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线的作战(4)
在武器方面的情形,也正和人力是一样的。我最先要求把所储存的俘获兵器,
完全交由我使用,结果为凯特尔和约德尔两个人所批驳了。他们告诉我在德国境内
并没有储存着这一类的大炮。可是OKW 的陆军处处长布勒将军,却告诉我说:有数
以千计的重炮储存在兵工署的仓库中,每个月都要有人为它们擦一次油,可是从来
就没有动用过。我就下命令把它们装置在东线要塞上面,并且命令人员们开始使用
的训练。约德尔还是从中捣鬼,结果他又规定凡是口径在50mm以上,或是弹药在50
发以上的大炮,都一律送往西线。可是当它们到达西线时 ,时间是已经太迟了,
若是它们能够运往东线,那么所发挥的作用就不可同日而语了。此外,自从1941年
以来,我们的30mm和37mm的战防炮,就已经无力击毁苏式T-34型战车了,所以东线
战场方面实在是需要更大口径的重炮。
关于补给物资方面,我命令一律应作三个月的储备。无线电通信中心和燃料供
应线也都分别加以建立。当我因旅行之便,到工作地区去视察的时候,立即受到了
当地工作人员的欢迎。他们都一致愿意听我的指挥,努力进行一切准备工作。
因为我原先成立的要塞部队,已经给他们差不多都调光了,于是我就只好另想
他法。前OKH 作战处长豪辛格将军,曾经向希特勒建议在东部危险地区中,组织一
个民防军(Landsturm ),但为希特勒所拒绝。我觉得这个办法可行,就决定成立
这种部队,其人员都是本可以服兵役的,因为担负了后方重要工作才被免役的。假
使苏军突破之后,这些单位就可以立即召集,以来防守东线要塞。我就向希特勒建
议,因为SA(冲锋队)还可以供给可靠的人员,就命令他们负责主持这个组织好了。
时当SA的参谋长是希波曼(Schepman),这个人很有头脑,愿意与我合作,并接受
陆军方面的指导。希特勒本已批准了我的建议,可是第二天却又变卦了。他告诉我
他曾经重新考虑过这个问题,认为还是由纳粹党来主持这个工作比较好,换言之就
是交给他的亲信鲍曼主持,名字也改成了“国民军”(Volkssturm)。鲍曼奉命之
后,起先是一事不做,接着因为我的一再催促,才照例发一纸文书通令各级党部负
责筹办。我们的原案是专以东线紧急地区为范围,现在却变成了一个全国性的组织。
于是所谓“国民军”这个组织就变成了一个大而无当的东西,我们既没有这样多的
军官去训练指挥他们,同时也没有这样多的武器去装备他们。很明显的,纳粹党对
于真正的军事情况,并不表示关心,所任用的人员也都是一些卖膏药的党部干部。
我的老朋友魏特夏将军就被派充当小兵,他的连长却是一位党干。所以,这些投效
国民军的勇士们,本来都是存心以死报国的,可是他们所受的训练却是忙于学习如
何向希特勒敬礼,对于真正作战的训练却反而完全不重视,还有许多伟大的牺牲精
神,也都不为当局所认识,以后我还要提到这些事实。
这种很明显的孤注一掷,在当时却是必要的,因为国内训练军的最后一点兵力,
也都被希特勒抽调走了——他用在西面去准备发动一次新的攻势,而完全不顾东线
方面的防守问题。在8 、9 两个月里面,德军的西线已经完全崩溃,因为中间并无
任何防线可供据守,所以他们就一直向所谓齐格菲防线退却。但这条防线事实上已
经不再是一条完整的防线,因为它们的武器大部分都已被拆卸下来改装到大西洋长
城上面去了,现在都完全丢光了。德军撤退得很匆促,而盟军又追击得很凶猛,所
以有许多重要据点都纷纷沦陷。假使事先有相当的预备队据守着,也许就可能会有
一个反攻的机会。这个时候,希特勒的脾气已经是一发不可收拾,他一再严令必须
死守某些地方,可是前线上根本就没有足够的兵力用来执行他的命令。所以他在9
月间,就决定动员德国所剩余的一切力量,以期做一次最后的攻击。自从“7 月20
日事变”发生之后,党卫军领袖希姆莱就兼任了国内训练军的总司令。他凭着这个
职权,就开始建立“政治军人”和“政治军官”的制度,这是希特勒和他两人多年
梦想的计划。新成立的单位叫作“国民步兵师”和“国民炮兵团”等等名称。所需
要的军官由陆军人事处审慎地加以挑选,并且实行了“政委”的办法。在东线方面
也发生了同样的情形,有些“政委”们直接向鲍曼提出小报告,而鲍曼本人对于陆
军又是具有深恨的。我看到这个情形实在不像话,所以不等到它发展得太快,就开
始加以制止。并且把犯罪的人加以处分。不用说,这当然又不免要引起一场激烈的
争吵,结果对于“国民军”的管制问题还是没有进步,而大本营的一切也还是照样
的乌烟瘴气。
希特勒的目的,是想要在11月里,把所有现役军的最后兵力,都送到西线上去
做最后的一搏。他想把盟军击败,并把他们赶下海去。这些新成立的部队,可以说
是我们国力的最后结晶,现在都要用来实现这一次伟大的计划。这些事情下面我还
要加以检讨。
〖〗〖〗)日4 月01至日61月3 年4491(陷失的亚尼马罗53图1944年8 月5 日,
当我们正在忙于为“7 月20日事变”和东线总崩溃,办理善后事宜的时候,罗马尼
亚的首相安东尼斯丘元帅(Marshal Antonescu ),突然访问东普鲁士的希特勒大
本营。我奉命主持汇报,要把东线战场的现况讲述给这位元帅听。希特勒、凯特尔
和其他的高级人员也都照例出席,此外还有里宾特洛甫带着他在外交方面的助手们。
我的讲话由外交部的首席翻译官施密特大使(Ambassador Schmidt)译成法文。施
密特大使不仅是一个风度极佳的外交官,而且也是我所认识的最好的翻译人才之一。
他有数十年参加多次国际会议的经验。可是这一次他只说了几句话,就表示他对于
军事方面的语句还是不大熟悉。所以结果还是我自己用法文来说比较便利,我很满
意的就是安东尼斯丘元帅对于我所说的法文,倒还算能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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