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持不懈 从游骑兵学院毕业后的许多年,对我来说是个冒险,尤其是最近两年。当我选 择为一家小公司的老板——达伦·奥利弗做兼职工作的时候,我一点儿也没意识到, 自己跨进了当老板的门槛儿,进入了自由竞争的企业世界。几乎从第一天开始,我 就感觉像在拉着喷气艇滑水。我开始了一种没有疆界的专业生涯。 立刻,我就接受了达伦的目标——要在全国创立我们自己的公司。尽管每周只 为他工作20个小时,但我的工作量可不小。我也开始与那些有助于我们成功的人士 打交道。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我就开始在办公室全职工作,把其他独立的咨询业务 挤到休息日和夜间。在扩张阶段所需要的工作量和创造力是令人咋舌的。我很快就 迸发出了为公司远景奋斗的激情。 达伦开着他的福特F-350 卡车,沿着学院林阴道前行。那神态就像开着辆跑车 一样,尽管卡车的轮子就像有轨电车一样,都快压到马路中间的白线了。他把胳膊 肘架在打开的车窗上面,身体向左稍稍倾斜着:“一旦我们步入正轨,每个月西雅 图都会给我们送来200 万左右的美金,这意味着净收入将有30万。” 在西雅图的团队实际上是我们的一家合伙公司,他们已经十分精通组建独立的 咨询队伍。他们赞成我们的创意,并建立了一个全国范围的营销队伍。我们则四处 奔波,为顾问业务出售的税收服务,寻找合适的买家。一想到我们已经拥有了一个 了不起的供应商和宏伟的拓展计划,所吃的苦就微不足道了。一旦业务步入正轨, 我们就可以不必插手了,在西雅图的合作伙伴将承担全部的工作,并付给我们15% 的收入提成。这是一个美妙的计划。 大约一个月之后,整个工作进展到了二分之一,达伦给了我5%的公司股份。但 是他跟我说话的口气,总像是和一个平等的合作伙伴一样。这一方面感觉很棒,另 一方面也让我瞎琢磨起来。“除了保证原材料供应和确保足够的签约人以外,不应 该再有任何的费用支出。这样剩下的就都是我们的。” 我坐在车的右座上做起了数学题。让我算算,30万的5%是多少…… 他继续说道:“我打算搬到一个岛上去。”当他驾车穿过联合大道上陈旧的黄 光时,他又说道:“我会在海滩的某个地方办公。在那儿,谁也找不到我。那是一 个多么安静的地方啊!” 不错,真不错!我都飘了起来。30万美元的5%是5 美元——10美元——15000 美元!我完全沉浸在对未来现实的憧憬中。我的梦想马上就能实现了!这种可能性 让人几乎无法抵挡。我一言不发,安静地看着窗外。 “这笔钱一月份就能进账了。”他说。 “你真这么认为?”我往后靠了靠身子。 “噢,当然了。那些一线人员可都是专家,这份工作可以让他们更多地发挥特 长,而且我们提供的薪水也比他们原来的高。不用太多的磨合期,一旦车跑起来, 我们还真得限制顾问的人数呢!” “嗬嗬,跟我开玩笑呢吧!”我不以为然。 “绝不。我没开玩笑。走着瞧!”他说道。达伦身上有一种自信,我无法形容、 也不知缘于何处。 我希望他说的都能变为事实。当时是7 月份,我每个月仍然只挣2000美元,还 得靠信用卡上的钱生活。信用卡太多了,那些费用我都承受不起了。不久前,我拿 到了另一张信用卡,可以把所有的资金都转移过去,这样6 个月之内都不用承担任 何费用。我争取到了一些宝贵的时间,正好能维持到明年一月份,到时候再去偿还 沉重的费用。上帝啊,让我们的生意成功吧! 我们驶入停车场,从卡车上面爬下来。我们的总部仍然只是两人团队,并且位 于达伦妻子咖啡店的角落里面。要是你想走到一旁,你就必须得在门和书架之间挤 过去。尽管我对于所要从事的业务领域完全陌生,但是我相信直觉和学习能够助我 成功。一个人的办公室需要多大,或者应当怎样进入某个领域,我知道这些方面都 没有规定限制。也不能凭借这些就断定他或者她掌管的公司规模。我很满意这份工 作,没有头衔,也没有封顶收入。达伦也是如此。在那间办公室里,我们不仅仅做 税收业务,还与两家公司合伙经营——一家国际贸易公司和一家专业服务公司。 我所遇到的人都是商业领域的游骑兵。他们每年的业务量已经达到几百万美元。 并且还在研发新技术、开辟新领域,连现在的生产规模都有点捉襟见肘。即便砍掉 一半,他们的收入项目也大得惊人。他们所有的拓展计划都是面向全国或者全球的, 没有仅仅限定在地方范围内的。尽管我感到没那么得心应手,但是我意识到,良好 的判断力、想像力和决心统治今天这个领域。在会议上,我一般都是静悄悄地坐在 那里,做着记录,而此时达伦则和别人讨论着各种可能性,话题通常颇具争议性。 在彼此个性的磨合过程中,随着计划执行的深入和资金的消耗,我们与西雅图 团队的伙伴关系也出现了一些不愉快。就像所有合作一样,为了实现风险投资的成 功,既得利益使得我们双方最终都只关注自己手中的业务。 我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开始阅读电子邮件。达伦拿起电话,听听有没有语音 信箱留言。一分钟之后,我看到他坐回椅子上,倾滑了一下。他的表情很严肃,瞪 大了眼睛盯着我,好像刚才发现了关于我的可怕的秘密一样。我立刻感到焦虑和好 奇。他又听了20秒钟的电话,然后挂掉电话,脸开始涨红起来。 “他们不能这么做,”他轻声说道。 “谁不能什么?”我问。 “西雅图那些人决定把重心放在他们现在的业务上,不打算跟我们合作了。” 他回答:“我们的项目和他们的思路之间有障碍,他们在整合的时候,遇到了各种 各样的麻烦,他们决定不再给项目投钱了。” 我感到出离愤怒。那些人有资金实力,对我们的业务程序也有基本的了解,并 且还有现成的营销队伍。如果他们想自己干的话,完全能够做得到,我认为他们就 想自己单干。“那么,你觉得他们是不是要自己干了?” “一定如此”,达伦的口气毋庸置疑。 在那短暂的十秒钟里,我们又回到了原点。轻松赚钱的美梦即将实现,可又突 然破灭了。终点的那点灯光消失了。我们又成为在咖啡店角落里办公的两个家伙, 只有好的主意而已。所有关于未来的选择开始在我脑中翻腾:辞职去找一份新工作, 做全职顾问,从事其他业务,或者,或者我们自己做公司?我已经决定了下一步棋。 “那么……?”我追问道。 “那么什么?”达伦说。 “那么,我们自己做公司?”我回答。 他只是看着我。我想,他还在考虑怎样在一个小时之内到达西雅图,然后冲进 那群人的房间。“没问题,”他说道:“我们必须自己整理思路,而且要尽快。我 要破坏那群兔崽子的计划。” 我们两个都清楚,摆在面前的,是一项让人望而却步的任务。我们需要自己拟 定营销材料、广告宣传,需要自己跑销售。我们还必须自己编写培训手册,建立营 销体系,而且还要比专家做得更好。我们就站在沼泽地的边缘,没有地图。我们不 知道沼泽地有多宽;如果我们支撑不住,也不会有教官的当头一喝拯救我们。为了 启动业务,我们要投入全部的精力和资金,而我们对结果也无法确定。 从个人角度讲,我又回到了一个十字路口上:前进还是原地转悠呢? “用这种方法,我们会赚更多的钱。”他说。 在过去的两年里,我们曾经四次面临类似的重大决策。更重要的是,我们渡过 了数百次的难关,虽然不是生死攸关,但也需要当机决断。我在游骑兵学院所培养 出的成功习惯,直接通向我为实现当前目标而进行的日常努力。这是一条正确路线, 我们无须质疑。除了勇往直前,我们不应该允许走其他路线。我们还要确定我们的 共同决心是独一无二的。就像陆军侦察兵一样,我们都喜欢对他们说:“出发,开 火。”达伦和我都做到了这一点。 今天,我们拥有超过一万平方英尺的办公面积,和近50名的员工。 对于未来,我们仍有恐惧,仍不确定,但是我们对自己坚持不懈的能力是充满 自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