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总参谋长陈国栋上将的红旗牌高级轿车在长安街上疾驶者。两边的街灯向车后 一闪而过。 这种红旗牌轿车可以说是中国汽车工业的骄傲,虽然它的原设计来自于外国的 某个著名汽车公司,但中国的汽车设计师们在吸收消化原有优点后又加以改进提高, 如今已全部国产化的轿车比原设计更上了一层台阶,因而成了够级别的中国领导人 们普遍选用的车辆。陈国栋坐在车里几乎感受不到发动机的声音和车身的震动。 车里的电子表显示着时间:22时15分。 陈国栋刚刚接到中南海的电话,通知他立即到军委主席的办公室来。军委主席 在如此晚的时间召唤他,这是比较少见的。没有重要的事情,主席不会这样做,因 此他一分钟也没有耽搁。 车子开到了中南海的西门前时,慢了下来,门口的警卫看到了这辆车的牌号, 举手敬礼,放行了。 车子停在了军委主席办公室的院门前,陈国栋下了车,走进了院子。院里站着 一位警卫参谋,见陈国栋走了进来,便说:“总长,您来啦,主席正在等您。”说 完,走进了军委主席的办公室报告去了。 很快,陈国栋被请进了办公室。此时,军委主席正手执毛笔在批阅着文件。毛 笔作为一种很古老的书写工具,却一直很受军委主席的青睐,陈国栋也很喜欢军委 主席那一手遒劲有力的书法,他认为那书法体现了军委主席的性格。他一直想向军 委主席讨一幅墨宝,但却一直未能如愿。 看到军委主席放下了笔,陈国栋抢先打招呼:“主席,这么晚了,您还在工作?” 军委主席引用了毛泽东的两句诗作为回答:“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陈国栋理解军委主席的心情,自从建国之初,毛泽东主席奇迹般地拯救了一个 兄弟国家,然而却付出了使自己的国家遭到分裂的代价。迄今为止,党的领导人已 至第三代,而祖国的分裂状况却依然存在,这种遗憾难道还要传给下一代吗?作为 党和国家的领导人,不能维护祖国的尊严与领土完整,那才是最大的耻辱。 军委主席这时发话了:“南京战区呈送的对台作战计划我看过了,就作战的大 原则来讲,我同意。至于作战步骤的详细实施,实事求是的讲,我算是个外行,还 得由你们来做。我说魁,题目由我来出,文章由你们来做,告诉郑少英,让他放心 大胆去干。不要有什么顾虑,全国十三亿人民都是他的后盾。”说完,将刚刚批阅 完的一份文件递给了陈国栋。 陈国栋接过来一看,正是上午通过总参谋部上呈的南京战区下属台湾分战区拟 定的对台作战计划,不过短短十几个小时的时间,军委主席就已阅读完毕并做了详 细指示。看着文件上军委主席那刚劲的字迹,陈国栋深切地感到了那种强烈希望台 湾回归的迫切心情。 “战役的准备工作还有什么困难没有?”军委主席又问二“别的方面没有什么 问题,只是在交通运输方面会遇到一些困难。”陈国栋说出了自己担心所在。 “是吗,这个问题我也想到了,交通运输的能力不足是国民经济发展的瓶颈之 一呀,这个问题,可以和各地方协商解决。现在祖国的统一是目前最重要,、最关 键的问题,其他的都要让路,全国一盘棋呀,要分清轻重缓急。”军委主席作。了 决定。 “好的,我们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预定的兵力和物资的集结,为战役的打 响做一个好的开头。”陈国栋也表了态。 “你认为这一仗打下来对台湾的社会经济以及人民的生命财产破坏大不大?” 军委主席的思路跳跃得很快,他的话题又转移了。 “这个……”陈国栋沉吟了一下,他感觉到这是个敏感的然而却是个不能回避 的话题,他只能如实回答这个问题,“战争的损失是不可避免的。与和平统一相比, 台湾的社会经济和人民生命财产无疑会付出很大的代价。台湾地域狭小,设施和人 口密集,一旦开战,误伤的可能性是存在的。这确实是我们不愿看到的,但我们会 尽最大的努力减少损失,我们的作战原则也充分体现了这种精神。” “是的,我们应该清醒的认识到,破坏比建设要容易的多,我们的目的不是为 了破坏台湾的经济秩序和社会安定。我们是为了在台湾回到祖国怀抱后使之更加繁 荣昌盛,为了使台湾能以一个崭新的面貌出现在国际社会之上。所以要注意尽量使 台湾的一草一木都不受或少受到破坏,要使台湾的人民生命和财产不受到不必要的 损失。一定要让我军参战的广大指战员都牢牢记住这一点。我看,这次战役的难点 也就在这里。” 陈国栋对军委主席的话深有同感。 “你还有什么问题吗?”军委主席问陈国栋。 陈国栋知道这次会面该结束了,他稍微有些犹豫,但还是把早已压在心头的一 个疑虑讲了出来:“还有一个小问题……” “什么?” “您知道,郑少英作为此次战役的指挥官,责任很重,而战争的决定因素在于 人,人心齐泰山移呀,郑少英以一个少将的职衔,要指挥几位军衔比他高的将领, 他会不会觉得有些力不从心?” 军委主席笑了:“陈国栋呀陈国栋,你讲话绕弯子原来是为了这个呀,我们用 人主要是看他的能力嘛。不过我看你的想法还是有道理的,这样吧,明天我和军委 的几位同志研究讨论一下,提议将郑少英的军衔升为中将,行政级别先不变。一旦 通过,马上将命令发下去,这样别人就没什么话好讲了,你看行吗?” “您考虑的真周到。” 陈国栋向军委主席告辞后,坐上车子,驶出了中南海,公文包里带着那份军委 主席已批示同意的对台作战计划。当他想到,一旦这份文件下发,战神的利剑就真 的拔出了鞘时,他的心里不禁有些沉甸甸的。 福州,这个位于闽江下游的城市,是福建省的省会,也是福建省的政治、经, 济、交通、文化的中心。近几天,这个在全国中属于不大不小的城市突然热闹了起 来,市民们平时出行时,虽然没感觉到气氛有任何的紧张,但却发现街上的人流中 穿军装的比往常多了些,车辆也比以往多了许多。因此人们联想到最近局势的发展, 隐约感觉到可能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更有一些消息灵通的人透露道:“街道上多 出来的那些车辆都是军车,只不过为了保密起见,挂上了地方的牌照而已。 福州市警备司令部的门前,哨兵也比以往多了一个,成了双岗。进出的车辆也 都比平时受到了更严格的检查。只有极少数的人才知道,刚刚晋升为中将的郑少英 已经率领他手下的参谋人员将南京战区下属台湾分战区的司令部设在这里并进驻了。 六月二十日上午,福州市警备司令部的院子里开进了许多的高级轿车和吉普车, 从车上下来的人分别穿着中国人民解放军陆、海、空军的制服,然而他们都有一个 共同的特点:金黄色的肩章上辍着金星。用简单的四个字来概括:将星汇萃。 台湾分战区的第一次作战会议将在这里召开,会议的议题是:对台作战的兵力 部署及详细作战计划。 郑少英已在会议室中等待诸位将军的到来。进来的每一位将军都与郑少英握手, 祝贺他最近的升迁。 参加此次会议的有:郑少英和他的参谋长李伟刚少将。海军副司令员兼东海舰 队司令员王惠山中将、南海舰队副司令员兼某海军基地司令员郑云山少将、空军副 司令员李震中将、海军航空兵司令员赵骏飞中将、陆军某集团军军长赵立伟少将、 陆军某集团军军长李洪乐少将、第二炮兵副司令员张晓轩中将等。将他们每人肩上 的将星加在一起有将近二十颗,可以毫不夸张地讲,这次会议集中了中国军队中很 大一部分精英。 郑少英宣布会议开始,先请他的参谋长李伟刚少将介绍此次战役的—些情况。 李伟刚比郑少英大一岁,是郑少英在国防大学时最谈得来的同班同学。也是一 个精通业务的优秀军人,此次郑少英特意报请军委将他从济南军区调至福州与自己 一同工作。 李伟刚站起身来,走到房间尽头的墙前,打开挂帘,拿起指示棒,指着台湾分 战区敌我态势图,开始娓娓而谈。 “台湾岛的地理位置十分重要。我国大陆虽有18400 多公里的海岸线,是个海 洋大国,但是我国地处太平洋西岸,只与一个大洋相邻,海洋发展方向只有一个。 而且,由于我国诸海又被紧紧地包围在第一岛链之内,实际上处于半封闭状态。我 国建国初期,国际上的反共反华势力就利用这种地理形势对我实施封锁,对我国的 发展建设产生了不利影响。70年代后,我国周边国际环境虽有较大改善,但基本格 局仍未根本改变,半封闭状态仍未消除。现在,国际上的反华势力因惧怕我国经济 的高速发展,仍企图利用这种状态来封锁我们。我们要想发展,就必须打破封锁, 冲破第一岛链这根缠在我们身上的锁链,而这根锁链中,台湾则是最弱的一环。收 复台湾,不仅将结束我国的长期分裂状态,而且对于我国二十一世纪的发展战略有 不可估量的重大意义,希望同志们能从战略角度上来理解此次作战的重大意义。” “台湾岛本身具有重要的军事价值,是一个战略要地,台湾是我东南沿海的天 然屏障,如我收复台湾,则可将它作为主要的战略点对我沿海防御起到骨干支撑作 用。台湾岛南与海南岛相映,形成‘双目’;北和舟山群岛呼应,构成‘犄角’。 以台湾岛为中心连接海南岛与舟山群岛这南北两要点,就构成一道天然而有力的战 略海防线,足以掩护我东南沿海省市及该方向的战略纵深。台。湾本岛长约390 公 里,宽约140 公里,面积35780 平方公里。其中山地和丘陵占69%,平原占30%。 岛上山区林密山高,坡陡谷深,山路险恶,雨多雾浓。而平原地带河网交错,水流 湍急,水田遍布,地幅有限,均不利于机械化大兵团回旋展开;而面向大海一侧的 海岸均为悬崖峭壁,直立百丈,又无法进行大规模登陆,自然条件对陆上防御极为 有利。岛上工业发达,造船、电子工业水准较高,堪为海、空军高技术兵种之依托。 交通便利,拥有铁路4500余公里,公路1.7 万余公里。水源丰富,电力充足,雄厚 的物质基础使台湾具有支持、保障一支现代化海军的能力。而且台湾机场密布、设 施完善,港湾众多。与大。陆一侧的港口与一线机场相配合,便构成一个十分便利 的海空军基地网群。而且由于台湾与大陆一侧近在咫尺,面向大陆一侧地势平缓, 整个海峡内可航行无碍,这些条件为海空军机动作战提供了极为便利的条件。 “假如台湾为敌对势力所控制,那么又将如何呢?大家知道,台湾海峡长约220 海里,平均宽度约90海里,仅从军事观点上看,用岸基反舰导弹就可以封锁整个海 峡。如若有航空兵、水面舰艇和水雷武器的稍许配合,台湾海峡地区的海上交通线 势必被切断,我大陆海防线也将一分为二,我海军将失去整体之利,被迫分兵两海 作战。这种情况,在70年代前半期以前是存在的,想必在座的各位同志也都不会忘 记。同时,台湾海呖也是我国沿海海上交通的咽喉要道,而且也是西太平洋的一条 重要国际航道,海上运输十分繁忙,日均通过的商船数量达数百艘之多。我国港口 分布若以台湾海峡中部泉州为界,16个主要港口有10个在北部,但我国四大外贸航 线中却有三条需要南下,另外我国南部各省区能源缺乏,大量的煤炭、石油的运输 是陆路所不能完全承担的,必须经海运分流。可见,台湾海峡能否顺畅通航对我国 民经济的均衡发展和对外贸易的顺利进行有着极为重要的意义。” “总之,收复台湾,向北可跨东海抵黄海作战,向南则可直接打击侵犯南海之 敌,向东则可进击第二岛链,同时威慑马六甲、龙目、巽它等重要海峡,控制中东 石油输往东亚的油路,雄踞一点,威震三方。我海军更可在西太平洋纵横驰骋,机 动作战,彻底打破国际反华势力对我的封锁,使我国成为名符其实的海洋大国。失 去台湾,对我国经济发展及安全环境影响之坏,大家心里都很清楚,我就不多讲了。 总之,此次对台作战,党和国家对我们的要求是:不论付出多大代价,只准成功, 不准失败。” 李伟刚说到这里,停下了讲话,回到座位上坐下,端起茶杯,喝了口水。 郑少英这时说道:“李参谋长刚才的讲话对台湾的重要性分析得很透彻,对于 此次战役的目的,我想大家都很清楚了,下面我们研究一下具体的行动方案。”他 接着向李伟刚说:“还请烦劳你把敌情通报向在坐的同志们说明一下。” 李伟刚点点头,站起身回到了刚才的位置,接着说了下去。 “据我军情报部门提供的情报:台湾陆军,总兵力31.2万人,下辖金门、马祖、 澎湖、花东防卫司令部、空降特战司令部、东指部、吕指部,编为6 、8 、10三个 军团,共计23个陆军师,其中包括10个重装步兵师,2 个机械化步兵师,7 个预备 师,3 个动员师,6 个独立装甲旅,番号分别为42、51、64、72、86、95旅,2 个 装甲兵群,2 个空降旅,番号为62、71旅,20个独立炮兵营,6 个高炮导弹营,2 个陆军航空兵大队。” “台湾第6 军团驻台湾北部,军团部设在中坜,其总兵力约5 万人,有1 个机 械化步兵师,3 个重装步兵师,2 个预备师,2 个装甲旅,另有1 个空降旅做快速 反应部队,台北市另驻2 个卫戍师。” “台湾第10军团驻台湾中部,军团部设在台中,总兵力5 万人,有1 个机械化 步兵师,1 个重装步兵师,4 个预备师,2 个装甲旅。” “台湾第8 军团驻台湾南部,军团部在旗山,总兵力4 万人,编有2 个重装步 兵师,2 个预备师,2 个装甲旅,另有1 个空降旅做快速反应部队。” “台湾东部地区有2 个预备师约一万七千人。金门地区部署约3 个师,1 个坦 克群近四万人o.马祖地区部署1 个师近万人。另外,东引等零星岛屿驻有一些营连 级部队。” “台湾陆军装备有各型火炮2000门,M-41、M8等型轻型坦克1000余辆,M-48H ‘勇虎’式、M-48A5,M-60A3各型主战坦克600 余辆,各型装甲车辆1200余辆,运 输、侦察、攻击直升机130 余架。各型高炮数百门,天弓1 、2 型及‘爱国者’式 等防空导弹数千枚。” “台湾陆军的战略作战指导方针为陆上防御,将此隐蔽和疏散等手段保有决胜 兵力,此抗登陆作战为主要作战模式。待敌登陆后,选定优先目标机动快速给予各 个歼灭,并加强非正规作战能力,以确保领土安全。” ,台湾海军总兵力6.8 万人,总吨位21万吨,这个数字在世界上各国海军中可 以排到第七位,在亚洲位居第四,超过了印度海军,现约有作战舰船90余艘,导弹 快艇52艘,各型直升机70余架。分为三个军区:一军区设在左营,二军区设在马公, 三军区设在基隆。共有驱逐舰队2 个,巡防舰队1 个,扫布雷舰队重个,直升机大 队1 个,海蛟大队1 个,‘雄风’反舰导弹大队若干,海军陆战队2 个师即66及99 师,登陆战车团1 个。海军基地有高雄、基隆、台中花莲、苏澳、左营、马公等。 水面舰只包括:成功级导弹护卫舰8 艘,康定级导弹护卫舰6 艘,租借的美制诺克 斯级导弹护卫舰、台湾称为凤阳级共9 艘,阳字号驱逐舰16艘,山字号护航炮艇9 艘。扫雷舰艇计有进取级远洋扫雷舰4 艘,永字号扫雷艇8 艘,永丰级沿岸猎雷艇 4艘共计16 艘,潜艇有海龙级两艘与海狮级两艘共4 艘。“ “台湾海军近年来针对自己的弱点,加快了舰艇的更新与改装进度,加强了防 空、反潜及水雷战的能力,力争在未来的战争中歼敌于海上,并打破对台湾的封锁。 台湾海军的‘战略思想90年代以来调整为’积极防御,,独立固守‘,并采取了如 下措施:一、调整体制编制,二、加速武备发展。三、完善兵力部署。四、改善兵 员结构。五、加强战场建设。经过努力,台湾海军的作战能力,与以往相比有了很 大提高。” “台湾空军现有总兵力6.8 万人,编有,7 个战术战斗机联队,5 个独立中队, 14个高炮防空导弹营,11警卫营。主要基地有8 个:桃园、新竹、嘉义、公馆、台 南、屏东、台东、花莲。拥有战斗机430 架,其中包括:美制F-16A 型150 架,法 制幻影2000-5型60架,台湾自制IDF ‘经国’式130 架,翻新的F-5E-SX 型90架。 空空导弹有美制AIM-9L‘响,尾蛇’,AIM-7F‘麻雀’,法制‘米卡’,自制的‘ 天剑-I’,‘天,剑- Ⅱ’等型。还有台湾引以为荣的强网防空系统,其地下指挥 部在台北,四个指挥分中心分别位于澎湖、花莲、屏东、高雄‘,包括雷达站21个, 雷达35部,E —2T’鹰眼‘式预警机4 架oEC —130 电子战一架。另外,台湾空军 还拥有AT—3 攻击机及教练机数十架。” “台湾空军近年来也一直努力致力于装备的更新,淘汰了象F —104 、F —5E 等老旧机种,现已全部换装为第三代先进战斗机。无疑,台湾空军的目的是为了与 我争夺台岛及海峡上空的制空权,为台湾的陆、海军提供空中保护伞。更进一步的 目的是在战争开始后,有能力对我沿海及纵深的重要军事及经济目标进行打击,削 弱我战争能力,使我攻台作战中途夭折。”李伟刚最终结束了他对台湾军事实力的 精辟分析。 “台湾的军事实力大家都清楚了吧?”郑少英发话了,“孙子兵法上讲‘知己 知彼者,百战不殆也。’各位将军对我军的兵力调配和作战部署都有些什么想法和 意见吗?” 海军副司令员兼东海舰队司令员王惠山中将第一个发言:“我很同意中央军委 指示下发的对台作战计划上的作战原则:即集中兵力歼灭台湾海空军的主力作战部 队。台湾目前已拥有一支有一定作战实力的采取积极防御战略的海军,其实力超过 我海军任何一支舰队。因此我海军必须遵循集中兵力打歼灭战的原则,以优势的兵 力尽量歼敌于港,内,当然这离不开空军的配合。对我海军来讲,只有完成这第一 步作战任务才能继而有效地完成对台湾的封锁,才能为以后可能的登陆战役创造条 件。因此,我认为只有集中我海军三大舰队的主要水面舰只、潜艇部队及军辅船, 才有足够的海上力量完成整个战役所规定的各种作战任务。” 空军副司令员李震中将也开始发言,他说:“从此次战役的作战进程看,空军 和海军航空、兵,”他向海航司令员赵骏飞中将点了点头:“是战役的主要打击力 量。我们的主要战役目的:一、夺取台湾本岛、台湾海峡及整个作战区域的制空权, 掩护陆、海军的作战行动。二、集中兵力对台湾的战略目标实施打击,摧毁或至少 削弱敌方的海、空军力量及战争潜力,以达到迅速结束战争的目的。为此我们也准 备从全国范围内调集精锐部队,确保有足够的数量和质量的空中力量来完成空军应 承担的任务。” 李伟刚此时提醒到:“不要忽略了美国可能采取的军事干涉,这样敌方的天平 上又多了一个砝码。” 李震说:“这个问题我们已经考虑到了,在兵力的调,配上已经有足够的预备 队,整个作战区域都在我方战斗机作战半役之内。只要美国佬敢来挑衅,能否回去 就由不得他了,你说对不对老王?” 王惠山也说:“我们在制订计划时也考虑到了,除了完成封锁台湾,与台海军 作战及支援登陆作战外,我们也可以抽出相当大的一部分海上打击力量来对付美国 人。只要战役的第一步完成顺利,美国人占不到我们任何便宜。” 郑少英向两位陆军集团军司令问道:“你们怎么看?” 李洪乐少将是个很有幽默感的人,他这时卖了个关子,说:“我有意见。” “什么意见?讲嘛。” “以往的战争,陆军都是主角,这回可不一样喽,我们成了配角,光看海空军 的老大哥们唱戏了,到时候他们唱得太精彩了。台湾方面一投降,我们就连台湾的 影都见不到了,那不是太遗憾了吗?你说我的意见对不对?” 众人被他的幽默感染了,都笑了起来,海军的郑云山少将也打趣到:“你要是 着急,自己游过去好了。” 郑少英笑着说:“哪能没你们的任务,让你到这白吃饭?打金门岛时少不了你 们。” “那不是小菜一碟?我的一个军上去,恐怕金门岛上都站不下,不过瘾。” 会场的气氛活跃了起来,这时二炮副司令员张晓轩也插言说:“你们都太急了, 别忘了,在台湾最先落地的国产武器可是我的导弹。” 郑少英这时说:“我们再讨论一下,美军一旦干涉,我们该如何与之作战?” 看得出他很重视这个问题。 赵骏飞说:“现代海上作战,没有制空权就等于失去一切。美军鉴于各种原因, 它不可能也来不及调集大规模的海空兵力。美军在日本的基地距台湾战区最近也在 600 公里以上,它作战半径最大的战斗机F —15飞到这里也只能滞留5 分钟左右, 这对他作战十分不利,再就目前来讲日本政府是否同意美国使用日本的基地还是个 未知数。看来美军真正可用的兵力也只有第七舰队的两个航母特混编队即‘小鹰’ 号和‘林肯’号特混编队,舰艇约20艘,各型飞机不过150 架。在保证完成对台作 战的基础上,我们仍能抽出足够的海空力量与之抗衡。一旦我们集中兵力打破了美 军航母编队的制空权,它能不能顶住我军的饱和攻击可就难讲了,再有我方的潜艇 对他的威胁也是很大的,我看到时候可够美国人一呛。” “就怕美国人不这么想,它总是高估自己,小瞧别人,一贯让别人看他脸色行 事。” “那我们这回去帮助他转变一下观念。” 李伟刚这时说:“这里面还有个政策问题,那就是谁开第一枪的问题。” “赵骏飞说:”如果美国人不挑衅,我们自然不会开第一枪,但如果美国人挑 衅还让它开第一枪,我们会遭受不必要的损失。“ 郑少英为这个问题做了结论:“虽然会遭受损失,但这使我们在国际上处于有 利的地位,会赢得广泛的同情。这是一个政治问题,在这个问题上,中央军委是有 指示的。” 海航司令员赵骏飞又提了个问题:“兵力和物资的集结问题上要不要采取隐蔽 的措施?”郑少英回答道:“要采取一定的隐蔽措施,但在如今战场透明度极高的 情况下,不能因为采取隐蔽措施而影响我们兵力集结的进度。象你们海航,可以明 火执仗地行动,兵法云: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嘛。台湾拷面知道了,也可以给他们 一些压力,要达成战役的突然性,还要靠其它的手段配合,现在对我们最重要的是 时间。” 在座的各位将军热烈的讨论着,着重讨论了海、空军联合作战的配合问题,登 陆作战的问题及二炮部队的导弹使用问题。时间过得很快,眼看着时间已经到了中 午,大家对台湾作战的原则方面都可以讲是胸有成竹了。 郑少英看到大家都已经讨论得差不多了,就开始总结,他说:“同志们,经过 今天一上午的会议,我想大家对此次作战都有了充分的了解,统一了认识。此次战 役意义重大,只能成功,不准失败,祖国和人民对我们寄托了巨大的希望,我们务 必要尽心尽力做好工作。另外,中央军委强调指出,要爱护台湾的一草一木,尽力 避免给台湾的社会经济和人民生命财产带来不必要的损失,要教育我军参战的指战 员,让每一个人都时刻牢记这一点。” “在战役打响前,我们首先要做好兵力集结及物资的准备工作。现在,我发布 命令,”他对参谋长李伟刚说道:“你记录一下。” “此次收复台湾战役的作战区域包括:台湾省、福建省及广东省一部、台湾海 峡、南海东北部海域,东海南部海域及台湾以东我国领海,总面积约30万平方公里。 此次调集至本战区的作战部队如下:空军歼击机部队三个师,轰炸机部。队三个师, 强击机部队三个师及预警机、电子战飞机和侦察机各一个大队。海军航空兵歼击机 部队两个师,强击机部队两个师,轰炸机部队一个师。海军东海舰队各驱逐舰支队, 潜艇支队,及导弹艇、登陆舰艇部队,扫雷舰艇部队。海军南海舰队各驱逐舰支队, 潜艇支队,海军陆战队1 个师。陆军两个集团军及刚组建不久的第一空中突击集团 军。 “现在我宣布中央军委命令台湾战区空军司令员由李震同志担任,副司令员由 赵骏飞同志担任,海军以东海舰队兵力为主编为第一特混舰队,司令员由王惠山同 志担任,以南海舰队兵力为主编为第二特混舰队,司令员由郑云山同志担任。两个 特混舰队的海上作战统由王惠山同志统一指挥。” “命令空军和海军航空兵各部队向福建、广东、江西一带集结,空军和海航歼 击机和强击机各部队进驻汕头、厦门、漳州、福州、龙田等一线机场。轰炸机部队 及预警机、电子战和侦察机大队进驻南昌、鹰潭、龙泉等二线机场。海军第一特混 舰队各部进驻沙埕、三都、福州、泉州各基地,海军第二特混舰队进驻厦门、东山、 汕头各基地。海军陆战队一个师及李洪乐集团军进驻厦门,赵立伟集团军、进驻福 州。各部均必须于七月三十一日前完成兵力集结和物资储备工作。空、海军气象部 门务必做好今后一至二个月的气象预报工作,为战役决策部门提供准确的气象情报。 请注意,气象情报的准确关系到此次战役的成败,希望引起大家的重视,各部门务 必克服困难,为战役的打响开一个好头。司令部会把命令拟成书面文件下发给各位。 如果没有什么问题,今天的会议就开到这里结束,大家回去开始工作吧。” 李伟刚在桌子下捅了捅郑少英,指了指自己的手表给他看。郑少荚恍然大悟, 赶忙叫住了正往外走的各位将军,说:“时间不早了,想必大家的肚子都打鼓了吧, 抱歉抱歉,今天中午我请客,略尽地主之宜。” 李洪乐回过身来,笑道:“你这个地主也只是临时的,不过你倒是真应该请客, 谁让你前两天升官了呢?” 就在郑少英接到升迁命令的同一天,在已经宣布独立的“台湾共和国”内,也 有一批军官或升迁,或调职,这在一个独裁者刚上台的时候,并不是什么新闻。因 为他要加强对军队的控制,要在军队中安插一些自己的亲信。然而在升迁的军官中, 有一个人却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就连升迁者本人也感到了意外。 这个人就是刚刚由“台湾共和国国防部”提名并提升为“台湾共和国国防军” 陆军第六军团中将司令的程耀宗。 程耀宗确实没能想到自己还有机会出任六军团司令,在此之前,他的职务是一 所女子军校的校长,军衔也是中将。 至于他为什么担任一所女子军校的校长,这还得从头说起。 他是在国民党败退到台湾的那一年,被一路逃窜的并且见什么抢什么的“国军” 顺手牵羊抓兵抓到台湾的。在台湾,国民党重建军队,由于当时国民党军队在大陆 与解放军作战时伤亡惨重,因而下级军官十分缺乏,而程耀宗由于上过中学,文化 水平在当时的国军士兵中属于较高者,就此被提拔起来当了班长,不久又升为排长, 在五八年他所在的部队驻守金门时,他已经是国军的上尉连长了。“八、二三”炮 战中,他所在的部队伤亡惨重,他的连也死伤过半,他却因在战场上表现出色而受 到了上级的表彰,他连里的士兵也因为他关心爱护他们而更加爱戴他。不久以后, 国民党当局为了掩盖在对大陆的解放军作战中的全面失败,鼓吹自己的“战绩”, 在军队中选了一批“英雄”用来吹嘘,程耀宗也名列其中,并且还获得了一枚“青 天白日”勋章。这枚勋章成了程耀宗在军中高升的奠基石,从此后,他官运亨通, 先是被送到美国的陆军参谋学院中深造,以优异成绩回国后被安排在军队的炮兵学 校任教官。时值一九八七年十月,新加坡,总理李光耀的儿子、新加坡国防部长李 显龙来台湾考察星光部队的训练情况作。台陆军航空队奉命在湖口机场演练空中分 列式,以欢迎李显龙的莅临。依照惯例,凡直升机或战斗机表演空中分列式,地面 的导航人员一律由资深的台空军军官担任。但是,当时的台军“参谋总长”郝柏村 为了统一各军种的权责,于一九八六年下令凡属过去由空军军官担任的陆军航空队 导航事务,一律改由陆军军官担任。于是,一场空中惨剧便不可避免地发生了。 一九八七年十月,陆军航空队从龙岗机场飞赴湖口,在为李显龙表演空中分列 式时,由于担任地面导航的陆军军官没有导航的经验,发出了错误的指令,结果有 五六架飞机在进入机场上空时发生了碰撞事故,机毁人亡。空中分列式变成了“空 中分裂”式的坠机表演,令正在观看的李显龙一行新加坡军界要人怵目惊心。 台湾军方在“国际友人”面前大丢面子,令“参谋总长”郝柏村暴跳如雷,他 下令追查事故的责任者。而当时陆军航空队的指挥官又正好是郝柏村的政敌之子马 登鹤,因此他受到了严厉的处分,并被勒令退役。而此时与郝柏村不睦的数位元老 级将领出面为马登鹤“仗义直言”,攻击郝柏村,说正是由于他将空军军官调走, 改由不懂业务的陆军军官充任导航任务,才造成了此次空祸惨剧的发生。而且他此 次处置马登鹤是出于打击报复政敌的目的,一时间闹得沸沸扬扬,连当时的台湾 “总统”蒋经国也过问了此事,弄得郝柏村十分下不来台。 而此时已调任陆航龙岗基地指挥官的程耀宗上校出色而妥善地处理了此次事故 的善后工作,在很大程度上为台湾军方在国际上挽回了面子,也给了郝柏村一个台 阶可下。 郝柏村顺坡下驴,因此而减轻了对马登鹤的处分,使他自己和马登鹤都渡过了 一个难关。从此,程耀宗的才干和为人获得了郝柏村的青睐,不到一年时间,就升 为了少将,前途一片光明。象他这样没有任何背景而身居高位的将领在台军中可以 说极少。 可是好景不长,蒋经国去世,李登辉接替了“总统”职位,郝柏村最初还是很 得李登辉信任的,官职升至台湾“国防部长”,为了培养自己的势力,郝柏村亲自 将程耀宗提拔为中将,使他成为台军众多中将中最年轻的一个。可不久随着他与李 登辉权力争夺的激烈与公开化,再加上李登辉推行“台湾将领籍化”的政策,郝柏 村也很快失势而去职。靠山倒了,程耀宗作为郝柏村的红人也走了背运,被调到了 一个平时由上校军官出任的闲散职位——某女子军校校长。 对于这一屈辱性的调动,程耀宗没有任何办法改变,他只能哀叹自己命运多舛, 逐渐成为台军中最老的一个中将。在这个位置上等待退役那一天的到来。 现在却时来运转了,虽然他自己也不清楚其中的细节,但凭他这几十年的军旅 生涯的经验,再加上最近的局势,他隐约感觉到自己的命运将来也许并不会有什么 好的转变。 他虽然意外于自己的时来运转,但更令他意外的是新上台的彭台升“总统”居 然要会见他,而且居然亲自登上他的门,这使他惶恐异常。 彭台升走进了程耀宗的并不毫华的住宅,来到了客厅。 程耀宗手忙脚乱地招呼客人,也请彭台升落座,一边让家人上茶待客。 彭台升并没有落座,而是走上前来,握住了程耀宗的手,热情地说:“程教官, 您好啊,久违了,您还记得我吗?” 听到彭台升如此称呼他,程耀宗如一头扎进了雾水里,他惶惑地摇了摇头。 彭台升见他想不起来了,便又说到:“您想不起来了?五九年,您当时在新竹 县新兵训练中心当教官时,我曾在您的手下受训。” 程耀宗这时才慢慢地回想了起来,他有些不肯定地问:“您是彭明宽?” 彭台升哈哈大笑,说道:“对,我就是彭明宽,您的记性不错嘛,还没忘了您 的这位部下。” 程耀宗又摇了摇头说:“唉,惭愧,我年老昏庸,很多往事都记不起来了。” 众人分别座下,彭台升对跟随他一同来的随员们说:“你们不知道,我五八年 大学毕业,五九年应征人伍,就分配在新竹县程教官的手下受训。当时程教官刚刚 获得”青天白日“勋章不久,是个战斗英雄,当时的总统也传令嘉奖他,名头。大 得很,又是刚从前线下来的人。我们这些新兵都很怵头,不知这位程教官是个什么 样的凶神恶煞,我们在他手下会受多大的罪,一见面才知道,程教官原来待人很亲 切很和蔼,一点架子也没有,对我们这些新兵也友好,不像其他教官。从不虐待我 们,我们犯了错后,他也总是给我们讲道理。我们这一班弟兄都很服他。只可惜没 有多久他就调走了。” 程耀宗连忙摆手说:“总统,您过奖了。我不象您讲得那么好,我只是觉得, 士兵和我们一样都是人。大家都应平等对待,互敬互爱啊。” “不,这正是您的可贵之处,爱兵如子,这正是我军的将领所缺乏的啊。”彭 台升接着又问:“听说您不久后就去了美国陆军参谋学院深造,回国后工作很努力, 成绩也很突出,可是由于您被军方某些人的权力斗争所牵连,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 是这样吗?” 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屈辱的日子,程耀宗不禁有些黯然:“过去的事,不提也 罢。” 这时,随“总统”而来的国防部长王炳安说道:“总统阁下知道了你的遭遇, 很为你感到不平,他觉得象你这样有才干有能力的军人却不能在应在的职位上为国 家为民众尽职尽责,实在是很不应该的事情,因此他亲自提名任命你担任现在的职 务。” 彭台升接着说:“是啊,象您这样能干的将领在我们国家不是太多了,而是太 少了。您也知道,现在台湾共和国,刚刚建立,局势很是严峻。众所周知,与我, 隔海相望的中共政权对我一贯有领土野心,此次很可能武装进犯我国。值此国家生 死存亡之际,我希望您能站出采为国为民出力,能够力挽狂澜,救国民于水火。我 相信您,您所率领的六军团担负着守卫国都的职责,责任重大,我把全部的希望都 寄托在您身上了。” 程耀宗很是感动,虽然他心里清楚若不是目前局势严峻,他可能就不会有今天 的升迁和已经在握的兵权。但彭台升出乎意料地亲自光顾他的家门相请,还是很让 他动情,他站起来,声音因激动而有些沙哑地说:“请总统阁下放心,我程耀宗决 不会辜负总统的希望与重托,一定尽心尽力完成您下达的任务。” 彭台升也站起身采,走上前握住了程耀宗的双手,说道:“谢谢您,拜托了。” 宾主又寒喧了一阵,彭台升借口公务繁忙,告辞了。 送走了彭台升,程耀宗的心里并不平静,对台湾前途的忧虑压过了他升官掌权 的欣喜。因为他知道,大陆与台湾的军事实力对比悬殊,一旦真的开战,台湾的胜 算并不大,然而他心底也确实感激彭台升对他的信任和知遇之恩,他无法不报答他。 他这时又想起了已压在他心底十几年的一件事,那时他的一位老部下去大陆访 亲,回台湾后也给他带来了在大陆的亲属的消息。从那位老部下那里,他知道了他 在大陆还有一个未见过面的侄女,是一个解放军军官的妻子。当时他正在走红,在 军队里前途光明,出于这种考虑,他无法认这门亲,后来也就没有了机会。 如今真的要和大陆开战了,这门他没有认的。但却存在的亲戚关系使他的心情 更加复杂了,从心底说,他对彭台升使台湾独立并没有太多的好感,并没打心眼里 拥护,可是……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他只能以这句话来安慰自己。 在返回总统府的路上,彭台升对与他同车而行的国防部长王炳安说:“现在局 势不比平时,对军官的升迁不能再象以前那样,以什么仪表、口才、学历、资历和 人缘关系为标准,要把真正有能力的人提拔到负责任的岗位上,否则我们的军队将 不堪一战。”王炳安点头称是。 -------- 爬爬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