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 血色归途
尽管我们努力的放轻脚步,但是十双脚落地的声音,在静静的夜里听起来还是
够让人心惊肉跳的。刚跑过一个十字路口,我左侧的一扇院门猛的敞开了,一个匪
徒端着一枝MP5-A4冲锋枪迈出一只脚。不容他探出头,我右手抓住枪身,一使劲,
夺了过来,左手顺势一掌砍在他的咽喉上。他的喉骨被我打碎了,嘶哑的嚎叫着向
后退,不等他动,我左手掏出装好消音器的92式手枪“突”的把他撂倒。院子里一
阵骚动,AK-47突击步枪“嗒嗒嗒嗒”的狂叫着,密集的子弹隔着院门打了过来。
马亮平抬手把一枚91式手榴弹隔着院墙扔进院子,随着爆炸声院子里的枪声嘎然而
止。同时,我们两点钟方向的一个院子里冲出一群匪徒,嚎叫着疯狂的向我们射击。
我单手握着MP5-A4扣动扳机,三十发9 毫米子弹呼啸着冲进匪徒群里。匪徒的队形
一顿,马亮平平端着88式通用机枪一通狂扫,密集的子弹打的匪徒们鬼哭狼嚎,我
们趁势脱离了接触。刚来到镇口的机枪巢前,十几名匪徒乱哄哄的打着枪追上来。
司马火了!将买买提·艾孜扔进机枪巢里,抄起M60E3 机枪一口气打光了一条200
发的弹链。追过来的匪徒们还没有搞清楚我们是谁,就去见他们的真主了。
这时,小镇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听到枪声急急忙忙向外跑的匪徒,趟响了我
们预设的D-86式反步雷,顿时,爆炸声、惨叫声、枪声、口令声、吆喝声响彻夜空。
我对小许说:“给他们再加点菜!”
“好!”小许高兴的按下遥控起爆器。
“轰!”“轰!”在接连不断的爆炸声中,小楼坍塌了,停车场里的汽车,连
续的飞上了天。火光映红了半边天,匪徒们就像是没头的苍蝇一样到处乱撞。
剧烈的爆炸声震醒了买买提·艾孜,他躺在地上惊恐的看着我们,他开始为自
己当初选择的道路后悔了。司马抬脚重重的踢在买买提·艾孜的头上说:“他妈的!
看什么?你不认识老子的!”
“撤!”随着我的命令声,队员们把司马和小许围在中间,组成V 字队形向基
德拉上跑去。据守了一个白天的山洞距离我们不到一公里,用不了几分钟就可以赶
到。队员们加快了脚步,进入山洞我们就脱险了。小许时不时的歪过头看看司马的
脸,怕买买提·艾孜压坏司马。
突然,随着几声轻微的“嘭嘭”声,天空一片雪亮,我们顿时暴露在亮光里。
“隐蔽!”我大喊着,但还是晚了,匪徒们借着迫击炮打出的照明弹强烈的亮光,
已经发现了我们的身影。两辆载着重机枪的皮卡冲出小镇,用曳光弹疯狂的向我们
扫射,阻碍我们的撤退速度并指示我的位置。
照明弹连续不断的在我们的上空炸开,整个基德拉山上亮如白昼。12.7毫米的
重机子弹追着我们的身影,打的石屑四溅,流弹带着“吱吱”的响声不断的从头上
掠过。
“大李!”我疯狂的喊着。大李横向移动着,疾跑中托着02式12.7毫米阻击步
枪打了一枪。强大的后坐力,撞的大李一趔邂,他顺势倒在地上。一串12.7毫米的
重机弹擦着大李的身体飞过。他连续的翻滚着隐蔽在岩石后面,脱离重机枪的火网。
一辆皮卡被穿甲燃烧弹打的起火爆炸了,另一辆皮卡意识到了大李的危险,子弹铺
头盖脸的向大李打去。密集的弹雨把大李完全被压制住了。这时,马亮平站起来打
了一发35毫米枪榴弹。两秒钟后,吼叫的重机枪在枪榴弹的爆炸声中停住了。
“轰轰”两枚迫击炮弹在我们身后爆炸。这是试射!密集的急促射马上就会来
到。
“脱离接触,向塔吉克斯坦撤退!”我大声的喊着。
队员们挺身而起,躲避着迫击炮的炸点,向山顶飞奔。密集的迫击炮弹带着
“日日”的啸声不断的在我们的四周爆炸,碎石块四处乱飞,硝烟呛得我们喘不过
气来。
“八点方向,敌追兵!”张杰的话音刚落,一阵弹雨把我们按在了地上。约一
个排的匪徒已经迫近到距离我们不到三百米的地方。
“打!”我大喊着扣动了扳机。阵地上响起一阵稀疏的枪声,精确的射击把匪
徒们撂倒一片。隐蔽在岩石后面的匪徒一动也不敢动,因为只要一露头,马上会有
一颗高速旋转的子弹来亲吻他们的头。领头的匪徒趴在岩石后面徒劳的命令冲锋。
毕竟是命重要,匪兵们根本不理会,只是胡乱的打枪给自己壮胆,用汉语吆喝着要
我们投降。
“马亮平、猴子和我留下!其余抢占山顶阵地!”随着我的命令声,司马带领
着队员们雄鹰一般向山顶跑去。
这时,两辆卡车穿过小镇停在我们的射程之外。一群身穿美式迷彩服的士兵跳
下来,老练的拉开散兵线向我们冲过来。卡车上载的双23毫米高射炮发着恐怖的
“嗵嗵”声,向我们的疯狂扫射。炮打的又刁又准,炮弹几乎是擦着我们的头皮飞
过去,一看就是老兵油子操炮。他妈的!应该是和东突穿一条裤子的阿政府军赶到
了。小镇里残余的匪徒开始集结,混乱的场面慢慢平息下来。形式对我们越发不利,
短时间内脱离接触是不可能了!
在连续不断的;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我们侧翼的匪徒蠢蠢欲动。匪徒的头目
猛地站起来高喊着:“为了真”没等他喊出主字,我一枪把他的头盖骨掀下来。匪
徒们一愣,又有几名被我们撂倒。剩下的胆寒了,狂喊着溃退下去。
十几名阿政府军在火炮的掩护下逐渐逼近。接近我们的射程,每三个人组成一
个倒三角形的进攻小组,前面的一挺M60E3 和一支M4A1疯狂的吐着火舌,掩护着身
后的一支M4A1精确射击。他们的战技优良;经验老道,很会利用山坡上的乱石掩护
自己,前进的速度非常快,距离我们还有不到二百米的距离。不对头!这是美军三
角洲特种部队标准的野战进攻战术!阿政府军绝对不会有这样的本事,看来我们今
天遇到对手了!
山顶阵地上的队员们开始射击,弹雨扫倒了两名敌军。但他们不退反进,一身
不吭的利用岩石的掩护加快了进攻速度。山顶的枪声吸引了匪徒的注意力,高射炮
和迫击炮的火力开始向上延伸。
很快,进攻的敌军越过了我们的隐蔽防线。得手了!我猛的跳起来,暴喝一声
:“打!”我们手中的枪猛烈的吐着火舌,三名敌军的后背被我们打得稀烂。他们
的反应速度惊人,随着我们的枪声,翻滚着向岩石后面躲去。滚动中,M4A1连连打
响。一发5.56毫米的子弹恶狠狠的,从我的左肩上咬去鸡蛋大的一块肉。马亮平被
子弹溅起的石屑,打得满脸是血。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这帮子人肯定是某个支
持东突恐怖主义国家的特种兵!
血突突的涌出来,顺着左手嘀嘀嗒嗒的流到地上。顾不上包扎伤口,我们三支
枪向敌军倾泻着子弹。山顶上的队员们看见我们的窘境,枪打的听不出点,大李不
要命的托着02式12.7毫米阻击步枪,来回跑动不断的射击。又有两名敌军被大李击
伤。敌军被我们打了个措手不及,连续的人员伤亡打乱了他们的进攻计划。
在交叉火力的夹击下,进攻的敌军渐渐的吃不住劲了。突然,炮火更加猛烈起
来,硝烟笼罩在山顶上。间杂着有烟雾弹打过来,白色的烟雾弥漫在山坡上。进攻
的敌军要撤退了。我们利用烟雾的掩护连忙转移阵地,前进到山顶阵地前200 米的
标定火力阻击线前隐蔽起来。烟雾慢慢的散去,进攻的敌军已经退到了山脚,正在
整理队伍补充人员弹药。各种火炮在山顶阵地后打出弹幕,封锁我们的撤退路线。
我感到一阵阵的眩晕,失血过多了。刚包扎好伤口,司马和小许哈着腰跑到我
的面前。看见我的伤,司马关切的说:“头儿!你老人家没事吧?你可不要对不起
国家人民对你的多年培养!”
我狠狠的打了他一拳说:“死不了的!谢谢你的关心!”小许和马亮平、张杰
笑着跑开,在山坡上埋设用红外感应器起爆的D-86式反步雷。
“走!去看看我们对手是谁?”招呼着司马,我们来到一具尸体前。这个人的
身材高大,脸朝下趴在地上,钢盔不知道滚到哪里去了,露出头上卷曲的黑发,一
枝AUG 阻击步枪压在他的身下。司马把尸体翻了过来,一张欧洲人的面孔出现在我
们眼前。
“他娘的!”司马恶狠狠的骂着,一把撸起尸体的左衣袖。尸体左腕上有两把
弯刀拱卫着弯月的纹身。是土耳其的特种部队!和我们的猜想相符,一场恶战不可
避免了。
我大背好95突击步枪,抄起AUG 挎在肩上顺手从尸体的战术背心里拿了两个弹
匣。司马从另一具尸体上拣起一挺M60E3 抱在怀里,身上缠着三条200 发的弹链。
这时,小许他们做好埋伏跑过来疑惑的看着我们。我指指尸体的纹身,小许恍然大
悟的说:“难怪他们的枪法这么好!”
山下,土耳其特种兵和刚刚赶到的阿政府军混编,拉开散兵线准备冲锋。东突
匪徒们乱哄哄的向卡车上爬,看来是要去迂回包围我们。
“走!我们赶紧撤,不然会被粘在这里!”说完,我带领着队员们向山顶跑去。
来到山顶,苏醒的买买提·艾孜不知什么时候把堵嘴的布团吐掉了,躺在地上
得意洋洋的说:“投降吧!你们跑不出去了,放心我们也优待俘虏!”
“X 你妈!”我一脚踢在买买提·艾孜的嘴上。他剩下的半句话咽进肚里不吱
声了。
“堵好他的嘴,让他自己走!撤!”我的话音刚落,尖兵马纯新已经跳出掩体
搜索着走了。大李连续打了五枪,撂倒了三名冲进02式12.7毫米阻击步枪射程的敌
军。敌军的进攻速度一下子缓下来,散开隐蔽在岩石后面不敢动了。迫击炮弹不断
的在我们四周爆炸,敌军开始火力准备。
买买提·艾孜来在地上挣扎着不肯起来,拖延我们的时间。司马恼火的跑过去,
“嘎巴”一声掰断了他的一根手指。买买提·艾孜从堵着的嘴里发出“呜呜”的嚎
叫声,皮球一样跳起来拼命的向司马点头。司马拍了他一掌,赶牲口一样的向山下
跑去。
密集的炮火把我们刚刚撤离的山顶阵地炸成一片火海。可以听出至少有四种不
同口径的火炮在射击,东突的大批后援到了。弹幕追着我们的屁股打过来,敌军开
始冲锋了。买买提·艾孜惊恐的呜呜大叫,向一只逃命的兔子一样比我们跑得还快。
预设的D-86式反步雷给我们提供了至少十分钟的时间,追兵的枪声被我们远远
的甩在身后。奔跑中我打开GPS 单兵定位仪粗略的定了一下位,距离阿塔边境线还
有不到六公里的距离。按照现在的行军速度,最多再有半个小时我们就可以越过阿
塔边境线,安全脱险了。
“快!快!”我不停的催促着队员们加快行进速度。这时的买买提·艾孜跑得
快虚脱了,渐渐的跟不上队伍,不停的用哀求的眼神请求取出他口中的布团。我点
点头,司马取出布团,和张杰架起他的胳膊追上了队伍。
突然,尖兵马纯新摆手示意停止前进,队员们利索的散开隐蔽起来。买买提·
艾孜张开嘴想喊叫,猛地看见司马凶神恶煞般的表情,知趣的闭上了嘴。马纯新向
十点钟方向指了指,隐约听见有微弱的马达声和吵杂的喊声。东突匪徒们知道我们
想撤到塔吉克斯坦,从侧翼迂回过来准备切断我们的退路。
“呼叫前指支援,加快行军速度!”我的话音未落。伴着巨大的轰鸣声,两架
破旧的米-8 直升机呼啸着从我们的头上掠过。悬停在我们正前方的山坡上,十几
名特种兵从机舱里利用绳索滑降而下。我们的退路被切断了!
我双肘擎在一块齐胸高的石头上,把两架尾翼对着我的直升机收进望远镜的镜
头里。已经有五六名敌军降落,组成环形队形掩护着滑降场。一名阻击手手忙脚乱
的抱着一枝FR-G1 阻击步枪寻找阵地。
“大李!穿甲燃烧弹!”我对着单兵战术电台的话筒说:“目标:主翼旋轴;
距离:650 米;西北风风力四!打!”
“嗵!”随着02式12.7毫米阻击步枪的吼叫。一架米-8 的主翼减速器被打坏
了,发动机突突的冒着黑烟发出刺耳的“呯呯”声,笨拙的机身剧烈的左右摇晃。
仓促中,两名正在滑降的敌军被甩下来,重重的摔在地上,十有八九活不了了。另
一架米-8 见同伴受袭惊慌失措,不顾正在滑降的友军死活,“呼”的一下仰头拔
高。
我一边据枪搜索着敌阻击手掩护大李射击,一遍大喊着:“另一架的油箱!”
“嗵”“嗵”随着间隔一秒钟的两声枪响。正在爬高的米-8 油箱爆炸起火,
瞬间,整个米-8 燃烧成一个巨大的火球,“轰”的一声凌空爆炸。破碎的机体拖
着火焰砸在落地的敌军中,一片鬼哭狼嚎。
同时,司马手中的M60E3 和猴子手中的88式5.8 毫米通用机枪同时打响。瓢泼
般的弹雨把受伤的和来不及隐蔽的四名敌军,永远的留在这片荒凉的土地上。被打
得措手不及的敌军,被压制在山坡上暂时无法还手。
突然,AUG 阻击步枪的瞄准镜里人影一晃。敌军的阻击手露头了!我瞄准他的
心脏位置扣动了扳机。这时,他的枪口火光一闪,我们几乎同时开枪。我连忙向左
侧扑倒,猛地看见司马扶着枪托的左手一甩,一头撞在岩石上,瘫软的身体慢慢的
倒在地上,鲜血从左胸鸡蛋大的伤口里涌出来。敌人的阻击手瞄准的是司马!
我们的火力一减敌军复活了!枪打得听不出点,子弹打在岩石叮叮当当响成一
片。地面在密集弹雨射击下,开了锅似的剧烈的翻腾着。我一把拉住哇哇大哭试图
冲过去救护司马的小许,对他大喊道:“司马已经尽完了他的职责,你去打机枪!”
第一次看见战友牺牲的小许,情绪有些失控大喊着:“我不!我不!司马快要
死了!让我去救他!”来不及和他多说,我一记重重的耳光扇在他的脸上:“他妈
的!司马的死是为了任务,我们没有死是为了完成任务!你是不是要司马白死!”
小许止住哭声,冲到机枪旁看了司马一眼,托起机枪啊啊大叫着向敌军射击。
山坡上,直升机残骸引起的大火还在剧烈的燃烧,敌军的夜视器材暂时失去了
作用。趁着这个机会,我带着马亮平、张杰翻滚着冲出阵地,向敌军的侧翼摸去。
我要在短时间内打垮正面的敌军,不然等配属有重武器的大批东突匪徒赶到,身处
山脚的我们一个照面就会被打垮。
隐蔽在岩石后面的土耳其特种兵和山脚的队员们激烈的对射,拖延着时间等大
部队的到来,但对侧翼的忽视给他们带来了灭顶之灾。我们的三人小组已经摸到距
离他们四十米的位置。我向队员们做了个手势,我们站起来大喝一声,三枚98式闪
光弹、三枚91式手榴弹脱手而出。喊声惊动了土特种兵,本能的向我们的方向看来。
这时,强烈的白光伴着灼热的弹片,没头没脸的向他们打去,阵地上响起一阵惨叫
声。
不愧是特种兵!随着我的喊声,子弹应声而到。一发5.56毫米子弹打在我的大
腿上,一个踉跄我几乎跌倒,慌乱中打倒面前两名睁着被闪光弹搞瞎眼睛,正在胡
乱射击的土特种兵,没等我站直身体,张杰从背后扑过来把我撞倒,他的95突击步
枪几乎紧贴着我的耳朵打响。我两点钟方向,一名举着P226手枪射击的土特种兵胸
前爆出三朵血花,一头栽倒。得势不让人!我们三枝95突击步枪不停得吐着火舌,
被击中的敌军在弹雨里剧烈的抽搐。山脚的队员们边向敌军倾泻着子弹边呐喊着冲
上山坡。残余的土特种兵,暂时失去视力无法瞄准射击,见大势已去,交替掩护着
撤退了。多人受伤的我们无力追赶,眼睁睁看着他们消失在夜幕中。
队员们押着背着司马的买买提·艾孜跑过来。小许兴奋的说:“头儿!司马还
活着!”我挥手打断他的话对队员们说:“赶紧整理装备包扎伤口,五分钟后出发!”
山脚传来吱吱嘎嘎的履带滚动声。一辆BMP-2 步兵战车率领三辆满载匪徒的卡
车赶到了。30毫米机关炮不分青红皂白的打过来,匪徒们跳下车嗷嗷怪叫着集团冲
锋。随后赶到的两车匪徒,默契的向我们的两翼发展。
我踢翻身边土特种兵留下的一门W24 式美制60毫米迫击炮,抱起炮筒大喊道:
“兄弟们!占领山顶阵地,固守待援!我们要拼死一搏!”只能这样了,我们的双
腿是无论如何也跑不过步兵战车的。离开山体的掩护,用不了多长时间我们就会被
消灭。来到山顶,我脱下战术背心裹住迫击炮身,结过王管宾递过来的炮弹单手操
炮,轰击步兵战车和敌军的攻击队形。
落在敌群中的炮弹减缓了敌军的攻势,但没有炮架准头很差,炮弹很快打光了,
BMP-2 上的30毫米机炮依然在疯狂的吐着火舌。BMP-2 的位置超出了阻击步枪的射
程,大李无奈的看着疯狂的射手,恨的直咬牙。
匪徒们已经攻击到距离我们不到四百米的地方。阵地上响起稀疏的枪声,精确
的射击,在我们阵地前画了一道不可逾越的死线。匪徒隐蔽好身体,很有耐心的和
我们对射。密如飞蝗的PNT-7 发射的火箭弹拖着长长的火舌在我们身边爆炸。爆炸
声中,雨点般密集的子弹铺头盖脸向我们扫过来。我们的火力一弱他们马上跃起前
进几步,枪一响又趴在地上和我们对射。匪徒的意图很明显,他们在消耗我们的弹
药。
撂倒十五名匪徒后,缴获来的AUG 没有弹药了,我随手在岩石上摔得粉碎。扔
掉手里的枪管不由得看了一眼气若游丝的司马,AUG 是他的最爱。身边的大李不知
什么时候受的伤,头上缠着绷带抱着还剩半条弹链的M60E3 向山下打着短点射。没
有子弹的02式阻击步枪躺在他身边,这时他的命根子不到最后关头,他是不会丢弃
的。猴子的88式5.8 毫米通用机枪已经变成零件,他抱着司马的95突击步枪在单发
射击。阵地上的枪声很零落,听不见点射声,我们的弹药所剩无几了。虽然我们的
射击很准确,但稀疏的子弹挡不住匪徒的集团冲锋。匪徒们得意洋洋的喊叫着渐渐
逼近,可以看清他们狰狞的面孔。支援我们的直升机还不见踪影,最后的时刻来临
了。
“弟兄们!准备!”我对着伤痕累累的队员们说。小许把剩余的炸药,绑在装
有铯-137 的包装防护装置上,按好了引信。买买提·艾孜察觉到我们要干什么,
惊慌的说:“你们不要这样!只要放了我,我可以保证你们安全的撤离阿富汗,到
任何你们想去的地方!”
“闭嘴!”小许一拳把买买提·艾孜打得昏死过去。
匪徒们见我们不射击,以为我们的子弹打光了。嚎叫着“抓活的!”站起来,
向山顶上冲锋。
“弟兄们!做最后的射击表演!”随着我的喊声。我们一跃而起,一气打完弹
匣中的弹药。二十几名匪徒惨叫着滚下山坡,其余的连忙趴在地上向我们射击。
队员互相搀扶着围着炸药坐下,等着生命中最辉煌的一响!我带头唱起《特种
兵之歌》“我们是人民的优秀儿女,我们是祖国的斩妖利剑。
我们是百炼成钢军中娇子,我们是不畏强敌的钢铁战士!
啊――特种兵光荣的名字……”
山坡上的匪徒听到我们的歌声,知道我们没有子弹了,慢慢的围了上来。
150 米 100米 …… 匪徒们哈着腰越走越近。我把浑身颤抖的小许搂在怀里,
闭上眼睛慢慢的按下起爆器。
突然,大李抓住了我的手,不停得指着自己的耳朵。除了被枪声震的有点双耳
失聪我以外,队员们听见一阵熟悉的轰鸣声由远而近。三架组成“品”字队形的武
直-10从我们头顶上呼啸而过,短翼下的火箭巢喷射着死亡的火舌,反坦克导弹不
住点的发射出去。山脚的BMP-2 霎那间变成一团火球,殉爆的弹药把炮塔送上了半
空。紧接着,两架米-17悬停在我们的头顶,机载的六管格林式机枪吐着近一米长
的火舌疯狂扫射。匪徒们被成片的扫倒,两名扛着毒刺防空导弹瞄准的匪徒,被弹
雨拦腰斩断,弹壳瀑布一般的落在我们的四周。折返回来的武直-10打出的火箭弹
和20毫米机炮弹,把匪徒的阵地炸成一片火海。紧接着,十几名身着迷彩的空降兵
战士从米-17上闪电般的滑降下来,把我们护在中央,手中的95突击步枪向匪徒们
喷射着复仇的火焰。
暴风骤雨般的火力瞬间打垮了匪徒的攻势,他们溃散下去抱头鼠窜。
山脚残余的匪徒绝望的向天空中胡乱的发射着“毒刺”防空导弹。远处,长龙
般的车队亮着车灯飞快的赶来。
米-17稳稳的降落在我们身边,旋翼搅起的狂风驱散了硝烟。副驾驶员跳下直
升机向我们大喊着:“快!快!东突的支援到了!”
我们几乎是被架上了直升机,还没坐稳。米-17拔地而起,呼啸着向塔吉克斯
坦飞去。
喷赤河在机身下一掠而过,了望塔上的塔边防军在向我们举手敬礼。
任务完成了!
——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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