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唯一 " 我知道她对你情深意重,她是第五类特殊部队的教官。可是那样一个坚强 的女人,却每天细心的照顾你,换成我也绝不可能比她做得更好。我不敢和她去 争夺你,但是我希望,哪怕只有一次,让我做你的女人……好吗?!" 迎着袁雪烟微微泛起一层雾气的双眸,战侠歌沉默了,面对袁雪烟这样一个 美丽动人的女孩向自己表白,甚至放弃了一个女人的自尊,向他直接要求仅仅是 一次的温存,说不感动,那一定是骗人的。 过了很久,战侠歌才轻声道:" 我的身体里流着雅洁儿的血!" 袁雪烟的眼睛里猛然腾起一股绝望的神色,她太明白战侠歌这句话后面的含 义。雅洁儿不但是战侠歌心爱的女人,当他们一起走上战场并肩作战,当他们身 体里的血液相互交融在一起再不分彼此时,在他们身上,已经拥有了一种看不见 摸不到的亲密牵挂。 战侠歌抚摸着袁雪烟那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在这一刻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他的眼睛慢慢亮了,亮得让袁雪烟只想倒在他的怀里,让他恣意怜爱,哪怕是受 尽委屈,也要得到他的恩宠。 但是……战侠歌那犹如皓月当空的双眸,那深隧的动人柔情刻骨的甜蜜微笑, 却都是为另外一个女人而展现而存在。 " 我原来非常喜欢留长头发的女孩子,但是现在我却更喜欢留短头发的女孩 子。你不知道,当天我弹尽粮绝,再也无法承受敌人第二次进攻的时候,她突然 出现了。看着她那张熟悉的脸,看着她已经剪得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的短发, 看着她那一身被硝烟染黑的军装和衣服上紫黑色的血痕,我根本没有什么绝处逢 生的惊喜,因为我的一切都被她的影子她的笑容,彻底淹没了。" 战侠歌抬起了头,因为他不想让袁雪烟看到自己眼睛里缓缓闪烁着的晶莹水 光,过了很久,他才柔声对已经呆若木鸡的袁雪烟道:" 是她教会了我什么叫做 爱情的刻骨铭心,也是她,让我的心第一次彻底被感动包围了!从那个时候开始, 我就知道,以后无论再经过多少风雨,我的心,只会为一个女人而跳动。" " 所以,请你放开我好吗?因为在我的心里,雅洁儿不只是我心爱的女人, 她更是和我曾经并肩作战的兄弟!我战侠歌不会让自己的女人受伤,更不会背叛 自己的兄弟!" 袁雪烟真的呆住了,她是聪明的,所以她才会选择了一种在旁人眼里看来实 在是目瞪口呆,却最符合战侠歌性格的表白方法。在这个方面她是成功的,因为 战侠歌看向她的目光中,已经多了一种欣赏和淡淡的喜欢。 但是袁雪烟已经明白,在经历了战场上刻苦铭心的相逢,那种狂喜,那种惊 讶,那种感动,那种骄傲,这个男人的心里,也许永远都不会再盛下第二个女人 的影子。 "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袁雪烟慢慢松开紧紧抱住战侠歌的手,她 倒退着,慢慢从战侠歌的怀里退出来,她死死的盯着战侠歌。他往那里随随便便 的一站,就自然而然腾起一种" 虽千万人,吾独矣" 的大丈夫气概,那种伟岸, 那种英姿勃发,使他无论在哪里,都会成为所有人关注的焦点。 袁雪烟不停的说着道歉的话,但是她委屈的眼泪,却不停的从眼睛里流出来。 她是骄傲的,活了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对一个男人投入了这么多的感情,甚至 不惜以一个女人的自尊为武器,而她也是第一次,被一个男人拒绝得如此彻彻底 底。 战侠歌扬起右手,笨拙的想用自己的衣袖去帮袁雪烟擦拭眼角的泪水,袁雪 烟迅速后退一步,低声叫道:" 不要碰我!" 战侠歌不由一怔,他望着这个眼睛里浮现出一丝倔强表情的女孩,他明白, 自己的同情已经让这个女孩受伤了。战侠歌点了点头,道:" 对不起!" 战侠歌缓缓从值班室里退出来,从值班室里隐隐传来压抑的哭声,战侠歌无 奈的叹了一口气。当他走回自己的病房里,才发现,在自己的右手心里仍然捏着 那只袁雪烟悄悄塞给他的安全套。 战侠歌看着手掌心里那个用精美的铝塑包装密封的小东西,心里不由叫了一 声:" 国际名牌啊,就这么一个玩艺,也顶得上我原来两三天的生活费了!" 看着包装袋上面的英文,战侠歌好奇心大起,正准备撕开包装研究一下,突 然特护病房套间外面的门被人推开了。不用看也知道是雅洁儿回来了,战侠歌不 管三七二十一,把避孕套往上衣口袋里胡乱一塞,躺在病床上,扮成了一个乖宝 宝的模样。突然想起来什么,战侠歌把衣袖送到自己鼻子前面使劲吸了几口,确 定没有留下什么脂粉香气,他才缓缓吐出一口长气。 手里端着一个大托盘的雅洁儿,走进特护病房内室,一股诱人的菜香随之在 整个特护病房里扬起,战侠歌虽然心慌意乱,仍然止不住抽动着自己的鼻子。 " 今天你的运气真不错呢!" 雅洁儿带着盈盈笑意,在战侠歌的病床上拉开 折叠餐桌,把她亲手烹制的菜端到餐桌上," 前两天一直在下雨,结果,哈,你 绝对不会猜到,医院外边的柳树丫上,竟然长出一片足足有一斤多重,可以食用 的野蘑菇,我就爬上树,把它们全摘下来,我们的大少爷可算是有口福了!" 午餐很简单,只有三个菜,一盘馒头,和一小锅炖得很烂的银耳莲子粥。但 是每一盘菜里,都可以看出雅洁儿在里面花的时间和心血。由于重伤未愈,虽然 战侠歌不断抗议,但是在雅洁儿的坚持下,战侠歌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吃到什么 肉食了。为了增加战侠歌的食欲,雅洁儿想尽了办法变着花样为战侠歌烹制各种 蔬菜。虽然雅洁儿刻意避开,但是战侠歌仍然知道,为了伺候好他这个大少爷, 雅洁儿可是费尽功夫,天天捧着一本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营养食谱,在那里钻研 学习。 一个曾经获得过大地勋章的女战士,放下了手中的虎牙格斗军刀,拿起了菜 刀和锅铲。看着雅洁儿用一把汤勺,小心的将银耳莲子粥舀到一只碗里,那种专 注那种发自内心的温柔,让战侠歌一时间竟然看得痴了。 把盛满银耳莲子粥的碗放在战侠歌面前,雅洁儿看到战侠歌还呆呆的坐在那 里,她伸手在战侠歌眼前使劲晃了几下,轻笑道:" 大少爷归来兮,大少爷吃饭 了,大少爷回魂了!" 战侠歌带着懒懒的笑容张大了嘴巴,露出他一口可以去拍牙膏广告的洁白牙 齿,道:" 你喂我!" 一只馒头狠狠塞进战侠歌的嘴里,雅洁儿看着战侠歌胀红脸的样子,不由趴 在战侠歌身上放声大笑。轻嗅着雅洁儿头发上混合着洗发水和菜籽油的香味,感 受着她对自己毫无保留的关爱,战侠歌只觉得自己的内心被一种叫做" 幸福" 的 东西给塞满了。战侠歌摘掉雅洁儿硬塞进他嘴里的馒头,将一口暖气缓缓吹进雅 洁儿的耳朵里,看着她晶润得犹如一颗珍珠的小巧耳垂,战侠歌忍不住在上面留 下了轻轻的一吻。 雅洁儿混身一颤,她的脸上迅速腾起一层艳丽无方的红霞,战侠歌不由在心 中暗叹," 秀色可餐" 这个词语用在这个时候,实在是一语中的。吃完午餐后, 战侠歌只觉得困意上涌,在雅洁儿的帮助下换上一身干净的病号服,钻进了被子 里。 雅洁儿坐到了一张椅子上,在这个时候,春天的阳光通过特护病房里的玻璃 窗,温柔的倾洒到雅洁儿的身上,使她看起来全身都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光芒。雅 洁儿就沐浴在阳光下,开始翻阅一本杂质,听着她缓缓翻动书页的声音,听着雅 洁儿嘴里轻轻逸出的歌声,战侠歌只觉得心境平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当战侠歌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除了特护病房里一些仪器上 不断闪烁的指示灯,整个房间里竟然一盏灯也没有开,沉浸在一片黑暗当中。而 雅洁儿竟然还呆呆的坐在那张椅子上,她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一座没有生命的石像, 一动也不动。一时间整间病房里,只剩下仪器有节奏的轻鸣,和两个人的呼吸声。 也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了,战侠歌摸着自己饿得咕咕乱叫的肚子,他这个时候 才惊讶的发现,雅洁儿竟然没有叫他起来吃晚饭。 " 洁儿,我饿了!" 要是在平时,雅洁儿听到战侠歌的呼唤,一定会飞跑过来,可是这一次她仍 然呆呆的坐在那里不出一声。皎洁的月光透过那扇玻璃窗,投射到雅洁儿的脸上, 一点晶莹的水光,在雅洁儿的眼角一闪而逝。 战侠歌直起身体,飞快的按下了床头的开关,当他看到雅洁儿脸上那两条不 知道流了多久,已经刻下泪线的印痕时,战侠歌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狠狠抽搐了 一下。望着本来雅洁儿要送到洗衣间,现在却散落在地上却没有人去捡起来的病 号服,战侠歌突然面色大变,他终于知道自己犯了什么样的致命错误! " 洁儿,你听我解释,事情绝不是你想像的那样……" 战侠歌的话被雅洁儿打断了,她用衣袖擦掉自己眼睛里的泪水,她沉声道: " 战侠歌,我生气了,我真的生气了。" 雅洁儿这一刻的脸上,竟然扬起了一种悲哀莫过于心死的平静," 你是一个 英雄,你身上有一种这个时代男人已经越来越少的大丈夫气概,就是因为这种气 概,使你对身边每一个女孩子都有着致命的引吸力。而你自己本身,又是一个还 没有真正长大的孩子,就算是一时抵受不了诱惑犯了错误,我也能理解。就算是 我心里不舒服,也能勉强原谅你。我不敢奢求你对我百分之百的忠诚,但是我希 望自己可以将要托付一生的人,至少要是一个有担当的男人。你……太让我失望 了!" 战侠歌猛的张大了嘴巴,他还没有来得及解释,雅洁儿就从口袋里摸出那只 国际名牌,顶战侠歌原来在学校几天伙食费的避孕套,雅洁儿凝视着战侠歌,道 :" 如果你想解释的话,就请你告诉我,它是怎么来的。" 战侠歌不由哑然,虽然他和袁雪烟没有发生任何出轨的事情,但是这件东西 的确是袁雪烟给他的,这实在是一个越描越黑的问题。 " 还有你的病号服," 雅洁儿平静的问道:" 你和别的女孩子拥抱过吧,也 许你闻不出病号服上面的香味,但是女人对这些东西,先天性的就十分敏感。而 且,你在见我之前,至少应该先把自己脸上的那个口红印擦掉吧!" 口红印? 战侠歌彻底呆滞了。他真的不记得袁雪烟什么时候在他的脸上留下过口红印, 难道就是她把头轻枕在自己肩膀上,对着他的耳边低声诉说时,一次彼此间不经 意的轻触? 一只绝对代表了色情与出轨的名牌避孕套,一件带着其她女孩身上香味的病 号服,一个淡淡的若有若无的口红印,这三样铁证往那里一摆,不需要审判,雅 洁儿也可以断定战侠歌最后有罪了! " 你真的没有解释了吗?你平时不是很能言善辩,你不是很聪明,拥有连李 向商教官都要称赞的创造性思维吗?你现在怎么哑口无言了?怎么傻傻的呆在那 里不说话了?是不是因为你现在实在已经没有什么话好说,或者你已经打算向我 默认了?" 眼泪再一次从雅洁儿那犹如暗夜星辰一般明亮,如今却隐隐罩上一层红雾的 双眸中流淌出来,她就这样静静的望着战侠歌,静静的无声的任由自己伤情的泪 水,一连串流淌下来,打湿了她身上的衣衫。 两个人就这样怔怔的对视着,望着雅洁儿的眼泪,望着雅洁儿受伤的表情, 战侠歌只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他猛的脱口叫道:" 我有什么好解释的?洁儿你 应该知道,如果我真的想要做什么,我一定会找你才对!我没有道理放开自己最 喜欢的女人,却跑到外边掂花惹草吧?!" 这绝对是意外的一次突袭! 雅洁儿听着战侠歌这么露骨的表白,猝不及防之下,脸上猛的腾起一片红云, 她如死灰一样平静的双眸中,终于又恢复了一点神采。 战侠歌发现这些下意识冲口而出的话,竟然起到了不菲的效果,他索性将流 氓进行到底," 我是那种随随便便的人吗?要是我真的做了什么,你从我上衣口 袋里找出来的,就应该是一个撕开口,里面实质性东西已经被损耗掉的空塑料袋, 而不是一个完整无缺的那个……嗯,再说了,我是谁啊,我是战侠歌,是洁儿的 乖宝宝啊!我晚上好几次半夜醒过来,想偷偷对洁儿发起偷袭,都用我强大的自 制力将我色狼的欲望化解于无形,像我这样一位不欺暗室的君子,又怎么会做出 什么出格的事情?!" 战侠歌对这番自我诡辩的最后总结就是:" 洁儿你一定明白我的!" 洁儿你一定会明白我的! 这句话,在铁证如山的出轨证据面前,应该显得多么苍白无力?这句话在言 情小说里不知道用了多少次,现在从战侠歌嘴里说出来,又是多么的老套,缺乏 新意? 但是战侠歌硬是用自己那诚恳的表情,专注而严肃的态度,为自己这番避重 就轻的诡辩式解答,勉强混了一个六十分! 明明心里知道现在绝不能松口,一定要逼问今天发生的事情来龙去脉,但是 迎着战侠歌那散发着熊熊火焰,几乎可以说是让她心惊肉跳的双眼,一种女性的 直觉,让雅洁儿不由身体轻颤的低下了头。在这种情况下,她却还是挣扎着举起 了手中那件最大的罪证,道:" 你还没有给我交待清楚,这是从哪里来的,你准 备拿它干什么!" " 当然是别人给我的。" 战侠歌理直气壮的道:" 至于准备拿它干什么,这 个问题简单,就干脆让我们把它一起消耗了吧!" 雅洁儿猛的瞪大了双眼,因为战侠歌真的大踏步走过来,将她整个人抱进了 怀里。雅洁儿一被战侠歌抱进怀里,她就发现不对了,战侠歌的手那样烫,烫得 她身上的皮肤几乎都要颤怵起来,随着他越来越粗重的呼吸,一股接着一股滚烫 充满浓浓欲望的气息,不断喷洒在雅洁儿的脸上。 在女孩子发出一声不胜恩宠的低呼,在钢架床有节奏的晃动中,一种原始的 交响乐开始在整个病房中回荡。 当两个人终于累得再也不想挪动身体哪怕一根手指头的时候,他们就相拥在 一起,雅洁儿躺在战侠歌的怀里,用手指轻轻在战侠歌的胸膛上划着圆圈。 战侠歌抱着这个终于完全属于自己的女人,用最舒服的动作躺在病床上,他 沉默了很久,突然道:" 洁儿,等我到了第五特殊部队规定允许结婚的年龄,你 就嫁给我吧!" " 按照规定,你至少要到二十八岁,才允许结婚。" 雅洁儿眼睛里盛满了欢 乐的笑容,但是她却轻叹道:" 唉,我比你大八岁呢,当你到了四十岁,进入一 个男人生理和事业最巅峰的时候,我就已经变成一个又丑又瘦的老太婆了。" " 无论过上三年,五年还是五十年,洁儿总是比我大上八岁,所以在我的眼 里,洁儿始终都是一个又老又丑又瘦,有时候脾气还特别不好的老太婆!" 战侠歌轻点着雅洁儿的鼻子,柔声道:" 所以,不管是过上三年,五年还是 五十年,洁儿始终都是我唯一喜欢的女人,这一点不会因为时间,有任何的改变! " -------- 梦远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