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 能否从游骑兵学院成功毕业,将决定很多事情。如果我没能通过游骑兵学院的 训练,那么除非有正当的理由,比如受伤,否则还会同时被游骑兵军营开除。 我们都已经做好了在学院期间,忍受痛苦和受伤的准备,所以每个人都必须想 好,什么是忍受的极限,什么会危及我们的生命安全,什么只是短暂的不适。要是 有谁想离开这所学院,而又不用签署动机不足(LOM )声明书,那么他可以假装受 伤。动机不足声明书对于军队生涯而言,对于每个想保持骄傲的人来说,都无异于 死亡之吻。它是一份失败与懦弱的公开声明——“对我来说太难以应付了”。而那 些通过游骑兵学院考验的人,他们的做法往往是相反的。他们为了继续参加训练, 拒不承认受伤。 我们进入了山地训练阶段,从中学习高地巡逻技巧和登山战斗技能。在紧靠兵 舍的一块类似小型采石场的地方,我们进行了绕绳下降训练。在来游骑兵学院之前, 我曾经看到过从陡峭的悬崖绕绳下降的图片。我觉得那应该是安静而且特殊的地方。 其实在我准备进入这所学院的时候,脑海里已经描绘出了许多不同的画面。我一直保 持前方的目标。这些画面在意识中串成了一幅幅场景,我觉得自己能够到达那里。 而真的到了那里的时候,我就会形成一种感觉:“终于到了! ” 可是,当登山训练开始的时候,我有点担心了。绕绳下降并不难,即便在我后 背再放个同伴做两人绕绳,即便会让我的肋骨相当的疼。我最担心的是可控蹦极。 我必须在腰上缠上绳子,爬到34英尺高的斜坡上,然后跳下了。其他的队员已经开 始训练了,他们爬到顶部,大喊一声“跳”,然后就跳下来了。固定保护绳最后会 拽住他们,阻止继续下降。固定保护绳是登山训练的一种安全装置,利用它人们可 以阻止不可控的下坠。绕绳下降时,将它系在身上,当下坠时,保护绳的底部会拉 紧,从而阻止下坠。即便肋骨没折。瞬间的停止下坠会造成很大的疼痛。这种训练 跟降落伞着陆一样糟糕。我可害怕牺牲,真希望麦克克莱蒙斯中士也能不让我参加 蹦极训练,但是,这不可能。 我集中精力,做好面对疼痛的心理准备,加入了训练。教官们让每个人重复坠 落四到五次,有的人要强迫做到十次。下面是我的顺序了。我把绳子捆在身上,爬 上了顶部。我想:“每次都要做到完美。”在顶部做好准备以后,我抱紧双臂,大 喊一声:“跳!”然后蹦离了地面。我已经对即将到来的骤然一拉和疼痛做好了准 备,并集中精力保持姿势。绳子在腰间猛然拉紧,我感觉自己就像在一个紧紧的绳 结里面一样。一阵剧痛,直穿我的大脑。 经过第一轮的三次蹦极训练,我得到了合格的评分,不用再做了。我来到山底 下,另外一名队员开始训练。我想,麦克克莱蒙斯中士可能已经看出我的状况,而 且说:“嗨,就让他通过吧。要是他做得正确,就给他个合格,别难为他了。” 就算麦克克莱蒙斯中士没有下令不让我做登山跳跃训练,他也曾帮过我极大的 忙。那次他批注我为“不适空降”,没让我做空降训练,而做地勤。我不用做任何 的跳跃,那种让我第一次受伤的跳跃。 空投训练的时候,每个人都把臂章摘掉了,所以在空降兵和非空降兵之间,分 辨不出有什么差别。但是,我的制服有可能暴露秘密。制服大部分已经褪成淡绿色, 除了臂章所在的地方。那一块地方仍然是深绿色,我们叫它幽灵臂章。即便我袖子 上有游骑兵军营的深绿色痕迹,而且口袋上面有空降标志,也没人问我任何问题。 所有人都知道,只要你隶属于游骑兵军营,就最起码适合空降。不过,我每次都是 由直升机载到地面的,没做任何的跳伞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