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手抗日 一九三八年十二月,日本侵略者调集精锐兵团沿平汉路南下,目标直指华中重 镇武汉。国民政府决定组织武汉会战。清泉县城是日军进攻武汉的必由之地之一, 国民党武汉行营决定由姚大虎师防守清泉县城。 根据国共达成的协议,新四军主要进行敌后抗日斗争,正面由国民党军队承担, 但鉴于武汉的战略重要性,上级命令新四军独立支队协助姚大虎师在清泉县抗击日 军,万一县城失守,独立支队就在原地建立敌后抗日根据地。 姚小虎和刘昌盛等率领五十多位干部到达独立支队驻地仙居顶时,日军先头部 队已经抵达清泉县城脚下,正准备发动进攻。清泉县城内,姚大虎仅放一个团的兵 力,而将大部分兵力放在清泉县城南五里的刘家村及两侧的山坡上。 姚小虎一路上不停地想早点见到妻子秀英和儿子姚解放。但到了仙居顶,听说, 日军正准备攻城,军情急紧,于是顾不上找妻子秀英和儿子,就决定开会,研究对 策。在一处山坡上,姚小虎,张天雷、王大平、刘昌盛和许长天围着一份军用地图 讨论。 姚小虎说:“我向大家介绍一位新同志,刘昌盛同志,上级决定他来担任我们 支队的政治部主任,他是中央红军红一军团的,经过五次反围剿和二万五千里长征, 很了不起。”说完,将大家一一介绍给刘昌盛认识。 刘昌盛说:“在座的各位才是真下了不起,我们中央红军都被迫撤出苏区了, 而你们却能坚持红旗不倒,这才是真正的了不起。上级说,红一师的游击战闻名全 军,连毛主席都提起过,所以我这次带来五十多位干部,一部分是来加强咱们一支 队的力量,一部分是专门学习你们的游击战经验的。毛主席说过,我们同日本帝国 主义的战争将是持久战,在防御和相持阶段,我们消灭敌人的主要战争方式就是游 击战啊!” 刘昌盛的一席话,说得大家禁不住窃窃私语,是呀,没想到咱们成天在大山中 转悠的红一师竟然被毛主席夸奖,真是没想到啊! 姚小虎说:“目前形势十分严竣,日军已兵临城下,上级要求我们要协助国民 党军防守清泉县城,万一清泉失守,就在大别山建立敌后革命根据地,发展抗日武 装力量。我和刘主任刚来乍到,情况不熟,请张天雷同志先讲吧!” 张天雷说:“目前日军有一个中队已到达清泉县城下,共有500 余人,守军方 面,计有姚大虎师和清泉县保安队共计量5000余人。据侦察员报告,清泉县共有守 军1000余人,刘家村共有守军4000余人。 姚小虎一听,立即站起来,说:“不行,城内能放1000人,否则就全部活不了。 许参谋长,赶紧派人去通知姚大虎,让他改变部署。” 王大平说“姚司令,你就别管那么多了,姚大虎不是什么好东西,王秀英同志 就是牺牲他的手下,这下让日本人干掉他们,省得我们动手。”王大平说话的时侯, 许长天一直在给他使眼色,但王大平却浑然不知。 姚小虎一听,突然觉得眼前一黑,口中喃喃道:“秀英,秀英!”身子晃了几 下,向后倒去,大家一起扶住他,过了好久,姚小虎才睁开眼睛,他强压信心中悲 伤和怒火,说:“不要紧,我没事,现在大敌当前,我们要同仇敌忾,既然姚大虎 有决心抗日,那么我们就是友军,我们有责任帮助他,毕竟咱们都是中国人。” 张天雷说:“小虎同志说得对,许参谋长,你先去安排吧!” 许长天说:“好,我马上安排人通知。” 清泉县城里,姚大虎正在巡视工事,突然有人报告,说是新四军独立支队有人 求见。一个农民打扮的人说:“姚师长,我是奉我们司令员的命令前来传话,希望 你们尽量将清泉县城的守军撤出城外,以避免不必要的伤亡。” 姚大虎一听,脸色顿时沉下来,说:“谢谢你们的美意,不过你们有胆就下山 来和日本人干一场,如果没有胆量就不要对我们指手画脚。” “你……”来人转身就走。 姚大虎说:“等等,我还没问你们司令员的尊姓大名呢?” “姚小虎。” 来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姚大虎一愣:“小虎又回来了,小虎还没有死! 姚大虎回到作战指挥室望着地图发呆。他的本来设想是:清泉县易守难攻,再 加上他精心修筑了许多工事,敌人来得再多,也是徒劳。所以他放了1000兵力,加 之刘家村放了4000人,而且贮藏了大量的武器弹药及粮食,可以随时支援县城的防 守。万一失守,就可以退守刘家村。姚小虎派人来提醒县城里不要放太多的兵力究 竟是什么意思呢?如果是其他人提醒,姚大虎就会置之不理,但姚小虎就不同了, 除了是姚小虎的军事才能外,更重要的是他是自己的亲弟弟,信得过。但是这次却 有些不同,他回来之后,肯定知道王秀英之死,王秀英虽然不是自己亲手杀死的, 但自己是不能摆脱干系的,所以,姚小虎是否有意报复呢?对,肯定是有意报复, 你让我撤,我偏不撤,你又不是我的上级,我为什么要听命于你? 姚大虎拿定主意,决定按原计划部署,不过毕竟是第一次同日本人交手,所以 他传令下去,要求部下一定要提高警惕,防止日军突袭。 听完送信人的报告,姚小虎说:“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姚大虎,你等着 吃苦头吧!” 张天雷说:“我们也不能坐着不管,我们也要趁浑水摸鱼,我有个提议,待战 斗一打响,我们去袭击日本的辎重部队,如何?” 两人立即来到地图前,张天雷说:“黄土沟是日军的必经之路,战斗一打响, 其辎重部队势必要前移,我们就在黄土沟设伏,那儿两边都是高坡,而且长满了松 树,隐蔽性好,是个打埋伏的好地方。” 姚小虎说:“好,我完全同意你的想法。不过我也有个想法,那就是我带一个 团的兵力机动,寻找机会对准攻城日军的屁股狠狠地揍他一顿。既可以减轻城内守 军的压力,也可防止敌人回援。日本法西斯经过严格的军事训练,装备精良,而且 深受武士道精神的毒害,战斗力很强,我们绝不可以掉以轻心。不过,希望你能理 解,我支援姚大虎并不是我的私心,而是从大局出发,从团结抗战的目的出发,姚 大虎虽然长期与我们为敌,但我了解他,在民族大义面前,他还是能够做到以身报 国的。” 张天雷说:“你支持你的想法,你自己要注意安全,你现在高级指挥员了,你 那身先士卒的习惯也得改一改了。” 姚小虎:“好,你放心吧,我们再和许长天同志商量一下,如何?” 张天雷说:“好,小王,你去把许参谋长叫来。” 不一会儿,许长天急匆匆地走进山洞。三个人经过讨论,决定采取的策略是: 张天雷带领两个团提前进入黄土沟设伏,待日军攻城,其辎重部队必然跟进,待进 入伏击圈后,立即发起进攻。姚小虎率领王义勇的一个团,埋伏在清泉县东北面的 山沟里,伺机向攻城日军后面发起进攻,接应守城国民党军。王大平带领一个团机 动,刘昌盛及许长天等人留守仙居顶。 一九三九年二月十日上午十点,日军将迫击炮和榴弹炮一起倾泄到清泉县城。 一时间,县城内爆炸声此起彼伏,火光冲天,硝烟弥漫,房屋被炸毁,工事被炸得 七零八落,守城的国民党士兵不断地倒下……姚大虎的指挥所也差点被炮弹击中, 通讯线路被炸断,指挥所里一片混乱。 姚大虎这才想起将一部分兵力撤出清泉县城,但已经晚了。敌人的炮火已经将 清泉县城炸成一片废墟,倒下的砖瓦将通往刘家村的道路堵得死死的。姚大虎似乎 又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炮声渐渐地停息了,姚大虎对身边的旅长赵成功说:“敌人冲进来了,赶快组 织部队反击。”旅长答应一声:“是!”然后冲出指挥所。 姚大虎对参谋长说:“想办法通知刘家村弟兄,让他们搬开城南的障碍,接应 我们突围。” 一个通讯兵冲进指挥所,立正,敬礼,说:“报告师长,赵旅长说,三营营长 吴毛栋率部投降了,敌人已经冲进来,你要尽快设法转移。” 姚大虎一拳砸在桌子上,骂道:“狗日的软骨头,我非枪毙他不可。” 外面枪声,爆炸声响成一片,不时传来日本鬼子的嚎叫声,姚大虎心里明白, 日军已经冲进来了,他命令说:“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所有的人拿起武器,同警 卫连一起,给我往前冲,狠狠揍日本鬼子,如果死了,哪是光荣的烈士,如果贪生 怕死,当孬种,那将是遗臭万年的汉奸。” 众人将手中的枪一挥,说:“我们坚决不当孬种!” 姚大虎自己也端起一支冲锋枪,说:“好,出发吧!” 上午十时三十分,黄土沟。两侧的树林里,埋伏着新四军独立支队的战士。一 队日军护送着汽车、螺马拉着的弹药,枪械及其他军用物资浩浩荡荡地进入了狭长 的山沟。眼看着敌人的前头部队已经走出了山沟,张天雷才下令:“打!” 一串串手榴弹扔了下去,将敌人炸得东倒西歪,汽车炸翻了,螺马腿炸断了。 走出山沟的护送车队的敌人大佐井田抽出指挥刀,命令日军向两侧高地发起冲锋。 负责打援的胡二牛和王义军率领战士用手榴弹将敌人压回山沟,敌人只好趴在地上, 盲目的射击。 张天雷用望远镜看了一下形势,觉得差不多了,于是下令出击,战士像猛虎一 样冲下山去,与日军展开肉搏。没料到日军十分顽强,新四军战士纷纷倒下,张天 雷命令预备队也冲下去,利用人多的优势将残敌全部消灭。 敌人全部消灭后,张天雷命令一部分人打扫战场,将战利品运回仙居顶根据地, 其余战士稍事休整后,抢挖工事,准备打击攻城失利后北撤的日军。 清泉县城内,硝烟弥漫,喊杀震天。冲在姚大虎的士兵不断地倒下,姚大虎自 己冲到前面,端起机枪不停地扫射,突然一颗子弹打在他的胳膊上,警卫连长冲上 去扶起他,不远处,敌人端着枪冲了上来,姚大虎说:“给我一颗手榴弹。”警卫 连长说:“不,师长,我们转移吧!”姚大虎严厉地说:“快点,否则我们就要当 俘虏了,当军人就要杀身成仁,决不能当日寇的俘虏。” 正在这时,敌人前后响起了冲锋声,敌人被打得措手不及,好一会儿,才回过 神来,敌人调转枪口向背后射击。 姚大虎一阵惊喜:“是援军来了,看看是哪个部分的?” 警卫连长说:“是新四军!”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