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兵日记提精神 许昌远也看出了副连长对他的故事内容有想法,想了想说,这样吧,我讲故事 总免不了带有个人分析的观点和看法,不一定符合领导的要求,我笔记本。。。 许昌远的故事才开头,副连长却不让讲了,而他讲的高炮兵故事和抗美援越故 事,官兵们在小说电影和其它文学作品中鲜有接触,目前坐在军列上又是往中越边 境去,大家迫切想了解这方面的情况。 七班长王亮央求副连长说,让文书再讲一个吧?只讲最后一个! 副连长瞧瞧四周眼巴巴的官兵,转向许昌远说,有没有提精神的故事?红一连 的故事不用再讲了,历史给了我们红一连再上战场的机遇,相信大家会用我们的鲜 血去谱写新的辉煌,让红一连的后来人不再有遗憾! 许昌远也看出了副连长对他的故事内容有想法,想了想说,这样吧,我讲故事 总免不了带有个人分析的观点和看法,不一定符合领导的要求,我笔记本上抄录了 父亲一位战友的日记,就让副连长给大家念一念行吧? 副连长一听,觉得此办法可行,故事内容的取舍,可以由他自己掌握分寸,便 接过许昌远的笔记本,借用车箱门口的光线读起来:1966年8 月15日,美空海军战 斗轰炸机混合编队,多批多架,F —105 在前,F —4 在后,向整个防区进犯。指 战员带着失去战友的悲痛,满腔怒火集中在炮口上,十字线紧紧压住敌机,近点, 再近点!瞄准,再瞄准!当敌机进入最佳射击距离时,指挥员一声令下“开火”! 条条火龙带着复仇的炮弹扑向敌机。第一架当即凌空爆炸,敌人机群象没头的苍蝇 满天乱飞,又一架被击中起火冒烟,抖动着一头扎下爆炸,几架冒着黑烟飞向远方。 这一仗击落敌机3 架,击伤5 架,部队无一伤亡。 战斗结束,我和战友钻出防空洞,几位越南老人跳下土堰做着手势跑过来,用 手比划着飞机空中开花、坠地爆炸的情形,口中直喊“国米买摆(美国飞机),呜 ——轰!”高兴地手舞脚蹈,象小孩子一样。又冲我们伸大拇指,喊着“中国,莫 南!毛主的,莫南(毛主席万岁)!”胜利,欢呼胜利! 1967年4 月23日,敌机又来轰炸了,批次多时间长,从上午10点一直打到下午 3 点。 40度的高温,炙热的炮管把炮手的头发都烤焦了,许多人晕倒在炮位上,预备 炮测手、干部们只要曾经是炮手出身的马上顶上去,继续战斗。炊事员送上饭没人 吃也吃不下去,放下担子与勤杂人员一块也扛起炮弹往阵地上送。 这时我已经当了指挥连文书,不参加战斗标图了。在防空洞整整蹲了大半天, 湿热得喘不过气来,炮声停了我想到洞口透透气。刚一露头,就见一架大飞机从山 沟里钻出来,紧接着又是一架,超低空贴着我们的头顶飞了过去。飞机那么大,声 音那么响,飞得那样低,我赶紧缩回防空洞中,期盼着战友们能把它打下来。进了 洞内还想着是不是打下来了?心中纳闷,忍不住钻出头来看看。 只见前面是一架米格—17,后面是架F —4 ,几乎是紧跟在一起,莫名其妙。 战后方才知道,越南北方的飞机少,不能与美国的飞机抗衡,为防止被动挨炸,敌 机来袭时,有时也升空打个游击,打得了就打,打不了就跑,通常都是飞往中国境 内的备用机场降落,美机无可奈何。这次可能是恋战,被美机死死咬住不放,越机 飞行员慌作一团,一会爬高,一会下滑钻山沟,却始终无法摆脱美机的紧追。情急 之下,只好闯入我中国高炮部队火力范围,寻求救援。 越南飞机不停地摇摆机翼示意“我是友机!我是友机!”与穷追不舍的美国飞 机一起进入高炮火力区。 侦察员及时识别报告“前一架是友机!后一架是F —4 !”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情况,难容请示报告,没有友机参战通报,两机相距太近, 容易误伤友机,不打等于见死不救! 领空指挥员瞬间果断下令“瞄准第二架——集火!”一阵炮火打得敌机冒出了 黑烟,一头栽下,却没想到越南的友机也同时挨了高射炮的玉米棒子,两个飞行员 同时跳伞。 战斗结束后,越方前来交涉找事,首长们如何解释他也不听,硬说中国高炮部 队有意打下了他们越南人的飞机,按规定要赔偿两架! 越南的飞机同时坠毁是事实,两机太近,打美机即可能误伤,救人反而招来外 事麻烦,确实难以说清。还好,那获救的飞行员总算有点良心,对越方的代表解释 说:“你们冤枉了中国同志,我被咬住,迫不得已才闯入中国高炮部队火力网上空 求救,打算和美机同归于尽,高炮开火前我已经被美机击伤了,多亏中国同志救了 我,我们应该感中国同志!”,越方外事代表示意不让他说话,但他却坚持要作证, 只好马上改换了态度说“误会!误会!对不起是误会啊!”与飞行员一起走了,没 有越南飞行员为我军高炮部队坚持作证,这件国际大事有理也说不清啊! 副连长读到这里,停下来说,越南人不讲理,看来,历史上就有不讲理的前科, 这个飞机的事算一例,据我所知,抗法抗美期间,我们中国也曾借过一些土地给越 南人作为后方基地,没存想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借给越南用不是赠送给越南人, 他们却借了不还,还说那原本就是越南的,他们的政府实在没有信誉,无情无义, 凭什么立国?凭什么立信?想想越南人民军在我国西南边境枪杀中国兄弟姐妹,想 想几十年来越南人民军在我南海侵占岛屿和领海,想想我们高炮团三个战士一支配 枪却支援了越南两百万支轻武器,这真是一条条白眼狼! 副连长的话让官兵群情激愤。 (官兵们不可能知道,对越自卫还击战三十年后,越南人与中国不和睦的事还 多呢!他们虽失去解体后原苏联的支持,与中国重归于好,却仍然在领土问题上欺 侮中国,虽归还了部分中国陆地领土,却在中国南海以“少说多做”的策略与中国 对抗,而与其合作的是美国财团,越南曾经的敌人又成了其合作的伙伴,不过,说 句公道话,原苏联和美国人都曾经是中国对日抗战的朋友,后来又都成了中国人民 的敌人,如今又成了中国的朋友伙伴关系,这世界真叫人看不懂,为什么只有利益 关系是永恒不变的!朋友却永远是暂时的? 不过,任何时候,任何年代,中国军人的心中只有一点是永恒不变的,这就是 祖国在军人心中的地位!共产党国家也好,西方资本主义国家也好,只要尊重中国 领土完整,他们就是中国军队的好朋友,某一时刻他们改变了,不尊重了,那他们 就是中国人民和中国军人的敌人,任何时期的中国军人都会用鲜血和生命跟他玩游 戏的!抗战时期的国民党军人,甚至于抗日的土匪,不说上家法的事,单凭抗日这 一点,不值得今人尊重吗? 年轻的官兵们还不理解,国家之间是没有永恒朋友的,正如生物的生老病死一 样,中国跟任何国家都有好朋友的时期,也都可能成为仇敌,只是有些国家转换的 快一点,有些朋友历经的时期长一点,对越自卫还击战,全球只有三个国家坚定地 支持中国捍卫领土完整,除了有利害关系的印度支那两国就是同样支援过越南抗美 的朝鲜,以苏联为首的社会主义国家谴责我们,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要求中越同 时从柬埔寨和越南撤军!) 军列继续向西南方向前进,闷罐车内的故事如京广铁路的道轨一样绵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