱。不过,失去了大多数战马的日军虽 然在前几轮的炮击中伤亡惨重,但是随着狂乱中的战马逐渐脱离了日军营地,日军 还是以班排规模组织起了抵抗。易枫的骑兵部队,这时对于不利地形的不适显现出 来,不得不把主攻的任务让给了任刚步兵团,自己开始对于逃脱的少量骑兵开始了 追击——虽然刚才的进攻,一些骑兵团战士的马刀已经有些缺口了,但是,他们还 是意犹未尽的加入了追击;只有一些战马负伤的骑兵闷闷不乐的跟在了任刚步兵团 之后,开始打扫战场,他们手中的马刀,对于那些日本伤员可是最好的解脱工具了 ——我们也没有那么多弹药好浪费的了,至少,战场上一刀给个痛快,要比他们自 己对于战败后的自杀强吧? 薛冥月的通信员也已经借着传达撤兵的命令的机会,来到了前线,第一次亲自 动手砍掉了一个日本伤兵的脑袋。在他动手干掉了第十个伤兵之后,他才仿佛想起 了自己的任务,召集分散的任刚,易枫部队撤回防御阵地了。 ※※※ 在任刚步兵团陆续回到防御阵地之后,易枫进行追击的骑兵部队已经 一窝蜂的开始向呼儿山山后阵地撤退了,易枫在乱军中,也还是拉开了嗓门,向着 严密警戒的警卫团阵地告警“日本人的主力到了,有装甲车”。这样的消息,在防 御部队中还是掀起了阵阵恐慌。虽然是山地阵地,日本人没法利用装甲车的机动力 突破我军阵地,不过,我军以前的装甲演示中那非凡的炮火力量,还是在那些起义 投诚伪军脑海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即使日本人的所谓装甲车,在我们几个装甲 指挥官眼里,不过是洋皮玩具。 薛冥月对于易枫带回来的报告,没有感到吃惊,毕竟,日本人这样的行军速度, 以及故意派出2000多人的小股部队来送死的做法,过于着相了些——不管我军主力 是否在呼儿山驻守还是赶到呼儿山建立防御,山区都不是日军开展会战的有利地形。 利用先头部队引蛇出洞,总是比较符合战术上的要求的了,现在易枫带回来的日军 有装甲车的消息,更加让薛冥月对日本人的计划有所认识——对手不是一般的老奸 巨猾的了。当我们陷在清剿日军先头部队的时候,日军的装甲部队可就要让我军大 吃苦头了。所幸的是行军相对教慢的任刚步兵团这次没有在消灭固守日军上一意孤 行,按照命令提前撤回了我军防御阵地;而短距离的撤退,也让具有短距冲刺能力 的易枫骑兵队,也不会陷入日军装甲部队的包围。我们在消灭了部分日军前出部队 的同时,也给那只老狐狸一点颜色看看了。 日军装甲部队没有乘夜发起进攻,只是在原有日军先头部队的防御阵地附近摆 开了防御阵势;从望远镜观察到的日军增援部队则在狼狈的打扫起激战之后的日军 营地。薛冥月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心情开始有些沉重起来。日军兵力是不多,不 过从动用了日本在华为数不多的装甲部队的情况上来看,日军也是很为重视这次战 役的了,来的日军其他部队,肯定也是日本驻华军中战斗力比较强的部队了。看看 自己下方防御阵地的两个步兵团和后方不远放弃了马匹,进入山地阵地的骑兵部队, 薛冥月开始考虑是否现在就要动用自己唯一的奇兵——空降部队了。 一夜未眠的薛冥月最终还是在天色蒙蒙亮的时候,作出了痛苦的决定——静待 其他部队的增援,空降部队还是放到最后关头的夺城战役中使用了——对于反复无 常的日本人,谁也不会轻易相信什么决战之后中国平民会得到安全保障的空谈了。 南京大屠杀可是我们每一个中国人心中永远的痛了,吃了败仗和苦头的日本军队, 可是比禽兽都还要禽兽的军队。 就地坚守待援的命令,让所有防御阵地上的我军官兵都变的严肃起来。 昨夜的突袭,虽然给予日军沉重的打击,不过,和眼前到达的日军主力相比, 那可就不足为道的了;头上灰蒙蒙的积雨云,也让我军迫切需要的空中打击支援成 了泡影;更为震撼人心的还是日军在阵前排列的那几十辆钢铁怪物——日军是打算 利用今天的阴雨天气一次性彻底解决我军的防御部队,然后回师十道河,宁城,救 援东北。而我军的任务,则是要在一系列的不利条件下阻止日军的行动,困难程度, 不用各级指挥官多做说明,士兵们都有了面临一场苦战的准备了。前期草草加工的 各种工事,在各级指挥官的命令下进行了加强,一些位于平地地形的前期工事,则 在破坏了之后被放弃了——我们现在的火炮还没有运上来,依靠手中近距离的铁拳, 手雷之类反坦克武器,还是尽量避免被突击的危险了。 日本人的第一次试探进攻,是在天色未亮之前最为漆黑的那段时间发动的。— —仓促的进攻,很明显是想探测我军的火力分布,薛冥月指挥下的警卫团的一个连, 灵活运动到了早期的防御阵地,凭借手中的武器,很快就打退了不足500 人的日军 步兵的首次进攻。阵地前留下的几十具尸首,百多号伤兵,我军也未与理会,又很 快的撤回了原来的主力阵地。这一举动,很快就得到了日军自以为是的火炮攻击论 证。那些日军尸首连同伤兵,被日军不分敌我的统统送上了天,延伸的炮火,虽然 对于我们的一些主要阵地造成了一些伤亡,但我军的阵地架构,还是没有被日军的 火力摧毁。主要的火力点也被有效的保存了下来,这也给防御部队在薛冥月指挥下 坚守等到援军的信心得到了加强,稍稍抵消了战士们对于日本装甲车的恐惧心理。 第一次进攻的失利,没有让日军停止进攻的脚步。伴随着日军装甲车边喷吐火 焰,边向我军阵地的开进,士兵们的心开始绷的越来越紧。——虽然薛冥月亲自指 挥下的阻击手不时用手中的阻击步枪消灭了尾随装甲车前进的日军步兵,让日军装 甲车不得不停滞前进的速度,不过,日军装甲车的前进势头,还是让最前方阵地的 士兵们有些紧张了。几发铁拳,在日军装甲车还远在200 多米开外就被士兵们发射 了出去;日军装甲车前面爆炸的响动,也让日军的驾驶员产生了好奇,一辆装甲车 的驾驶观察窗被日军驾驶员打开了——这可让一直为手中没有击毁装甲车的利器而 感到焦急的薛冥月大为高兴了,这时的他,已经不顾易枫等指挥官的劝阻,亲自跑 到了距离前线800 多米的阻击阵地来指挥阻击手分队了。在他的连番催促之下,4 支阻击步枪瞄准了日军装甲车的驾驶窗,薛冥月也自己端上了一支12.7mm阻击步枪, 瞄准了日军装甲车。一声令下,5 支枪同时开了火,那辆倒霉的日军装甲车,先是 惯性的向前冲了冲,然后就停了下来,从驾驶窗冒起了一股浓烟,不一会,(还没 等到那辆装甲车上的日本兵在枪林弹雨中从炮塔逃离车辆),那辆装甲车就爆炸开 来,横飞的弹片,不但击倒了一大片尾随这辆装甲车前进的日军步兵,旁边十米开 外的一辆装甲车也仿佛受了兄弟车辆的号召,不一会就炸裂开来。 日本人很显然为了眼前的突变而感到震惊,毕竟,从未见过装甲车能够这样无 声无息的被消灭。一些日军步兵慌乱的丢下了手中的步枪,狼狈的向着进攻出发点 逃窜了回去,虽然日军指挥官高举战刀,连连砍杀了几个溃兵,日军的其他装甲车 还是在失去了步兵掩护的情况下,尾巴上拖起浓烟撤了回日军阵地。他们一定以为 我们采用了什么新式武器了吧,薛冥月也有些茫茫然不解的看了看手中的苏联制大 口径阻击步枪——这是我们在克里克战役结束时缴获的一批苏联装备,枪支弹药都 是原配。这次因为扩军的高速,部队编制中的阻击步枪严重不足,不得不将这批大 口径枪支作为阻击步枪分发到了各步兵部队,难道,这枪的子弹就可以击穿日本人 仗以夸耀的坦克车辆?也许,战斗结束,我该好好请教一下沈参谋了。薛冥月一边 指挥部队发起反冲锋,一边暗自思索起手中的神兵利器的来历了。 莫名的一下丢下两辆日本人引以为傲的九七式坦克的打击,让日军指挥官迟迟 下不出再次强攻的命令,日军的各型轻重火炮开始在淋漓的小雨中向着我军各阵地 开始了轰炸;虽然不时有士兵被击中岩石而四溅的弹片,石块而受伤,但我军官兵 对于日本人装甲车的那种恐怖感已经消失了,一些士兵,干脆爬在泥泞的交通壕上, 指点着还在燃烧的日军装甲车说笑起来。日军的炮火在泥泞的阵地上,也很难发挥 那种浓烟烈焰吓人声势,除非直接命中我军士兵,很难有大的伤亡了——除了少数 的观察哨和一些胆大的官兵,其他防御部队在炮击开始后,就纷纷撤到了掩体中。 雨越下越大,日军借着雨幕组织的几次偷袭进攻也被严密守备的我军官兵击退。 到中午12点,这时候我军的伤亡人数还不到800 人,日军却在前沿丢下了近2000多 的尸首,伤兵。薛冥月看着逐渐开始发亮的东方,对自己凭现有兵力和空中支援拖 住日军主力,而其他部队在空降部队的配合下一举夺回平泉城的想法有了充分的信 心了。 渐渐好转的天气,也让日军指挥官开始焦急起来,对于传说中具有空中突击能 力的中国军队会采用什么样的战术,这个不算笨的日军指挥官还是明白的了——日 军部队在装甲车的掩护下,发动了一波又一波的人海攻势。薛冥月可没笨到要用死 守阵地这样的命令来应对日军的疯狂进攻的了,这些大菜,还是留给即将到来的空 中兄弟们吧;在薛冥月的指挥下,警卫团,任刚步兵团边打边撤,呼儿山前的一些 前沿阵地,被毫不留恋的予以了放弃,当然日军也不可能就这样轻易的进入我方放 弃的阵地的了——山头高地的迫击炮,重机枪可没有在我军前沿部队撤退时停止发 言了;偶尔集结起来的我军阻击手,还时不时让掩护前进的日军队列中的装甲车爆 发起一阵阵烈火、浓烟。 日军在付出了极大的伤亡代价之后,终于挺进到了我军主阵地前500 米的丘坡 地带。——从望远镜中看到我军阵地前密密麻麻的日军尸首和冒着浓烟的数十辆坦 克装甲车,薛冥月嘴角挂着一丝微笑,为日军指挥官在天色转晴前的的“明智举动” 竖起了拇指——这可以从他对身边因为一时没有战斗任务而留在指挥部的易枫的讲 话中体会到了:“天晴之下,对于没有空中优势的陆上部队,唯一的办法就是进入 丛林,山地地带进行分散掩蔽;任何敢于集结的军队,不管防空火力多么强大,付 出重大伤亡,这都是必然的命运。你以后指挥部队,一定要学习面前的这位对手了, 现在的伤亡看起来很大,可和在空中突袭下全军覆灭相比,要好的多”——这些, 可都是我们几个高级指挥官根据我们在现代的几次美英帝国主义以空中优势发起的 侵略战争中所得到的教育,再以诺曼底地区德国运动中的德国装甲部队遭到全歼为 实证(魏特曼是薛冥月、陈鹰飞他们的教官,也是其中的幸存者) 而在部队指挥官培训课上所讲诉的了。现在,则被薛冥月作为教导下一级指挥 官的理论了。 日军在攻占了我军放弃的丘坡地带之后,再没有发起新的工事。我军废弃的残 败工事,在日军指挥官的命令下被日军充分利用了起来,从望远镜中看到日军大兴 土木的动作,(虽然我军的炮火,时不时也把一些忙碌的鬼子送了上天,) 薛冥月也还是开始有些担心了:我军空军部队怎么还没有来呀?一旦日军主力 逃离进入了山地地形,空中打击的威力可就相对来说要小的多;而进入山地地带的 日军,凭借数量上的绝对优势,也还是我们眼下部队的巨大威胁。薛冥月一边制止 了炮兵们兴高采烈的射击(原来以为有着空中补给线,炮兵部队是发现敌人活动, 就给以自由射击),一边加紧了对赤峰指挥部空中支援的请求,至少,也要把弹药 补给给送到,不然,以后的防御战斗,可就是难上加难的了。 这时候的我军空中编队,也在赤峰陷入了一番苦战之中。阿飞战斗机因为上面 的先进雷达,一早就被我们作为研究工具交给了德国的科学家,在中国留学生的陪 同“监视”之下进行开发研究;现在的阿飞,也不得不闷闷不乐的开着ME-263偶尔 上天转转——可也就在今天,阿飞和他的小分队却在赤峰至锦州空中“溜达” 途中中了大彩,正好遇上了日军的两个轰炸中队飞往赤峰。于是双方就在不断 的支援之下,在赤峰一带展开了大空战。薛冥月千盼万盼的空中支援,也就在失去 战斗机掩护的情况下,被拖延了下去。虽然起飞了几架俯冲轰炸机和几架侦察机 (滥竽充数的招数),对日军的威胁明显还是低于薛冥月的预期了。 空中侦察的情报,更让薛冥月陷入了低谷:留在平泉城中的日伪军部队,已经 开始向着呼儿山地区开进,人数至少在8 万以上。即使薛冥月将全部军队都放在呼 儿山地区,面临的也将是1 :8-10这样悬殊的力量对比了。而日军主力既然已经离 开了平泉城,凭着我军的空降部队,援救百姓的任务,应该可以轻易完成,没了后 顾之忧的薛冥月部队,可说是海阔天空。现在,是不是到了动用塞外亦人的骑兵师 以及其他部队发起反冲击的时候了,这样至少,我军就可以不用在这里拼消耗了。 不过,薛冥月又有一些野心了,好不容易日军集结了这么多军队,难道就这样放过 吗?是不是可以来个中心开花,四面合围,一次消灭掉这批日伪主力部队呢? 面临巨大挑战的薛冥月,又一次甩开了指挥部成员,一个人走到了山峰峭壁前, 默默思索起来。 ※※※ 天气的好转,让薛冥月盼望已久的空中支援在天色转黑之前,终于到 达了呼儿山防御区,除了几架进行掩护的战斗机和一个中队的斯图卡俯冲轰炸机 (12架)之外,空中支援这次的主力还是一架架拖着大肚子的运输机,成百上千的 降落伞在呼儿山上空绽开,让下面苦战了一天的步兵们爆发出一阵阵的欢呼——日 本人这时候很明智的选择了躲藏,虽然这是日本军队在中国战场难得一见的举动, 但是,保存实力的原则,还是让那些一贯狂傲的日本人只能灰溜溜的在掩体中望着 我们的空军咬牙切齿。 我和沈毅对于现在薛冥月部队的困境还是有所了解的了,这次的空运队伍中, 我们也乘座了其中的一架小型运输机来到了前线听取前线指挥官的意见;当然,事 先对于平泉城增援日伪军部队的侦察也是少不了的——在我军这次空中打击之下, 增援的日伪军火炮部队基本被堵在了平泉城外20公里附近。零星集结起来的日伪军 部队,可以说除了少量骑炮部队还能够携带些许小型火炮,(或者还有大量日本人 在二战中最为自豪的轻型火力支援武器——掷弹筒),薛冥月部队面临的不过就是 现在围困他们的日军主力部队所携带的装甲车辆和火炮了,至于要怎么打,我和沈 毅都觉得还是听听我们的前线指挥官的个人意见的好了。我们回国之后,对于高层 将领的欠缺,随着德国军官团的离开而已显得格外迫切。每一次战斗,我们都希望 能够从中发现几个能够在以后的解放战争中独当一面的人才。陈鹰飞虽然有着各式 各样的缺点,在我们的这种想法之下,还是被我以瑕不掩碧的理由而予以提拔,成 为这次切断华北东北军事行动的实质指挥官(同行的老红军指挥官苗二壮现在的工 作重点是协调军民关系和地方民政事务了)。 薛冥月或许一早就从海涛等接近铁血社的高级官员口中获得了我们现阶段提拔 指挥官的标准,所以,全歼日伪军主力,也就成了他在与我们通讯中始终坚持的一 个原则——机上的沈毅是这样给我分析的了。不过,能够在决战中消灭华北日伪军 的主力部队,对于我来说,无疑也是极大的诱惑了——根据延安,重庆交流的情报 以及我军情报组织对于国共双方的军事调动的分析,华北地区的日军主力,现在基 本都到达了呼儿山,承德一带。如果薛冥月能够在呼儿山一带坚守汲引日军,那么, 对于八路军解决晋察翼等地的伪军可不能说帮助不大了;再加上我们由富蕴空运到 赤峰紧急征召的10多万各族联军,一次消灭这批日军以及承德增援日军,也不是不 可能。薛冥月在得到了我们关于增援的消息之后,更是信心十足,虽然富蕴援军的 到达,至少也要在4-5 天之内了。——其实,薛冥月个人更大的野心,则还是要在 援军到达之前,彻底消灭眼前的日军主力了,援军的到来,只是为全歼这一目标增 加一些系数了。这对于崇尚中国古老兵法中以少胜多的薛冥月,也是很当然的想法。 我们的机群才离开不久,薛冥月就给还忙于收整空降物资的骑兵团的易枫发出 了出击命令,这时候的日军阵地,还陷在打扫空中轰炸残局的忙碌之中,突如其来 的骑兵攻击,应该不会受到多大的阻击。至于什么时候撤退,薛冥月有些狡诈的望 了望易枫,没有给以明确的回答,“指挥官应该有自己的想法”,就这样把易枫给 凉在了一旁。不过,命令就是命令,虽然心中莫名的感到了一种被遗弃的感觉,易 枫还是很快集合了骑兵团,在我方不怎么猛烈的炮火支援下,冲向了日军阵地。 易枫没有得到薛冥月的详细进攻指示,他也很明智的选择了前一段时间日军火 力较弱的阵地发起了突破(没有作战任务的易枫,把自己的主要精力放在了对日军 阵地的观察上了,这时,正好派上了用场)。出击的骑兵团的主要武器,按照易枫 的要求,放弃了骑兵的传统武器马刀,担任突击前锋的骑兵营是以MP38、40等为主 要武器,随后跟进的其他部队,则以手雷,炸药包等为主,压后的骑兵直属营,则 是冲锋枪,手雷一起带。 易枫的突破,让在山上指挥部里观察的薛冥月也感到了又一个战场指挥官成长 的喜悦。没有一点拖泥带水的突破,让日军阵地陷入了一片恐慌之中——还在打扫 轰炸现场的官兵,先是为了躲藏我军的炮火而躲入了弹坑,等到听到雷鸣般的马蹄 声,想要进入阵地的时候,易枫的先头营已经突击到了阵地前方(这时候我方的炮 火掩护已经在薛冥月的指挥下,转移到了突破阵地的两翼),猛烈的枪弹让那些坑 道阵地里的日军根本抬不起头,更不用说什么组织抵抗;等到枪弹的声响略微过后, 日本人就已经发现,一颗颗冒烟的手雷已经在战壕里外滚动——那些躲在机枪火炮 掩体的日军则发现自己的掩体被3-4 个炸药包光顾了;冒着各种爆炸浓烟钻出阵地 的日军又不得不面对易枫骑兵直属营的枪弹,手雷的威胁。易枫骑兵团在1000米宽 的日军阵地上的突破攻击,掀起了一阵阵的恐慌,日本人两翼的部队,不断冒着我 军的炮火发起了反扑,不过,毫不停留的易枫除了留下一片尸首和狼籍的阵地之外, 没有给反扑的日军任何可供攻击的目标——就是少量的伤兵,也被易枫的骑兵直属 营给用多余的战马给带走了。 日军的装甲战车在易枫部队突破了不甚厚实的防御纵深之后,才缓缓的从坦克 掩体中爬了出来,等候许久的我军少量的中型反坦克炮(空降下来的)不慌不忙的 开了火,虽然匆忙部署的反坦克炮炮位并不理想,可日军装甲车那薄弱的装甲还是 不能给他们任何逃脱的机会,先后冲出掩体的十多辆日军装甲车没一会就瘫软在坦 克掩体附近。剩下的一些装甲车,则在薛冥月遗憾的眼光中,很快退缩回了一些山 洞之中——易枫描绘的地图,把日军的可能藏匿之处暴露无疑。薛冥月对于这些陷 在山洞中的日军装甲车,也不禁有些头疼起来。虽然有可能来个瓮中捉鳖,但要付 出一定的人员伤亡,这也是薛冥月所不愿见到的了。 易枫的骑兵部队,在突破了日军阵地之后,等了两个多小时,又剩着我军炮火 攻击日军右翼防御阵地的时候,冒着我军自己的炮火杀了回来。——所幸薛冥月一 直没有放弃对日军阵地后方的观察,一发现易枫的反攻,立刻就对我军炮火的延伸 进行了调控,这才让易枫部队能够在炮火中安然返回,不过,负伤的战士也还是多 达了500 多人。如果不是易枫这次带回来了3 个伪装成日军的伪军士兵作为战俘交 到了薛冥月指挥部,薛冥月也要为自己手下的莽撞行经大感恼火了。现在包围薛冥 月的所谓日军,其中居然搀杂了5000多的伪军官兵,从平泉赶来得10多万日伪军中, 到有7-8 万是实实在在的日军主力。薛冥月也不能不为眼前日军指挥官的狡诈表示 佩服了。薛冥月的噩梦没有随着消息的不断传来而消逝,虽然,我军的空中打击力 量不断传来消灭某地某地消灭多少日伪军力量的消息,不过一天的时间,薛冥月就 不得不面对呼儿山地区突增的几万敌军部队的消息。前些天的日军围困,明显不具 有绝对性的封锁能力,可现在,任何恣意妄为的指挥官也不得不认真面对眼前集结 的日军部队了——得到增援的日伪军部队,已经将呼儿山地区守的密不透风了,先 前单薄的防御纵深,已经在后续援军的补充之下,显得厚实许多;日军对呼儿山阵 地的火力攻击,也成几何倍数般的增长,虽然,大部分火力对于我们构建于山地岩 石的阵地无所伤害,可对于暴露于外的我军的前哨观察阵地的伤害,还是不能不让 薛冥月心疼了。在前线指挥官们的几次鼓动之下,薛冥月最终还是忍下了反击命令 的下达,——现在,还不是时候。 日军的攻击,在我军空中打击的次日达到了疯狂的境地——无数日伪军密密麻 麻的冒着我军的火力扫射不断挺进,即使我军接连几个批次的轰炸机群战斗机群用 炸弹枪弹不断消耗着日伪军前进的动力。即使在后方的日军空军部队的不断支援下, 我军防御部队不得不面对同日本空军神风敢死队一般的陆上攻势——也没有任何有 理智的人会认为日军的攻势会对我军阵地有任何震动,(除了增加倒在地上的尸首 之外);日军幸存的几十架战斗机虽然秉承了海上神风的愚笨,在我军空中力量的 打击下,负伤也还是一无既往的冲向了散布于山间的我军的各火力点,可对于处于 疯狂攻势的日军陆军部队来说,也根本上谈不上任何帮助,——我军陆军部队的主 要火力点可都是在众多岩石之间构筑的了,一看到日本空军的最后反扑,我军官兵 可没有日本军人那么狂热的与阵地共存亡的念头——按照我们的吩咐,早在日军飞 机落地之前,就躲到了防空猫耳洞——等到日军飞机的最后一块残骸落地之后,才 不慌不忙的回到防御阵地,用其他的武器阻击着任何敢于前攻的日伪部队。 战斗一直持续到了29日,呼儿山地区薛冥月防御的部队已经陷入了弹尽粮绝的 境地了——即使我们的空中支援一直源源不断,可人员的伤亡也已经达到了薛冥月 所能达到的极限。随着日军的不断调兵遣将(或者也该说是不断损兵折将),呼儿 山防御阵地已经收缩到了主峰地带,空中支援也不得不停滞下来,谁知道相距200 米左右的敌我阵地,谁能够收获我们的增援呢。不过,在薛冥月部队在呼儿山地域 坚守时,我军的援兵也在不断向着平泉\ 呼儿山开始集结——到了28日黄昏,我军 在这一地带,也算集结了10万兵力了。即使战斗力还远远赶不上早期我军2 万人的 嫡系部队,在声势方面,我们还是有绝对的信心压倒那些深入中国的倭虏了。 薛冥月虽然现在不得不向我们赤峰指挥中心发出了派援的请求,不过,按照他 的请求,我军空降部队,还是首先攻击了位于平泉城中的日伪军部队,——这里, 可还有薛冥月一心牵挂的5000多中国百姓。大材小用的空降部队在扫荡了不足百人 的日军部队和800 多伪军之后,被关在平泉的5000多百姓总算回归了我军的掌握之 中——不过让所有以为我们的同胞都在受苦受难的我军官兵有些失望的是,我军空 降部队这次所解救的这几千人,多半居然是伪军政府官兵的家属亲戚,还都是一般 百姓所认为的铁杆日本狗的家属。这也害的发出救援命令的薛冥月,在重重包围中, 还为了自己的愚蠢行动自行执行铁血家规,把自己的脸变的一如猪头。 得到了苗二壮骑兵师,宁城十道河等地援军的薛冥月部队,总算在29日下午彻 底突破了日军的包围。突变的局势,让混杂了伪军的日军部队陷入了一片混乱,流 传在伪军部队的“铁血师团”的各种流言,也让一向受迫于陈鹰飞杀人(鬼子)不 眨眼的流言的日本军队也不由得卷入了流言之中;到了日军指挥官发出了撤退的命 令的时候,10几万日伪军部队已经在相互的恐慌中达到了极点——仅以薛冥月残部 的易枫不足一个营的骑兵部队在追击行动中,就俘虏了2000多日伪军而言,其他以 逸待劳的后续部队在捡桃子的昏暗状况下,还是或多或少的举得了莫大成绩——除 了日军的一个骑兵联队凭借了骑兵的突发力突破了我军外围包围,——留在我军包 围圈中的8 万多日军主力在我军的空中打击下灰飞烟没,留下的若干残兵也被(我 军)陆续鼓动起义的伪军部队在突如其来的反击中予以击毙——在战败溃逃之际, 还企图以强权威逼伪军官兵为日军部队作掩护的日军官兵,总算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结束呼儿山战役回到赤峰汇报的薛冥月在得知了重庆政府关于这次战役的一系 列奖彰之后,没有接受我们关于赤峰城庆祝的要求,他又重新回到了呼儿山阵地。 虽然我和海涛等人也知道他这样举动的意味——任何战争都会让我们这样的非职业 军人感到悲哀,可,现实却不能不让我们所有渴望和平的心投入到眼前或以后的每 一场血肉交集的战斗之中。 我是从易枫口中知道薛冥月回到战场后的一系列行动的了——薛冥月首先去了 我军的战地医院,重庆政府的所有奖章在战地医院里一颁而空;接着是我军的阵亡 战士陵墓(草修建筑),送上了可能约为所有津贴价值的鲜花;最后的举动,却让 我们大为疑惑的了,薛冥月居然借了易枫的钱,为战死在自己手下的日伪部队亡魂 买了两坛老白干,在火化日伪军的尸骸的地方好好祭拜了一番——这样的举动,真 的让人很难相信,这也是铁血社这样强烈排外组织的骨干的行为了。 ------- 铁血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