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希特勒:轮到俄国了! △希特勒:苏联是个破房子,经不起我们一击! △斯大林:问题不会那么严重 △狄特里希:英国人企图陷我们两线作战的美梦破灭了 △哈尔德:最重要的是,我们低估了他们的军事力量 △希特勒:把列宁格勒从地球上抹掉! 1941 年6 月22 日(星期日)凌晨3 点半,希特勒采取了不宣而战的强盗惯 伎,突然对苏联发动了进攻,德国的仆从国意大利、芬兰、罗马尼亚和匈亚利也一 道参加了侵略苏联的战争。第二次世界大战中规模最大、最具有决定性的大战,在 苏联国土上全面展开了。 6 月22 日清晨,柏林各报发的单页号外在街头散发。突然向一个盟友发动进 攻的消息虽然使人们产生了一些迷惑,但公众却有一种如释重负之感,这是因为, 为何要与赤色分子首先签订条约,只有少数人才明白。希特勒叫戈培尔赶快做解释 工作,于是,这位宣传部长当天上午便向其部下宣布几顶宣传要点:“现在,元首 已揭露了布尔什维克统治者的背叛的真面目,我们国家社会主义,因而也是全体德 国人民,正回到促使他们前进的原则上去为反对财阀政治和布尔什维主义而斗争!” 他接着说,元首曾向他保证,对俄战争将在4 个月内结束。“但我告诉你们,8 个 星期的时间便够了!”入侵前夕,德国大使舒伦堡受希特勒的派遣,向莫洛托夫外 长递交了一项声明,其中充满了陈腐的谎言和捏造。它说,“德国信守纳粹——苏 联协定,而苏联一再破坏它,”对德国进行了“破坏、恐怖和间谍活动”。苏联 “反对德国在欧洲建立稳定的秩序的努力”。它同英国一起阴谋“进攻罗马尼亚和保 加利亚的德军”。由于集中“现有的全部俄国部队于从波罗的海到黑海的一条漫长 的战线上”,它“威胁了”德国的安全。因此,“元首命令德国武装部队用他们所 拥有的全部力量对付这个威胁。”法西斯侵略军的来势异常凶猛,总共出动了190 个师的兵力,其中有153 个德国师、19 个装甲师和14 个摩托化师,3 ,700 多 辆坦克、4 ,900 多架飞机、4.7 万多门大饱和193 艘舰艇。在北起波罗的海、南 至黑海的2 ,000 多公里的战线上,向苏联发起大规模进攻。希特勒妄想用迅雷不 及掩耳的“闪电战”,在6 个星期到两个月时间内打垮苏联,在冬季到来之前结束 战争,希特勒吹牛皮说:“我们只要在门上踢一脚,整个破房子就会倒下来。”苏 联陷入一片混乱。只在几小时内,红军空军便丧失了1200 架飞机,步兵的抵抗也 很不协调。斯大林不相信问题如此严重,命令红军不得进入德国领土,空军也只能 将突袭距离限制在边境附近150 公里内,他相信,纳粹系误人苏联,战争能通过外 交途径加以阻止。他一面与威廉大街保持无线电联系,一面请日本出面,就德苏两 国间存在政治和经济的分歧进行调解。 苏联驻伦敦的大使可不抱这样的幻想。在拜访外交大臣艾登时,迈斯基直截了 当地问,英国政府是否准备多少削减其战争努力,听从希特勒的“和平攻势”,艾 登坚定地作了否定的回答。当晚,在向全国发表的一篇感人的广播讲话中,丘吉尔 (不久前,他曾说过:“如果希特勒进攻地狱,我至少可在下院里发表有利于魔鬼 的讲话”。)将它变成了官方意见,“我们决心粉碎希特勒和清除纳粹政权的任何 痕迹。什么也阻挡不了我们——阻挡不了。我们永远不会谈,永不与希特勒或其任 何同伙谈判。”他保证尽最大努力援助俄国人。“我们将向世界各地的朋友和盟友 呼吁,让我们也采取并执行同样的决策。我们将忠实地、坚定不移地执行到底!” 德军进攻苏联分两个阶段:第一阶段,首先用突然袭击的方法消灭苏联西部军区军 队,然后在空军的掩护下,以坦克部队为先导,长驱直人,向苏联腹地进攻。第二 十阶段,进攻苏联的后备军,占领阿尔汉斯克、伏尔加和阿斯特拉罕。 恰如希特勒所说,“巴巴罗萨”计划是血与火的计划,它准备对苏联进行一场 毁灭性的战争,对共产党员进行肉体上的消灭。 法西斯德国是以突然袭击的方式来开始这场战争的。德军首先以大量的航空兵 对苏联西部的重要城市、交通枢纽、军事基地以及正在向国境线开进的军队进行猛 烈轰炸,并在苏军防御纵深内空降伞兵,夺占要地,同时以数千门火炮对苏军的边 防哨所、防御工事、通讯枢纽和部队集结地域实施猛烈轰击,然后以优势的坦克和 摩托化团为先导,从波罗的海至喀巴吁山宽约1500 公里的正面上,发起全线进攻, 苏联西部的66 个机场遭到猛烈的轰炸。 苏军半天之内就损失了飞机1200 架,其中800 架未及起飞迎战,即被毁于机 场。许多重要的城市、通讯设施、交通枢纽和海、空军基地,在德军航空和特务分 子袭击下,遭受严重破坏。边境军区指挥机构基本上陷于瘫痪,部队出现了混乱。 边防值班部队虽也进行了抵抗,但因得不到及时增援,防线迅速被突破。战争初期, 德军一举突破了苏军防御,3 周内就向苏联腹地推进了300 —600 公里。 苏联国防人民委员,在战况不明的情况下,于22 日7 时30 分发布了第2 号 命令,要求边境军区实施猛烈反击,消灭入侵之敌。当晚21 时15 分,国防人民 委员又根据所谓“敌人已被击退”这一不确切的战况报告,下达了第3 号命令,再 次要求苏军转入反攻,粉碎主要方向上的敌人,并向敌国领土挺进。苏军的反击没 有达到预期的目的,损失巨大,前线战况更加恶化。 德军“北方”集团军群,其任务是歼灭波罗的海沿岸地区的苏军,攻占列宁格 勒。6 月22 日,该集团军群在大量航空兵的支援下,从东普鲁士的哥尼斯堡向苏 联彼罗的海沿岸地区发起进攻。至黄昏时,坦克第4 集群的先遣部队已前出到社比 萨河。苏军西北方面军决定对突入第8 和第11 集团军接合部的德军实施反突击。 6 月23 日和24 日,苏军向施亚乌利亚伊方向实施反突击的3 个坦克师与德军优 势兵力遭遇,受损后被迫退却。6 月26 日,德军一股的装成苏军的伤员,加入苏 军运输队的行列,到达西德维纳河后,夺占了渡口,德军的机械化部队顺利地渡过 了西德维纳河,攻占了陶格夫匹尔斯,6 月29 日,德军在克鲁斯特皮尔斯地域渡 过了西德维纳河,7 月1 日占领了里加。7 月5 日攻占奥斯特罗夫。苏军在奥斯特 罗夫地区和普斯科夫接近地实施的反突击失利后,于9 日放弃普斯科夫,苏军波罗 的海舰队被迫从利耶帕亚撤至塔林。至此,德军“北方”集团军群在18 天内已侵 入苏联境内约400 —450 公里,前出到列宁格勒州。 德军“中央”集团军群的任务是围歼白俄罗斯的苏军。6 月22 日晨,德军 “中央”集团军群以约40 个师的兵力向苏军发起攻击。苏军西方方面军右翼第3 集团军,被在维尔纽斯方向上向进抵涅曼河右岸的德军坦克第3 集群深远包围,于 6 月23 日被迫放弃格罗德诺。西方方面军左翼第4 集团军,在德军空军和炮兵的 袭击下,其第42 师和第6 师未能按计划占领规定的防御地带,井在德军优势兵力 的攻击下,开始从科布林撤退。这样一来,西方方面军的两翼就面临被德军坦克兵 团深远包围的威胁,而其中央的第10 集团军在双亚威斯托克突出部也有被包围的 危险。 在战争的头几天,西方方面军曾以机械化第14 军、第11 军和第6 军分别向 布列斯特和格罗德诺方向实施反击,虽取得了一定胜利,但因缺乏空中掩护,油料、 弹药得不到补充而告失败,这时,德军坦克第3 集团军的基本兵力在占领维尔纽斯 后,继续向明斯克推进,与此同时,德军坦克第2 集群也逼近斯卢茨克。明斯克已 危在旦夕。6 月25 日,西方方面军司令员巴浦洛夫根据斯大林的指示,命令第3 集团军和第10 集团军从亚威斯托克突出部向东撤至利达、斯洛尼姆、明斯克一线, 但由于缺乏车辆和燃料,苏军未能摆脱德军。6 月29 日,德军第2 和第3 坦克集 群的部队在明斯克会师,在比亚威斯托克和斯洛尼姆地区包围了苏军2 个集团军, 苏军彼合围的部队,在激战中突围,受到重大损失。7 月3 日,德军由明斯克向东 和东北发展进攻,至9 日黄昏,其坦克部队在从波洛茨克到日洛宾的正面上逼近了 西德维纳河和第聂伯河地区,并攻克了维捷布斯克。从6 月22 日至7 月10 日, 德军在这一方向上深入苏联国境450 —600 公里,几乎占领了白俄罗斯全部领土, 斯摩棱斯克受到严重威胁。 德军“南方”集团军群,其任务是向基辅总方向实施进攻,把乌克兰的苏军主 力消灭在第聂伯河以西。德军的计划是;第6 集团军和坦克第1 集群从卢布林东南 地区向东挺进,攻占基辅后转向东南,沿第聂伯河向黑海方向进军,夺取第聂伯河 上的渡口,阻止苏军撤退;第17 集团军向利沃夫、文尼察方向发展进攻;第11 集团军和罗马尼亚军队取道卡缅涅茨——波多利斯基和莫吉廖夫——波多利斯基攻 人乌克兰,牵制那里的苏军,德军“南方”集团军群于6 月22 日发起进攻后进展 较慢,直至24 日,才有几个师突破苏军西南方面军的防御正面,向社布诺前进。 西南方面军司令员基尔波诺斯为了肃清在第5 和第6 集团军接合部上突入的德军坦 克第二集群的部队,先后以机械化第8 、第9 、第15、第19、和第22 军实施反突 击。从6 月24 日到29日,在卢茨克、杜布诺、勃罗德一带进行了一场战争初期最 大的坦克交战。 苏军由于缺乏统一指挥,不能协调一致地行动,反突击终于失败。30 日利沃 夫和罗夫诺夫守。德军坦克第1 集群战后调整了部署,于7 月4 日突入奥斯特罗格, 7 月9 日攻占了日托米尔。个别坦克部队己进至通向基辅的接近地。 7 月3 日,德军第11 集团军和罗马尼亚军队也已进抵莫吉廖夫——波多利斯 基。这样一来,不仅基辅受到威胁,而且西南方面军的主力有被德军包围的危险, 于是,西南方面军决定将第6 、第26 和第12 集团军撤至科罗斯基、沃伦斯基新 城、舍佩托夫卡、旧康斯坦丁诺夫、普罗斯库罗夫和卡缅涅茨——波多利斯基老筑 垒地域一线。南方方面军的右翼撤至卡缅涅茨——波多利斯基以南。至此,德军在 西南方向已推进300 —350 公里。 德国法西斯向苏联发动侵略战争是蓄谋已久的。希特勒早在上台以前,就把社 会主义的苏联看作是谋取世界霸权的最大障碍和最终打击的目标,他曾狂妄宣称, 消灭布尔什维主义是他一生的目的,是纳粹主义的基本思想,他在那本臭名昭著的 《我的奋斗》一书中,连篇累牍地对马克思主义和社会主义的苏联进行了无耻的诽 谤和恶毒的攻击。他疯狂叫嚷,“不管怎样,要继续向东突进。必须把俄国从欧洲 国家的名单中划掉。”1940 年6 月2 日,当德国法西斯军队还在攻打英法联军时, 希特勒就扬言,“英国现在就会准备‘理智地媾和’,这样他就可以最后腾出手来, 完成他的伟大而正当的事业,同布尔什维主义一决雄雌”。当西欧战事还没有结束, 他又急忙指示他的军队,必须集中一切注意力,消除布尔什维克的危险,消灭马克 思主义和共产主义。由此可见,反共反社会主义是希特勒进行侵略战争的思想基础, 进攻苏联是法西斯德国的既定方针。 在这一方针指导下,希特勒德国在外交、经济、军事和策略等方面都作了相应 的部署。 在外交方面,希特勒德国主要是纠集国际上一切反动势力,建立反苏同盟。1940 年9 月27 日,在柏林签定了“德意日三国协定”。“协定”的矛头首先是指向苏 联,其次是指向美国和英国。为了掩盖侵苏意图,他们故作姿态,诡称“协定”中 的条款毫不影响三个缔约国与苏俄现存的政治地位(见第四条)。实际上,“协定” 的险恶用心是非常清楚的。希特勒德国企图利用日本在远东牵制苏联,同时激化日 美争夺太平洋的矛盾,把美国兵力吸引到太平洋上,以便德国同英国争夺大西洋。 在经济方面,希特勒德国主要是为了进行侵苏战争,扩充军备,奠定物质基础。 在生产中,主要是大力发展钢铁和煤炭工业。此外,还掠夺了奥地利的铁,捷克斯 洛伐克的锰,波兰的煤,匈牙利的铝等等。德国法西斯占领巴尔干以后,又掠夺了 巴尔干各国的矿藏和粮食,特别是掠夺了罗马尼亚大量的石油。 在军事方面,德国法西斯主要是发展军火生产,加紧扩军备战。为此,大量增 加军费开支,据统计,从1940 年9 月1 日到1941 年9 月1 日. 仅在短短的1 年 里,军费开支就达601 亿马克,占国家全部支出的70%。这样,德国军人生产迅速 增加。希恃勒德国侵苏战争的另一项重要的军事准备,就是侵占巴尔干,建立反苏 战略基地。1941 年3 月,德军占领保加利亚,4 月进攻南斯拉夫和希腊。 征服巴尔干以后,希特勒又妄图在南、北两方建立侵苏基地。在南方,企图争 夺伊拉克和埃及,以便摧毁英国殖民地,从高加索进攻苏联。在北方,德军在芬兰 土库港登陆。从4 月10 日至29 日,登陆德军大约22,000 人。5 月,根据“蓝 色北极狐”计划,决定芬兰出兵,参加侵苏战争。 在策略上,德国玩弄“海狮骗局”,以假乱真,麻痹苏联。希特勒曾说,“要 把进攻俄;造成历史上最大的骗局”。为此,他千方百计地采取伪装和欺骗的手法, 迷惑苏联,以便对它发动突然袭击。 在苏德战争初期,从6 月22 日至7 月9 日。德军在西北方向推进约400 —450 公里,在西方方向推进450 —600 公里,在西南方向推进300 —350 公里,夺占了 拉脱维亚、立陶宛全部,白俄罗斯、乌克兰、摩尔达维亚大部,侵入了俄罗斯联邦 西部各州,进抵列宁格勒远接近地,威胁了斯摩棱斯克和基辅。在此期间,苏军遭 到重大损失,西部边境军区170 个师中有28 个师被歼灭,70 个师人员武器损失 过半。法国亨利·米歇尔在其《第二次世界大战》一书中指出,经过为时18 天的 战斗,“俄国人丢掉了2 ,000 车皮的军火,30 万人被俘,损失火炮3 ,000 门、 坦克1 ,5000 辆和飞机2 ,000 架。”战役开始后的头3 个星期中,陆军元帅冯· 包克率领的纳粹中央集团军,有30 个步兵师、15 个装甲或摩托化师,从比亚利 斯托克向前推进700 多公里,抵达斯摩棱斯克。莫斯科就在1812 年拿破仑所经过 的这条公路向东300 多公里处。 进攻路线分南、北、中3 路。北方集团军群共29 个师,在1 ,000 多架飞机 的掩护下,由东普鲁士出发,经德文斯克,奥斯洛夫,直取列宁格勒;中央集团军 群共51 个师,在1 ,600 架飞机的掩护下,由华沙以东出发,经布列斯特、明斯 克、斯摩棱斯屯,向莫斯科进攻;南方集团军群共63 个师,在1 ,400 架飞机的 掩护下,在卢布林至多瑙河口地区展开,向基辅进攻,然后向顿巴斯科、列宁格勒 和顿巴斯进逼。 苏联的两个最大城市,彼得大帝在波罗的海沿岸建立的都城列宁格勒(旧称彼 得堡、彼得格勒)和首都莫斯科,在希特勒看来,快要陷落了,9 月18日,希特勒 发布严格命令:“列宁格勒或莫斯科方面即使提出投降,也不得予以接受。”“列 宁格勒将从地球上消除”,“全市居民的生存和供应他们食物的问题,不能由我们 也不应该由我们解决。”几个星期以后,戈林对齐亚诺说,“今年俄国将会饿死两、 三千万人。”10 月3 日,希特勒回到柏林,对德国公民作了一次讲演,宣称苏联 已经崩溃。“今天我宣布,我毫无保留地宣布”,他得意他说,“东方敌人已被打 垮,再也不能站起来了……在我们部队的后边,已经有了相当于我在1933年执政时 德意志国家幅员两倍的土地。”10 月8 日,莫斯科南方重镇奥勒尔陷落,希特勒 派他的世界新闻发布官奥托·狄待里希乘飞机回到柏林。狄特里希对世界各大报纸 的新闻记者宣布: 守卫莫斯科的提莫申科元帅所率苏联“最后一支完整的部队”,已被围困在德 军于莫斯科城下所布设的两个钢铁包围圈中;布琼尼元帅的南方部队已经溃散;伏 罗希洛夫元帅的六、七十个师的部队已被包围在列宁格勒。 “从各种军事意义上看”,狄特里希最后洋洋自得他说,“苏俄已被打垮了。 英国的两线作战的迷梦已经破灭。”希特勒和狄特里希的牛皮,未免吹得太早了。 苏联尽管在6 月22 日遭到了突然袭击,部队和装备受到重大损失,在仓猝后撤中, 他们的一些部队陷入敌人包围,但是实际上,从7 月份起,苏军已开始进行德军从 来没有遇到过的、日益顽强的抵抗。在哈尔德的日记中,以及在中路战线的德国将 军们的报告中,都开始频繁地记载着苏联军民的殊死抵抗和反攻,以及德军遭到惨 重损失的情况。 勃鲁门特将军后来写道:“即使在争夺明斯克的第一次战役中,俄国军队的表 现也与波兰军队和西方盟军失败时诅然不同。俄国军队即使在被包围的时候,也仍 然坚守阵地,继续战斗。”苏军人数之多,他们武器之好,都是希特勒做梦也想不 到的。苏联新的师团源源不断地投入战斗,德国的情报机构事前对此毫无所闻。哈 尔德在8 月11 日的日记中写道,“现在已经越发清楚,我们不仅低估了俄国巨人 的经济力量和运输力量,而且最重要的是,低估了他们的军事力量。我们最初计算 敌人大约有200 个师,现在查明番号的有360 个师。”苏联的陆海空三军总数已发 展到537 万多人。伦斯德在战后向盟军提审人员供认:“在发动进攻不久,我便发 现以前拟定的关于俄国的一切都是满纸胡话。”古德里安、勃鲁门特里和塞普·狄 特里希等将军在他们的报告中,对初次碰到苏联T —34 型坦克都表示惊讶不已, 他们对T —34 型坦克事前毫无所闻。这种坦克的装甲很厚,德国的反坦克炮弹打 上去就弹回来,坦克毫无损伤,勃鲁门特里特后来说,这种装甲的出现,标志着后 来所谓“坦克恐怖”的开始,战争开始以来,德国人在以空军保护地面部队和进行 战前侦察方面,一直占有压倒优势,现在却第一次不能用这种优势占便宜了。苏联 的战斗机,尽管在战争爆发的第一天在机场上遭到轰炸,在战争初期的战斗机中也 受到重大损失,但是和那些新的师团一样,仍然不断出现,对德军造成了严重威胁。 到了7 月下旬,在进攻的主要方向上,德军最高统帅之间,发生了严重分歧。 以勃劳希契和哈尔德为首的陆军司令部,坚决主张全力进攻莫斯科,希特勒则对此 侍反对意见。他对乌克兰的盛产粮食地区和工业地区以及高加索的油田,垂涎已久, 并且认为。他现在找到了一个诱歼仍在坚守中的基辅东面、第聂伯河东岸的布琼尼 部队的大好机会。另一方面,他也希望打下列宁格勒,与芬兰军队在北面会师。为 了达到这两个目的,必须从中央集团军分出好几个步兵师和装甲师,调到北路,尤 其是南路。莫斯科可以等一等再说。8 月下旬,希特勒在一项指令中,对那些不能 赞赏他的战略天才的陆军元帅和将军们进行了严厉批评,并在一面“反备忘录”中 骂他们是一批“脑袋已被过时理论弄得陈腐不堪”的人。 哈尔德在第二天日记中大发牢骚:“不能忍受!闻所未闻!莫此为甚!”这天 整个下午和晚上,他与陆军元帅冯·勃劳希契会商。讨论希特勒对陆军司令部和总 参谋部事务进行的“不能允许的”干涉。最后他建议陆军司令和他本人辞职,勃劳 希契不同意,哈尔德写道,“因为他认为这并不实际,而且也与事无补。”这个胆 小怕事的陆军元帅,这次仍和从前一样,向那位以前的下士屈服了。 在南路方面,伦斯德的部队由于得到从中路抽调出来的古德里安的装甲部队和 步兵师的增援,终于发动了进攻。基辅于9 月19 日陷落。在希特勒看来,这是一 次“世界上史无前例的最大战役”。但是尽管在基辅取得不小的胜利,他的一些将 领对于它的战略上的重大意义却更加怀疑了。在中路,包克的没有装甲部队的集团 军,在斯摩棱斯克东面不远的杰斯纳河一带,两个月来一直按兵不前。秋雨季节快 来了,到时候苏联的道路将是一片泥泞。随之而来的将是冰天雪地的严冬。 在北路方面,由冯·李勃元帅指挥的北方集团军,奉希特勒的命令,1941年8 月下旬,以32 个步兵师、4 个摩托化师、4 个坦克师和1 个骑兵旅的兵力,同时 还配备了6000 门大炮、4500 门迫击炮和100 多架飞机,向列宁格勒发动猛烈的 进攻。希特勒扬言,要在9 月1 日以前,占领列宁格勒,并狂妄宣称,一定要把这 座城市从地球上抹掉。 列宁格勒是十月革命的摇篮,是苏联的第二大城市,是最重要的海港和工业、 文化中心,人口有300 多万。斯大林和苏共中央号召当地军民不惜一切代价,保卫 列宁格勒。8 月底,德军占领了列宁格勒东南方向的托斯纳、姆加等地,妄图从东 面包围列宁格勒,沿涅瓦河左岸向拉多加湖推进。9 月8 日,德军到达拉多加湖南 岸,占领了什利谢尔堡,从陆上封锁了列宁格勒。 从此,苏联红军开始了长达900 天的保卫列宁格勒的英勇战斗。 希特勒命令他的军队,用封锁和不停的空袭和炮击,把列宁格勒夷为平地。哈 尔德也疯狂叫嚷,要用饥饿配合德军进攻发挥作用。列宁格勒军民面临着极其严重 的困难。全城被封锁,从陆上没有一条出路,只有被誉为“生命之路”的拉多加湖 是通往内地的唯一道路。斯大林和苏共中央派人从湖上给列宁格勒军民运送给养。 可是,这仍然不能满足列宁格勒军民的全部需要。 列宁格勒很快就发生了饥荒,工人每人每天只能分7 两9 钱的面包,儿童,病 人和一般公务人员每天只能分到3 两9 钱。 但是,英雄的列宁格勒军民没有被希特勒的封锁、轰炸所吓倒,也没有因饥饿 而屈服。他们在苏共领导下,一致奋起。同德寇展开了英勇顽强的斗争。他们在全 城加强了各种防御措施。工人门在德军的炮火下,仍然坚守岗位,继续生产。全城 军民人自为战,步步为营,筑成一道攻不破、打不烂的钢铁长城。德国法西斯军队, 始终没有能够攻进这座英雄的城市。 希特勒原来计划妄图攻陷列宁格勒以后,倾其全部力量从东北迂回,对莫斯科 进行攻击,然而,与他的愿望相反,列宁格勒没有被攻陷。尽管德军向列宁格勒发 动了强大的攻势,但列宁格勒仍巍然屹立。这又进一步打乱了希特勒的如意算盘, 迫使德军不得不暂时放弃占领列宁格勒的计划,转而向莫斯科进攻。 -------- 泉石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