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利就是正义
党卫军的历史于11年前开始于一家被烟熏黑的慕尼黑酒馆的保龄球球道上。后
室里的那些人要了一轮又一轮酒。等服务员离开房间之后,他们举起杯子,为那个
不少慕尼黑饭店和后屋里挂着他的画像的人——阿道夫? 希特勒干杯。他们将自己
战后还拥有的东西全部献给他:“我们宣誓至死效忠你。”1923年5 月的这个充满
啤酒味的夜晚是希特勒挺进队诞生的时刻。它由前不久成立的名叫“战旗护卫队”
的保卫队伍发展而来,最早的这些人还没有意识到,他们将构成“黑色骑士团”的
原始细胞,像尼伯龙根传说一样,直到悲惨的结局。1942年,它们的领导人还在浪
漫地吹嘘“这些准备从事革命行动的人们,知道有一天会硬碰硬”。
而事实却相反并显得荒诞。文具用品商约瑟夫? 贝希托尔德,他长得像侏儒,
和一名强壮的党卫军成员的理想形象根本搭不上边。他和另一名纳粹成员纳尤利乌
斯? 施雷克,在自己周围聚集起了总共近20人。他们当中还有后来自称“老战士”
的埃米尔? 莫里斯,一位因为贪污而有过前科的制表匠,马贩子克利斯蒂安? 韦伯
和屠夫兼业余摔跤手乌尔利希? 格拉夫。这群第一次世界大战的老兵严守秘密,局
外人很难看到这个亲卫队的内部生活。当时他们的服从就是无条件的了,他们只接
受希特勒本人的命令。他们惟一的任务就是保护他的生命,不管他出现在哪里,他
们都在现场保护他。他们如影随形,陪他出入于慕尼黑的啤酒馆。这个队伍很快就
壮大到150 人以上。它只接受那些在革命后期的慕尼黑会议厅殴斗中经受过考验的
人。“权力就是正义!”这是他们的简单的口号,他们用“橡皮”和“打火机”—
—这是他们对塑料棒和手枪的昵称——说服他们的对手。他们的制服有一个特殊的
标志。后来的党卫军组织者阿洛伊斯? 罗森温克解释道:“我们的黑色帽子上配着
骷髅头,用来警告我们的敌人,向我们的领袖表明我们愿意为了他的思想奉献我们
的生命。”
骷髅头标志是他们从军队的精英部队那儿借来的。数百年来它就是对部队领导
特别忠诚的标志。普鲁士的军人国王的“黑色”轻骑兵和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第一卫
队后备工兵团的成员的帽子上都有骷髅头。他们行走在步兵前面,操作一种新型武
器,使用它需要勇气和毁灭的意志。在这场战争中,火焰喷射器成了最可怕的武器。
老兵们将战壕里的死亡、大规模地消灭对手神化为“钢铁暴雨”, 是它才让自己的
生命有了意义和方向。1916年6 月28日,军方领导和德国王储隆重地授予这支队伍
在胳膊上佩戴白色骷髅头的权力——这是对军队的最高嘉奖。他祝贺说:“军队和
军人们始终将它们用在最困难的地方,让他们的武器到处发挥作用,在短时间内成
为在近战中法国人最害怕的对手。我坚信,这支年轻队伍外部的标志将始终是一种
鞭策,将以蔑视死神的战斗欢乐精神继续发展。”
以骷髅头为标志的“蔑视死神的好斗性”——挺进队队员们要用这种来自世界
大战战壕中的观念推翻深恶痛绝的共和国。在慕尼黑和挺进队成员打过交道的前党
卫军成员罗伯特? 克勒茨说:“这些人很普通。他们骨子里仍然是军人。”“挺进
队的一些人冷酷残忍,但外表不引人注目,另一些人又相当有节制。”慕尼黑律师
奥托? 格利希耐德尔回忆道:“但他们都效忠希特勒。”他们也同很多人一样,认
为出卖了德国的“十一月罪犯们”①签订的《凡尔赛条约》是个“不光彩的和平”。
一些打心底里厌恶这个新共和国的人聚集在慕尼黑。苏维埃共和国②的混乱又为右
派革命分子对这种新的国家形式的仇恨火上浇油,他们贪婪地吸收新的引诱者的预
言。当1923年通货膨胀恶化时,在党卫军酒馆托尔布劳,一扎啤酒已经卖到好几十
亿马克了。他们上午挣的钱到晚上就一文不值了。保龄球球道上的这些人,他们看
到,保护希特勒的任务将他们的生活从中等水平提升到了一个“精英”级别,一种
战斗队伍的级别。他们以他们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所学会的东西来回报:忠诚、服
从和蔑视生命。
——转自泉石小说书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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