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梅花鹿,田间惬意有谁知。秋蚂蚱,强暴道德能几时。 秋天像一只温情的梅花鹿,它给人一种安逸恬静的感觉。朦胧中那只小鹿毛色 光鲜斑点分明,它站在一片空旷的草地上悠闲的品味着还没有枯黄彻底的牧草。偶 然,一只处于半衰期的蚂蚱在它眼前艰难地蹦了起来,惊得那小鹿精灵的跳起四腿 儿,在草地上横跨了有一米多远,然后它好奇地返回刚才闹出动静的地方去勘察到 底是什么把它吓了一跳,或者说是什么被自己吓着了。小鹿儿发现了那只已经濒临 死亡的蚂蚱有种凄楚的感觉惆怅了小鹿,它仰起头,然后茫然的离开了那里,继续 着它的揽食、它的生命。梅花鹿依然、秋天依旧,天空高高的、蓝蓝的…… 燕特意从朋友那里借来一辆超豪华的“雪佛来”加长轿车,今天她要用非常舒 适的方式接路遥出院。燕轻轻地挽着路遥的小臂,从医院大厅里慢慢走出来,此时 早有几个保镖帮他们打开了大门和车门,两门之间七、八米的距离内站了有十几个 保镖,好不威风。路遥看上去显得还有点虚弱,不过他走到门口还是努力的停了一 下环顾四周,然后不无几分感慨的对燕说:“树叶都开始散落了,又到秋天了。” 燕低头看着脚下的路,此时并未注意他的表情只应了一句:“是啊,秋天了。时间 过的真快。” 车子起动了,路遥很随便地把手放在了燕的大腿上。燕偷偷地瞧了一眼那只让 自己大腿乃至全身产生满足与兴奋感觉的手,她心里并没有拒绝的意思,但却感觉 这样不大方便,当她尚不知要说阻止的话还是要讲与这动作配套的甜蜜之言时。燕 先按了一下车门上的电钮,司机与车厢间的茶色隔离玻璃板便缓缓地升了起来,路 遥会意的笑了,接着他像个很小、很小的小弟弟那样把头扎进了燕的怀里:“姐, 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这里?”“弟弟你受苦了。快了,年底以前吧。年底以前一定要 把这里的事情办妥。”路遥躺在燕的大腿上仰起脸,边欣赏她边认真的听着她的安 排,燕抚摸着他的头发继续说:“我们要多搞一点钱,我怕以后不够用的,到了新 地方我们总不能‘喝西北风儿’过日子呀。哎,大伟在这里我是搞不到钱了。要不, 你……。你能把他‘支’走吗?”燕说完这句话后就用眼睛深情的、疼爱的、命令 的,考验性的,以及所有可以表达的复杂表情审视着路遥的那双眼睛。此时四目相 对,视线的灵光在交战,渐渐的路遥败下阵来,他衰弱的将视线移开以逃避那如火 的目光。路遥用手轻轻地拍了拍燕的肩头用没有流露出来,但内心深处必然已经形 成了的无奈感觉支撑着自己张开嘴果断地说了一声:“没问题!你安排吧。” 就在这一天、就在这车上、就在路遥拍了拍燕的肩头然后坐立起来之后,直至 半小时路程行驶完之前,燕与路遥合伙要除掉大伟的总路线孕育而成了。当一个人 或者确切的说“一对”人为了情爱决定去做什么事情的时候,也许世间没什么力量 能阻挡他们。如果说为情能够“赴汤蹈火”的话,燕与路遥此时的确表现的大“义” 凛然。没有人衡量过他们的这种做法要比背叛爱情恶毒多少倍,也没有人认为他们 所要承受的除肉体、躯壳将要下地狱外,精神上的难过会比死好受多少。然而他们 的本体、本质是人,是与我们有着同样属性的人,他们的本性自然也可以被称之为 ——人性。他们的行为反映着人性中的某一个特性,残酷的特性。 ------- 世纪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