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的希姆莱
施泰奈斯叛乱之后,党卫军的地位继续上升。据说,它像一个男子汉一样支持
着希特勒。正如党卫军历史编纂家海因茨·赫纳所写,希特勒声称,他战胜施泰奈
斯主要是因为“他的党卫军的警惕性”。它继续执行着希姆莱在1932年的戏剧性事
件后下达的命令:“党卫军成员,你的荣誉就是忠诚。”
这位“党卫军国家领袖”在一次谈话时骄傲地说:“我们不是到处都受欢迎。
工作结束后我们会被放到角落里去,我们不可以期望感谢。但我们的元首知道,党
卫军对他有多重要,我们是他最喜欢和最有用的组织,因为我们还从来没有让他失
望过。”党内很多人都低估了这位戴着夹鼻眼镜、皮肤白皙的小个子:在舆论界他
几乎默默无闻。周报上的他站在希特勒和罗姆后面的第三排。但是,1923年11月9
日曾做过罗姆的旗手的海因里希·希姆莱,为了权力和事业他会不顾朋友。几乎没
有人意识到,这位有着高级教师风度、客客气气、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的老兵组织里
常被嘲笑为“反军人”( 奥托·库姆) 的巴伐利亚人,竟是一位不露声色的坚忍的
权力战术家。如今他一有机会就宣布行进方向:“冲锋队是路线,党卫军是亲卫队。”
希姆莱的升迁是党卫军的历史转折点。自从他于1929年就职以来,党卫军成员
的人数就迅速飙升。最初只有280 人,次年底它的实力就翻了十番。1931年已经有
14964 人帽子上戴着骷髅头了。希姆莱完善了严格的挑选标准,首次制定了意识形
态化的骑士团制度。在1931年12月31日的“党卫军成员订婚和结婚时的义务”里规
定:“党卫军是一个按特殊观点挑选的德国北欧男子的组织。”还有:“每位准备
结婚的党卫军成员,都必须得到党卫军国家领袖的批准。”精选仅仅是保持“优良
血统”的途径。规定的结束语写道:“未来属于我们。”
如今,这个“黑色骑士团”不仅鼓舞了那些小资产阶级的世界大战的老兵,而
且也鼓舞了那些以一种对文化的厌恶来填补疲弱的民主的人:那些人尽管太年轻没
有战斗经验,但被战争的残酷和浪漫吸引住了。汉堡人奥托·库姆说道:“我觉得
没落的德国只有一条出路,这就是希特勒。我先是加入了冲锋队,这是一条理所当
然的道路。但我觉得它太软弱,缺点太多。党卫军成员都是经过特殊挑选的。”在
歌德的城市魏玛,中学生霍斯特·毛尔斯贝格尔喜爱上了党卫军。毛尔斯贝格尔制
服里带着歌德的《浮士德》——他的儿子福尔克尔至今收藏着父亲读烂的做满记号
的版本。“我一生都在想着这个问题:这么一个来自资产阶级家庭、有着这种人文
主义思想、这种向往和幻想的人怎么会走上埃特斯山的。”毛尔斯贝格尔认为责任
在于“魏玛的资产阶级精英们”,他们将年轻人培养成了极端的梦想家——允许歌
德喜欢在上面获得灵感的埃特斯山在历史上得到了另一个意义:布痕瓦尔德。几年
后,这座集中营成了后来的党卫军小队长霍斯特·毛尔斯贝格尔的“工作场所”。
瑞士医生里德维格·弗朗茨从前曾经喜欢过国家社会主义的德国,因为他相信,
它是一个反对“共产主义的堡垒”, 不少报名参加党卫军的人的想法都和他一样。
他至今都还认为,“希姆莱的训练一支精英部队的想法非常理智。为一种伟大的思
想献身,这吸引了我们。这就像是生活在一个有着我们可以之为榜样的君主的国家
里一样。”里德维格后在和苏联的战争中被招募为武装党卫军的外国志愿兵。
但更重要的是:在意识形态的幌子背后,希姆莱继续为最后一轮权力斗争做试
验。他将党卫军从希特勒的亲卫队变成了无所不在的党的警察。在早期,1929年一
次坐火车时他讲得最为明显,汉堡党区负责人阿尔贝特·克赖布斯后来回忆起了这
次坐火车的经历。希姆莱说,政治中重要的是秘密状态。要弄清冲锋队领导人康恩
为何起了个令人想到犹太人科恩的听起来有犹太味的怪名字,或区队长洛瑟作为前
银行职员是否依赖犹太人的资本,这些都很重要。克赖布斯听到的是“军人的自吹
自擂、小资产阶级的酒馆闲聊和一个教派布道者的狂热预言的混合物”, 但他却和
很多人一样,忽视了希姆莱想以多大的忍耐力不顾一切地实现他的目标。
党卫军自创建始就随意收集党内的情报,希姆莱于1931年夏天收纳了因“不合
格”而被海军开除的情报官员莱因哈德·海德里希,从此这种随意收集就变成了精
心策划的间谍体系。新成立的“IC服务处”的情报汇总在慕尼黑的“褐衫大厦”里,
它是要揭发潜伏在党内的“敌方的间谍”。古老的忠诚在这里不顶用。现在党卫军
谨遵希特勒的意图,也开始向表现很不可靠的“自己的兄弟”下手了。
——转自泉石小说书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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