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已整整50 周年了。每当提起这场战争,人们往往会想起 德、意、日法西斯国家三元凶——希特勒、墨索里尼和东辛英机,同时也往往会想 起美、苏、英反法西斯盟国三巨头——罗斯福、斯大林和丘吉尔。 从某种意义上说,第二次世界大战是三巨头与三元凶之间的一场大决战。从反 法西斯盟国的角度来看,可以说它是罗斯福、斯大林和丘吉尔精心组织和指挥的一 场反法西斯战争。从美、苏、英三国关系和三巨头之间的交往关系来看,它又是三 巨头之间合作与冲突的一场历史剧。总之,罗斯福、斯大林和丘吉尔这三位历史巨 人在这场战争中扮演了极为重要的角色。正是在这个意义上,1945 年3 月18 日 ——战争即将结束之际,丘吉尔在给罗斯福的电报中,把这场战争称为“巨人之战”。 历史人物在历史中的地位和作用,是历史哲学中的一个基本命题。英国历史学 家卡莱尔说:“历史是巨人的传记”,这显然是一种唯心主义的英雄史观。唯物主 义历史观在肯定人民群众是创造历史的决定力量的同时,也充分重视历史人物特别 是杰出历史人物的历史作用,认为“历史人物是历史事件的直接参与者、策划者或 指挥者,他们将自己的思想、品质、风格、情感带进历史事件中来,并在其中起作 用。这样,就给历史事件深深地打上了历史人物的印记,使每个历史事件都形成了 它所特有的外观,以至当人们提起某个历史事件时,往往立刻想到某一个或某几个 主要历史人物的行为表现。 就某些历史事件而言,历史人物不仅对它有重要的影响,而且起着决定性的作 用。”(肖前主编:《马克思主义哲学原理》下册,第450 页,中国人民大学出版 社1994 年1 月版。)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美国总统罗斯福、苏联领导人斯大林和英国首相丘吉尔 无疑是最重要的直接参与者,领导者和指挥者,他们的思想、个性、风格、情感影 响着他们在战时的一系列重大决策活动,进而给这场战争打下了深深的烙印。虽然 不能说他们在这场战争中起了决定性的作用,但他们无疑对这场战争有着重要的影 响,本书的全部内容将表明,三巨头是这场反法西斯战争的总导演。 三巨头的战时活动影响着第二次世界大战“特有的外观”;第二次世界大战反 过来也影响着三巨头的历史地位。近几年,受域外某些书籍的影响,国人也喜欢为 各种历史人物、事件乃至著作等等排座次,“十大×××”、“一百个×××”之 类的书籍纷纷问世,至于有多少科学性和权威性,是颇值得怀疑的。不过. 这类书 籍倒也引发笔者思考这样一个问题:若列出一张20 世纪重要历史人物的排行榜, 罗斯福、斯大林和丘吉尔该排在什么位置? 显然,要令人信服地回答这个问题是很困难的。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即三巨头 在20 世纪世界历史上的地位和作用是十分重要的,而这种地位与他们在第二次世 界大战中的经历是分不开的。 如果没有这场战争,罗斯福或许不大可能成为美国历史上独一无二的连任四届 的总统,其历史地位只能主要靠“新政”来支撑,自然会单薄得多。 就斯大林来说,无论是否爆发第二次世界大战,他总是苏联党和国家领导人; 但如果没有这场战争给他提供的扮演苏联最高统帅这一角色的历史机会,在是非功 过的历史天秤上,其功勋的份量就会轻很多。比较而言。第二次世界大战对丘吉尔 历史地位的影响可能更大一些。如果没有这场战争,罗斯福照旧是美国总统,斯大 林依然是苏联领导人,他们会分别以实施新政和领导苏联社会主义建设的突出作用 而跻身于20 世纪世界历史伟人之列;可是,对丘吉尔来说,若没有爆发这场战争, 他几乎没有可能成为英国首相,如果历史不给他提供扮演英国战时领袖这一角色的 机会,他顶多只是英国历史上一个较有个性、较突出的内阁大臣、下院议员。这样 的身份所能起的历支作用是很有限的,这将使他艰难挤进世界历史伟人之列。 要理解人类社会历史的发展过程,就必须研究人的活动在历史过程中的作用, 这是唯物主义历史观的基本观点。从这一观点出发,我们很自然地认为,要深入理 解第二次世界大战的进程和特点,必须深入研究战时盟国三巨头在这场战争中的作 用。本书主要叙述三巨头策划、组织和指挥这场反法西斯战争的经过,写他们带进 这场战争中来并给战争打上深深烙印的思想、个性、风格、情感,写他们彼此之间 以及他们与其他战时风云人物之间的交往关系,写他们的远见卓识及成败得失。由 此揭示出这三位历史巨人在这场反法西斯战争中所起的突出作用。 罗斯福、斯大林和丘吉尔出自美、苏、英三个不同的国度,彼此之间在社会经 历和世界观方面各不相同,在个性和领导作风方面有很大差异。用英国著名史学家 汤因比的话说,“他们本身就是使人着迷的心理研究对象;他们每个人都和其他两 个伙伴显然不同……这三个人的遭逢是人类不同种族在狭路猝然相逢的一个缩影… …”世界的整体化进程使分散在全球各地的各民族国家之间的相互联系不断加强, 相互影响不断加深,各国首脑之间越来越密切的相互交往便是世界整体化发展趋势 中的一个突出表现。希特勒发动的战争,使罗斯福、斯大林和丘吉尔走进了反法西 斯战争的同一个战壕里。为了打败轴心国家,也为了缔造战后和平,丘吉尔9 次会 晤罗斯福,两次访问莫斯科,三巨头两次聚会,此外他们之间还有极为频繁的通信 联系。这些交往活动对反法西斯战争的进程和战后世界历史都产生了巨大影响。客 观的历史进程使我们有可能也有必要把三巨头放在一本书中,集中叙述他们的战时 经历,这样既便于对他们进行比较,又能避免为每人单独立传时带来的重夏。 第二次世界大战是一场惊心动魄的战争,罗斯福、斯大林和丘吉尔是这场战争 中叱咤风云的历史巨人。写好这场战争并非易事,要写好这三位历史巨人也许更难。 这场战争对三巨头的考验是极为严峻的,三巨头为赢得战争胜利所作的努力是极为 艰巨的;他们的情感世界是复杂多变的,他们的战时活动是多种多样的;他们之间 的交往包含着真诚的合作与尖锐的冲突,他们的战时经历交织着挫折、失败、胜利 和辉煌。如果用一种平淡乏味的笔调来写,将难以充分地展示出他们的这段辉煌经 历。近年来,史学界中有人提出,写历史,既应对历史作一些理性分析、得出一些 正确的认识,也应传达出一种历史情绪。还有人提出,写历史不应直奔主题,忽视 历史过程的叙述。这些看法是富有启发性的。其实,中国古代的史学著作是很讲究 传达历史情绪的,司马迁的《史记》便是这方面的典范之作。李大钊也说过:“历 史是有生命的,僵化陈腐的记录不能表现那活泼泼的生命。”笔者认为,历史著作 既应把作者对历史所作的理性分析和结论直接告诉读者,也可以让读者在阅读过程 中去感受历史脉搏的起伏跳动和历史大潮的汹涌澎湃。 基于这种认识,在本书中,笔者以盟国三巨头的战时活动为线索,注重对历史 过程的叙述,避免直奔主题,避免下简单的结论,给读者留下思考的余地,力求在 叙述三巨头战时经历的过程中传达出一种历史情绪,让读者从中去感受人类在50 年之前经历的那场浩劫与辉煌。 本书是根据大量史料写成的。由于引文较多,而书稿的篇幅又较大,故没有列 出注释。 这里,还应该特别提及的是北京大学历史系的徐天新教授和首都师范大学历史 系的韩莉副教授,他们精心审读了书稿,并提出了宝贵的意见;还有一些热心的朋 友,也为本书的出版付出了辛勤的劳动,这里一并表示真诚的谢意。 笔者才疏学浅,初次尝试这种写法,深感要写好这本书有些力不从心,加之时 间仓促,疏漏和不妥之处在所难免,敬请读者批评指教。 作者 -------- 泉石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