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头”来了
共方新计划中的头一个计划于1951年6 月中旬亮了相。6 月17日,25架气势汹
汹并且驾驶得很娴熟的米格飞机攻击了“佩刀”式飞机,但被后者击落一架、击伤
6架。次日,40 架米格飞机咬住了32架“佩刀”式飞机;这次5 架米格飞机被击落,
但是F-86也损失了一架,这是这次战争中所损失的第三架F-86。第三天情况较糟,
4架米格飞机在格斗中被击伤,但是“佩刀”式飞机却有一架被击落。美国驾驶员们
发现敌方驾驶员技术水平有了很大提高,因此称他们为“头头”。美国驾驶员们认
定这些新人是苏联的王牌飞行员或飞行教官。这种看法后来得到了证实,因为接到
报告说,自击毁的米格飞机中跳伞的是金发碧眼的驾驶员。不那么老练的驾驶员被
称为“学员”,通常易被击落。
“头头”们尽管有损失,但还是信心不减,于是开始飞离通常所在的鸭绿江作
战空域,向南一直飞到平壤。这些米格飞机的标志多种多样,情报军官据此推断,
这些驾驶员是从苏联集团中不同的部队派来的,并且每人都带来了自己的飞机参战。
他们还采用了新战术,其中有一种战术被美国人叫做“摇摇”自菲律宾传入美国的
一种玩具,可上下摆动。:一个米格飞机编队利用其高度上的优势在“佩刀”式机
群上空盘旋,成双成对地俯冲攻击,穿过F-86编队,然后再跃升,回到F-86所达不
到的高度上。后来,他们又运用被称为“列车”的战术:派出两个大编队,每个编
队由多达80架米格飞机组成,在不同的高度上按错开的平行航线沿朝鲜半岛两侧南
飞,中途有一些小分队脱离大编队去攻击在“米格走廊”中巡逻的“佩刀”式飞机,
两个大编队转弯,在平壤附近会合,猛扑正在返航的、燃料不足的“佩刀”式飞机
或联合国军的战斗轰炸机。
斯特拉特迈耶将军于1951年5 月20日犯了一次严重的心脏病,奥托·P ·韦兰
少将被选中去接替他。韦兰得到范登堡的完全信任,因为韦兰在欧洲指挥第19战术
航空兵司令部时曾从空中保护了第3 集团军的翼侧,乔治·F ·巴顿将军极口称赞
他是“航空兵中最最优秀的将军”。与此同时,弗兰克·F ·埃弗雷斯特少将被任
命为第5 航空队指挥官。
新指挥官们眼睁睁地看着敌军的力量和进取精神不断增强,被迫承认敌军有能
力从数量少得可怜的F-86手中夺走空中优势。在当今这个时代,有时不得不订正历
史。于是,时常有人把冷战初期的军事领导人说成是机会主义分子,因为这些领导
人利用来自苏联的虚假威胁去支持他们提出的不着边际的预算要求。对于这些观点,
应当参照有关F-86的争论加以分析。空军的领导人急于在朝鲜获胜,尤其希望大力
支援在那里作战的地面部队和空军部队。然而,他们认为苏联发起原子攻击的威胁
丝毫不假,因此不得不把一些F-86中队留用于美国本土的防空,而不是派到朝鲜去。
如果美国空军拥有它认为必需的137 个至145 个大队,而不是国防预算所限定的40
个大队,本来是会有足够的部队用于朝鲜和美国的防空的。
幸好终于来了援助——经过改进的“佩刀”式飞机、具有创造力的领导人材和
经过再三斟酌后新增添的战斗机联队。1953年春,增派了两支F-86部队——第8 和
第18战斗轰炸机联队。这些“佩刀”式飞机虽然是为支援地面作战而设计的,但也保
留了截击机的性能。
第一种改进型“佩刀”式飞机是F-86E ,其特点是采用了全水平安定面尾翼。
这种尾翼最早出现在贝尔X-1 火箭飞机上。当年还是一名上尉的查尔斯·耶格尔曾
驾驶X-1 突破了音障。( 铁杆F-86机迷坚持认为,刚好在耶格尔的那次一飞行之前,
曾有一架“佩刀”式突破了音障。不过,这是与本书无关的另一回事。)F-86E的速
度略慢于F-86A ,但机动性较好,而且较易保养。大有改进的F-86F 在俄亥俄州哥
伦布的另一条生产线上投产;并于1952年5 月19日首次试飞。这种F 型装有功率更
大的改进型发动机和一种新的“6-3 ”机翼——翼根处的翼弦比原先宽6 英寸,翼
尖处的翼弦比原先宽3 英寸,翼上缝条取消,增加了附面层栅。F-86F 于1952年秋
抵达朝鲜。苏联也在改进米格飞机,于是在中共飞机中出现了米格-15bis( “bis ”
表示是一种后继型) 。F-86F 显然是一种优越的飞机,其速度比F-86E 快10节,并
能在5 万英尺以上的高空同米格飞机较量。
从士气和装备两方面来说,比新飞机重要得多的是哈里森·R ·锡恩上校令人
鼓舞的领导能力。他是双料王牌飞行员,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和朝鲜战争中各击落过
5架敌机。他在1951 年11月初接手指挥第4 战斗截击机联队,并且很快就显示出了
指挥官的素质对其部队来说是多么重要。驾驶员们对于飞机的保养工作很不满意,
辛勤工作的机械士们更是满腔怒火,因为他们往往要靠拼拼凑凑地修补和拆用其他
飞机的零件才能把飞机送上天。锡恩对此深感震惊,因而十分痛恨介于作战地区与
国内后勤支援单位之间的似乎不可逾越的官僚主义障碍。他作出反抗,像在空中勇
敢地战斗那样,在地面上也采取了大胆的行动。
从葛底斯堡战役中的朗斯特里特,到斯大林格勒战役中的冯·保卢斯,再到朝
鲜战争中的沃克,这些每日在战斗中出生入死却因害怕丢了前程而不敢冒险反抗上
级的勇敢将领们在历史上比比皆是。但是锡恩采取了有违常规的惊人之举,既在战
斗中冒生命危险,又敢于对上犯颜直谏。他置个人前程于不顾,直接向最高层进言,
然后率队前往鸭绿江上空巡逻。他给空军参谋长范登堡将军写了一封信,令人寒心
地明确表示,他再也不能对声名狼藉的“米格走廊”那个地区的空中优势负责了。
他把信的副本送给了顶头上司们,以便他们根据范登堡的答复决定自己的去留。
对于锡恩和第4 战斗截击机联队来说,幸运的是他写信的时机极好。1951年10
月22日,范登堡下令再派75架“佩刀”式飞机去朝鲜,装备驻在水原的第51战斗截
击机联队。第51联队只有两个中队可以得到飞机供应,但是这些飞机都是F-86E ,
而且归来自第4 战斗截击机联队的弗朗西斯·S ·加布雷斯基上校指挥。加布雷斯
基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曾击落28架敌机,是美国在欧洲的首屈一指的王牌飞行员。
他后来在朝鲜又击落了6.5 架敌机。锡恩那封信收到的最大功效是零件和装备的供
应大有改善,从而使“佩刀”式飞机的战斗准备状态大为改观。这种情况的出现,
部分原因是制造商们的爱国主义热情很高,在没有签订合同以防风险的情况下就供
应必需的零件。共同努力使美国得以占了上风,尽管从未把6 个以上的战斗机中队
完全用于朝鲜战争中最重要的一项任务——保持空中优势。在朝鲜战争剩下的那几
个月里,第4 和第51战斗截击机联队的6 个中队以寡敌众,给了中共空军越来越严
厉的惩罚,而不管他们的飞行员是“头头”还是“学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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