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略转移 一九三三年十月,红四方面军未能粉碎国民党的第四次“围剿”,决定撤出大 别山革命根据地,向川陕地区转移,由红一师断后,掩护红军主力转移,留下部分 武装和赤卫队坚持游击战争。红一师完成掩护任务后,也要追主力部分转移。 敌人从四面八方涌向苏区,红军主力分三路突出重围,红一师完成掩护任务后, 也准备转移。但红军医院却被敌人紧紧咬住,上级命令红一师一定设法将红军医院 带出根据地。红军医院不仅有贵重的医疗设备,医术精湛的医护人员,还有一大批 英勇作战负伤的红军指战员。 红一师临时指挥部里,张天雷和姚小虎正在商议对策。红军医院和红一师处境 十分危险。前进方向已有国民党三个师阻击,后面有姚大虎等两个整编师咬住不放。 红军医院设备及伤员需大量人力转移,行动缓慢,红一师苦战一个月,十分疲惫, 战斗人员不足千人。 张天雷说:“又是姚大虎,要不是掩护红军医院,我一定狠狠敲掉这个尾巴。” 姚小虎说:“张政委,我有个建议,我们只将伤员交给老乡,然后我们组织精 干力量,进行穿插突围,否则就我们有可能全军覆没。将来他们身体康复后,还可 以大大加强咱们游击队的力量。” 张天雷说:“我们自己不能决定,要请示上级。” 一天后,上级来电,同意红一师的建议,要求他们尽快转移。红一师和红军医 院轻装上阵,日夜兼程,向西疾进,但姚大虎死死地咬住不放。 一天深夜,姚小虎决定迂回向东,借机摆脱姚大虎的追击,正准备下令出发时, 红军医院院长来请示能否暂停一小时,王秀英和陈小曼同时临产。 姚小虎眉头紧锁,说道:“真不是时候,这儿有没有老乡?把他们交给老乡吧!” 医院院长说:“附近的老乡都跑光了,情况紧急,只有停下来接生。” 张天雷说:“好哇,我们又要多了两名红军战士,命令部队停止前进。” 姚小虎说:“不行,张政委,如果停下来,敌人就会合围出来,为了顾全大局, 必须丢掉他们。” 张天雷说:“我不同意,王秀英虽然是你妻子,陈小曼也是你妻弟媳,你可以 大义灭亲,但他们是我们的革命战友,我们不能将他们交给敌人,我坚决不同意。” 王义勇也说:“我也不同意,我宁愿牺牲也要守一个小时。” 姚小虎严厉地对王义勇说:“你带的部队是革命的军队,不是你的私人武装, 你没有权力让他们为了我们的亲人白白地牺牲。” 王义勇说:“那你们先走,我一个人留下。” 姚小虎:“那也不行,你是红军干部,不能擅自脱离部队。” 王义勇急得一拳打旁边的一棵树上,树叶纷纷落下。 张天雷说:“前面不远处有一座山叫二郎庙,树木参天,我们可以在那儿隐藏 一个小时,等生下孩子后,我们立即按计划转移。” 姚小虎说:“我不同意!” 张天雷说大声说:“姚小虎同志,我是政委,我这也是命令!” 红军战士迅速行军,隐藏在仙居顶,红军医院支起简易帐篷,准备为王秀英和 陈小曼接生。 姚大虎在指挥部与敌人另外四个师联络,姚大虎说:“赤匪失去了踪影,估计 是隐藏在二郎庙一带,我们一起向二郎庙靠拢,一有情况立即合围,如果没有发现 异常情况,等天明时一起进山搜索,不要单独行动,以防赤匪突然突围。” 一个小时后,寂静的夜里突然传来小孩子的哭声。王小萍激动地对站在帐蓬外 的院长说:“生了,都生了,是两个男孩。” 院长还没有来得及说话,远处传来了枪炮声,接着从四个方向传来枪声。趁着 夜色,敌人四个师向红军合围起来。 姚小虎说:“王政委,只有一个办法,我去向姚大虎借道,你带着部队突围。” 张天雷说:“不行,这太危险了。” 姚小虎说:“这一次你一定要听我的,王秀英、陈小曼和孩子的安全就拜托给 你了。况且姚大虎毕竟是我哥,他不会太绝情的。如果不尝试一下,我们硬拼会全 军覆没的。” 姚大虎从孩子的哭声中判断出红军的藏身之处,立即联络其他三个师向二郎庙 发起攻击。突然前边的枪声渐渐地稀少了,有人跑过来报告:“报告师座,前面有 人自称是姚小虎,要求和你谈判。” 姚大虎一听,立即从地图桌边站起来,说:“命令部队,停止开火,带他到这 儿来,要保证绝对安全。” 姚大虎还没有想好对策,姚小虎就在一名士兵的带领下,只身来到姚大虎指挥 所。没等姚大虎开口,姚小虎说:“哥,今天我来请你帮个忙,不知肯否?” 姚大虎说:“公事还是私事?” 姚小虎说:“公事私事皆有,时间紧迫,我就开门见山吧,我想向你借个道, 从你这儿突围。” 姚大虎说:“你一个人,没问题,我马上放行,其他人不行。” 姚小虎说:“既然如此,那我们只有拼个鱼死网破了,顺便说一句,秀英刚刚 生了个儿子,如果子弹不长眼,父亲抱孙子的愿意就靠你实现了。”说完,转身要 走。 姚大虎听到此言,大声说:“你等一下。”然后走到姚小虎身边,低声说: “你回去之后,告诉你们的人尽管走,我们的枪口全部朝天,算是欢迎你们,咱们 后会有期,替我向秀英母子问个平安。” 姚小虎有些感动,说道:“你也多保重,代问示曾谋面的嫂子好。”说完,消 失在夜幕中。 姚大虎对身边的卫兵说:“去追上他,送他一箱罐头,说是送给产妇补充营养。” 红一师在震耳欲聋的枪声中,顺利通过姚大虎师的防线,向东迂回五十里,休 整一天后,围追的敌人赶到,红一师突然向西猛打,跳出包围圈,追赶红军主力。 在通过平汉铁路时,红一师被敌人打散,大部分在姚小虎的率领下冲过了平汉路, 追上了红军主力;另一部分红军主要是红军医院的医护人员,包括王秀英和陈小曼 等人在张天雷和周承志的率领下,撤回大别山革命根据地,就地坚持游击战争。 (2005年8 月4 日-8月25日)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