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世界大战(6)
在战争的这一阶段,法国损失严重。虽然德军总参谋长埃里克·冯·法金汉还
没有对血腥的战争感到厌烦,事实上,这已经成为纯粹意义上的屠杀。他已经不屑
于发动小规模进攻(经验表明小规模进攻不会削弱敌人的防御力量),他需要使敌
人损失达到最大程度——换句话说,是要发动毁灭性打击。
在准备炮轰前,法金汉以假象欺骗霞飞,使他认为德军准备进攻阿瓦图方向的
阿尔萨斯 ,而实际上他根本没打算进攻阿尔萨斯。一旦证实他使用的战术已将法
军迷惑,他便集中火力进攻。2月21日黎明,200万枚38mm和420mm
炮弹落在仅2.5英里的前线。德军每隔72英尺布置了一门重型炮,每隔58英
尺布置了一门轻型炮。炮轰持续了9 个小时,凡尔登几乎被彻底摧毁。大量平民
遭受惨杀,周围的村庄被炸得荡然无存,只剩下几千个冒着烟的弹坑和一片大屠杀
的景象。步兵接到命令,在下午4点发动进攻。德国士兵在喷火师的开路下,似潮
水般前进。法国士兵大部分已被炮弹炸死,剩余的又被刺刀挑死或活活烧死。敌人
冲破了2英里长的前线,3道防御工事。2月24日,被认为坚不可摧的杜奥蒙特
堡垒失陷。法国总理阿里斯蒂·布里昂在给霞飞的信中恼羞成怒地写道:“如果你
们丢掉凡尔登,你们就是懦夫!”并任命菲利普·贝当为凡尔登前线指挥官。
贝当清楚他无法利用两条铁路(均已落入德国人手中)将物资送往前线,因此,
他只能通过车辆和新铺平、拓宽的公路运送所有物资。但是在很短时间内,他便将
大批大炮沿默兹河东岸运往前线,然后,派出6个师,顶替了被德国人屠杀的20
个师。
2月27日至3月6日,共计19万士兵、2.3万吨军火由3900辆卡车
由巴勒迪克山沿公路运往凡尔登前线。从那时起,法国人称这条路为“圣路”。作
战部队组成后,又一次开战。双方均大量使用了喷火器和毒气。杜奥蒙特和沃克斯
堡垒失陷,被收复,又失陷,再收复,反复数次,双方均损失惨重。6月末,损失
数量令人震惊。法国有17.9万人死亡或被俘、27.9万人受伤。11月中旬,
凡尔登战役结束时,共有50万人死亡在战场,战争前线平均每一英里每小时就有
20人死亡。无数的家庭充满了悲伤与眼泪,有两位法国将军因其勇气和能力而著
名,他们是罗伯特·尼韦勒和夏尔·德·戈勒。
索姆河大屠杀
1916
当凡尔登战役进行得如火如荼时,法英两军对索姆河的德军发动了进攻。此前,
两位高级指挥官约瑟夫·霞飞和道格拉斯·黑格曾在上年12月于尚蒂伊举行的法
英军队最高首脑会议上就已做好谋划。这次进攻与在意大利和俄国前线的进攻同时
进行,由福煦指挥英国第四集团军和法国第六集团军。但这只是计划,到进攻时,
由于凡尔登战役使法国部队大部分被消灭,很多人被送往地狱之门,因此,英国成
为主要进攻力量,由英国13个师和法国5个师共同发动进攻,两位指挥官估计到,
这一力量会迫使德国于1916 年末停止战争。索姆河战役是最经典的战争,被
称为“大炮之战”。预计5天的炮轰准备工作(沿凡尔登战线进攻)持续了7天。
1916年6月24日大炮轰击开始了。第一天,拥有1532门大炮、316门
迫击炮的英军发射了180万枚炮弹,总计达3.2万吨铁和铅;拥有465门大
炮和300门迫击炮的法军发射了38万枚炮弹。发射过程中,炮兵们还要不时停
下来,让炮口冷却。落在敌人战壕的暴风雨般的钢铁会将他们埋葬,毁掉所有通信
设施,击溃机枪工事,铲平观察哨所,最重要的是能够将更多的敌人消灭掉。
但两个事实使进攻一方不得不降低其期望值。首先,“法金汉战术”使法英联
军无法击中主要目标,即他们的敌人。预测到法英会发动进攻,法金汉将掩体建在
地下很深的地方,相当于两层楼深,这样士兵们可以在其掩护下免受大炮的轰炸,
只有少数士兵(自愿或非自愿地)牺牲。其次,也源于法国和英国将领缺少情报。
他们认为敌军只建立了两条防线,而实际上法金汉建了3条防线。
1916年7月1日,法英联军连续四次发动潮水般的进攻。每名英国兵(均
为志愿者)头戴钢盔,手持铁锹,肩背伪装,戴着两个防毒面具。在其背袋内装有
餐具、肥皂、袜子和应急口粮;衣兜内有急救包;子弹袋内装220发子弹,肩上
的弹囊内装有2颗手榴弹(催泪弹)。这些物品的总重量有66磅,再加上一支
埃菲尔德式步枪。此外,还有人要扛镐头、铲子和铁丝网剪刀。虽然英军指挥官称
这些英国兵是敢死队,但这些装备对他们是沉重的负担,减慢了他们前进的速度。
英国兵突破了第一道防线(距敌人阵地1640至3280英尺之间),到达
了第二道防线(比第一道防线向前3英里多)。他们很自信地认为在这里已不会再
有敌人,但却发现德国士兵从看似毫无危险的地下通道中出现,准备用机枪扫射所
有前进之敌。英军左翼部队损失惨重,不得不后退。右翼部队和法军分队一起越过
第二道防线,但遇到了仍然完好无损的第三道防线,1916 年7月1日,进攻
第一天结束时,2万名英国士兵阵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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