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赵长春生了一场大病。
以这位中国总理的工作强度而论,即便是铁人也早就应该倒下了。中美之间的
超级“武装冲突”没有把决策失误的美国总统赶下台,反倒把中国总理给累倒了。
这场病来势汹汹,超过四十度的持续高热把解放军总医院的医生和护士们吓得几乎
魂不附体!政治局的其他六位当家人走马灯一般前来探视,忧虑之情溢于言表。赵
长春当总理主持国务院工作已经将近两年,面对一大摊子棘手工作举重若轻应付自
如。给人的感觉似乎总理这个位子也没什么大不了。可如今他一倒下来不得了,原
先他一个人承担的工作两名副总理加上四个国务委员六个人都挑不起来,全局性的
工作根本没人能接手。如今经济军事四方不宁,水灾火灾交加侵袭,穿风走气八面
冒烟,千头万绪的事情按到了葫芦起来瓢,国务院几乎炸了营,紫光阁满堂大乱。
他的病来的太突然,政治局措手不及一筹莫展,连一向冷峻自持的秦启风也乱了方
寸。
好不容易折腾着退了烧。几个医学专家开出了诊断书——下呼吸道感染,必须
住院调养,否则必然转成肺炎。无可奈何之下秦启风只好到病榻前亲自问计,看来
现在无论如何也必须把何岩从西北召回来了。
赵长春身体虽然虚弱,脑子并不糊涂,他轻轻摇着头否定了秦启风的提议:
“西北诸事未定,不能在这个时候拆沈辰的台。再者说国务院的人员还没有调整,
何岩的资历太浅,这些人他使唤不了。把他调回来也于事无补,得不偿失。”
秦启风叹了口气:“老伙计,你病的可真不是时候!这么大的摊子,除了你谁
应付的了呀!”
赵长春嘴角动了动,却没有说话。
秦启风无奈地道:“要不然,让黎伟先撑一段时间?”
赵长春笑了:“看来,你是真没法子了,否则也不会出此下策!”
秦启风道:“国家的事情不是儿戏,这个时候,个人好恶并不重要,只要能把
难关渡过去,政治上做点妥协没什么大不了的。炫华同志不就是个活例子?”
赵长春撇了撇嘴:“关键黎伟不是陈炫华。个人好恶先放在一边,他也得能挑
得起这副担子才行。他根本不是那块材料。不要说国务院的全面工作,他就是能把
办公厅抓好我就知足了,他不行嘛!”
秦启风皱着眉头道:“那你的身子骨也得争气才行?说来说去这也不成那也不
成,国务院总不能瘫痪下去吧?”
赵长春笑着道:“让德林同志临时主持一段时间吧。他这个政协主席本来就是
参政议政的行家里手。经验丰富,也见过世面,应该能够抓得起来。”
秦启风大吃一惊:“让政协主席来主持国务院工作,老伙计,你是不是烧糊涂
了?没有这个道理嘛!再说,他是中央抗洪救灾工作最高领导小组的组长,担子本
来就不轻。这么做恐怕不合适吧?”
赵长春虚弱地摆了摆手:“你听我说完,名义上,云生同志受我的委托,主持
国务院日常工作。德林同志作为政治局常委、政协主席列席国务院的大小会议,代
表民主党派、全国工商联、无党派人士对国务院的工作进行监督并提供意见。另外,
国务院的工作要经过党组讨论决定,鉴于我生病不能履行党组书记职权,由老总理
暂时代理党组书记职务。这样实际上把国务院的事情划成了三块,拍板的权力交给
老总理,日常工作由德林来主持,云生顶一个虚名。抗洪领导小组那边就由陈老帅
一个人挑起来。这么做我看最好。你说呢?”
秦启风这才明白赵长春的用意。他想了想,说道:“就是不知道老总理肯不肯
屈就,八十多岁的老爷子了,不肯嘡这趟浑水也很正常。”
“你放心,老总理是最顾大局的人,他要是不答应,他就不是老总理了!”赵
长春闭着眼睛答道。
…………
“日本的料理我吃不惯,我也从来不喜欢日本人!”申国方懒洋洋地对坐在身
边的日本外务大臣江琦俊说道。
江琦俊笑了笑:“外长阁下这话可以透漏给媒体吗?”
申国方瞥了他一眼:“我们都不是不懂外交规矩的人,来而不往非礼也。外相
阁下如果执意不按牌理出牌,我这个小小的外交部长少不得也要士急马行田。自然
不会让外相阁下专美于前!”
江琦俊叹了口气:“个人是个人,国家是国家,外交家如果不明白这一点,他
就不配称为外交家。”
申国方点了点头:“所以我才会坐在这里!”
江琦俊道:“所以我才会违心地来调和中美之间的矛盾。”
申国方哈哈大笑:“我虽然绝对不喜欢日本人,但却不得不承认外相阁下确实
是个有趣的人。”
江琦俊没有笑,他带着苦恼的神情说道:“我的个人感情比你更加强烈,我非
但不喜欢中国,就是对和中国有关的任何人和事,我都会产生一种出自本能的厌恶
和憎恨。和绝大多数的日本人一样,我恨中国,恨和中国有关的一切。可是坐在外
务大臣的位置上,我不得不做和自己的理念背道而驰的事情。这并不好笑,这是无
奈,大国政治的一种无奈!”
申国方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知道吗?我在互联网上看到过一则非常有趣
的笑话。”
“哦?说来听听!”江琦俊趣味盎然地道。
“那是我国一位总理慷慨陈词的照片,照片本身拍得非常有气势,不过最有趣
的是照片下面配的台词!”
“什么台词?”江琦俊的胃口明显被吊了起来。
“中日友好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永远不会有!”
“……哈哈哈哈哈哈!”江琦俊呆了几秒钟,随即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大笑。
“我不得不承认,中国人有着与世界上其他国家的人民绝对不同的幽默感!那
是令我们又爱又恨的中国文明的特有产物!”江琦俊喘着粗气说道。
申国方坐直了腰板,说道:“好了,现在用餐时间只剩下10分钟了,我想咱们
该进入正题了。我奉命了解日本政府对此次会谈的立场和态度,我想您不会在这个
时候使用外交辞令的,是吗,江琦外相?”
江琦俊皱着眉头想了片刻,似乎不知该如何表达。申国方却似并不着急,慢悠
悠地喝了一口茶水,静静地等待着。
“日本政府不希望俄罗斯介入这件事,调停人只能由日本来担当!这一点,我
希望申外长能够体谅。”
申国方眯起了眼睛:“要知道,江琦阁下,您提出了一个不切实际的问题。或
许日本有自己的考虑,但这并不能成为迫使卡什特罗夫总统和彼什尼奇政府就范的
理由。我们可以把俄罗斯摒除在东京谈判的大门外,但是无论是中国还是美国,现
在都没有阻止俄罗斯介入中亚事务的能力。”
江琦俊皱起了眉头:“贵国希望俄罗斯现在在南部边境上集中起来的几万大军
进入中亚吗?”
申国方微微一笑:“是的,江琦阁下,我们不但希望、而且全力支持俄罗斯这
样做。”
江琦俊耸了耸肩膀:“好吧,我会向政府解释这一点。不过我想下一个问题我
们恐怕很难达成共识。此次会谈的议题不包括台湾!”
申国方以闲适的目光扫了江琦俊一眼,慢悠悠地说道:“我可以答应外相阁下
这个私下请求。还有什么?”
江琦俊吃了一惊,诧异地盯着申国方看了半晌,轻轻地吐了一口气:“外长阁
下,每次你都会让我感到惊讶!这次也不例外。”
申国方笑了笑,问道:“还有什么?”
江琦俊摇了摇头:“没有了!如果中国能够遵守外长阁下刚才的承诺,日本在
中美谈判中将保持中立的立场。这是内阁的决议!”
目的达到,申国方笑了。就在这时,一名中等身材的随员走到江琦俊身边说了
几句话。江琦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古怪的笑容:“新消息,外长先生,美国政府更换
了最高谈判代表,巴尔舍夫斯基的专机半小时前刚刚在附近的美国空军基地降落。
你的老对手来了!”
申国方愣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丝讽刺性的笑容:“看来,有人已经意识到自己
上当了……”
…………
一脸疲惫神情的巴尔舍夫斯基还没坐下就带着怒气发了话:“我要求修改两国
昨天下午达成的协定。”
对于这位美利坚合众国国务卿的怒气从何而来,申国方心里十分清楚,他面带
微笑的伸出了手,说道:“欢迎您,国务卿女士,你有什么建议尽管拿出来商议,
但是在这之前,我希望您能够尊重一下必要的外交礼节。前辈们创立这样的礼节是
有特殊含义的,它意味着争端的结束,也意味着和解的开始。”
巴尔舍夫斯基压抑了一下自己的怒气,平静地道:“对不起,我失礼了!”
说罢,她伸出右手和申国方握了一下,然后带着淑女的风范坐了下来。
“外长先生,我希望修改昨天下午的协定。”
申国方点了点头:“我代表中国政府接受您的请求,女士,请您详细阐明原因!”
巴尔舍夫斯基道:“贵国政府必须解除沈辰的一切职务,包括中国西北方面军
总司令和中国阿富汗问题委员会书记这两个最高职务。贵国仅仅解除沈辰的军事职
务是一种敷衍手段,他目前仍然在指挥中亚的中国军队。”
申国方不卑不亢地道:“国务卿阁下,我提请您注意。中国政府没有阿富汗问
题委员会这一机构编制。沈辰的现任职务是中共中央西北工作委员会书记。这一职
务是中国共产党的党内职务。只有党的最高决策机关才能解除他的这一职务。西北
方面军的司令员由陆水元将军代理,命令已经于昨天晚上由我国中央军委签发。我
国政府并没有食言。”
巴尔舍夫斯基摇了摇头:“我们不玩语言游戏,外长先生。谁都知道,中国政
府和中国共产党是一回事。如果不解除沈辰的这一职务,中亚的停火就无法真正达
成。这一点我希望您能够转达给秦启风主席和赵长春总理。”
申国方想了想,笑道:“好吧,我接受您的建议。同时为了尊重外交领域的对
等原则,我代表中国政府提出同样的要求,希望您能够转达给罗斯总统!”
“麦克唐纳·维拉恩将军已经被解职了!”巴尔舍夫斯基扬起下巴说道。
“不,中国政府要求美国政府解除美国夏威夷州州长菲尼·福斯特先生的州长
职务!”
巴尔舍夫斯基的眉毛立了起来:“外长先生,您的玩笑一点都不可笑!”
申国方摇了摇头:“国务卿阁下,我并没有开玩笑,您听好,如果中国政府解
除了中国人民解放军西北方面军司令员和中共中央西北工作委员会书记的职务,那
么作为交换条件,美国政府必须解除美军中央作战司令部司令和夏威夷州州长的职
务。这是外交谈判,双方的利益必须得到同等的尊重!”
巴尔舍夫斯基满面怒容地质问道:“外长阁下,夏威夷和这件事没有半点联系!”
申国方笑道:“国务卿阁下,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设立西北工作委员会,是
中国西部大开发战略的一个重要步骤。西北工作委员会的职权是统筹管理中国西北
地区的政治及经济事务。换句话说,不管谁来出任中共中央西工委书记,这都是中
国的内政,美国政府无权干涉。”
巴尔舍夫斯基冷冷一笑:“您想愚弄我吗,外长阁下?对不起,撤换夏威夷州
的州长是美国总统和美国政府职权之外的事情。那要由夏威夷州的议会和选民决定。”
申国方笑了笑:“中国政府可以随时撤换西北工作委员会的书记吗?对不起,
那要由西北工作委员会开会提出申请,中共中央政治局研究决定。”
巴尔舍夫斯基皱起了眉头:“外长先生,这种谈判有意义吗?我十分怀疑贵国
坚持的所谓停火和和解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根本就缺乏和解的诚意。”
申国方肃容道:“正是为了保证停火协议的施行,沈辰必须继续担任西工委书
记一职。只有他才能约束住已经在伊朗杀红了眼的几十万大军,约束住这支军队认
真遵守停火协议而不是作出相反的过激举动。”
巴尔舍夫斯基带着嘲讽的语气问道:“我可以把这理解为一种解释吗?”
申国方点了点头:“本来我无需解释,但是为了体现我方的诚意,我不得不向
国务卿阁下和美国政府说明缘由。希望美国政府能够体谅。”
巴尔舍夫斯基咬着牙笑道:“好,我接受外长阁下的解释。但是我想知道,贵
国的海军在波斯湾大举布雷又是出于什么样的善意目的呢?难道说这也是为了保证
停火的而不得不做的一项必要措施吗?”
申国方笑了:“国务卿阁下,请不要忘记,美国在海湾地区有六个航空母舰编
队,而中国只有一个。我们属于实力弱小的一方。既然没有实力保护自己不受攻击,
我们就必须未雨绸缪。停火协议中并没有规定不得采取必要的防御手段。驻伊拉克、
科威特的美国陆军部队不是也在抢修地面工事吗?彼此彼此,中国政府充分体谅美
军的不得已行动,希望美国政府也要体谅中国政府才好。”
巴尔舍夫斯基点了点头:“外长阁下,我们是老朋友了。本来,我希望能够在
今天把主题点明,以便贵我双方能够更快进入实质性会谈。看来,外长阁下今天似
乎对卖弄幽默感更有兴趣。我累了,我们明天再继续我们的谈判,好吗?”
申国方点了点头:“我同意,国务卿阁下,正因为是老朋友,今天我对阁下的
所有提议基本上都持同意的态度。可惜的是阁下似乎并不领情。不要紧,我们可以
慢慢谈判。今天就到这里吧!”
巴尔舍夫斯基冷笑着站起身离去,走到门边突然回头问道:“楚虹女士没有来
吗?”
申国方笑着摇了摇头。
“虽然她很稚嫩、也很虚伪,但是她确实是个善良的姑娘呀!我想,美国更喜
欢她的风格!”巴尔舍夫斯基语气平淡地说道。
…… …… 雷电交加,大雨滂沱,帆布做的帐篷在夜幕中左摇右晃,似乎随
时可能被狂暴肆虐的风雨摧毁。披着雨衣的北星华和赵仁川抹着脸上的水对视了一
眼,相顾无言。良久,赵仁川摆了摆手,两人撩开帘子走了进去。
“报告军委副主席同志,中国人民解放军陆军第四十三集团军——军长北星华
——”
“政委赵仁川”
“前来报到!”
整齐的步伐,洪亮的嗓音,标准的军礼,陈炫华满意地点了点头。他放下手中
的红蓝铅笔,转过身来打量了一下面前两位浑身沾着泥水的将军。犀利的目光从上
到下打了两个来回,方才慢悠悠地开了口:“路不好走吧?”
面孔紧绷着的北星华没有搭话,赵仁川嬉皮笑脸地开了口:“您老领导都上了
前线,路难走点算什么球事情?就是跑断两条腿也得来嘛!”
“你呀!”陈炫华伸出手指头点了点他:“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都当了
军政委了,嘴里边还不干不净的。真不知道你们军的思想政治工作是怎么做的,将
军当成你这个样子,也算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的一大奇景了。”
赵仁川嘿嘿讪笑两声,没有搭话。
“前面情况怎么样?备料足不足?食品饮水有没有问题?”陈炫华问北星华。
“我们顶得住!”北星华的嘴里干巴巴地蹦出了五个字,算是回答。
陈炫华点了点头:“我知道你们顶得住,否则北星华也不叫北星华了。整个大
堤,属孝感这段最长,最危险,压力也最大。把你们这支刚组建的部队调上来应急,
我是冒了险的。冲的就是你们两个倔小子这股子不服输的好胜劲头。我告诉你们,
不管你们是说大话还是真顶得住,反正这一段决不能出任何问题。要知道,你们的
背后就是武汉三镇,是湘鄂一万万父老的身家性命,半点闪失都是不允许的!”
赵仁川撇了撇嘴:“这个您尽管放心。不过我们军现在编制才四万来人,不满
员。这个问题就算现在不解决,抗完了洪也要解决。”
陈炫华看了看他,突然问道:“你们家老爷子还好吗?”
赵仁川怔了一下,答道:“还行吧!九十六的人了,零件有点毛病也是正常的
事。”
陈炫华皱了皱眉头:“听说三个月前还出了趟门?”
“是!回了趟河南老家!”赵仁川老老实实的答道。
“老爷子总算想开了,和家乡呕了一辈子气,总算不呕了!”陈炫华感慨地说
道。
他叹了口气:“仁川,我这么多部下,就你这个兵特殊一点。说实在的,我当
兵当了五十多年,只给你开了这么一扇后门。为这个好多人在背后议论过我,甚至
还有人算计过我,我都不吭声。你要是不争气,那我这个跟头可就真的栽到家了。
好在你总算是块材料,不丢老爷子的人,近几年又有德鹏同志帮你说话,背后的闲
话才算少些了。我知道,当年的事情给你刺激很大,所以你的性子有点玩世不恭,
鬼神都不信。可是你得睁开眼睛看看,当年那些个往死里整老爷子的人,没有几个
得了好下场的。话又说回来,当年老爷子身边那几个人也真不是个东西,要不是他
们,老爷子也还不至于到那么大的霉。我知道,你不适合做政工工作,可是正军职
的位置现在都紧俏的很,你还没干出点动静来,我决不能昧着良心把你往上提。”
他转头对北星华道:“和这么个稀松二皮脸搭班子,难为你了!”
北星华摇了摇头:“仁川是个好政委!”
“噢?”陈炫华不敢至信地看着这位相来惜言如金的陆军少将。
“四十三军的思想政治工作,非他不可!”北星华毫不迟疑地给自己的搭档打
了满分。
陈炫华欣慰地点了点头:“你们能互相体谅互相配合,我就没什么不放心的,
这支部队曾经两次撤销编制,但是她的历史久远而辉煌,可以一直追溯到大革命时
期。能不能保持这支铁军的辉煌,就看你们两个人的了!”
“是!”两个人齐刷刷地答道。
陈炫华往椅子上一靠,嘴角带着笑容说道:“编制不满不要紧,好好的干,等
这次抗洪结束,我向总参打招呼,把原来老127 师的三个旅给你们归还建制!也算
是我在退休之前最后再帮你们一把!”
赵仁川大喜:“那我们可得谢谢您这个老领导了!”
陈炫华挥了挥手:“得了吧你!别在这儿跟我耍贫嘴了,赶紧回你们的岗位上
去,小心大堤透底……到时候我就不是现在这副模样了,我直接砍了你们的脑袋喂
狗。”
“是!”两个人敬了个礼,转身向外走去。
走到门口,赵仁川猛地回过身来:“老司令,您得小心迟少先,这小子贼不是
东西,星华和我早看他不顺眼,可是你宠着他,我们也不好在背后说人坏话。可是
你真得提防着他点,咬人的狗不叫!”
北星华没有说话,却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哼!还用你说?”陈炫华冷冷笑道,一丝寒光从眼角膜表面悄悄闪过,白发
老人威严如天神般的面孔上浮现出的是刻骨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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