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瓜达拉哈拉郊区 意大利人出现了。委员会的意见。遇见过这样的人!从拉卡列到胡拉多。转入 反攻。瓜达拉哈拉成了一个家喻户晓的名词。西班牙共和国伸出充满兄弟般情谊的 手。 1937年3 月,西班牙人民的革命解放战争开始了一个新的阶段。这个阶段的标 志,是法西斯军队的活动急剧加强。佛朗哥从东南面沿哈拉马河床突破马德里的企 图破产后,损失了摩洛哥军团的重要干部,便指望意大利远征军团了。该军团所属 各兵团(约六万人)集中到马德里东北面的瓜达拉哈拉地区。瓜达拉哈拉位于流入 哈拉马河的埃纳雷斯河河岸。这样一来,法西斯分子的目的仍然是经过哈拉马河流 域突破首都,所不同的只是从另一方向进攻而已。法西斯谍报机关可能已经侦知, 共和军在这里仅有阻击部队,它主要是由“阵地旅”组成的,因而佛朗哥企图以出 入意外的突击突破薄弱的阻击部队,从行进间攻入马德里。当时,共和国的侦察机 关工作不力,没能及时发现在瓜达拉哈拉附近集中意大利部队的情况,共和国政府 还和从前一样,完全被哈拉马河的作战吸引住了。 共和军在瓜达拉哈拉方向上即将遇到的远征军团又是什么货色呢?调到这个方 向的有三个法西斯志愿师,每师约有八千人,其中“利托里奥”意大利师(近万人) 全部摩托化,另外两个由意大利和西班牙人组成的旅为半摩托化。该军团配属有六 十架飞机。军团司令是曼奇尼少将(假名是罗阿特将军)。其所属许多军官在埃塞 俄比亚战场都经历了战斗实践。 意大利人寄厚望于“利托里奥”师。该师师长贝贡措利将军曾率领摩托化部队 集群长驱几百公里,占领了埃塞俄比亚首都亚的斯亚贝民巴。他从墨索里尼那里受 领了一项特定任务,即要以同样方式突破马德里。这些志愿师的干部看起来气色要 差一些。它们的上校、少校、上尉和中尉过去都在法西斯警察局做过事。当需要对 付罢工工人或赤手空拳的示威群众时,他们凶相毕露,但在战场上他们的全部勇气 就消失不见了,而军人的本领又达不到一定的水平。 远征军团又称志愿军团。但是经俘虏证实,事实上组建这个军团时采用了总动 员的办法,不惜直接蒙骗意大利人。审讯俘虏时,在我们眼前走过的有雇农、建筑 工人、街道商人、汽车司机、皮鞋匠、矿工、小职员、农民、理发师。其中许多人 是法西斯党党徒,但他们声明,他们唾弃法西斯主义,之所以参加法斯党是为了不 致失业或为了职位上的升迁。大多数人被招募加入军事化的工人队伍,向他们宣布 的是去非洲,只是到了轮船上才告诉他们实际的去向。对这些志愿人员到西班牙的 目的是这样描绘的:“维持社会秩序,在西班牙消除虐待妇女儿童的传统现象。” 而由正规军转到远征军团的士兵,主要是根据在狙击分队中强迫进行抽签的结果, 抽到的就成为“志愿兵”了。远征军团里也有货真价实的志愿兵,那就是不可救药 的法西斯分子。但这种人为数不多。 早在3 月6 日,我就开始得到一些令人焦虑的,关于在锡圭恩萨以南集中意大 利部队的消息。其所以令人焦虑,是因为在这个地区仅有一个共和军第12师。该师 五个旅的战线拉得很长,达八十公里。一万名战士中仅有六千人配备了步枪。掩护 道路的共有八十五挺机枪和十五门火炮。意大利人打算干什么呢?敌人仅仅是显示 其“进攻精神”,还是要开始重大的作战行动?如果指的是后者,焦虑是值得的。 瓜达拉哈拉以北的防御配系还没有向纵深扩展。掩体深度整整有一人高,但只在有 些地方设置了铁丝网障碍物,连绵不断堑壕还没有构筑,避弹所与其说适于战斗, 不如说更适于居住。指挥部还来不及对第12师进行应有的训练。瓦达拉哈附近山中 的某些隘路由民工队担任掩护,而他们总共才几十人。 我曾试图从国防委员会获得更准确的敌情。但该委员会对于通报在瓦达拉哈拉 方向上可能发生战斗一事并不认真。“埃尔帕尔多——这就是佛朗哥目前即将进攻 的地方。”有人这样告诉我。米亚哈将军不相信敌人地锡圭恩萨集结的情报。 西班牙的共产党人对事态关心的程度要比米亚哈强得多。当时正在召开共产党 员中央全会。与我非正式地接触的中央领导同志答应把所知道的敌情全部告诉我。 为了弄清情况(必须很快做到,要知道这是关系到马德里命运的大事),我派A · и·罗季姆采夫去瓦达拉哈拉。3 月7 日晨,他发来一份不大使我高兴的报告。根 据全部情况判断,那里真的出现了意大利部队。当时,我同B ·M ·西蒙诺夫正在 视察哈拉马河的阵地。我们知道了罗季姆采夫的报告之后,决定立刻到瓦达拉哈拉 地段去。途中我们抽空去了一趟西班牙第3 军司令部,并谈妥了要紧急抽调几个旅 派往瓦达拉哈拉附近。我把坦克旅旅长д·г·帕夫洛夫叫来,让他把坦克准备好, 也是为了调到东北方向上去。 我们还到了第12师司令部。我们在这里见到的情况值得幽默作家描绘一番。但 当时我们己顾不上取笑了。房子前面的场地一片污泥。师长拉卡列工兵上校不时地 从二楼不知所措地看看窗外,他怕走到外面弄脏了双脚。他在楼梯上遇见了我们。 站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身着脏衬衣、脚穿毛沫和拖鞋、没有刮脸的人。当我们请他 谈谈情况时,他把我们领到了地图前。地图是马马虎虎地摞在一起、甚至没有粘贴 好的若干张图纸。地图上标示的一条彩色线似乎是表示战线。但其位置比我们所想 的大大偏北了。 “你们把意大利部队击退到这一线了吗?”我问。 “没有,它们昨天到过这里。”师长心平气和地回答。 原来这是昨天的情况。今天的情况在哪里呢?师长的确感到惊讶。当时各旅旅 长还没有来吃饭,他从哪里知道呢?随后才弄明白,几位旅长每天要乘车跑五、六 十公里的路到他这里来吃饭,席间向他报告情况。而其他情报师长并不掌握。 我们在该师司令部没有更多的事情可做。我们已准备好去第50旅,这时邻院的 吵嚷声突然引起我们的注意。第33旅所属“特鲁埃尔”营的战士们正在那里吵闹, 他们是被调来当援兵的。只要想一想就会明白,他们来到了师司令部,向他们宣布 的不是休息,而是开赴前线!我们试图说服他们,但无济干事。我们问第12师参谋 长,布里韦加有预备队吗?我们得知有第48旅的一个营,但没有武器。利用这位参 谋长的帮助是感化不了配有武器的特鲁埃尔营的士兵的……好吧,我们就对这些战 士们说,把你们的武器交给别人吧,而你们自己开到后方去,一群懦夫!我们没有 看到他们有一点惭愧或后悔的表情。战士们取下武器放到院子里。步枪立即转交了 预备队,而特鲁埃尔营的士兵则返回马德里去了。后来我们获悉,这个分队出了凡 个佛朗哥侦探,而有些战士则受到无政府主义思想的毒害。 当时我们还遇见了第11国际旅旅长甘斯·卡阿列,他根据紧急警报把所属旅发 动起来了,而第50旅的旅长却从前线跑回来了。我们开始问他局势怎样,他平心静 气地说,他的旅在退却,能否停住无法保证。 “你干嘛来呢?” “干嘛来?吃饭呗!” 我们认为,第12师师长会马上解除这位轻率的旅长的职务。而师长却更加平心 静气地请他到桌旁入席。甘斯同志对待工作的态度则与此相反。铺开地图后,我们 彼此商量,提出必须立刻采取的措施,并确定如何使用国际旅的战士和即将开到这 里的所有其他预备队,以便把这个地段变成防御的骨干部分和反攻的桥头堡。第12 师师长同意全部建议,然后若无其事的吃饭去了。第50旅旅长同我们一起乘车向东 北方向驶去。迎面缓慢走来的是那些没有武器的士兵,既有伤员,也有没受伤的人。 他们一看见我们就赶紧离开公路走到泥泞中去,尽量设法在旁边的什么地方躲藏起 来。远处传来了猛烈的火炮和机枪的射击声。越接近前线,退却的人就越多。在法 国公路上行驶到九十三公里处时,我们偶然地碰上了第50旅司令部。该司令部情绪 不佳,也不指挥战斗。在所有的军官中,只有一个精力充沛的年轻共产党员——第 2营营长象个样子。他令退却的人停下来,企图把他们组成一个集群返回去。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原来是在坦克向法西斯射击的时候,步兵还坚持防御。 但当坦克兵的弹药用完,油料即将耗尽时,坦克去加油。而步兵则立刻把这当成退 却的信号,开始向南撤退。这时德国和意大利的飞机对步兵进行轰炸并用机枪猛烈 扫射。奉命用直接瞄准射击敌坦克的共和军两个炮兵连受普遍退却的人流的影响, 撤离了发射阵地,也开始退却。第50旅司令部人员便立刻跟着他们爬上汽车,赶过 步兵向后方疾弛而去。当时路标旁边有十五名士兵、三辆坦克和数名指挥官。前面 出现了敌人。在敌人面前朝我们这方面退却的是该旅剩下的战士,也就是该旅最坚 强的战士。沿公路直接向我们驶来的是十五至十八辆坦克组成的意大利坦克群。在 坦克后面行驶的是汽车纵队。距我们三公里远的地方,几个法西斯炮兵连从森林里 射击。公路右边是一片延伸到地平线空旷原野,而公路左边的远处能看见一些人, 他们象一条小链向西南方向移动。稍后我们获悉,这是佛朗哥“美洲”营的先头分 队在进攻。 B ·卡阿列已去摧促自己的国际旅战士。该旅的五百人仓卒地挖好了掩蔽工事, 分散在公路两旁,于八十八公里处进入了防御。突然从南面开来了一辆汽车,第12 师师长从车上下来。拉卡列上校怀着掩饰不住的惊奇心情开始观察眼前出现的情况, 然后沿散兵线走去,并问道: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不知是谁回答说: “难道您没看见吗?意大利人!” “在哪里?”上校喊了起来。 “他们就在那里。” “他们在干什么呢?” “干什么?正在进攻市里韦加呢!” 师长听到这一情况,立刻坐上汽车往回走,临别时喊道:“我的家属在那里!” 他虽从第11国际旅所属的德国营旁边疾弛而过,但甚至没停下来打听一下这是哪个 部队,开往何方。卡阿列将该营配置在八十三公里处。B ·M ·西蒙诺夫到托里哈 去了,目的是要把巴黎公社营也调到这个地方来。送来的报告说,左翼还在坚持, 而在右翼的意大利部队正在迅速逼进。从布里韦加调到这里的是第48旅的预备营, 我们把“特鲁埃尔营士兵”的武器交给的就是这个营。令人难忘的瓦达拉哈拉战役 就这样开始了。 截至3 月11日,共和军在顽强激烈的战斗中成功地顶住了意大利人的进攻。同 一天,通过一项非常重要的决定——正如某些人所建议的,不从首都撤退,而是相 反,准备转入反攻,从首都击退法西斯分子。还决定联合瓦达拉哈拉方向上的一切 部队,将其置于统一指挥之下,并由这些部队组成正规兵团。有必要进行四昼夜的 紧张战斗,让国防委员会知道局势的严重性,从而接受把所有独立旅归并成四个师, 再把各师组成第4 军的建议。为补充该军的各兵团,方面军司令部要再派几支部队 来。 瓦达拉哈拉方向上的部队是按下述方法改编的。国防委员会任命原第1 师师长 胡拉多中校为步兵第4 军军长。在哈拉马河附近作战的第3 军的原参谋长穆埃德拉 少校任该步兵军参谋长。B ·M ·西蒙诺夫被任命为该步兵军军长的首席顾问。步 兵军编成中首先包括第12师。在防御战斗的关键时刻表现昏庸无能的该师原师长由 共产党员尼诺·纳涅季中校接任。由他指挥的除第48、49、50和71旅外,还包括一 个新建的第35旅。该师的任务是掩护瓦达拉哈拉附近的共和军部队配置线的左翼。 以恩里克·利斯特尔为首的第11师受命在中央地段沿法国公路作战。由他指挥的有 以下精锐兵团:原隶属于利斯特尔的第2 旅,第11和第12国际旅,第1 突击旅。在 右翼作战的应是以无政府主义者梅拉少校指挥的第14师。其编成包括新开到的第65 和第70旅,以及第72旅。最后,把预备队所属的几个独立部队合起来,再组成一个 师。一个坦克旅和两骑兵团也编入这个师。步兵军的活动由方面军航空兵——七十 一架飞机组成的集群予以保障。在一星期内,所有上述部队和兵团都要重新进行部 署并作好反攻的准备。 由我、B ·M ·西蒙诺夫和д·г·帕夫洛夫三人签署的对付意大利远征军团 的战役计划呈交给了方面军司令部。同时,由我和B ·E ·戈列夫两人签署的关于 采取紧急援助措施的电报则发给了巴伦西亚的总军事顾问,这些措施是我们所期待 的和总军事顾问必须报告给共和国政府的。方面军司令部审查并批准了这项计划。 与此同时,从3 月11日凌晨开始,共和军再次打退了意大利各部队的冲击。无 论是西班牙部队还是国际部队,作战都很出色,他们坚定和勇敢地坚持下来。类似 在托里哈附近战斗头几天那样的情况没有发生过。从当日凌晨起,新任指挥官也开 始到职。胡拉多军长迅速弄清了情况,后来的行动也很高明、果断。如果他不强调 自己的“超党性”和不怕同共产党人接触的话,还会取得更大的成果。他的参谋长 穆埃德拉的工作能力很强。他实际上把军司令部全部工作的担子都拉到自己肩上。 他拟制的文件文词异常华丽,词汇非常丰富,能把一项简单的命令写成一封长长的 文艺性书简。他在陈述问题时是那么善于辞令,以致表现出一种明显的爱好文学语 言手法的倾向。这两位军官的一个共同缺点,就是都愿意呆在司令部指挥作战。他 们在这方面是无可指责的。因为所有军官在西班牙旧军队里都是这样受训的。 共和军取得的胜利鼓舞了当地居民。数万居民自愿地手拿铁锹和丁字镐挖掘掩 体和防坦克壕。他们举着这样的横幅标语:“打倒墨索里尼!”。“西班牙属于西 班牙人!”。当时最流行的一句话是:“西班牙不是阿比西尼亚。”记住这句话甚 至能当特别通行证用。过往行人发出的口令是“西班牙”,紧接着的回答便是“不 是阿比西尼亚”。 不久共和军转入反攻。反攻的进程使人相信,不仅完全能够在瓦达拉哈拉击退 意大利部队,而且还能够打败他们。我作为方面军的主要军事顾问曾向马德里防御 委员会的委员们反复强调这一点。从一般反应来看,与部队和分队军官直接打交道 的所有其他军事顾问都在各处大力支持我,而西班牙共产党员也在从下到上地宣传 同样的精神。 米亚哈将军也不反对采取积极行动。但是他力求不把保卫城市的各兵团从马德 里远远调开。此外,突然又出现了政治上的分歧:左派共和政体拥护者、社会党人 和无政府主义者不愿瓦达拉哈拉附近的军队突击集群由共产党员利斯特尔率领。开 始了“政治调解”。我尽力不让这种分歧进一步发展,但又不得不涉及事情的政治 方面,我遗憾地看到,“内部分歧”是多么严重地妨碍卡瓦列罗政府巩固共和国的 防务。 直到3 月17日,双方都在整顿部队和加强自己的阵地。只是在两翼常发生局部 性的战斗。新的预备队和补充人员都陆续来到。疲惫的各分队被调去休息,并由其 他分队接替。进行了战斗侦察。有几份落到我们手中的命令是很有意思的,当时曼 尼奇将军及其参谋长费拉里斯曾企图用这些命令鼓励士兵的士气。例如,其中载有 这样的话:在“十五年的法西斯时代,”初级指挥人员受到了只顾自己和和平主义 思想的毒害;士兵故意枪伤自己以逃避战斗的情况越来越多;“伤员”的绷带下面 没发现伤口;“俄国的坦克不会施魔术,没有什么神秘的”;“当我们还在淋雨的 时候,国际战士也不会在饭店进餐”,等等。 俘虏和投诚者提供情况说,意大利的指挥官神经过敏。法西斯分子把我们每次 侦察搜索都当成是转入反攻,把每次炮击都当成是开始炮火准备。这种心理也传染 给了部属。只有狂妄的法西斯分子还在叫嚷要“进入”马德里。而大多数士兵指望 能顺利地进行防御,已经不作“在马德里的凉台上休息”的幻想了。 瓦达拉哈拉战役的第二阶段就这样结束了。由军事顾问拟制并向国防委员会提 供的打败法西斯的计划,仅仅是以现有部队为基础的。计划的内容就是对意大利部 队实施一系列连续突击,各个歼灭意大利远征军团。这就排除了建议对部署作重大 变更的方案,并导致决定加快战役的进程。 起初的建议是以几乎得到全部坦克和航空兵支援的最强的共和军各旅的突击, 粉碎布里韦加集团,随后从东面佯攻布里韦加而从西北包围该城。尔后,突击集群 急剧改变进攻方向,并沿法国公路从南面同时实施牵制性攻击,切断“利托里奥” 师的退路。最后的结果应该是完全恢复到意大利部队进攻前的态势。这种企图使共 和国有可能用较少的兵力打败意大利部队在这里的优势兵力。方面军领导未加修正 地接受了这一计划,但提出的条件是三天完成这项计划,因为他想以后从瓦达拉哈 拉抽调部分部队去哈拉马河和埃尔帕尔多。 3 月19日开始了反攻。3 月20日共和军追击退却之敌,截至21日日终前,战役 实际上已告结束。当利斯特尔指挥的师退下来休息时,沿途居民兴高采烈地欢迎这 些胜利者,首都的工人代表团来到各个部队,向官兵们转达了劳动人民兄弟般的问 候,并赠送了礼品。 据报道,法西斯将军曼奇尼、他的两名师长和一些旅长被撤职,而意大利的宣 传机构则一改腔调大喊大叫,要“复仇”、“为自己恢复名誉”,等等。可是在1937 年春季,他们在这里没有采取任何坚决的行动。瓦达拉哈拉的惨重失败终于产生了 影响。“瓦达拉哈拉”这个词已成为家喻户晓,正如意大利军队在1896年和第一次 世界大战期间,在阿杜阿村和卡波雷托城遭到惨败,当时被写进两地的地方志一样, 而被载入了史册。 上述战事也引起了法西斯营垒内部的隔阂。俘虏供认,1937年春,西班牙叛军 的军官拒绝在街上或饭馆向意大利军官打招呼。最初大量刊登摩洛哥部队消息,后 来又大量刊登墨索里尼志愿兵消息的佛朗哥报刊又改变活题,转而吹捧起佛朗哥的 新“近卫军”——纳瓦拉部队来了。叛军司令部暂时放弃攻占首都的任何企图,转 移到北部作战,而在北部的比尔巴鄂和桑但德地区,共和军只驻有战斗力较弱的几 个旅。德国人肯定马上就会利用意大利影响下降这一点。这是后来在意大利部队非 常紧张地撤退时才弄清楚的。3 月20日,佛朗哥同希特勒的使者签订了关于扩大德 国对叛军援助的秘密议定书。 目前共和国必须利用瓦达拉哈拉的胜利,以便在其他战线也能取得同样的胜利。 但卡瓦列罗政府不这样做,而是再次搞反对共产党人的阴谋。后来在巴塞罗那爆发 了无政府主义者的叛乱。所有这一切的后果,是机会主义分子在愤怒的人民群众的 压力下让步和以胡安·内格林为首的新政府上台。在他任期内,人民阵线得到了巩 固,而马德里前线,在布鲁内特开始了一次重要的战役。这次战役正在展开时我已 不在那里,关于战役的过程我是从报上得知的。 我返回祖国的日期到了。西班牙的同志与我热情告别。共产党员的握手是极其 热烈的。任何时候我也不会忘记,西班牙共产党的领袖们向我们讲的充满兄弟般情 谊的话。帕西奥纳丽亚的微笑,我使劲地握住她那纤细的手。与共事的朋友们的拥 抱……临离开巴伦西亚之前,为了欢送我们,举行了斗牛表演,使我见到了闻名的 斗牛的情景。此后,西班牙海岸被烟雾遮住,消失在地中海的远处…… 我高兴地意识到,苏联政府高度评价了我在西班牙的活动:为表彰1936年秋保 卫马德里和在哈拉马河战役中建立的功绩,授予我第二枚红旗勋章(我荣获第一枚 红旗勋章是由于在喀山战斗中立有战功),为表彰我参加粉碎瓦达拉哈拉附近的意 大利远征军团而授予我一枚列宁勋章。 -------- 泉石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