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亲路上 一九八一年底,纪忠所在的团又被评为军区两个文明建设先进团,木兰的事迹 引起了与会者的强烈反响,她被军区追认为“三八红旗手”。会议纪忠没有参加, 他让副政委和宣传股长参加了会议。他让干部股长向师部干部科报告,他要与赵晓 兰结婚,请组织对晓兰的家庭情况和个人表现发函调查,调查信一到晓兰的单位。 她当然是知道的,她马上给在广州军医大学习的儿子念忠写了一封信:她公开告诉 念忠说:念忠,我的儿子,妈有一件事不能不明白的告诉你,我的第一个丈夫叫周 刚强,他为救一名少年壮烈牺牲,他是革命烈士,他牺牲三个月后,我与你的亲生 父亲李纪忠,相互爱慕,结下了一段奇缘生下了你,所以给你起名李念忠,为了你 正正当当的来到这个世界上,我曾与一个公社副书记李学德结了婚,就是你现在奶 奶的儿子,“文革”期间他杀害了老红军县长而被判处死刑。希望你好好学习,不 要辜负你奶奶、爸爸妈妈对你的希望,过几天你的爸爸可能去看你希望不要弄僵, 更不要出现尴尬的局面,他毕竟是你的亲生父亲。他为了你考上军校,对你的文化 学习过问了不少于二十次,现在你的妹妹兰兰已住在咱的家中,他长得和你一模一 样。你爸爸从广州回来,我将和他结婚。念忠你要知道,没有你爸爸的努力,就没 有你妈和你的今天,切莫忘恩负义。念忠你档案里,你的父亲不是李学德,妈早就 改为李纪忠。念忠听妈妈的话,你爸爸是个什么样的人,大概你已经了解了!你爸 爸当干部后为什么三翻三次到我们家,他说:“他对你刻骨铭心的爱,日思夜念的 想啊!儿子!儿子!千万别塞了你爸爸的心。妈妈 同时晓兰给纪忠写了封信,她说:“纪忠,我最亲的亲人,我把我和你的奇缘 都告诉儿子,你来和我举行婚礼之前请到广州看看我们的儿子念忠,我相信念忠是 会高兴的,接受你的!他一直以来对你是尊重的,当你听到我们的儿子叫你爸爸时, 我相信你是幸福的。心情是万分激动的。纪忠,兰的学习开始因为语言障碍不太好, 在我的辅导下,如今已大有进步,你千万记住回来时,把咱女儿的户口转回来!女 儿的学习生活,一切由我来安排,你就好好的干你革命工作吧!你的妻子晓兰 晓兰的调查信来了!家庭历史清白,个人工作积极思想进步,现任县政协副主 席。纪忠让保卫股把兰兰的户口迁移和粮食关系办好!兰兰的名字改为李与兰,他 携带了一切手续和生活用品,及看望儿子的礼物,赶到了海口。到了彩霞姐家,金 海副司令员正在军区开会,一家人热情的接待了纪忠,纪忠给大爷大娘,首长大姐 敬礼,互相问寒问暖,冯大夫和大娘身体仍然硬朗健康!纪忠在金海家吃过晚饭, 问:“忠德在部队再现一定很好吧!”冯大夫说:“已经入了党,当了班长。”冯 大娘问:“你老家的老人都好吗?”纪忠说:“父亲身体很好,娘因脑血栓瘫痪在 床,岳父因为在极左年代喝过洋油吃过火柴,一至肠胃很不好,兰兰的姥娘身体还 是很好。”冯大夫说:“你的父母、岳父岳母都是好人啊!是革命的功臣啊!一定 要好好孝敬他们。”纪忠说:“大爷这我会的。”“兰兰学习好吗?”彩霞问。纪 忠回答说:“开始由于语言障碍,学习一般化,她赵姨对她辅导的及时,现在学习 跟上了。”冯大娘问:“纪忠,你彩霞说你这个对象长得和你一模一样的很漂亮哩。” 纪忠说:“凭彩霞姐的嘴,豆腐渣,也能说成一朵花的。”大家都笑了。彩霞反击 说:“纪忠凭良心说,晓兰长得不如你吗?”纪忠说:“我是个丑八怪,她要不如 我,一个就不敢看,两个人见了就要吓煞的。”说得冯大娘茶水喷了一地!骂道纪 忠这个东西,嘴是越来越贫了。金海说:“纪忠,晓兰来部队探亲,一定让她到家 来的!你大爷大娘没见过!我也没见过呢?”纪忠说:“一定照办!”纪忠回招待 所住下,彩霞说:“纪忠飞机票,明天早上我带车去送你,给你带运去吧!”纪忠 说:“谢谢大姐。” 当晚,纪忠给念忠打了个电话!纪忠说:“念忠吗?我明天到广州!你能请个 假机场接我吗?”“爸爸我一定去接你!”纪忠放心了,儿子,刻骨铭心的儿子终 于承认了爸爸!天一亮,彩霞带车来了,到了机场候机厅。彩霞说:“纪忠,你自 己登机吧!我赶回去上班,祝你一路平安。”纪忠说:“大姐,走好!”纪忠掉下 了眼泪,他突然想一起了木兰……。上午十点飞机到了白云机场。纪忠刚下飞机, 念忠高声喊着:“爸爸,我在这里……。”他飞跑过来,抱着纪忠呜呜的哭了起来 ……。纪忠说:“儿子不哭!应该高兴的……。”可是他自己也泪流满面。“念忠, 你羞不羞,哭什么哩!才离家半年多,就想爸爸想得哭吗?还不带李叔叔云招待所 吗?”念忠擦干眼泪,接过提包说:“爸爸,你住学校的招待所吧!”纪忠说: “来到这里我服从你的命令听从你的指挥。”念忠心想在部队这个人威惧的团政委, 原来也很幽默哩。女学员跑过来,帮念忠提了四个椰子,纪忠问:“这位女学员是 ……?”念忠说:“是我的同学柳兰芳,纪忠说:“这名字好听!人长得也如其名。” 兰芳笑着说:“让李叔叔见笑了!”纪忠说:“我是个文盲,来到高等学府作客那 敢见笑你们这些秀才。”兰芳说:“李叔叔说话那么幽默,不像个带兵的野战军政 委,倒像个相声演员!”纪忠说:“我从小酷爱评书,可惜家庭贫寒,没有找到名 师。”他们乘公共汽车到了军医大下车后,念忠拿了爸爸的证件,登记了一个单间。 纪忠到了房间后,拿出二斤绿茶,两个椰子,十个芒果,二斤椰子糖说:“念 忠拿云和同学们吃吧!”念忠说:“爸爸那么重的东西,你背它来多辛苦呀!广州 这也有卖的,把你累坏了,妈会骂我的。”纪忠说:“你自己买是另一回事,我带 来是我对你的一片心意!如果两手空空的来了!我走后,兰芳姑娘一定会说:‘念 忠,真没想到你爸爸是个小气鬼哩!’”柳兰芳笑着说:“李叔叔,我是个农村出 身的人,这些东西在我的眼里已经很奢侈了!”开饭时间到了,纪忠说:“念忠给 你伍拾块钱,要上四个好菜,一个汤,一斤米饭,买上瓶酒一瓶饮料!”不一会儿, 念忠和兰芳买加了饭菜,菜是一白斩鸡,炸虾、一个苦瓜炒肉,一个炒荷兰豆!一 个鸡杂汤,一瓶广东米酒和两瓶饮料,花了三十多元钱,他们吃喝完毕,把餐具送 回云,纪忠问:“念忠,兰芳,你们两个什么关系呢?”兰芳抢着说:“李叔叔, 我们才十七、八岁,纪属同学关系,我俩是党员发展对象,他是班长,我是宣传委 员。李叔叔放心,我们现在不会谈恋爱的,谈恋爱等参加工作以后吧!”纪忠说: “这话我爱听,千万别耽误了学习。明天我要走了,兰芳你家在农村家庭如果困难 我支援你一个月工资。”兰芳说:“李叔叔我家虽在农村,父亲是生意人,不缺钱 的。”纪忠说:“这要感谢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的收政策,感谢小平同志的改 革开放。在极左的年代卖一斤花生还要割资本主义的尾巴呢?老太太卖个馒头还要 揣到怀里卖,那个年代让‘四人帮’害苦了。”纪忠又说:“念忠钱我不给你留下, 你们学员,国家管吃管穿还有津贴,要发扬艰苦奋斗的光荣传统,我当兵时每月六 块钱,还要省下四块钱支援你的爷爷哩!我和你妈不要你的钱,但也要养成节约的 好习惯。”念忠说:“爸爸,您放心,我不会乱花一分钱的。请你和妈放心。”纪 忠说:“下午你们上课,晚上你和兰芳姑娘和我一块去百货大楼给你两个奶奶,给 你妈,给你蔡大妈挑几件衣服好吗?”念忠和兰芳愉快得答应后走了!晚上到了百 货公司,兰芳给晓兰挑了一套:酱紫色的冬装,纪忠 也觉得很好一次性买了两套,又买了两双皮鞋,是中高跟的,念忠给奶奶挑了 紫红的冬装,黑色的裤子,纪忠又帮晓兰买了一套纯白冬季上衣,和一条黑色裤子, 共花了近四百元,念忠说:“爸爸别买了,你两个月的工资没了。”第二天一大早 纪忠要走了!念忠又扑到纪忠的怀里说:“爸爸有空来看我。”纪忠说:“我会! 千万别想家,一定把精力用在学习上,兰芳是个好姑娘,但要过早的谈恋爱。”纪 忠说:“我一定会做到爸爸。”汽车来了!纪忠车挥手向儿子告别!纪忠说:“爸 爸,昨天我已经给妈妈发了电报,别再打电报了!”纪忠感到儿子很懂事,他掉下 了激动的泪水。经过一天一夜又半天的行驶特别列车到武汉,纪忠一问火车晚上才 有,于是他乘公共汽车赶到晓兰的县城所在车站,下车后,他在候车室找了空位整 理所带的东西,准备找一辆三轮车回家,这时晓兰大声喊着:“纪忠,你回来了!” 她快步跑到纪忠的面前抱着他哭了!车站服务员说:“李副主市,你爱人来看家吗?” 晓兰说:“是的,他叫李纪忠,是念忠和兰兰的爸爸。”她回答得很流利,脸还是 羞怯怯的红。纪忠说:“都是晓兰的熟人,欢迎各位有空光临寒舍做客!”人们答 应着议论着说:“怎么向兄妹俩呢?”有的说:“象双胞胎哩!”他和晓兰提了东 西出了车站,离开了那个尴尬的场面,因为改革开放久,夫妻间共开拥抱还属罕见 的。 一进家晓兰说:“妈妈,纪忠回来了!”老太太健步走出屋门说:“儿子!你 终于回来了!”纪忠说:“妈你身体好吗?”老太太说:“好!很好!”晓兰倒杯 茶水用口尝了尝不冷不热说:“你先喝杯水吧!”纪忠说:“守着妈,你象对待孩 子一样待我,也不怕妈笑话你。”老太太说:“我盼得就是这一天,我高兴还来不 及呢?我自己的闺女我知道的,她总是关心别人的胜过关心自己的。”纪忠把一杯 水一饮而尽,老太太说:“纪忠吃饭了吗?”“我在武汉吃了!”老太太又说: “不是妈不疼你,不让你休息,快和晓兰到民政局登记领出结婚证吧!今天晚上的 酒席,奶给你们订好了!”纪忠说:“妈妈谢谢您,订了几桌酒席?”老太太说: “就订了两桌,你蔡大爷,蔡大娘蔡哥蔡嫂子,加上咱家四口轧桌,晓兰单位领导 一桌,别人不叫了!晓兰在领导岗位上请了人家,人家花钱,我觉得不好意思的。” 纪忠说:“妈不愧煤时老红军,是真正的无产阶级,这样做太好了!”晓兰说: “妈!处理问题比你我都强的多了!”老太太说:“别给我戴高帽,通过‘文化大 革命’我听见高帽就害怕!”纪忠和晓兰笑着并肩到了民政局领出了结婚证。回来 后蔡家两代人赶到了,纪忠打着招呼,端茶倒水、点烟、晓兰高兴的和她干爹干妈, 哥嫂拉呱儿。 兰兰放学后一进门就喊奶奶好!妈妈好!晓兰一边说:“妈好!兰兰你看谁来 了!”兰兰说爸爸一下子扑到纪忠的怀里,纪忠抱起她亲了亲,说:“兰兰,跟爷 爷奶奶!大爷大妈打招呼!”兰兰叫着爷爷奶奶!人已被蔡大嫂抱起来!兰兰说: “爸爸你和妈妈住在一起就不回部队了!好吗?”纪忠说:“好的,快下来,让大 妈休息。”兰兰下来后,又扑到蔡大娘怀里,纪忠说:“新娘和拌娘!还有两位妈 换衣服吧!”说着他拿出了新买的五套衣服,念忠的奶奶和小虎的奶奶穿上新衣服 说:“这红红的穿上象老妖婆一样。”可是谁也舍不得脱下来,晓兰和蔡大嫂都穿 上酱紫色的套服,穿上半高跟的皮鞋!两个人焕然一新,蔡大娘说:“纪忠真会买 衣服!”晓兰说:“纪忠衣服真是你挑的吗?”纪忠说:“是,念忠的女同学挑的。” 晓兰吃惊的说:“念忠谈恋爱了!”纪忠说:“儿子不请示,不报告他吗!他敢吗?” 五点半他们到了招待所餐厅,餐厅中央挂了毛主席的像,纪忠和晓兰向毛主席像三 鞠躬,然后向老太太、向蔡大爷夫妻鞠躬敬礼,然后夫妻对拜后,老太太端起酒杯 说:“今天是我儿子、闺女大喜的日子,欢迎诸位大驾光临,请政协的领导和同志 们,还有蔡亲家一家共饮三杯!祝贺一对新人,新婚愉快白头偕老,喝个一醉方休, 大家高兴的喝着酒,说着祝福的话儿,政协丁主席说:“李副主席,李政委你们两 个人站在一起。”纪忠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和晓兰并肩站立,老丁又说: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你们看他俩从才是天生的一对,地造的一双,长得一模一样。” 纪忠和晓兰脸羞得红红的,老太太说:“还有更奇的事!他俩是同年,同月同日生 哩!晓兰比纪忠大了两三个小时呢?”。 中午县委书记,县长摆了五桌,他说:“李副主席和李政委结婚,没有通知大 家,这种做法是正确的,他们知道大家了不富裕,这种勤政廉洁的做法大大的,值 得提倡,可是我们共产党也不是不讲友谊,不讲贺喜的,为了祝愿赵副主席新婚愉 快,和李政委白头偕老,我们每个人发工资时扣十块钱,大家一块表示祝贺,好不 好?”大家齐声叫好,掌声响成一片。纪忠说:“感谢县委、县府、人大政协、纪 委对我和晓兰结婚的祝贺、我们团卫生队长小虎爷爷奶奶和我们一家的这一桌我们 自己报销。咱来个立党为公、执政为民,勤政廉洁破除结婚送红包的陈规陋俗。” 县委书记说:“李政委,你妈是老红军,你儿子是现役军人,小虎全家是军属,你 们一桌从招待费中支出,拥军优属的光荣传统还是要的!我们也不能一点政策也不 讲的。”纪忠还想坚持,县委副书记陈明理说:“李政委再坚持就不对了!我们是 对拥模范县啊。”晓兰马上说:“纪忠你和陈副书记是老相识,就听老朋友的吧!” 于是,县委书记带酒三杯,然后他说:“李政委去年你接新兵咱就认识了!咱俩来 三杯。”纪忠说:“谢谢张书记的关心。”于是,两人连干三杯,纪忠说:“我和 晓兰的婚礼,惊动了五大班子的领导,今天我和晓兰敬五大班子的领导三杯晓兰喝 不了我代替,然后诸位随意。”大家又连饮三杯,互相敬酒开始,纪忠和晓兰手挽 着手,每桌都敬了一杯,他和晓兰长得一模一样,使很多人感到惊奇!也忘记了把 新郎灌醉,加上宴席在中午,下午人们还要上班,纪忠并没有被灌醉。 五大班子分别给红军妈妈敬酒,为军属小虎的爷爷爸爸敬酒,酒席持续了两个 小时,人们说着祝福的话儿离开。客人一出门议论开了说:“部队的干部和赵副主 席就是革命化,他们结婚要是下请柬,谁不三十五十的花呀!凭他们的为人准能收 两万块钱,可是人家一切从简值得学习。”回到家蔡大爷他们要回去,纪忠说: “大爷大娘!我留的东西太少带来两个椰子给你们一个,给我妈留一个,椰子糖四 斤给你们两斤,四斤绿茶给你们两斤,带来四斤胡椒给你们两斤。”蔡大爷说: “你连买衣服花了二三百块哩!我们给你们三百元钱,你们随便买点东西吧!”晓 兰说:“这不行,这差不多是你们全家一个月的工资吧!我不能收的!”蔡勇夫妻 说:“你们不收我们就恼了!小虎结婚你当姑妈少花了吗?”纪忠把送给他们的东 西收拾好!送他们上车,给他们全家买了车票,送走了他们。晓兰和纪忠双双回家。 早上晓兰送兰兰上学后,吃过饭,纪忠躺在床上看书,晓兰进屋后,问:“你 想到那里去!我陪你一块儿去玩。”纪忠说:“去贺镇,还债!”晓兰问:“你欠 了谁的钱!还得什么债呀!”纪忠说:“欠念忠他姥爷,姥娘的债。”晓兰突然醒 悟说:“纪忠我真的,没有白嫁给你,你真是个有情有意的男子汉。”她马上上街 买了祭品,她告诉好朋友牛爱玲帮她接送兰兰,然后换上白色冬装,和纪忠赶往贺 镇,他们走到父母的墓前,纪忠一看是先父赵春亭之墓,和母亲王玉芬之墓,她和 晓兰摆好供品双双跪下,他们点上香烛焚烧纸钱!纪忠悲哀的说:“屈死的岳父岳 母大人,小婿李纪忠给你们磕头了!”晓兰则啜泣不止,她向父母哭诉二十年来的 苦衷,倾诉她与纪忠的友爱,与纪忠的奇缘,与纪忠的结合,她说:“爹妈你的处 孙已经十七岁了,考上军官学校,您的外孙女,七岁了也上了小学,你的真正的女 婿,我真正的夫君跪在了您老的面前,她哭得非常悲痛,悲痛中也有欢乐,纪忠怕 她哭坏了身子,把她抱起来,扶她离开了墓地。 他们正想到车站乘车返回县城,却被下班的蔡勇看见了,说:“晓兰,到了家 门口,那有不进家的道理!”晓兰和纪忠想买东西,都被蔡勇拒绝了,他把晓兰和 纪忠拽回家,蔡大娘一看晓兰的样子说:“闺女给你爸妈上坟去了。”晓兰说: “女儿不孝!是纪忠叫我来的!”纪忠说:“简直是胡说八道,一个女婿半个儿, 我不提醒你,让大街上卖烤地瓜的告诉你吗?”说得晓兰也笑了,蔡大爷说:“纪 忠重情重义,闺女你今先得此夫婿还哭啥,应该高兴啊!他提醒你,就等于你自己 想到的,小两口商量商量的多好,要不然结婚干啥哩?,你决心一生不嫁,现在纪 忠到了你的身边别生在福中不知福,哭坏了身子谁受累,还不是纪忠吗?”晓兰说 :“我那里是哭!你女儿高兴,我是激动!”说完她像小孩子样抱着纪忠亲了一口, 把蔡大爷蔡大娘笑着前仰后合的说:“傻闺女,一点正形也没有。” 早上醒来,晓兰说:“纪忠和你结婚以后,只想爱你、疼你!可是家务事也忘 了,咱今天该干啥呢?”纪忠说:“今天不该给这个妈的老伴的扫扫墓吗?暖暖妈 的心好吗?”晓兰搂着他说:“你在部队猛打猛惯了,没想到你对家事务心确这么 的细。”她要送兰兰上学了,兰兰说:“奶奶再见,爸爸再见!”纪忠抱着兰兰亲 了亲说:“乖女儿,再见,听老师的话,好好学习。”兰兰说:“知道的。”人已 经离开了院子。吃过早饭,晓兰说:“妈,我们给伯父扫墓去!”老太太说:“真 难为你们俩!刚结婚也捞不到休息;早去早回哦!别误了接我的孙女儿。”晓兰说 :“知道的妈。”他们买上祭品给这位红军团长扫了墓,晓兰三鞠躬,纪忠敬了军 礼,烈士陵园是不准烧纸的!纪忠在家打水,整理卫生,接送兰兰,一切刚刚走向 正规,部队来电报说:“李政委你家母病危,火速回鲁,纪忠接到电报,干完家务, 做好饭开始整理行装,准备下午乘车返回故乡。晓兰下班回来吃惊的问:“纪忠出 了什么事,你收拾提包干什么?”纪忠说:“部队来电报,说继母病危,我必须回 老家看看。”晓兰说:“我既然和你是夫妻,我应该带替木兰姐去进孝,我找丁主 席请假去,我要和你一起回老家看看,要不然人家会说我不懂事的。”晓兰找到了 丁主席请了假!下午想和纪忠一起走,纪忠说:“晓兰,妈快七十岁的人,兰兰又 小,你的心情我理解,你走了这个家玩得转吗?”晓兰说:“请个临时保姆吧。” 纪忠说:“我们应该请个长期保姆,年龄四十岁以上,月薪三十元管吃管穿,管住 总可以吧!今后你的工资全存起来,妈的工资够开支的,我的工资每月也可存一百 元左右,要不了几年念忠就快成家立业了,我们也要有所积蓄的。”晓兰说:“上 次我去海南接兰兰时,请了个五十二岁的寡妇,人挺干净,妙了一手好菜,在咱家 住了一个多月,不想走哩!”纪忠说:“快把她请来,要不然我就自己走。” 晓兰又去请保姆何香云,何嫂说:“前两天,有一家每月给我二十元钱,我没 去,既然赵副主席让我去,我锁上门走就是了,家里交给女儿女婿照应着就行的。” 何嫂告诉女儿以后跟晓兰来了。晓兰马上支付了一个月的工钱,把生活费交给妈, 给何嫂交结了接送兰兰的时间。他们俩个赶到武汉,买了特快卧铺票,三天后他们 赶到了小李庄,纪忠在柳镇已买了祭品,给烈士母亲戴为群扫墓,他们双双跪下, 晓兰说:“英雄的妈妈,儿媳赵晓兰给你老磕头了。接着给爷爷奶奶扫了墓,又给 杨忠烈士扫了墓。他们回到家,父亲哭着说:“木兰走了,你们刚结婚又来奔丧难 为晓兰了!”晓兰说:“爹,这是应该的,木兰姐走了!我和纪忠成了夫妻,我应 该替木兰姐尽孝的。”父亲说:“纪忠,你和晓兰到你大哥那边去看看吧!你娘死 后都争着拿丧葬费,你三弟四弟说:‘你娘没有给你带孩子’,不让你交丧葬费, 你大哥说:‘你娘带你度过三年自然灾害的第一年,你娘对咱家贡献很大,你也该 拿一份,为此他们争吵不休,这不怪你大哥,你和你大哥是一个母亲生的,老三老 四是一个母亲,你大哥怕庄乡们说你不孝顺,才争着让你拿一份的。’”纪忠说: “爹!我懂得怎么处理。”庄乡们听说:“纪忠回来了,还带来了个洋娘们。”都 争着来看,庄乡们见晓兰穿带整齐,一表人才长得和纪忠一模一样,都很惊奇! 纪忠马上拿出香烟叫着大爷大娘分烟,晓兰从纪忠的衣兜里拿出打火机,纪忠 叫大爷分烟,她就叫大爷点烟!庄乡们高兴的说:“纪忠媳妇不赖,不小看咱庄户 人家哩!”到了大家的屋里,纪忠说:“大家挣着讨钱给娘出丧,这是好事,吵什 么呢?争什么呢?咱们家在地方工作的晓兰的官最大,是县政协副主席,由她说了 算吧!”弟弟们弟媳妇都认了嫂子,哥嫂认了弟妹!哥嫂递了茶水,晓兰说:“兰 兰的爸爸让我说了算,我来到北方不懂得家乡的风土人情,说错了大家指正,说对 了大家照办好吗?”村干部说:“听了纪忠媳妇的。”晓兰说:“一二十年了,纪 忠当工人、当兵、当干部,他没有在父母的面前尽孝!当然他为国家尽了忠,自在 以来忠孝不能两全,这些年来哥哥、嫂子、三弟四弟,两个弟妹为父母尽了孝道, 受了累,很辛苦!这一次让纪忠、和我,我也代表木兰姐尽一次孝葬费我和纪忠讨 了!”说完她拿出五百元钱说:“支部书记大叔,村长大叔,五百够吗?不够我再 拿。”她的话让兄弟们、妯娌们听了心里很舒服,乡亲们鼓起掌。都说:“不愧是 县级领导,通情达理。”村干部说:“三百元就够了!”晓兰说:“多加一百,中 午让老少爷们改善生活,为俺娘大家受累了!”乡亲们又一次鼓掌感谢!喝完水, 晓兰来又臭又脏的孝衣穿上,她和妯娌们一样该磕头的磕头,一下子变成农村妇女。 出完丧晓兰给大哥一百块钱买了鸡鱼时肉全家吃了团圆饭。吃饭时爹说:“生 活困难的时候,你爷爷奶奶去世,你娘和你婶婶为了丧葬费吵了架,争着少拿,好 几年不说话哩!今天你们怕少拿丧葬费落个不孝顺的罪名,争着拿,抢着拿!你娘 的丧事才办的那么红火、你娘九泉之下也该瞑目了。知道你们都摆脱了贫困,你们 的母亲都该含笑九泉了。”纪忠和晓兰在家陪父亲住了两宿,他们到了木兰的家, 一进门,纪忠和晓兰说:“爹,娘,我们回来了!”岳父岳母迎出门说:“纪忠和 晓兰回来了!”两位老人脸上挂满了泪珠,晓兰说:“爹娘我代表木兰姐来看您老 人家了!”岳母一边说:“好!好哇!兰兰没回来吗?”晓兰说:“孩子上学不能 回来的!在家有个奶奶管着,又给她请了保姆。娘放心吧,不会让孩子受难为的。” 郭本刚说:“那就好!”吃过午饭,晓兰给老人家留了一百块钱,兰兰的姥爷说: “我和你娘都有补助,你弟弟工资也长得二十一级,不缺钱的,你们在外边工作也 不容易哩!”纪忠说:“我们代表木兰尽点孝心,您老人家就收下吧!”老人家只 好收下。下午他们到了戴庄舅父家,他们先给姥爷姥娘上坟,到了舅父家,舅父母 非常热情的接待了他们问了兰兰的学习好不好,问了戴敏姨家情况,舅父准备了不 少的家乡土特产,第二天表弟把他们送到柳镇,他们乘公共汽车到了济南。 他们住宿洗了澡,晓兰说:“现在农村比过去文明多了!婚丧嫁娶闹矛盾也少 了。”纪忠说:“农民富裕了,你一看一个小小的小李庄,家家有存款,户户有余 粮,猪满圈羊满栏,鸡也肥鸭也壮,为了老人,自然也就不会再计较一二百块钱的 事。显得农民也大方了,也没有狭隘意识了。”晓兰说:“毕竟是团政委,一说话 就讲政治呀!”纪忠说:“你甭给我戴高帽,咱下一步行程咋安排呢?”晓兰说: “先到姨妈家,再到薛姐家,然后再看儿子,最后陪你去部队,今年这个假全休在 路了!想亲热又要到明年哩!”说着,她把忠拉到自己的身上,又嘱咐:“别太用 力的,月经刚刚走的……。”他们座了三十多个小时的火车,在姨妈所的城市下车, 而后乘公共汽车到了姨妈家,一进门,晓兰说:“姨妈!我和纪忠来看你老人家了。” 戴敏迎出房门说:“晓兰来了!快进屋!”戴敏沏上茶说:“离开海南时,我和你 薛姨,彩霞姐就说:‘湖北那个晓兰,早晚要变成我的外甥媳妇,真还叫我猜到了!” 晓兰笑着说:“姨妈!是神机妙算的神仙,我们这些小猴儿那能逃过你这如来佛的 慧眼呢?”姨妈笑着说:“晓兰的嘴太厉害,今后欺负了我的外甥,我可找你算帐 的。”晓兰说:“姨妈是偏心眼儿,你外甥欺负了我,谁替我找他哩!” “我呀!”一个洪亮的声间传进屋里!声到人到,纪忠一边敬礼一边说:“姨 父你好!”晓兰说:“姨父下班了!”徐军长说:“好哇!本来还没有下班,听机 关干部说,家里来了两个年轻客人,一男一女,我想肯定是你们小两口来了!于是 提前二十分钟回来了。”徐军长又吩咐说:“纪忠买菜去!”纪忠说:“姨奶给我 个蓝子!”纪忠真的买菜去了!戴敏说:“老徐你真厉害!孩子刚进门就让孩子去 买菜!你们管理处不帮帮忙吗?”徐军长说:“自己的孩子,又是座卧铺来的你心 疼啥!让纪忠走我问晓兰个事的。”“晓兰,是你和纪忠给江军长抱养的圆圆吧!” 晓兰说:“是的,姨父。”“好!太好了!长得和薛玉梅一模一样,很可爱的,晓 兰,我听你薛大姐说,你下决心今生今世不嫁人的,怎么和纪忠结婚呢?”晓兰说 :“姨父、姨妈,我是说过今生今世不再嫁人的,可是我并没说过一生不嫁给李纪 忠啊!”黑虎笑毒害说:“戴敏咱这外甥媳妇厉害。”说得戴敏和晓兰都笑了!黑 虎又问:“晓兰,听你薛姐说,你和纪忠感情不一般啊!”晓兰说:“在自家的亲 人面我不说假话,我和纪忠感情是不一般的,我丈夫周刚强牺牲后,我和纪忠有段 奇缘,儿子已经十七岁了!您的外孙在广州上军医大了!”黑虎笑着说:“这才是 姨父想知道的事哩!”晓兰说:“我既然成了你们外甥媳妇,我当然不能骗自己的 老人家。”黑虎又问:“纪忠和你说过柳兰芳的事吗?”晓兰说:“纪忠看家给我 买衣服是她给我挑的哩!”黑虎说:“她说她家是农村的,不是的,他是我们军柳 副军长最小的女儿。和念忠同岁!柳副军长到广州开会,小女儿把编瞎话,骗李念 忠的爸爸李纪忠的话对她爸爸说了,说:‘那个李纪忠政委请她吃了两顿饭,还让 她帮她赵姨买衣服,柳副军长回来说他小女儿骗了团政委李纪忠气坏了,我说:老 柳,这个李纪忠可是我的外甥,李念忠可是我的外孙子,你的闺女骗了公爹你到我 这里卖乖吗?等孩子们毕了业,这门亲事我做主了,可有一条,你和李纪忠成了亲 家,今后在没有人的地方不能叫军长,你得管我叫大叔,管戴敏叫阿姨哩!”老柳 气的脸红脖子粗的说:“老徐,你黑不流球靠边站!”戴敏和晓兰听了笑得眼泪都 流出来了。 纪忠买菜回来问:“姨父,姨妈,你们笑啥呀?”黑虎说:“暂时保密。”吃 饭的时候,把家乡的情况汇报一遍,徐军长说:“开放以后,全党、全军、全国各 族人民都得到了实惠。”他们在姨妈家住了两天要去江军长家,戴敏说:“纪忠带 上二斤好茶,两瓶好酒,送江军长。”徐军长要了辆车把纪忠他们送到车站,戴敏 要给他们买火车票,纪忠说:“姨妈,我和晓兰工资都不低,车票又能报销,说什 么也能让你老家买票的。”纪忠又问:“忠德表现好吗?”姨妈说:“前几天刚提 了排长,表现不错。”“大表弟现在什么职务。”纪忠又问。“他在姜军长的一个 团里任营长。”戴敏回答说。“二表弟呢?”纪忠又问。“他和念忠在一起学习, 他比念忠大三岁。”戴敏又回答说。纪忠他们上了火车,戴敏挥手告别。纪忠他们 到了江军长所在部队的车站,薛玉梅已在等待,晓兰快步走上前去问:“大姐,你 怎么来了?”玉梅说:“你姨妈让我来接着新媳妇,我不来她还不骂我吗?”晓兰 说:“大姐我都徐老半娘了,什么新媳妇呀!”玉梅说:“年轻的政协副主席,虽 然年近四旬,但风韵和年轻时并无显著的差异,还是漂亮如初。”纪忠说:“薛姨 这话我爱听。”晓兰说:“跟着我姐姐夸自己的老婆你羞不羞。”玉梅说:“谁娶 了你都会夸的,你是美人胚子。”他们上了车,到了江军长家,纪忠把各种杂粮背 上去,晓兰把茶、酒和两条中华烟提上去!江军长迎出门笑着说:“纪忠,你和晓 兰把百货公司搬来算了!”晓兰说:“首长,这茶和酒是姨妈送你的!我们带的可 是不值钱的东西!”江军长说:“千里送鹅毛物轻情意重啊。”吃饭时晓兰说: “大姐,农村太好了!吃得花生油和棉籽油,用水缸装哩!被子都是新棉花絮的, 软软的很暖和哩! 薛玉梅说:“圆圆放学回来了,江军长说:“圆圆你看谁来了。”圆圆指了指 忠说:“这是我政委大哥哥!她……她是不是我妈常说的晓兰姨呀!”纪忠说: “这个叫法我吃大亏了!”说得人们哈哈大笑起来。圆圆说:“我叫错了吗?你们 笑什么?”玉梅说:“你大哥哥和你姨结了婚,你叫晓兰他吃味哩!”圆圆说: “今后该怎么叫呢?”纪忠忙说:“圆圆,先叫后不改的。”吃着饭,玉梅又说: “晓兰,姐几年前的话,现在兑现了吧!纪忠帮你调动了工作,你真的是个大转折, 真的鹅了大的进步,我这抗战的老革命才是正团级待遇哩!你三十多岁成了副县级 哩!你这都是托了纪忠的福,今后欺负了纪忠,大姐是不干信的。晓兰说:“两个 人女郎织女式的生活!见了面亲热得了不得的,我宠他还来不及,那敢欺负他呢?” 江军长说:“这是大话,一个女同志和军人结了婚,注定她是吃苦受累的,要不军 功章怎么是军人一半,夫人的半呢?”江军长问:“纪忠,你们部队下一步怎么使 用你,你们师长、和李副司令就没下点毛毛雨吗?”纪忠说:“我当政委才一年, 使用的问题我不敢多想,只想为部队建设多做点工作。小平同志对部队正规化建设 抓得很紧,工作忙起来那有时间想这些。”“我们支部队的环境你觉得怎么样?” 江军长问。纪忠说:“首长,你们是老营区,环境当然好于海抽,再说广东大陆是 经济发达地区,它和山东省的胶东相媲美。就是我的老家和晓兰的故乡也不能和你 这里比。”江军长说:“有你这句话,我放心了。”纪忠和晓兰都是聪明人当然不 好再说什么! 圆圆吃一碗饭,一开始晓兰给她夹了鸡腿,吃饱以后说:“爸妈我吃饱了,晓 兰姨大哥哥慢慢吃吧!我做作业去了!”晓兰说:“好的!”薛姨说:“圆圆关好 门。”“好的!”圆圆一边回答一边关门进了自己的卧室,薛玉梅说:“老江我说 句不该说的话,你打的什么哑迷啊!你放心什么呀!”江军长说:“前几天到军区 找了老首长,要把纪忠调过来当后勤部副部长兼副政委,老首长答应了!纪忠说这 里环境不错,我不放心了吗?薛玉梅说:“到底是大首长,早一都告诉我哩!这是 等纪忠和晓兰来了送人情啊!”江军长说:“这是夫人对我最大的不公,上午我打 电话,老首长说:‘命令打印了,我才敢说的。’”薛姨说:“纪忠给我晓兰倒杯 白酒,俺姊妹俩表示对首长表示衷心的感谢!”纪中层具给她们酌了酒,她们和江 军长碰了杯一饮而尽。江军长说:“结婚几十年夫人第一次敬酒,看来我能长命百 岁的,可是敬酒也不能骂纪忠啊!”纪忠说:“首长是不是喝多了,大姨没骂呀!” 江军长说:“他和晓兰姊妹俩敬酒,把你放到晓兰的后边,你不了下辈吗?纪忠脸 红红的说:“薛姨绝对没那个意思,是首长屈解了薛姨的好心,薛姨说:“臭老江, 坏老姜,挑拨离间的老江,我是那种人吗?”说得大家都笑起。 临走晓兰给了兰兰二百元钱,薛姨说:“纪忠,晓兰,到了广州看到念忠和海 啸向他们问好。”晓兰问:“大姐,你怎么知道的。”玉梅说:“你给念忠的信, 海啸偷看了,他俩是同班同学,海啸知道念忠是你们的儿子!他高兴的给你姨妈去 了电话,你姨妈能不告诉我吗?”纪忠说:“我这个表弟成了小特务了。”他们笑 着上车,当天到了广州军医大招待所门口,一下车,海啸、念忠、柳兰芳已在门口 等待,念忠快步迎上去,叫着爸爸妈妈,他抱着纪忠亲了亲,又抱着妈妈亲了说: “妈我好好想念你和奶奶哩!”海啸说:“表哥、表嫂,你们好!”晓兰说:“初 次见面,快让你急死了,好什么?”海啸说:“嫂子你别训我,我是看到你的字写 非常好,才偷看了信的,内容只告诉了妈!撒谎是小狗。”晓兰说:“那是公开的 秘密,嫂子和你闹玩的。”柳兰芳叫着李叔叔赵姨热情打招呼,晓兰说:“兰芳这 农村姑娘长得细皮嫩肉的,倒象首长家的小姐呢?”说得兰芳脸羞怯怯的红。纪忠 马上拿出钱和证件让念忠去登记房间,又给海啸一百元钱,让他到食堂订菜,买酒。 纪忠说:“晓兰一见面对表弟和兰芳咋那么刻薄呢?”晓兰说:“你没听薛姐说吗? 我给念忠写得信,让儿子认父的信,海啸偷看,兰芳是副军长的女儿,骗你是农村 姑娘,这些小捣蛋客不整他下没有正形的。”纪忠说怪不得姨父说:“暂时保密呢。” 念忠回来说:“爸妈,给你订了个单间不是套间,行吗?”纪忠说:“很好,太贵 了显得特殊不好的。”海啸和兰芳回来了,说:“嫂子饭订好了!我送你去房间以 后,咱们吃饭去,念忠得几号房间?”念忠说:“二零二!“ 他们放下行李到了餐厅,纪忠一看是四菜一汤,纪忠说:“念忠再去要个白斩 鸡,再要一个清蒸鱼,一瓶白酒,一瓶葡萄酒。海啸说:“我去吧!这里还剩了不 少钱呢?”纪忠海啸念忠喝白酒,晓兰兰芳喝甜酒,海啸死皮赖脸的凑到晓兰的跟 前说:“嫂子还生我的吗?”晓兰突然拽着他耳朵说:“今后还当小特务吗?”海 啸说:“好嫂子,亲嫂子,我再也不敢了……。你和妈年轻时一个样让人看着亲切, 心里却打忤的。”晓兰笑着说:“谁让你偷看嫂子的信的!?”海啸说:“我是报 喜的,爸妈还是把我出卖了,风云突变必有内奸啊!”晓兰说:“咱是闹玩的,兰 芳也该把户口从农村转到部队了吧!”兰芳说:“赵姨怎么像个地下工作者,什么 都知道的。”晓兰说:“你们当小特务,我就不能当老特务吗?”大家都笑了起来, 吃着饭,念忠说:“爸,你不在家住着怎么这么快回来子。”纪忠说:“老家你奶 奶去世了,我和你妈回家奔丧,然后你妈要到南方来,看你姨老爷,姨姥娘,又看 了你薛姨和江伯父小圆圆,然后就来看你们。”妈今年捞不到了海南了。纪忠又说 :“在湖北住了十天,在老家住了三天,在你海龙叔家住了一两天,在你薛姨家住 了两天,在你们这里住一天,还剩下十二天假,现在是你妈拿主意,她愿意去海南, 我带她去部队,愿意回湖北我陪她去看你的奶奶和妹妹。毕竟是我休假,要听你妈 安排的。晓兰说:“既然是解放军干部家属,认命了,休个假,东奔西跑变成旅游 了!过几天,哎……” 吃过晚饭,海啸说:“表哥上次你到广州我患重感冒住了几天院,没来看你, 请表哥原谅。”纪忠说:“我不知道你在这里,要知道表哥肯定要看看你的。”海 啸又说:“表哥!嫂子,我先回去复习功课了!”兰芳也说:“李叔叔、赵姨,我 也走了,明天见。”他们是懂事的,目的让念忠和他爸爸妈妈说说知心话儿。念忠 说:“妈,刚才说,过几天,又哎一声,出什么事了吗?”晓兰说:“你江伯伯又 把你爸爸调到他们军当后勤部副部长兼政委了!过几天你爸爸要搬家哩!”念忠说 :“祝贺爸爸晋升。”纪忠说:“真难为你妈了!刚刚团聚又要到处奔波,跟了我 一天安稳日子也没过上。”晓兰说:“别说了,纪忠,只要对革命工作有利,就是 跟你到天崖海角,我也没有任何怨言的。”念忠说:“爸妈快息灯了,我该回去了。” 他们送走儿子,关了门,晓兰一头钻到纪忠的怀里说:“纪忠,我好想你,咱也休 息吧!”纪忠说:“晓兰不对呀!这次我觉得姨妈和薛妈反常啊!过去给他们点东 西总是唠唠叨叨的,这次没有吭声!你把大提包打开检查一下,可能有问题。”晓 兰打开提包,一检查,有两个大信封压在底下,一个信封与写着“祝你们新婚愉快, 认子归宗。”姨妈戴敏月日。 信封里有六百元钱,另一封信封上写着:“祝纪忠兰妹,新婚快乐,念忠认父。” 梅玉梅月日,信封内有也装有六百元钱,晓兰说:“这咋办呢?”纪忠说:“家存 在起来等他们的孩子结婚时,再加倍偿还吧!”纪忠接着说:“晓兰咱们休息吧!” 晓兰笑着说:“副部长同志这时又轮到你猴急了吧!”纪忠把她抱到床上说:“对 常人来说新婚燕尔,浪漫中更多地透着的是咀嚼不尽的柔情蜜意,然而,你和我的 蜜月却四处奔波,我能不急吗?……”吃过早饭,他俩在广州玩了一天,见广州路 在加宽,楼房也重建加高,市场非常繁荣。纪忠说:“按照小平同志的理论发展下 去,二十年以后中国将成为发展中国家最强大的国家之一。”晓兰说:“广东将成 为全国最富裕的省,广东的天时、地理位置太好了。”晚上,他们又请三个年青人 吃饭,纪忠说:“明天我们要加部队去了,一、你们要上课谁也不准送;二暑假学 习成绩必须是优秀,否则海啸和念忠不准回家,留校好好复习功课。”柳兰芳说: “我也一样。”晓兰说:“我恭候你们的佳音……。” -------- 流行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