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14) “很好,我说,舰长提出来要你涂改正式记录的那次令人吃惊的谈话有见证人 吗?”“没有,只有我们两人在舰长室里。” “做了涂改了吗?有没有能支持你的说法的丝毫的有形的证据?” “舰长知道我们谈过这件事。” “你要靠正是你在诽谤的这位军官来确认这种对他侮辱性的诽谤吗?” “我不知道他会说什么。” “你是不是预料奎格舰长会在证人席上作伪证?” “我没有预料任何事情。” “除了有关的另一方之外谁也不能证实或否认你所讲的那番话,可不可能是你 想像出来以支持你在精彩地进行辩护时想要表明的,你比精神科医生更了解精神病 呢?” “这件事不是我想像出来的。” “你仍在想像你对奎格舰长的诊断比医生更高明吗?” “仅仅——仅仅是遇到台风的那天早上对奎格的判断。”马里克结结巴巴地说, 他那棕色的前额冒出了汗珠。 “没有问题了。”查利嘲讽道。 马里克望着他的律师,格林沃尔德微微摇了摇头,说:“不盘问了。”副舰长 茫然地走下证人席的平台。格林沃尔德告诉布莱克利最后一名被告方证人奎格舰长 将在上午出庭之后,布莱克利便宣布休庭。 奎格与格林沃尔德对阵 被告律师援引了马里克历次业绩评定报告的直接影印件作为证据,随后便传唤 奎格。这位“凯恩号”的前舰长在证人席上就坐,显得跟第一天一样温文有礼和自 信。副舰长对阳光、休闲和新的蓝色制服给奎格带来的变化再次感到十分惊讶,奎 格就像招贴画上的海军指挥官那样威风神气。 格林沃尔德不失时机地发起了进攻,“少校,12月19日上午,你在你的房间里 和马里克上尉谈过话吗?” “让我想想。那是台风过去之后那天。是的,谈过。” “谈话是你要求的吗?” “是的。” “谈话的实质内容是什么?” “噢,像我讲过的,我为他感到难过。我不愿意看见他因惊恐引起的错误而毁 了他的一生。尤其是因为我知道他的抱负就是终生为海军效力。我尽了最大的努力 向他指出他犯了多么严重的错误。我劝他把指挥权交还给我,而且我主动提出向上 级报告事情经过时我会尽量宽大处理。” “他有什么反应?” “嗯,像你了解的那样,他坚持要走通往这次军事法庭的那条路。” “你说你为他感到难过。难道你不担心这一事件会影响你自己的事业吗?” “嗯,毕竟我当时就知道医生的结论会是现在这样,我并不非常担心。” “你曾主动提出绝不上报此事件吗?” “当然没那么提过。我提出的是尽力以最宽容的方式向上级报告这一事件。” “你能怎么宽容?” “嗯,我想有些情况是情有可原的,处境艰难时一个低级军官可能仓皇失措。 那次营救行动,在我的指导下他执行得很好。我主要是这样设想的,他把指挥权归 还给我就表明他认错了。这在当时是可能挽救他的惟一出路。” “你从未主动提出过不上报这一事件吗?” “我怎么会这样做呢?这一事件已经在各种日志中记录在案了。” “这些日志是用铅笔写的呢,还是用打字机打的呢,或是用的其他什么方法?” “那都没有什么区别。” “它们是铅笔写的吗,少校?” “嗯,让我想想。很可能是——操舵手日志和舰上总值日军官粗略的航海日志 总是用铅笔写的。我认为文书军士未必能抽出时间来打印好这些航海日志。” “你曾提出从铅笔写的日志中擦掉这一事件的记录并根本不往上报吗?” “我没有,铅笔写的日志是不许涂改的。” “少校,马里克上尉已发誓作证说你提出过这个主意。不仅如此,你还乞求和 恳求他,甚至哭着要他同意擦掉那几行铅笔字,作为回报,你答应完全隐瞒这一事 件,不往上报。” “那不是真实的。”奎格平静而愉快地说道。 “话里一点真实成分都没有吗?” “哼,那是歪曲我刚才对你讲的那些话。我讲的话是完全真实的。” “你否认提过涂改日志和隐瞒事件的建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