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同时,她还清楚她和郑守义要私奔的计划彻底破灭了,她成了砧上鱼,刀下肉, 再无法逃脱,不知哪会儿那匪首过来,不管她愿意或不愿意,就会扒掉她的衣服, 把她干了。虽然她很清楚自己的身子迟早会被那匪首沾污,可一想到这事仍心惊肉 跳、泪流满面。 她懊悔自己没有及早地和郑守义私奔了,才落得如此下场。如果她和郑守义早 早地私奔了,或许她和郑守义正在微山湖里一个堌墩上的芦苇庵子里说笑呢。一个 芦苇庵子一口锅,柴米油盐,夫唱妇随一定很有滋味。 可现在……她真想大哭一场。 她想,郑守义现如今一定知道了王家大院里发生的一切。一想到郑守义正为她 着急而痛苦不安的样子,她的心里就更加痛苦不安了。她殷切地盼望着郑守义能赶 快来救她,让她逃出虎口,而重新回到他的身边。可她又怕郑守义真的会来救她, 她知道郑守义现在还没有力量来救她,这可是一帮手持长枪毫无人性杀人不眨眼的 匪徒,别救不了她反而惨遭杀害。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宁愿在这受尽凌辱,也不愿 郑守义为她冒任何风险。她可以用过去的幸福和她肚皮里的孩子来维持她的生命。 她想起了王善人是怎样逼着她的爹娘要她做小老婆的。为了他王善人的脸面, 他还用牛车给她家送了几口袋粮食,让人都知道他王善人是用粮食把她倒换的。 在她的眼里王善人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还有那个好骂她小蹄子的麻脸大老婆也不是个东西。老敲打她、编排她,还让 她帮厨…… 一句话,王善人和他的大老婆该杀! 小芳在这间小屋里被关三天三夜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门外面不时有猜拳行令声,赌钱的叫骂声和其它的喧嚷、嘈杂声传来。而她这 小屋里却寂静得很,两个世界似的。或许,那个叫二爷的土匪头子早把她忘了。要 是那样该多好啊,她心里想。可她更坚信二爷是不会忘了她的,除非二爷遽然死掉。 其实,在她的心里早诅咒二爷百遍了,但她的诅咒没起任何作用,此时,二爷比她 活得可逍遥自在多了。 都三天三夜了,二爷为什么还不到这里来呢?虽然她很不愿意二爷来这,甚至 下辈子都不愿再见到二爷,可她心里怪怪地仍不免要问自己。她想,大概是她自从 被关到这间小屋后,虽然二爷再没来过,可她已和他被一根无形绳索栓在了一起。 她恨他也好,诅咒他也罢;她想杀了他也好,她想逃跑也罢……她的脑子里就没断 了他的模样。 屋里暗了,看样子天就要黑了。 二爷为什么还不过来呢,她又这样问自己。问过以后,她就感到自己浑身起了 鸡皮疙瘩,且脸颊滚烫,她感到自己很下作,想男人想疯了,下作到要和一个土匪 那个。她就在自己的大腿根上狠拧了一把,很疼,疼得让人钻心。按常理,二爷既 然相中了她,且已把她弄到了他的房屋里,三下五去二硬把她的衣服剥光,再把她 摁在床上干了才符合土匪们的逻辑。在她被掳到这来之前,她从未见过土匪,她想 像中的土匪个个都是青面獠牙无恶不作的魔鬼。她越怕他来,就越觉得他就要来了, 所以才产生了那怪念头,而绝非自己下作到了要和土匪那个的地步。如此想过,她 就感到自己仍是个本分的良家女子,也就觉得自己的大腿根格外地疼痛了。 -------- 流行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